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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這江鱘真有那麼大能耐嗎?我怎麼越聽越感覺像是聊齋啊。”
孫大喬儘管聽嶽觀潮說了那麼多,終究是沒親眼見白江鱘的樣子,也無法體會他們三個初見神魚的驚心,如果按照他們的意思,哪怕魚神很可能只是通了靈智的江鱘,這也已經琢磨出聊齋志異的味道了。
宋思媛繼續說道:“其實,這也是可以解釋的,我們還在祈雨池中發現了這個東西,你可以看看。”
說罷,她拿出在祈雨臺找到的殘餘香火遞給孫大喬,他先是捏在手中仔細觀察,而後,湊近了鼻子聞起殘香餘味,朝眾人點頭說道:“這味道,跟我們在龍王廟聞到線香差不多,只是,味道似乎更為醇厚一點,就好像是被炒熟的糧食或者米麥。”
宋思媛見孫大喬也聞出了這個味道,確認不是他們的主觀感受,這股奇異香氣確實客觀存在:“對,我們也覺得這股味道太奇怪了,跟觀落陰時碰到的味道確實又有一些不同,但是,我們實在是聞不出什麼味道了。”
“目前,唯一知道的是,崔道士搖動鈴鐺後,又點燃了這些香料,之後,白江鱘這才聽到召喚似的出現在水池中。”
她頓了頓,看向老頭子:“可見,這玩意兒是可以召喚出白鱘,如果再把這個味道和落神線香做個對比,也能猜測到,當時崔道士在我們面前燒線香,目的多半是為了引出這條白鱘。”
“總之,一切都跟白鱘有關,如果這次找到壓神匠,也許可以瞭解清楚,白鱘到底是什麼,不管是魚神還是魚大仙,又或者是什麼通了靈智的魚,他們總要跟我們說個清楚明白。”
探查完龍王廟,嶽觀潮他們心中有了底,這才對河市一行多了些放心,只待譚雁邱他們啟程。
第二天大早,譚雁邱的汽車停在江漢旅店樓下,嶽觀潮一行人也都想看看河市到底是什麼稀奇地界,坐進汽車出了漢口駛往河市。
前面提示過,江漢市是漢口、漢陽、武昌三鎮合併而起的城市,漢口為繁榮洋埠、武昌為官衙重
地,大部分本地百姓以及三教九流,都聚居在漢陽。
這裡早先是舊縣城,居住的多是漢陽本地人,民宅府邸也以單層為主,最多也就二樓,鮮少有高樓大廈,唯有主街商路還可見三四層高的摩登商樓。
直到漢口開埠,漢陽才開始出現中外商人建立的各類工廠,像什麼鋼鐵、煤炭、紡織、冶煉、軍工、造船、造紙都在涉獵,不上不下有近百家之多,與此同時,江漢的迅速發展,也讓前朝官府注意到這部商業重鎮。
在洋人大力建設洋埠界的同時,他們也開始開展洋務維新,當時主政湖省的地方官不斷師夷長技以制夷,在漢陽大修鐵路、開工建廠、開辦新式學堂、組建團練新軍。
這些舉措,本意是要挽救大廈將傾的前朝官府,目的雖然沒達到,卻在某種程度上促進了漢陽的發展,使得漢陽從江邊民鎮逐漸往工商大鎮方向轉變,直到前朝顛覆,漢陽已經是五六十萬人口的工商大鎮。
因三鎮發展方向不同,若從高處往江口俯瞰,立馬就可以看出區別。
武昌鎮為老牌官地,官僚衙門、司部局署、師堂學署、會館書樓大多雲集在這裡,早年時又有建築不得越過總督府的規矩,這裡多是以單層合院為主的傳統民居,居住的也是官員家眷親屬,再有,就是武昌鎮裡低調內斂、光而不耀的老錢舊貴。
與之隔著江水的北岸漢口,早在1860年就已經開埠通商,到了如今的時代,距離開埠已經過去了將近七十年,近百年的時間裡,洋埠界被洋人經營得如同西方都市,摩登氣象不輸巴黎、倫敦、紐約。
就是出了洋埠界,來到漢口華埠,除了招牌店鋪是漢文之外,已經找不出什麼舊時小城的痕跡,華燈初上、燈火霓虹,藉著西洋經貿的東風,發展出極其燦爛的輝煌商鎮。
這裡的人,多是像譚雁邱一樣,抓住時代的風口,在商海浮沉多年的貿易新貴,滿眼望去,規整的裡份巷弄、氣派的洋樓別業、璀璨的霓虹商樓,車馬行人川流不息,貨物亨通遠銷海外
,新貴豪奢揮金如土。
正如貨到漢口活,戲到漢口紅這句行話,漢口濃郁的商業求富的氛圍,也造就出無數白手起家叱吒風雲的商業傳奇。
江水南岸的漢陽,既不屬於洋埠重鎮、也不屬於老錢舊地,它更接近於前面所描述的工業重鎮。
由於前朝官府在江漢的基礎投入,漢陽地價低廉又有鐵路,天然就適合做工業大鎮,再加上中外商人在這裡修建了不下近百工廠,工業就此融入漢陽骨血,成為漢陽不可剝離的特色。
開埠這近百年來,大多數百姓想要活口,要麼在漢口做僱員,要麼,就在這裡做工人,幾十年間這裡以工業為紐帶,聚集了不少底層百姓,再加上這裡地價低廉,也吸引來更多百姓來這裡搵食討口。
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江湖複雜必然人心險惡,水旱碼頭的市井文化,正是發源於漢陽的底層百姓,說到底,不過是南來北往的苦命人背井離鄉、彼此交道、互相磨合,這才產生出一套通行市井的規矩守則。
市井文化,市井文化,最重著眼點,還在於市井之間的三教九流行當!
汽車行到漢水大橋時,行駛橋樑間,老遠就能俯瞰漢陽全城。
這裡基本上沒了光鮮輝煌的摩登商樓,滿目望去,近百座工廠錯布在各地,行車將貨物運送到鐵路,再經由鐵路發往外界,嗚嗚轟鳴中,蒸汽火車流轉不息。
工廠周圍聚集著不少拼圖方格般的雜院弄堂,城鎮脈絡基本上是以各個工廠為點,然後再用寬敞主路連線工廠之間,如同一張精密的蛛網,將所有工廠囊括其中,街頭巷尾和偏路旁支就好似毛細血管,將普羅百姓運進工廠,產生出諸般貨物。
這裡讓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隨處可見的煙囪塔樓!
這些塔樓四處樹立、高可參天,如同冬日冒頭的荷塘枯樁,冒出或是灰黑或是濃白的煙霧,在之後,就是永遠都搭杆冒架、略顯雜亂的民居、宅邸、公寓樓,放在一起,構成了嚴肅冷漠、忙碌機械的風俗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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