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書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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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了字，葉無憂手都在抖，感覺呼吸都有些壓抑

簽了三個字，又欠了300萬兩，雖然比起那一萬萬兩不算什麼，但是這債務看的葉無憂有些撓頭

他要準備的可能不止這一億三百萬的銀錢，起碼還要有能與匹配的彩禮，才能娶走這位長公主...

“馬德，這女人怎麼能這麼有錢？！姬天瀾那老東西不會把錢全給她了吧，就給兒子留了個皇位？”

事實上，葉無憂還真是說對了，流雲涵雪樓...還真是姬天瀾的小金庫，現在都在姬皓月手裡，銀錢完全可以車載斗量...比之國庫都猶有過之...

論斂財，誰能比得過一國之主？

晃晃腦袋，葉無憂徑直朝著天工司走去

三塊打造令，三枚深海寒鐵，正好是一副護心鏡兩個護腕

在一眾工匠熱切簇擁下，葉無憂將打造令和寒鐵交給了大匠

約定好取裝備的日期，葉無憂買好禮物小酒，策馬出城，朝著下溪村絕塵而去

回到自己的小院，柳念正在悠然的坐在涼亭躺椅上看書，怡然自得的模樣看的葉無憂眼熱

這也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啊！

“回來了？”柳念頭也不抬道

“是啊，師父，今天怎麼沒授課？”

“快鄉試了，為師打發他們回家溫書去了。醉遊莊的事解決了？”柳念問道

葉無憂苦笑“洛京的大陣沒有啟動，白虎君...”

柳念拿書的手一怔，驚異道“有大妖降臨洛京，封妖臺沒啟動？現在是誰在掌管封妖臺？”

“閻青山麼？”

“應該不是了”葉無憂嘆道“閻司長閉關不出，大陣恐怕在左右司正的掌管之下...”

“好一個監天司啊”柳念淡淡的譏諷道“當年為民請命封妖的意氣幾百年便散盡了....”

“用著大周百姓的國運，卻坐視大妖傷害子民...呵呵呵，做的好啊”

自家師父的冷嘲熱諷葉無憂自然贊同，不過此時身份地位都不足以改變現狀，他也只能是笑笑

柳念看到這一幕就來氣

“你說你小子非要去鎮惡司幹什麼？若是你為官五年，你起碼是一州主官，即便不想外放，現在七大司之中，你也是左右司正之職”

“這些監天司的魑魅魍魎，還不是正反手收拾”

“現在倒好，看著他們為非作歹，你開心了？”

葉無憂攤攤手“徒兒怎麼開心的起來，不過師父勿怪，徒兒自有計較，來來來！師父吃飯吃飯！”

柳念看著這個早慧的徒弟，心頭屬實是無奈。這小子聰慧，一點就會不說，還能觸類旁通，自小便語出驚人，每每能讓自己有醍醐灌頂之感，當初收他為徒，便是因為聽到了這小子的一句話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如此胸懷寰宇之人，卻是一個孩童，不由得見獵心喜，收入門牆之後，這小子也確實爭氣，四書五經之說一眼便知，三日通讀全篇，七日融會貫通，半年之後信手拈來，便是殿試之際，葉無憂拒了狀元之舉，柳念都不以為意，因為他知道自家徒弟的才學自然是世間一流的

但是這高中之後走的路...柳念越想越鬧心，直接起身給了葉無憂一腳，氣呼呼道“你說你去那鎮惡司作甚？能幹什麼？”

葉無憂想了想鄭重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話從來都是說的震天響，但是卻無人執行”

“甚至現在都刑不上大夫了，弟子看不過眼，憑什麼這般人讀了幾年書就要騎到別人腦袋上作威作福？吃著別人種的糧，還要打罵別人不知好歹”

“弟子覺得不舒服”

柳念聞言一愣，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有些猶疑的說道“你...知道你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麼？”

“當然知道，不就是不融於廟堂嘛，且不說徒弟這一身修為這些人能奈我何？就算有人設伏擺陣，這不還有師父您呢”

柳念無奈的指了指葉無憂失笑無語

葉無憂繼續道“正所謂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弟子雖然不是貪戀富貴之人，但是也知道在其位謀其事的道理，這個鎮惡司，弟子還是要待下去，還要當司長”

“師父，弟子你知道弟子的劍叫什麼名字麼”

柳念這才看向葉無憂的長劍，眉眼一挑，只是看一眼就覺得這劍器神光內斂卻堂皇大氣，不由得驚異道“好一個曠世之兵，往日為師竟然沒注意到，你小子倒是好運道啊，這劍比之九大聖地的傳世神兵都要強些，哪來的？”

“弟子自己鑄的”葉無憂笑道“不過是問長公主借的20塊千年玄鐵....”

柳念聞言，促狹一笑“你從了？”

“那沒有那沒有！”葉無憂幹嘛擺手

柳念神色一正嘆道：“無憂啊，闊海別雲霜舊樹。鴻雁蕭蕭，莫念朝朝暮，最是人間深情處，相思相望無言路，你與皓月之事，為師不會插手，但是為師希望你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決定”

“紅顏易老，世事多變...莫讓佳人成了故人啊”

葉無憂神色變換了片刻，沉聲道“師父，等弟子想做之事做成，便...”

“那你想做什麼事呢？”柳念疑惑道

“師父，此劍名為大理”葉無憂鄭重道

“大理？何為大理？”

“殺人償命，天下之大理也”

“所以你小子想把周律套在百官士大夫，甚至皇帝頭上？”柳念嘆道“那玩意是他們編撰而成，已經佔盡了大理，無憂，你的大理現在遠不是大理，你要做成此事，勢必要跟皇族起衝突，到時候皓月如何自處？”

“你為她想過沒有？”

“還是說，你葉無憂就是個心冷腸寒的無心之人，看著佳人為你操勞你無動於衷？”

“拋開周律的不足，單論你此舉，你這無疑是在背刺皓月，只會讓其兩難”

“你想清楚沒有”

葉無憂沒有吭聲，但是神色不變，眼神平靜如水。柳念無奈的搖頭，輕嘆道“你要做的事情，為師恐怕幫不了你太多，但是你放手做便是，若是有宵小敢對老夫的徒弟下暗手...”

“手來剁手，人來殺人”

“為師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