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們沒有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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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京的天，變了

變得有些波雲詭譎

鎮惡司傾巢出動，無數黑衣捕快灑向洛京各個角落，然後四處緝拿監天司的司員

同時，十二位風聞捕快盡數出京，分散九州拿人

而洛京皇城那位陛下，卻好似默許一般，任由鎮惡司肆意抓捕，作壁上觀

朝中頓時人人自危

依稀想起了當初鎮惡司監察百官無孔不入的戰績

“陛下想做什麼？！”

“忘了當年鎮惡司胡作非為的歷史了麼？”

...

群臣驚怒，在朝會上議論紛紛

而葉無憂，此時卻在扶搖的帶領下，悄然進入皇宮

“先皇在養元殿，也是皇宮最深處，能見是能見，但是畢竟不在位了，有很多限制，最重要的是不能接見外臣”

“不過誰讓陛下開明，特意讓你以問詢案情的理由入宮”

“但是時間不能太久啊”

扶搖喋喋不休的叮囑，聽的葉無憂眉頭狂跳

“我就是問些事情，又不是想幹什麼。至於這麼謹慎麼？”

扶搖沒好氣道“你是不想幹，別人呢？萬一讓人知道你覲見先皇，別人藉此大做文章，到時候陛下下不來臺，一邊威嚴有損，一邊孝道有缺，讓陛下如何選？”

“行了行了知道了”葉無憂無所謂道

扶搖對這個人無語搖頭，陛下剛登基之時，直接委派他去清理九州各處鎮惡司的積年累案，原以為這小子沒個三五年回不來，誰知道這位一年就完事了。這也就罷了，尋常人已經知道新帝對自己不滿，早就縮著脖子少出風頭。這位不這樣，還極為跳騰，前番還把滅了官員滿門的主犯放任自殺，公然抗旨？

如今又來進宮查案...

誰特麼查案能查到陛下頭上？

扶搖不明白，這小子是沒有個敬畏之心麼

餘光掃過葉無憂的腰牌，扶搖這才想起來，這位還是無法無天的長公主的入幕之賓...什麼公主府統領...扶搖是一個字都不信

長公主的實力，比起九大聖主都不弱哪去，還用人保護？誰保護誰啊

但是對於長公主...扶搖也咂咂嘴，先皇都沒辦法的人，今上更是無可奈何。說句難聽的，真逼急了長公主，就是打當今陛下也沒人敢攔，因為那是家事，當然也沒人攔得住...

這麼一想，扶搖酸了，葉無憂這層關係，比免死金牌都靠譜啊...

“葉捕頭真是好運道啊”扶搖酸酸道

“啊？”葉無憂疑惑，這死太監怎麼沒頭沒腦的說句這個？

扶搖搖搖頭，沒有做聲

又走了好一會兒，一陣鶯鶯燕燕的笑聲，還有濃濃的脂粉氣傳來

“到了”扶搖抬手一引，指著面前的粉色的宮殿“就是此處”

葉無憂看著眼前的粉色大殿，不由得無語

“真會玩兒”

“葉捕頭請進吧，先皇已經等著了。在下不方便，就在這等著葉捕頭”

葉無憂頷首表示理解，畢竟是當今皇帝的近臣

當即推開宮門，信步入內

宮牆內，一個蒙著眼睛的老者正滿臉笑意的在一個個麗人中穿行

數十名麗人圍成圈，老者不住上下其手

老者正是大週上任皇帝，姬天瀾

“哈哈哈你是如煙！”

“陛下...您猜對了...”佳人滿臉春意的回應

老者手掌換個主角，繼續用力

“這個...這個是鈴悅！”

“陛下...是奴家...”

“哈哈哈，不錯不錯...那朕再來試試你...你是紅綃！”

“陛下...是臣妾...不過，來客人了...陛下...還要繼續嗎...”

姬天瀾有些遺憾的扯下眼帶，看向一臉讚歎的葉無憂

“你小子來了也不吭聲？怎麼？你想加入？”姬天瀾嗤笑道

葉無憂連連擺手“您可別給我下套，這要是讓長公主知道，咱倆都沒好”

姬天瀾冷哼一聲“算你識相，走吧，進去說”

臉拉的老長

紅綃則是有些感激的對葉無憂微微做個萬福，悄然為二人準備茶水了

眾女散去，葉無憂跟著姬天瀾在客廳坐下

“想問什麼問吧，問完趕緊滾”姬天瀾冷著臉問道

知曉緣由，葉無憂對姬天瀾的態度不以為意，反而嘿嘿一笑問道“就想問問20年前明和縣的內情，緣由到底是什麼”

姬天瀾一滯，默然無語

“不能說麼？”葉無憂凝眉道

“倒不是沒什麼不能說的”姬天瀾嗤笑“不過是老夫過不去心底那個門檻”

“當年之事，說來也是怪老夫太過猶豫”

“九大聖地大半表示不願直面天妖，老夫便有些洩氣了”

“若是不管不顧，當即拍板何惜一戰，那個女子也不回因此喪命了”

“大周供養了這些宗門這麼多年，若是真要跟天妖域來一場，老夫不信他們敢不戰而逃”

“但是不應該啊”葉無憂疑惑道“九大宗門再強若是大周當頭起勢，他們敢拒絕？”

“你說能是為什麼？”姬天瀾淡然道“自然是朝中反對聲甚為隆重，老夫如何拒絕？”

“十二位實權藩王齊齊說沒有必要因為一個女子大動干戈”

“也就是從那時起，老夫才堅定了削藩的決心，20年過去了，總算有了些成效”

葉無憂咂咂嘴“可不，全是成效，十二位實權藩王，現在只剩三個了”

“那改命換運是怎麼回事？”

姬天瀾嗤笑“你說能怎麼事？我那個好弟弟可是從小就是當儲君培養的，而老夫彼時雖然是儲君，卻始終不在百官視線，只不過最後因為父皇走的突然，大義名分之下，群臣不得已捏著鼻子認了老夫的名分”

“最關鍵的是，老夫的那個弟弟，可是手捏丹書鐵券，領了皇命手握重兵鎮守滄州”

“什麼是丹書鐵券，非謀反大罪，不得加身，就是說只要他不謀反，這天下始終有一州是他的”姬天瀾淡淡道，神色有些詭異

葉無憂緩緩點頭“所以那對母子就算是被犧牲了。對吧”

姬天瀾悵然道“時也命也...直面天妖域，壓力太大了啊”

“老夫不怪他們做出綏靖的選擇，老夫介意的是...害怕從此大周失了反抗的本心...”

“而那對母子...哎...天下的一粒沙落在他們頭上就是一座山...老夫也無可奈何...”

葉無憂漠然道“所以你們沒有心麼？”

“算了。今上的想法我也大致瞭解，他想借此清理朝堂，那正好，我也有這個想法。我倒要看看這些飛禽走獸是害怕周律，還是天妖。亦或是...監天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