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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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嶽莊門前，葉無憂上前敲門

內裡傳來一聲清脆的問詢

“誰啊？”

木乘風朗聲道“是我”

“木爺爺？請稍等，小女子馬上來”

隨後門內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響聲，不多時大門開啟

一個扎著雙髻的小女孩走了出來，容顏俏麗，約莫十二三歲的年紀，這般看去滿是活力

木乘風親暱的揉揉小女孩的腦袋，柔聲道“冰凝在幫你爺爺熬藥呢？”

“是啊”小女孩有些失落的說道“爺爺身體越來越差了，就連柳姐姐也說無力迴天...只能緩解...”

葉無憂聽著這女孩的名字眼神顫動，冰凝...桑冰凝...

腦海中，狴犴警惕的看著眼前的女孩，沉聲道“葉無憂，你開開明眸，看一眼這女孩，我現在不方便現身，看的不真切”

葉無憂聞言照做，昏黃的雙眼在女孩身上掠過，女孩直覺渾身一寒，四處看看卻沒發現異樣3

“有什麼發現麼？”葉無憂疑惑道

“媧皇血脈”狴犴凝重到

“？？？”葉無憂滿臉問號“什麼玩意，怎麼就媧皇血脈了？我看著沒什麼異常啊，而且，木老頭不是說他們也不要這所謂的天妖精血，只想桑冰凝死”

狴犴凝重道“這其中緣由我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他們口中的那個天妖精血，說的就是媧皇”

“眼前這個女孩，那絲血脈雖然被剔除了，但是留下了一絲媧皇大人的功德，我天天泡在這功德里，媧皇的功德什麼味兒我能不清楚？”

“但是不應該啊...剔除了怎們還能活著呢？”

葉無憂隱隱有個答案，心底小聲說道“天地開闢，未有人民，女媧摶黃土作人，或許...”

狴犴一愣，連連點頭“必然如此！這小女娃的身體恐怕就是那絲精血所化！！”

外界，小冰凝已經引著二人走入莊園

木乘風看著葉無憂眼睛不時盯著小女孩，眼角狂跳，落後半步使勁提了他一腳

“你小子在看什麼？”

葉無憂回神，也沒在意木乘風的冒犯，疑惑道：“她全名叫什麼？”

“張冰凝”木乘風意味深長道

“她多大了？”

“12歲”

葉無憂不由得蹙眉“不對吧，不應該是20歲麼？”

木乘風翻個白眼，傳音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要清楚，這壓根不是一個人，這小女娃是12年前突然出現在莊子門口的，應該是誰家遺棄之人，張老便收養了”

葉無憂將信將疑的點頭“這特麼也太巧合了吧”

“而且當年之事，為何有兩個版本？”

“一個說換命改運，一個說天妖來襲？”

“這我怎麼知道”木乘風翻個白眼“但是張維揚其人，我是認可的，監天司魚龍混雜行事張狂老夫承認，但是歷代司長，從無拉胯之人，也唯有這般，監天司行事再狷狂，也能鎮壓整司讓監天司地位穩固，因為大體沒錯”

“但是此事，他們錯了”葉無憂嗤笑“別和我說什麼大局為重，他們在一個四歲孩子面前縊死他母親之時，想過此事沒有？大周安慰？大周的安危要是必須要一個女人的生命去維護，這大周留之合用？”

木乘風驚得老臉狂顫，死死捂住葉無憂的嘴巴“小祖宗！你特麼說話能不能注意場合？！”

“我只要真相，無所謂他們做了什麼，如何辯解，但是張小摳之事，我葉無憂必讓監天司刻骨銘心”葉無憂淡淡道

“監天司四處找妖邪陰祟，累得鎮惡司一塊東奔西跑，事到臨頭，卻說什麼大局為重犧牲一人保全大周，臉呢？天妖域今日要縊死一人，明日十人，後日百人千人萬人會如何？到時候民心相悖，大周立足之本盡去，拿什麼抵擋？拿九個聖地搖擺不定的態度去抵抗天妖域？”

“做夢呢？”

木乘風沉默了

“木爺爺，到了”小冰凝輕聲道，讓暗地傳音的二人回神

葉無憂轉頭，看著面前形如枯槁的老者，眼神複雜

“來了？”老人聲音溫和道

葉無憂頷首，開門見山道“20年前，明和縣，是何人屠了桑冰凝一家”

“是老夫下令讓人做的”張維揚嘆道

“那又是誰下令屠的村？”

張維揚一愣“屠村？”

葉無憂心底一愣，凝眉道“屠村，你不知道？桑冰凝所在的村子，一夜之間化作死地，再無活口”

木乘風沉聲道“此事為何沒有記載？”

葉無憂死死看著張維揚，冷聲道“因為我實地跑了一趟，卷宗沒了，村址沒了，就是唯一的活口，也是寧王救下送到拒北關的，而唯一知曉此事內情的老人，也被監天司之人盯上，若不是在下長個心眼，恐怕過往的一切已經盡數消失，此事，張老先生如何解釋？”

張維揚苦澀一笑“老夫不知如何解釋，自從下令殺了那個女子之後，老夫便卸任了，此後多有災厄，境界倒退，走火入魔如家常便飯，而後兒孫離散，短短數年，便成了一無所有的老頭，偌大的山莊，如今只有冰凝和我一個老頭”

“老夫也不知如何解釋”

木乘風接著說道“後來小冰凝來了才好了些...可惜已經失去的再也回不來了”

葉無憂眼神變得犀利無比

看著葉無憂的眼神，張維揚坦然一笑“不知可否讓老夫看看葉捕頭腰間的那柄短刀？”

葉無憂凝眉問道“看他做什麼？”

張維揚輕笑“只是從上面看到了一絲故人的氣息，想來這短刀應該與老夫有幾分淵源”

一旁的張冰凝懇切的看著葉無憂，看著小女孩哀求的眼神，無奈之下，葉無憂抽出不遮，遞給了張維揚

張維揚接過，朗聲笑道“哈哈哈，好刀，有名字麼？”

“我給他取名不遮”

“好名字”張維揚撫摸著刀身讚歎

下一瞬，不遮直入心口，又被猛地一絞，張維揚有氣無力的鬆手，平靜的看著葉無憂

“其實你來的時候，老夫就有種感覺，老夫該走了。”

耳邊，張冰凝驚叫出聲，手足無措的捂住張維揚心口的傷口，淚流滿面

“爺爺！”

張維揚抬著手，輕撫張冰凝的小臉，澀聲道“冰凝啊，這是爺爺應得的，不要責怪旁人”

“木司長，今後能幫我照顧一下冰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