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你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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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氣？那是什麼玩意？”葉無憂疑惑道

媧皇柔柔道“哎，方才你我行事傷了天地萬物還有寥寥眾生，算是小懲大誡吧，無礙的”

狴犴點點頭“或許會有些小麻煩，但是無傷大雅，更何況你有媧皇功德護體，還有自己的氣運加持，小意思而已”

葉無憂這才放下心來。

...

不知名的海域處，一條拇指粗細的小蛇悄然睜眼

雙眼疑惑的看著四周，帶著茫然和迷離

隨後一道漁網灑下，小蛇也不坐抵抗，順勢隨著漁網被拉出海面，混在一眾魚獲中悄然朝著大周運去

山水漁村，大周南面與海相鄰的小漁村

當魚獲被人買走之後，一雙大手好奇的拎起紫色的小蛇

“怎麼海里還有這小東西？”說著，信手一丟，將之丟到一旁的小路邊

小蛇似乎安靜的可怕，只是本能的蛄蛹著身軀，餓了就啃噬鼠蟲蟻，渴了就等著天降雨

隨後就朝著南方蛄蛹，彷彿那裡有什麼東西在吸引它一般

山水漁村不大不小，村民也多是打漁為生

雖然收穫甚多，但是夭折的也多

每家每戶都有青壯少年被海水帶走。

而那些家裡沒有男人的，自然就會飽受欺凌...

吃絕戶...似乎是眾人的本能

灰頭土臉的小女孩推開破落的院門，枯瘦如柴的小手死死攥著兩條巴掌大的小魚，這在村民眼裡不過是丟進海里或是餵狗的小東西，確實眼前這小女孩和屋中臥病夫人的食物。

“娘...我今天只撿到了兩條小魚”小女孩委屈道

床上的女子艱難的抬起手，輕撫小女孩的臉頰“蓮兒已經很厲害了，孃親不餓，沒事的，你先去歇著吧，等孃親好轉了，就給你做好吃的”

女孩紅著眼點點頭，她其實不止撿了這兩條，今日不知為何，海水漲潮，有許多小魚兒被衝上了沙灘。她撿了很多，想著接下來能跟自己的孃親好過一些，但是那些村裡的孩子卻將她費勁在沙灘上圈好收集魚兒的圍壩挖通，好不容易蒐集到的魚兒悉數被衝回大海

只剩了這兩條體積不大，擱淺的小魚兒...

小女孩堅韌的摸摸眼睛，小聲的告訴自己，不能哭，哭了孃親就會傷心，哭了那些人就會笑話...

爹爹已經不在了，我一定要照顧好孃親！

熟稔的取出火石將家裡的爐灶引燃，小心的撿起幾根乾柴丟進爐膛，柴火不多，小女孩顯然在估算怎麼用最少的柴火做熟這頓飯。

鍋中加了粳米，小女孩又將小魚搓去鱗片內臟，與米一同煮熟

待一鍋鮮味撲鼻的魚湯做好，小女孩給自己盛了一勺，剩下的一股腦端進屋裡

“孃親，喝點熱粥暖暖把，喝完我去撿一些乾柴，家裡的柴火不多了”

女子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愧疚，點點頭，“蓮兒，要小心啊，你吃了麼”

“嗯...我吃過了，鍋裡還有呢！孃親你吃就好了。等我撿些柴火，我去王叔那裡看看有沒有活做”

小女孩小心的給女子喂粥，女子吃了幾口便推開了

“蓮兒，孃親吃不下了，你吃吧，出去不要太久，天黑之前一定要回來”

小女孩聽話的點點頭。將自己的小被子圍住粥碗保溫，柔聲叮囑道“那孃親先休息，等睡起來了再吃，我吃過了...”

“現在還早！我去撿些柴火！”

“嗯...”女子輕聲回應

小女孩為女子掖好被角，走出小院

待院中徹底安靜，女子看著眼前的陳設，嘴角揚起一絲苦意

“青山，女兒大了，能照顧自己了，你說是不是我拖累她了？也是我拖累你了，要不是因為這個病，你也不至於出海身隕，也不至於讓小蓮兒處處受人欺負...”

“青山...我沒用啊...”

“與其成為蓮兒的拖累，不如尋你而去罷...蓮兒...”

“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

女子從心口取出一隻銀釵，愛憐的撫摸片刻，隨後艱難起身。

展開壓箱底的信封和紙筆，娟秀的字型悄然浮現。

不多時，一封書信寫就...

“蓮兒...去江南...蓮花塢...尋你外公，替為娘跟他說一聲對不起...”

書信寫罷，女子好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隨後溘然長逝...

天色漸暗

山水漁村叢叢燈火

唯有一處清冷孤寂，小女孩抱著一摞細柴頂開房門，放下柴火的時候，小聲道“小傢伙，你可別亂跑了，不然在被人踩了去，我就救不了你了”

柴堆中，一道小小的紫色身影似乎聽懂了這話，豎起身子點點頭

推開臥室，小女孩看到桌上的身影，驚呼道“孃親你怎麼起床了！要是著涼了怎麼辦！”

說著便伸手去扶

一入手，僵硬冰涼的觸感，讓小女孩身體一顫

小手顫顫巍巍的朝著鼻尖探去

片刻後，兩行清淚潸然而下

小女孩死死咬住嘴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即便是嘴角溢位血絲

喃喃道“孃親不喜歡看我哭，江採蓮，不許哭！”

“娘，我扶你躺下....外面冷”

“娘，我今天有個朋友了。我叫它小紫...”

“娘，你是不是去找爹爹了”

小女孩艱難的扛著母親的屍體朝著床上挪動，銀釵和信封掉下的聲音絲毫沒有讓她回神

小女孩雙目通紅，小臉滿是汗水

終於將女子重新放回床上，看著床頭還裹著尚算溫熱的稀粥，小女孩輕聲哽咽，擦擦制不住的淚水

待一切做完。江採蓮將銀釵收好，展開信紙

“江南...外公...”

“孃親...”

入夜，山水漁村角落的宅院起了一場大火

那戶沒有男人的人家付之一炬...

江採蓮踏著夜色，抱著一個小罈子，雙眼失神的走出漁村

走進茫茫紅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