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所謂昭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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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長的意思是...”葉逐流驚疑不定的問道“葉無憂他或許是第二個昭陽武聖？”

慕乘雲嗤笑道“是不是老夫如何知道，但是老夫知道一件事，這小子似乎沒有境界限制，與當年那人一般無二”

“再加上，這小子的性子可不是昭陽武聖那般敦厚，當年昭陽武聖若不是有人將他逼的退無可退，也不會釀成昭陽天變的慘劇”

“而這小子，老夫敢斷定，大周只要對他不起...呵呵呵”

慕乘雲的冷笑使得葉逐流眼神微微一變

葉逐流緩緩神，疑聲道“無憂他...現在沒有這個能力吧”

“所以你也認為他會被今上算計致死麼”慕乘雲嗤笑

“你們似乎都忘了，他仰仗的從來都不是大周這些食君之祿的人”

“前有九大聖地精銳盡出，身入北狄王庭，救大周銳士脫困”

“後有鮫人族傾巢而出，不遺餘力襄助大周應當下危局”

“更是讓舉國百姓離家就地化作民兵”

“其中威望朝中這些人看不出來，你還看不出來麼？”

“往常大周承平，加上皇帝又賢明，這些平時顯不出風雨”

“而放到如今呢”

“其實看到這些也無怪皇帝坐不住，但是...葉逐流，以你對葉無憂的瞭解，那些野心，是葉無憂所有的麼？”

葉逐流輕嘆搖頭“以在下對他的瞭解，他不會的，若是有可能，他甚至能帶著長公主遠遁山林不問世事”

“你看他學識不凡，卻甘願做一個捕快，而且做成了天下第一”

“或許很多人都以為他貪戀權勢，但是一個探花郎，若是貪婪權勢，進可入朝做大員，退可入宮做駙馬，為何去做一個捕快？”

“逢案必破，逢罪必究，天下百姓幾乎以他為青天”

“他似乎是想把天下的案子破盡，給大週一個郎朗乾坤，然後自己就可以安心的當個富家翁”

“很多人都看到他辦案雷厲風行，或許只有一部分人才能發現，他很急迫，很有目的的在做某件事，至於是什麼事，在下就不曉得了。木大人。你說這樣的人，他會有覬覦大位的野心嗎？”

慕乘雲沉默，他隱隱有個想法，他想起了葉無憂一直惦記著做鎮惡司司長，這個念頭雖然在他那次明言之後看似打消了。可人老成精，慕乘雲豈能看不出葉無憂恐怕又換了個方向

他這麼矢志不移的做這刑名之事，想做的恐怕唯有一件事

周律

他想動周律

大周的律法，自立法以來，便再沒動過，雖然有所增補，但是始終是原來的那套

刑不上大夫，法不落王侯

雖然沒有寫入周律，但卻是一直這麼執行的，而這已經綿延數百年

慕乘雲知道葉無憂在民間為什麼會有這麼大聲望，百官群臣諸位王侯也知道，金鑾殿上的那位也知道

他敢把周律落到任何人身上。

而此前不動他，是因為因素眾多。

一來新帝初登基，朝中黨爭雖然不浮於表面，卻是暗流洶湧，為了朝中安穩，需要葉無憂這麼一柄能震懾群臣的利劍

二來就是暫時動不得，葉無憂的名聲太過正面，新帝登基先拿下他，無疑是給自己自掘墳墓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啊，慕乘雲悠悠一嘆，沒有說話

葉逐流敏銳的感覺到慕乘雲肯定知道些什麼

正待詢問，慕乘雲淡淡道“老夫知道你想問什麼。你問了也徒勞，老夫只是猜測，而即便是猜測也足以驚天”

“所以你就別問了”

葉逐流眼神聽罷震顫片刻

忽然沉聲道“葉無憂他無心覬覦大位，但是卻如此不遺餘力的辦案拿人，甚至逼得先皇退位”

“他圖什麼？而木司長又如此諱莫如深，又在隱藏什麼？”

“在下大膽猜測，無憂他要做一件事，一件足以顛覆天下的事，但卻不是造反，那他想做什麼事？”

“能顛覆天下又不是造反的，唯有一件，他要改周律，他要讓周律落到百官乃至君王身上”

“他要讓天下肉食者，都束縛在周律之中，木司長，我說的對麼？”

慕乘雲聽罷一愣，飽含深意的看了葉逐流一眼

慨然道“有時候老夫就很討厭你們這種聰明人，聰明但是不夠聰明，你要是不說出來，或許你還能幫他一把，但是你現在說出口了，你總會無意間透露出去，而你如今更是落魄失意，不免借酒消愁，你說你除了給他添亂，還能做什麼？”

葉逐流放聲長笑“想不到木司長也是如此膚淺之人”

“而且，你這激將法未免太拙劣了”

“木司長，你且放心，在下定然不會讓木司長失望”

“也不會給無憂添亂的”

慕乘雲失笑不語：“隨你怎麼想吧，時間不早了，老夫就不多留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話落，身形便消失不見

葉逐流飲盡杯中酒，輕笑道“想不到，想不到，你我同為葉姓，你卻有如此之志...我不如你啊”

隨即起身，灑然朝著酒肆外走去

“貴客稍等”一直盯著這桌的小二趕忙攔住葉逐流，面帶討好道“貴客，誠惠五兩銀子”

葉逐流一腦門問號“不是，剛剛那老頭走的時候沒付錢？！”

“那位大人說是貴客您請的...您看...”小二一臉卑微的伸手

葉逐流扯扯嘴角，咬牙切齒的摸出一小錠銀子，不捨的遞給店小二，“真五兩？”

店小二使勁的掰開葉逐流的手掌，取出那錠五兩銀子，笑道“自然是真的，這可是小店的十年陳釀，雖然沒有昔年醉遊莊的醉平生名貴，卻也只是略遜一籌啊”

葉逐流咬牙無語，“把桌上的菜給我打包！快點！”

小二咧咧嘴，看著那一碟剩一半不到的蠶豆，有些為難的看向掌櫃

掌櫃的擺擺手，示意他照做就是，小二不認識這一身衣服，他認識，這可是五品官服。

小二遺憾的咂咂嘴，將那一小把蠶豆包好遞向葉逐流

葉逐流一把奪過來揚長而去

翌日，鎮惡司

慕乘雲正百無聊賴的翻看著卷宗

突然有司員輕輕走過來，說有客來訪

慕乘雲疑惑抬頭

看到來人，一臉茫然

“你來幹什麼？”

一身白衣的葉逐流笑道“在下葉逐流，見鎮惡司招人，特來應聘”

慕乘雲翻個白眼“你來這，都是五品，是老夫指揮你還是你指揮老夫？”

“當然是木大人指揮在下了。在下現在可是一介布衣”葉逐流灑然道

“你瘋了！？”慕乘雲驚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