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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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門口，看見進進出出的司員，忙碌的腳不點地

身旁的林念清不由得小聲問到

“皇后娘娘，不知來此作甚？”

語氣帶著一絲厭惡，又有一絲不耐

即便林念清隱藏的很好，卻也逃不開心思靈敏的王皇后

出身世家的她，自小便知書達理，尤擅察言觀色

其中世家教導自然不乏各式道道，這些方面，林念清在她面前還十分稚嫩

見其神情不悅，王皇后柔聲道“本宮也是想著到這邊的春秀堂看看，聽說那新到了一批紫絹，這才想買下幾匹布”

“若是林姑娘不願待在這裡，就先行回宮也是可以的，如今這情況，本宮一人也不是不行”

林念清臉色僵了僵，言不由衷道“姐姐，跟您什麼關係呢。妾身是不喜歡這個大理司罷了”

“對了，姐姐你買些布料是做什麼呢？”

王皇后輕笑道“你我二人侍奉陛下，似乎忘了陛下今年還未添新衣吧，哎，你我手寫委屈不打緊，陛下心高氣傲，斷不能讓陛下受委屈”

“袞龍袍服本宮沒那個手藝，但是這尋常衣服，還是可以的。”

“妹妹，不如一起為陛下選布製衣？”

林念清含笑點頭

悄然步入街邊的成衣店

春秀堂

堂中掌櫃看到來人，眼神微動

悄然撥動幾下手中的算盤，隨後熱情的迎了上去

“不知二位貴人來這小店有何貴幹啊”

林念清淡淡道“選些布料，聽說你這有紫絹？”

掌櫃的點點頭“這倒是新進了一批，也是為了幽州城裡的大人物準備的”

“二位貴人若是有意？小老兒可以做主給賣給二位，但是這價格...”

林念清不鹹不淡道“你放心便是，這價格定然不會讓你失望，紫絹有多少，我全要了”

掌櫃的一愣，倒是一臉平靜的點點頭“好，不知貴人可需要送貨上門？”

“亦或是再看看小店別的布料？”

“小老兒這裡還有剛從海外運來的一些蕾絲，不如二位貴人也抬眼看看？這可是九州從未出現過的布料”

王皇后聞言臉色微微一喜，笑道“這我倒是有些興趣，不如妹妹隨我一起看看？”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林念清附和點點頭

二人步入後堂，眼前潔白如雪的布料瞬間吸引了二人的目光

“有些意思”王皇后噙著笑點頭道

掌櫃的適時湊上來，輕聲道“二位貴人，小店這還有可以試穿布料的試衣間，裡面有全身鏡，不如二位貴人去看看？”

“哦？倒是準備的充分啊，來人，去他們試衣間搜查一遍，然後在外邊守著”林念清淡淡道“姐姐，別怪妹妹小心，這人這麼熱情，妹妹也怕有貓膩”

王皇后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一旁的掌櫃，老臉不由得有些訕訕

聞言，店外候著的侍女魚貫而入

檢查過後，悄然對著林念清搖搖頭

林念清這才放下心來

二人步入試衣間，王皇后關好房門後，輕輕點了點面前一人高的銅鏡，銅鏡如水波一般蕩起波紋

王皇后悄然步入其中

密室內，一名侍女打扮的女人與之錯身而過，王婉臉色入場繼續往裡走，到了盡頭一個老者一臉凝重的看著她

“婉娘？這個時候你怎麼突然到這了？”

王皇后眼中滿是愁苦，盈盈拜下，顫聲道“父親，婉娘有一事相求...陛下可能被人算計了，有性命之危，若是陛下有恙，女兒必然不會有好下場，女兒想請父親給一個人傳信”

老者眼神一凝，驚異到“現在這個節骨眼，誰能幫他？”

“寧王？還是洛京那位？”

“是葉無憂”王婉嘆道“這也是陛下的意思，現在陛下的局面，似乎也只有他能救了”

老者不由得撫須沉思

“葉無憂...他要來幽州麼？”

“這段時日老夫也偶然聽到，幽州突然有許多百姓無辜暴斃，大理司毫無頭緒...他倒是有來的理由...”

“但是...老夫怎麼有一股被算計的感覺呢？”

王婉有些疑惑道“是有人算計我王家麼？”

“不是，是算計葉無憂”老者盤算道“你這丫頭，還沒察覺不妥麼？你夫君察覺到歹意，與這幽州百姓暴斃幾乎不分先後”

“這葉無憂是為查案而來”

“但是，也說不定是為了洛京那位絕後患而來啊”

“現在的關鍵，是搞清楚葉無憂的目的...”

王婉搖頭道“父親，這些女兒不甚清楚，但是清楚一件事，葉無憂是陛下救命稻草，也是女兒唯一的生機”

“父親，幫女兒一把吧”

老者長嘆，看著女兒跪地不起，良久，只得無奈道“好”

“但是老夫不會暴露身份，只會悄然將他的訊息送過去”

“老夫若是在這暴露，我王家都要元氣大傷”

王婉紅著眼點點頭“如此便夠了，女兒謝謝父親”

“此地不便久留，女兒先行告退了”

老者沉聲道“去吧，若有不妥，及早發訊號，老夫雖年邁，卻也能護得女兒周全”

出了密室，侍女正柔聲與隔壁交流，聲音與王婉一般無二

王婉點頭示意，與之悄然換身

一牆之隔的林念清毫無所覺

...

待二人帶著布帛離去，掌櫃的臉色倏然變得凝重，沉聲道

“小林，走密道出城，遮掩行蹤，去尋這個人，將訊息悄無聲息的遞給他”

說著，遞出一面巴掌大小帶著畫像的竹排，竹排上的臉，赫然是葉無憂本人

一旁的小廝結果看罷之後，翻手將之捏碎，點點頭轉身離去

安排好一切，掌櫃悄然關閉店面

站在老者面前

“家主，安排妥當了”

王喆點點頭“去準備一下，把武器兵甲走密道運進來”

“這是我這一脈最後翻身的一仗，若是功成...老夫便高枕無憂了”

“家主，您是想送那位上路麼...”掌櫃臉色驚悚道

王喆搖搖頭“非也，幫那個葉無憂。那人是我王家女婿，雖然落魄卻也是一國之主，而且，洛京那些事你不覺得詭異麼？”

“為什麼現在各個世家齊齊沉默，冷眼看著女帝作威作福？”

“明眼人看得出來，這位似乎是故意讓位給自己姐姐，然後借葉無憂的手推行新律，老夫還聽聞，新法已經成文，將有柳太師親自主持新法推行”

“先動周律，再動國法，這環環相扣早有準備的架勢，可不像是禪讓啊...”

掌櫃的一愣，驚異道“家主的意思是，那位還有回到洛京的可能？！”

王喆搖搖頭“老夫不知，但是老夫知道，有人想他死，而越是這樣，越不能讓他死”

“去準備吧”

掌櫃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