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生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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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葉無憂神情不變，只是持劍，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葉無憂眼神凝重，心底驚疑不定

“這什麼玩意兒？！”

不待他探究，假葉無憂倏然消失

葉無憂周身突然出現一道道慘白亦或是漆黑的劍光

黑白交錯間，似乎有一黑一白兩個人影朝著葉無憂絞殺

葉無憂周身白光一閃，不敢怠慢

渾身潔白的星芒如海潮湧起，朝著四周傾瀉

星光與黑白交錯的劍芒互相沖擊

磅礴的氣勁朝著四周激盪

將無關人等悉數掀飛

王喆護著姬正朔躲在一旁，看著二人激烈的戰場

雙方一靜一動，動的那個，完全看不到身影，只有叢叢劍光交錯而出

明明只有一個葉無憂在二人眼前，但是卻感覺戰況極為焦灼

因為眼前的那個人，雖然只是不斷揮劍，但是周身的黑白交接的劍芒層出不窮

若是尋常人落入其中，恐怕是一息都支撐不住

而葉無憂卻是應對自如

似乎是被葉無憂的從容如輕視的打法激怒，眼前的黑白劍光徒然熾烈

如一道黑白兩色的劍域朝著葉無憂籠罩而去

葉無憂神情微變

手中長劍狂舞，一時間劍光如幕，死死擋住眼前源源不斷的黑白兩色劍芒

葉無憂寸步不讓，卻感覺眼前的劍氣陰森異常，明明是黑白二色，但是白色死寂，黑色幽冷

如同來自陰間

僵持中，葉無憂沉聲問到“這廝到底什麼來路，這是什麼劍法？！人間怎麼會有如此陰森詭譎的劍法！”

狴犴注視著眼前的黑白劍芒，片刻後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如你所說，這確實不是人間的劍法”

“你先堅持片刻，待本座看看這廝的深淺”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無塵周身佛光凜凜，帶著其餘人閃身而至

葉無憂趁機沉聲道：“陳姑娘，殷如幕交給閣下，餘下的人暫時自保”

“不要貿然動手”

陳清霜頷首，繼而消失不見

無塵則是看著眼前的黑白二色，神情微動

片刻後，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一亮，自顧自朝前踏足一步，徑直走到黑白劍芒之前

葉無憂眼神一緊，心底驚異這和尚發什麼瘋？！

無塵卻是周身佛光一閃，踏足這化作黑白二色的劍域

“無塵你發什麼瘋？！”葉無憂沒好氣道

無塵卻在這黑白二色的劍域中顯得極為從容，甚至這劍光都在有意避開佛光，也可能是這些劍光悉數攻向葉無憂，無心他顧

無塵雙手合十，柔聲道“葉施主，你著相了”

“非枯非榮，亦枯亦榮”

“葉施主，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這劍氣不過是過眼雲煙，非真非假，亦真亦假”

“不要著眼於他何處來，要看他何處去”

聞言葉無憂眼神一亮，頓時有了主意

“好傢伙，小看你了！不愧是當時佛子！”

話落，葉無憂長劍斜指向天

呼吸之間，便是一身冕服

懸靈明太微全力運轉，此時雖是白日，卻群星隱現

無數星芒匯聚成一道光柱籠罩葉無憂

這些星芒不做攻伐，只是朝著葉無憂雙目彙集

下一瞬，葉無憂看到了一黑一白兩個身影

兩個假的葉無憂

此時這二人正背對而立，閉目持劍，叢叢劍芒就是從二人手中兵刃不斷朝著葉無憂周身彙集

而葉無憂看到這一幕，頓時瞭然，眼前的二人，根本不是人，是天地之間的陰氣凝聚而成，不知為何得了神志

如此便罷了，但是他們竟然引動天地間生滅之力，化作劍法，以此作為手段，攻伐自己？

狴犴此時也注意到這渾然成陣的二人

眼神犀利道

“有點意思，借你的氣機，修習這逆天之法。好讓因果轉嫁於你是麼？”

“若是把你弄死了，正好了結這逆天的因果”

“他們現在已經算是合道，以陰氣撩動天地生滅之力，如今只有滅，沒有生，逆天而行必遭天誅”

“只要你撐住，他二人必自斃”

葉無憂沉聲道“那之後呢？若是他二人身故，我會如何？”

狴犴尷尬道“到時候可能會被天罰吧...”

“不過以你的能耐，應該無恙”

葉無憂滿臉無語，忽然想到了什麼，追問道“你說他們只有滅，沒有生？”

“對啊”

“那若是給他們注入生機會如何？”

狴犴一愣，陷入思索，喃喃道：“似乎...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啊...”

葉無憂心底急促的問到“什麼好處？”

狴犴有些熱切道“你能得以參悟天地生滅之道，而天地生滅之力也會藉此完善些許...”

“還能給你的點功德”

“不過..”狴犴有些猶豫的住嘴了

“不過什麼？！”

無塵忽然開口道：“不過這滅之力太過磅礴，若是葉施主貿然參與其中，恐怕會被其拖累致死，因為這生滅之道一旦開始輪轉，只有雙方達成完全平衡，才會停止”

“以生控滅，方能以滅維生”

狴犴閃身而出，看向無塵，冷冷道：“小和尚。他心通是讓你這麼用的？”

無塵搖搖頭“勿怪小僧唐突，小僧也想分一杯羹”

“而且，小僧有一計策，可以幫助葉施主從容參悟其中至理”

狴犴瞥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一黑一白兩個葉無憂

片刻後恍然大悟

“你想效彷彿主？參悟枯榮之道？！”

無塵含笑點頭“二位，可願？”

葉無憂抽空看向狴犴，見其點點頭

心下也有了打算

“好，我來注入生機”

無塵當即盤膝而坐，朗聲道“在此之前，小僧能護持住此方天地不失。施主可放手施為”

葉無憂說做便做，一道海浪聲響起，心頭頓時泛起微光

下一瞬，近乎無窮無盡的生機朝著四周傾瀉

葉無憂此時全力發動心海，生機源源不斷的注入這方黑白劍域

另一邊，無塵閉目誦經，周身隱現四棵青蔥的菩提樹

生機注入之際，黑白二色劍氣頓時停滯不前，化作兩色光輝上下浮動

而佛光不斷吸收那停滯不前的黑白之氣

劍域內

生機綿延

佛光普照

但是此消彼長之下，黑白二色的劍域，漸漸有了色彩

但是由於生機流失，葉無憂頭髮漸漸變作白色，而另一側的無塵，周身四棵菩提樹也有兩棵變得枯黃，彷彿要死去一般

葉無憂神情不變，依舊朝著劍域傾瀉自己心海的生機

隨著時間推移，無塵周身，一前一後兩棵菩提徹底枯萎，而眼前的劍域，也變得有了色彩和生機

似乎到了某個臨界點

無塵臉色灰敗，雙眼卻倏然睜開

此時的無塵，渾身氣血枯敗，但是雙眼尤其明亮

“成了！”

葉無憂瞬息卡住心海生機。

兩個背對而立的葉無憂瞬間化作黑白二色融入這方劍域

劍域震顫

下一瞬，海量生機朝著葉無憂倒灌而回，與之而來的，還有幾乎與其相差無幾的寂滅之氣

此時這股生滅之力不分彼此，如倦鳥歸林

葉無憂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便被盡數收歸體內

然而生機回來了，但是葉無憂的白髮沒能變回來，因為無數生滅之氣繚繞在髮絲之上

生機把髮絲變黑一瞬，便會被這寂滅之氣重新化作慘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