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媽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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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舅舅立刻把我拉在他的身後。

“我，我認識那個女人！她是我小學同學，在八年前就溺死在水庫裡了。”

表舅舅當先一腳，把門踹開。可是外面已經沒有了鬼影，只有一套紅嫁衣，一雙繡花鞋整整齊齊放在那裡。

“這是什麼意思？”我看著這些東西，瞪大眼睛。

“水裡那東西，想要你……”

“什麼？”我臉色慘白腳步踉蹌，這個東西對我一直纏著我，就是因為這個。

我看著地上放著的嫁衣，眼中恨意升起。找到酒精倒在上面，從爐子裡拿出一把火要將紅嫁衣給焚燒殆盡。

“慢！”表舅舅大叫一聲。我的手還沒下去。

“這東西留著它做什麼？”我不解的問道。

“以後會有用的！”他說了這句話，就把那套紅嫁衣收了起來。

我現在沒有精力去管其他的，我要儘快處理好外婆的身後事。

有表舅舅在，一切事情都由他來打理，我倒是省卻了很多煩心事。

直到外婆被推進煉爐中，身體被熊熊大火燃燒，我才看到我媽，稍稍鬆了口氣。她好像很擔心外婆的屍身。

“我處理完這些之後就準備回學校了。”我對錶舅舅說道。

“你還不能回去，這件事還沒解決。”聽到表舅舅的話，我又皺起眉頭，那件最棘手，最纏人的事情。

“孩子呀，你來家裡住吧！”我媽對我邀請，已經朝我拋來橄欖枝。

我對她只是疏離地笑一笑。

“我住外婆家，那是我的家！”

我這句話一出，我媽啞口無言。眼中還有一絲愧疚。

“外甥女呀，我們還真的住在你媽那裡。”表舅舅這時說話了。

“為什麼？”我忙問道。

“那個東西現在已經知道你住的地方了，你不怕他再來霍霍你？”表舅舅說道。

我看了看錶舅舅。

“不是還有你嗎？”

“百密還有一疏，而且你媽住的那個地方，風水好，是塊旺宅，鬼怪不得入。還有你們荊家祖宗的庇佑。”

對於表舅舅這樣的說法，我有些不太相信，若是我們家旺的話，我爸也不會早早死去。

“是啊，聽你表舅舅的吧，他不會害你的！”

我媽立刻幫腔，我點點頭，我媽倒是很高興，頓時眉開眼笑的，若是以前她也這樣待我的話，我們之間就沒有這樣不能逾越的溝壑了。

我媽拿著行李我從外婆的祖宅裡搬回了那個陌生的家。我對那個陌生的家，只有兒時那僅存一點點的記憶。

不過那些記憶是苦澀的，我在這裡沒有歡樂。

我就站在這座大門前，腳步沒有上前，我媽和表舅舅要進去的時候，才發現我在後面愣著沒動。

“到家了，阿寧進來吧？”

“家？只有我和外婆的家，才算是家，對於我來說這裡和廉價的旅店沒有什麼區別，我會每天給你房費的！”

我走過去，從我媽手裡拿起了拉桿箱朝屋裡走去。

我媽有些尷尬，表舅舅拉著她走進去。

剛進了堂屋，就看到了我奶那黑白色的照片，還有她面前香爐

我愣在那裡看著黑白照片裡的人。

“阿寧，給你奶奶上個香吧？”我媽對我說道。

“不必了，她老人家，也不缺我的香！”

我冷冷地回絕，想起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相信她就是死了也不願意看到我再回來吧。

我媽立在那裡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

“我怎麼沒見到小勇啊？”

我又看著我媽。

“哦，他一直身上不舒服，我就把他送到老中醫的家，他現在住在那裡，治療起來方便一些。”我媽說這話時，眼神時不時地飄向外面那間廂房，以前我曾在那裡住過一段時間。

“那一定花了不少錢吧！”我諷刺說道，曾經他們都罵我是賠錢貨，現在輪到他們的寶貝兒子了。

我媽沒說話，藉機說給我們做飯去。

表舅舅開始用他的黃符、香灰等東西佈置房子的裡裡外外。為了確保萬無一失。

房間裡就留下我一個人，從這邊的窗戶裡，就能望到我原來住的那個房子。現在那房子裡沒住人，門上了鎖，但是裡面的窗簾卻擋得嚴嚴實實的。

既然裡面不住人，為什麼還要擋窗簾呢？

“閨女，吃飯了！”我媽叫著我一聲，我才過去。

表舅舅也基本弄好了，我們都上了桌，他告訴我這幾天他要準備一下，等到了這個月的十五，就是那天，他要親自做法收拾水裡的東西。

“表舅舅，那水裡到底是什麼？”我一直都有這個疑問。

“這個成了精的蛇妖！他專吸女子的精血。”

“那我就是他要找的下個目標？”我忙問道，表舅舅連忙點點頭。

聽到這個，我瞬間沒有什麼食慾了。

“你放心，有舅舅在，誰也不能傷害我們家的寶貝！”

他對我笑了笑，寵溺地颳了刮我的鼻子。我重重地點點頭。

我吃完了飯，我媽讓我晚上就住奶奶的房間。我對這個安排有些不喜歡。

“我能住回原來的屋子嗎？”我指著那間廂房。

“那個，不行！”我媽一口回絕，她的話有點急促。“啊，那裡已經堆滿了家裡的雜物，現要收拾可不容易。”

她看出了我的疑慮，連忙補充道。

我又看了看那間房子，那裡似乎藏著什麼東西一般，讓我媽那麼緊張的。

“你以後回來，我再把那裡給你收拾了，讓你舒舒服服的住進去。”

“不必了，沒有以後！”我冷冷地回絕，便離開了。

我躺在堂屋裡，清冷的月亮已經爬了上來，那月亮快要圓了。

“外婆，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

想著外婆，我的眼淚又婆娑起來。我還沒把所有的情緒釋放出來，就聽到外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我好奇跳下了炕，已經是午夜了，一般人都睡覺了，誰會這麼晚，不會又是哪個水鬼來了？

我的腦子裡“嗡”的一聲，可是表舅舅把這裡裡外外都佈置過了，哪個鬼東西還敢來？

我撩起一角窗簾，目光朝外望去。

藉著月光看到那個人影一閃而過，來到緊鎖的那道門前，掏出鑰匙開鎖。

那不是鬼，鬼是不會拿鑰匙開鎖的。看到那個人的身影，有點熟悉，那是我媽嗎？

她在做什麼？

我看到她的手上拎著一隻雞，還是活著的。她把門快速開啟，然後就把雞給扔了進去。瞬間又把門給緊緊鎖上。

之後我便聽到那屋子裡傳來，幾道雞的慘叫聲。

我媽騙了我，那個屋子裡放的不是雜物，而是個活物！

還是一個能吃活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