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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雪與褚然趕快前往狄府客房,只見那老夫婦跟小女孩雖然昏死過去,但是由於腹痛額頭還是滲出汗來。
褚然靠近後將手搭在小女孩的手腕上,沒一會便起來說到:
“他們這是吃壞了東西,現下只能先催吐。”
狄雪點點頭,褚然下意識的就想去拿她頭上的銀針,但又有些不好意思。
而狄雪見褚然伸手過來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將銀針從髮髻中取下來遞給他。
褚然接過,連忙叫人準備了幾個木桶用來盛放嘔吐之物。
然後他扶助小女孩的頭,讓其俯臥著,為了防止小女孩被嗆到,褚然施針讓其醒來。
接著迅速在小女孩的脖子上紮上幾針,小女孩頓時胃裡一陣翻湧,將汙穢之物吐了出來。
情況明顯好轉了,褚然在老夫婦的身上如法炮製的施針後,二人頭上的汗漸漸不出了。
褚然又命人去抓藥熬藥,為三人喝了些水後這才放心。
“這幾日就勞煩你照顧他們了,他們的身體因為吃了太多腐敗的食物,所以胃腸很脆弱,每日只能少量進食,喝些粥,藥也要按時服下。”
褚然說完狄雪點點頭:“你放心吧,這時就交給我了。”
將屋內收拾好後,狄雪又命人送來了被褥跟換洗的衣服,三人收拾妥當後,便來到前堂謝恩。
“多謝二位大人,我們無以為報,只能來世當牛做馬報答您們了!”老夫婦說著就要拉著小女孩跪下。
狄雪跟褚然連忙將三人扶起,然後狄雪正色到:
“不必客氣,這些也是我們應該做的,身為東吳國的官,不為百姓做事怎麼行!”
“我們老夫婦這是遇到好人了!”
老夫人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連忙伸手去擦。
狄雪看去老婦人手上全是龜裂,內心一陣難受,這時卻聽到小女孩脆生生的叫了聲狄大人。
狄雪看著小女孩好奇的問到:“你怎知我姓狄?”
“元京街上大家都說大理寺出了一個女官,秉公執法斷案如神,我看到那日姐姐穿著官服便知道是狄大人!”
女孩說完有些害羞的笑了,狄雪從她的臉上看到了小女孩的天真浪漫,不由的想起了周淮案裡的王小丫。
她被沒孩子的嬸子接走,希望她能重新開始,好好生活吧。
“原來您就是狄大人,大人我們冤啊!”
那老丈聽得小女孩之言立馬眼前一亮,跪地開口喊冤。
狄雪將其扶起後,他講述了訟狀上看不清的故事。
原來老丈一家姓楊,原本是在元京南邊的滁州務農生活。
不過老丈的兒子小楊漸漸長大,當地的媒婆便給他推薦了一門婚事。
女方趙慧慧家裡是當地賣藝的雜耍團團長之女,小楊與其成婚後日子倒也過得不錯。
可是趙慧慧的父親生了一場大病,無法支撐雜耍團,團內的人也走的七七八八。
她一心想要恢復雜耍團,於是小楊為了讓媳婦開心便學起了雜耍,雖然這都是童子功,但是好在小楊腦子還算靈活漸漸的就能表演戲法了。
於是小夫妻就結伴表演,錢也沒少整,不過沒多久趙蕙蕙就懷孕了,靠著小楊表演倒也能支撐。
趙蕙蕙生下楊梔兒後便越發沒有安全感,也不滿足現在的生活,於是等到楊梔兒一歲後,也就是五年前,她拉著小楊來了元京。
起先的幾個月她們能往家裡寄不少錢,老夫婦也就將楊梔兒照顧的極好。
可是漸漸的錢越寄越少,小楊也傳回書信說趙蕙蕙變了,自己也不想在元京待了。
又過了幾天小楊再次傳回書信,說他們夫婦被一戶大戶人家的小姐看上,留在自家的園子裡表演,還給了不少銀錢,等錢掙得差不多了就把他們接過去。
結果這封信後小楊夫婦就再也沒了訊息。
老夫婦心中著急就收拾了行禮帶著楊梔兒來了元京,四處打聽下才知道小楊二人去了李府賣藝。
那李府的千金小姐李秀竹十分喜歡二人便將其留在自己院內,可是一月前李秀竹卻說兩人偷了自己名貴的玉佩,讓兩人賠。
可是二人卻堅持自己沒有偷竊,那李秀竹見二人不承認便將而人一頓痛打,然後送進了官府。
官府的人知道二人得罪的是相府千金,自然是不給二人活路,狠狠的對二人動了刑。
二人不堪刑法,最後死在了大牢內。
楊家老夫婦知道此事後十分痛苦,去亂葬崗靠著小楊夫婦的衣著這才找回了屍體。
將二人腐敗的屍體運回老家埋葬後,老夫婦求當地的秀才寫了訟狀,便拿著來了元京。
可他們勢單力薄,官府的人根本不聽他們說什麼,為此二人沒少捱打。
楊梔兒也是在這樣的環境裡漸漸長大,漸漸的老夫婦也放棄了報官的心。
甚至還有些懼怕官府,老婦人也因為心中鬱結恍恍惚惚的。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見到狄雪身穿官服卻不敢說出冤情的原因。
狄雪聽完深深的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李秀竹就是李庸的大女兒,李衡的姐姐。”
褚然說完狄雪反應過來:“就是皇上的李貴妃?”
“不過她早年常年生病,性情古怪,李家就給她單獨開闢了府邸,並且她從來都是帶著面紗示人,就連李恆都說見到她姐姐的真容還是在李秀竹嫁給皇帝后!”
褚然點點頭,不過他的話卻讓狄雪陷入沉思,究竟是什麼病讓她早年都以面紗示人呢?
“莫非她長相有些?”
聽著狄雪的問題褚然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於是他搖了搖頭:
“李貴妃長得十分豐腴,連皇上見到都說早些年的病痛讓她被埋沒了!”
“那李衡對於他這個姐姐有什麼看法麼?”
“李衡只說他這個姐姐在成為貴妃前十分陰鬱,尤其不待見李衡,有一次家宴,她差點不小心用銀筷劃傷李衡的臉,不過成為貴妃後性情倒是緩和了許多。”
狄雪點點頭,看來李秀竹在成為貴妃前的這段時間被什麼改變了,而小楊夫婦也正是這段時間在獄中被打死的,這其中有什麼關聯麼?
或許明日瓦剌使者進京的宮宴自己也該湊湊熱鬧,會一會這李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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