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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琙站在院中,看著那個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
雪中一書精彩自是精彩,但是有些內容對現在的大康朝非常的敏感。
比如說在異姓王這一塊,還有就是朝堂爭鬥這一塊,雖然不多,但是還是能折射出皇室在政權這一塊的骯髒手段。
但是這些東西,能說嗎?
很顯然,答案只有一個,不能。
異姓王在大康就有四位,南安郡王,北靜郡王,西寧郡王,東平郡王,這四位是開國時冊封的四王。
再加上八公,鎮國公,理國公,齊國公,治國公,修國公,繕國公,寧國公,榮國公。一起組成了勳貴集團,這些人都是當初跟著皇室打江山的人,與國同休,
這種東西傳了出去,誰都能猜到是什麼意思,這些人又會怎麼樣,誰也不知道。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自古以來都是如此!
惜春年紀小,儘管聰慧,卻不瞭解,聽雪刀的故事,無非就是一個字,好。
就如北涼世子說的那句話,“好活,當賞!”
但是這個府裡還是有明白人的,按照自己的估計,最多不過三日,西府那邊就會有動靜了,現在寧榮兩府,失去了頂樑柱,心氣什麼地早就沒了,面對這樣的事情,他們只會採取一種措施,將人送走,遠遠地送走。
現在他的大黃庭已經登堂入室,兵法也已經入門,就差親身經歷了。
至於黛玉這些人,現在年紀尚小,他也沒那個時間去哄她們頑,要說給她留個印象,一本書足夠了,為了爭取之後能夠成為一個棋手,而非棋子,他在很早之前就做了這個局。
一個能讓自己合理離開京城的局,京城裡的水太深,一不小心就是船毀人亡,用長江大叔的一句話來說,那就是“這裡面的水很深,你把握不住!”
現在的他雖然單挑無敵,但是架不住群毆,就像雪刀中的那個春秋劍甲,一劍破甲兩千六,一氣千里又百里,最終卻傷了根本,江湖與軍隊完全是兩個概念,以他現在的實力,想在京城弄潮,難度太大了,智者不可取也。
再加上時間也不等人,再等幾年,寧府這邊東窗事發,那個疑似廢太子遺孤的秦氏可卿被扒灰,淫喪天香樓,這裡被監視地怕是會更加嚴密,到時候自己就算是想走恐怕也走不了了。
之前他在酒樓、書坊中聽那些來往的食客們談論當下的時局,大康境內可謂是狼煙四起,只要離開京城這個暗潮湧動的大漩渦,自己大可以以戰養戰,快速拔高自己的修為,掌握一隻屬於自己的力量,到時候,自己想進就進,想退就退,豈不快哉。
又一日,賈琙正在院裡打坐,忽然聽到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他剛剛站起身,就見三四個小廝湧了進來,身邊還有一個老婆子。
“老太太說了,哥兒擅自在府裡傳什麼話本子,平白汙了她的耳朵,老太太很生氣,讓哥兒收拾一下,回金陵老家反省!”
聽到這話,賈琙也沒有反駁,這正是他自己謀劃來的,他又不打算走科舉之道,名聲對他來說還真的不那麼重要,隨及他跟眼前的這幾個人打了聲招呼,轉身回屋收拾了一下,然後將之前自己寫好的一摞紙用鎮紙壓好,隨後又在房門口設定了一道禁制,便瀟灑離去了。
說起這禁制一事兒,還是他從大黃庭中習得的,大黃庭作為道家的功法,包羅永珍,這禁制之法就是其一。
賈琙在這四個小廝的帶領下鑽進了一輛馬車,四人挑了一個忙碌的時間段,很快便混跡在人群之中,出了京城。
一路之上,賈琙不時的走出馬車出來透透氣,這四個小廝也不為難,只要賈琙沒離開他們的視線範圍,他們就絲毫不管。
時間一長,賈琙便和這四個小廝慢慢地熟絡了起來,有時也會攀談兩句,隨後的幾日,便摸清了他們的底細,之前在寧府的那個老婆子是榮國府的賴嬤嬤,是賈母最信任的人,他們四人也是都是家生子,被賈母指派了這個任務。
時隔兩個月,晃晃悠悠地馬車終於了踏足了金陵的地界,那幾個一路尾隨的探子也終於走了,賈琙走出馬車,伸了伸懶腰,一步跳下馬車。
“行了,你們都回去吧!”
四個小廝一愣,如今剛入金陵地界,賈琙怎麼像是突然換了一個人。
“這~”
四人相視一眼,頗為猶豫,賴媽媽的確只叫他們把人送到金陵,但這一路上,賈琙既沒給他們惹麻煩,又給他們說一些故事,他們還真的有些不忍將他這麼大的一個小子放在路上。
賈琙沒有再和他們廢話,背上了自己的包袱,不再回馬車上,徑直離去。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感謝一路護送!”
看著搖著小手漸行漸遠的背影,其中一個小廝說道:“這小子是不是傻了!都到這兒了,還能見面?”
“他該不會真的以為老太太是讓他來反省的嗎?”
“被送回金陵的,就沒見過還能回去的,這哪裡是反省,說的好聽罷了!事實上就是流放!”
“這個哥兒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麼過錯,居然會被老太太親自趕人!可惜了,他的話本子講的是真的好,就算是平日裡戲臺上的那些人都不如呢!”
“誰說不是呢!可惜了,可惜~”
“算了!再怎麼樣也不干我們的事兒,既然已經送到這裡了!我們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還是趕緊回去覆命交差吧!這兩個月沒見小桃,我還怪想她的!”
“他不會有什麼事兒吧!”
“說什麼呢!就算有事兒,那也不和我們牽扯了,上一回咱們傳送那些莊頭,我們不是在大同玩了半個月,又有誰知道!此事你不說我不說,天知地知,反正咱們是把人送到金陵了不是!”
......
幾人見賈琙的身影最後徹底消失在遠處,倒也沒在多言,兩個鑽入馬車,兩個駕車,徑直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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