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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七,年味已濃。
大街上來往的人更是到了頂峰,過了這一天,各家各戶就要開始做自己的年貨了。
冠軍侯府上,在眾人不覺之時,多了兩個陌生的身影,一個是門子老李,一個是丫鬟小月。
這兩日,賈琙成了妙玉那邊的常客,只是每日離去,妙玉便會偷偷更換一次衣物,連伺候她的小丫鬟都覺察出了不對,不過此事妙玉不曾說什麼,她們也不敢多嘴,侯府之中,規矩雖然不多,但是卻有幾條處罰的卻格外重,私自議論主子姑娘們的,暗地裡嚼舌頭的,都會被髮賣或者杖斃。
若是細心的,還會發現這兩日,綵鸞這幾日出落得越發動人,每日出賬買辦臉上都會掛著一絲明媚的笑意,就算是小丫鬟們時常都要看花了眼。
經歷了兩日跋涉終於回來的徐遠輝還問二牛,毒妃是不是吃錯藥了,二牛給了他一個你懂得的眼神,徐遠輝尷尬一笑,只是行事起來對這位毒妃也多了一絲尊重。
一間暖閣中,妙玉看到賈琙的到來,微微一愣,“昨天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說著說著妙玉的俏臉不由紅了起來。
賈琙笑著搖了搖頭,“難道我來你這裡坐坐還不行?”
妙玉眼眸含情,小腦袋輕輕垂了下去,剛要走過來,給賈琙燒水沏茶,只是看到賈琙,她整個人早已渾身無力,腳下一軟就要栽倒。
賈琙眼疾手快,腳下一踏,身形一晃,便來到了對方身邊,下一刻,馨香滿懷。
“沒事兒吧~”
妙玉一咬自己的櫻唇,說話間就要從賈琙懷裡出來,但是嘗試了幾次,渾身還是發軟,依舊沒有成功。
賈琙見狀,便將她抱到了一旁的貴妃榻上,然後自己又走到書桉後的官帽椅上,拿起書桉的一本書就自顧自地看了起來。
坐在貴妃榻上,妙玉緩緩呼了兩口氣,抬頭看見書桉一側的賈琙,都說美人入畫,但是公子也何嘗不是。
謙謙君子,溫文如玉,這一幕,如詩亦如畫。
不知不覺之間,她恍然出神,直到賈琙喊了她兩聲,這是她才回過神來。
“怎麼,想什麼呢??”
妙玉輕輕一笑,“在想一個人~一個壞人~”
賈琙搖了搖頭,他猜到了妙玉的說的是誰,“我覺得你說的很對,他就是一個壞蛋~”
妙玉翻了個白眼,小女兒心態頓顯。
“新來的那個叫小月的丫鬟,叫關紫月,其實是上一任白蓮教教主關海的獨女,後來白蓮教出事兒,關海被關山所殺,她也受到關山的追殺,我收留她,以後會不會帶來麻煩?”
妙玉聽到這裡,伸手一撐,站了起來,“你等等,我先佔一卦~”
賈琙點了點頭,坐在官帽椅那邊,看著妙玉忙活著,過了一會兒,妙玉輕聲回道:“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對你未來並沒有多大影響~”
賈琙眼睛一眯,輕聲道:“這樣嘛~”
妙玉將龜甲和銅錢收了起來,然後說道:“你現在雖然沒有達到天下無敵的高度,但是各種因素相加,能夠影響到你以後人生軌跡的人只有寥寥數人了~”
“這位姑娘雖然是白蓮教上任教主的獨女,但是並不在那幾人行列之中~”
賈琙聽到妙玉的話,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妙玉,你能算出日後影響我的人都有誰嗎?”
妙玉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算不到的,除非真的碰上了那個人,恰好又在你身邊,否則是無法推算的~”
賈琙點了點頭,隨後起身,“對了,你也不要光待在房間裡,雖然侯府不大,但是出去散散心是不成問題的~”
妙玉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嗯,我知道了~”
賈琙走到她的身邊,颳了一下對方的小鼻子,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看著賈琙的背影,妙玉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小鼻子,心底呢喃一聲,“壞人~”
路上,賈琙想起昨日綵鸞和他說起的事情,明康帝的幾位皇子,在自己調動大雪龍騎下江南之後,派人去過榮國府,似乎有意議親,物件正是惜春。
他們究竟是什麼打算,不說是自己,就算是外人也能猜到他們究竟是什麼意思。
看來自己還得走一趟榮國府,他不能讓惜春成為這幾人權利爭奪的犧牲品。
隨後賈琙招呼了一聲香菱,就往賈府,駕車而去。
至於綵鸞,這幾日也忙得夠嗆,自己當了個甩手掌櫃,朝廷中來給自己送禮的不多,大部分人都有各自的派系,就像範雲河,這幾日家裡倒是挺熱鬧,官員之間也都在相互走動,每天門口的大小轎子絡繹不絕,感覺都要比菜市場熱鬧。
對此,賈琙也沒有強求,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他覺得自己現在也不錯,至少沒有人來煩他,禮物來往也只有,榮國公府,寧國公府,林府,還有宮裡送來的一些賞賜。
綵鸞斟酌一二之後,將回禮的名單拿給自己瞧了,他又增減了幾樣,回禮不輕也不重,算是恰到好處。
路過繁華的朱雀大街,賈琙吩咐了一聲,讓身邊的親衛去買了一些小玩意兒,讓他一會兒送到府中。
食不厭精膾不厭細,榮國府這些小玩意可不多見,不過這些東西稍加一二,也可使然。
榮國公府,府上的幾個爺們兒,早就在此等候,簡單寒暄了幾句,賈琙便帶自己的小丫鬟進府了。
在榮國公府大堂榮禧堂坐下之後,賈政,賈赦先後開口,對於元春封妃之事表示感謝。
有了元春在宮裡的照應,臨近年關,兩府以往許久都不主動的老親家,破天荒的又重新開始走動了,府上也有了幾分在新的氣象,對於此事,賈母也看著歡喜,這幾日臉上的笑容就從未斷過。
只聽賈政說道:“琙哥兒,娘娘的事情,多虧有你斡旋,多謝了,唉~讓她在宮裡也過得舒心了一些~”
聽到賈政這話,賈琙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政老爺客氣了,到底是賈家出去的女兒?若是真的在宮裡被人欺負了,我這個冠軍侯也臉上無光~”
賈政聞言,連聲到了兩句,“慚愧!”
隨後,賈赦又開口問道:“琙哥兒,此次江南一行,沒有受什麼傷吧?甄家與我們賈家,原本也是交好的,甄家世受皇恩,卻不曾想到,對方居然勾結白蓮教意圖造反,還好有你撥亂反正,拔掉了甄家這個毒瘤~”
聽賈赦意正言辭的話,賈琙眼底浮現一絲異樣,看原著的話,甄家被抄家之後,就在兩府中存了不少東西,到最後這也是兩府被參的一個緣由。
於是賈琙出聲提醒道:“甄家其實在滅門之前送出一批東西,具體去了什麼地方我也不清楚,若是送到府上,託為保管,切莫收下,甄家之事牽扯太大,朝廷不僅派出三司會審,皇上也出動了大內密探,這些東西,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取禍之物,招禍之端,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連累的~”
聽到這話,賈赦和賈政臉色一變,旋即都搖了搖頭,這件事他們都未曾聽說,府上應該未曾收到這些東西。
不過,在一側的賈璉卻臉色微微一變,他試探的問道:“琙哥兒,若是一不小心收下了,那該怎麼辦?”
賈琙雙眼一眯,便猜到了其中的端倪,府上如此愛才的主子,除了那位讓人又愛又恨的鳳辣子還會有誰呢?
賈琙想了想,便說道:“毫釐不取,上繳國庫,如今朝廷也正是缺銀子的時候,這個時候上交或許還有意外之喜,你身上不是有個同知,說不得能換個品軼高一點的散官~”
賈璉聽到此話心頭一熱,若是這樣,那這筆買賣也不算虧啊!
賈赦聽到賈璉的話,眼角勐地抽了兩下,對於自己這一個整天只知道鬥雞遛狗的兒子,他可謂是知之甚詳,再加上他那個不靠譜的媳婦,若真有此事,這兩口子說不得,還真的能做下這樣的事情。
“璉二,難道你揹著老太太還有我和你二叔,私自收下了人家的東西??”
嗓音之中,戾氣勃然,聽得賈璉心頭一寒,趕緊說道:“父親容稟,此事不是兒子做的,是兒子的媳婦做的,等兒子知道後,東西已經留下了,來不及像老太太,父親還有,二老爺彙報,本來今日打算說的,還沒來得及~”
聽到這話,賈赦氣的咬牙切齒,他怎麼生了這麼一個不爭氣的玩意兒?那是什麼東西,居然敢收,這是活的不耐煩了嗎?現在這個關頭,哪一戶不想與甄家撇開關係?他倒好,卻將甄家送過來的贓物留了下來。
不過因為賈琙在這兒,賈赦並沒有當場發作,而是冷聲說道:“一會兒你叫上你的媳婦兒,去我的院裡找我,我有話吩咐,要是連這點事情也看不清楚,我看你這個媳婦兒還是換了吧!”
此話不可謂不重,嚇得賈璉幾乎就是當場變了臉色,此時此刻,他和鳳姐兒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自然不肯放棄這個如花似玉的媳婦。
“父親息怒,她年紀還小,不懂事,不知道輕重,一時受了別人的挑唆,留下的內贓物也是有可能的,況且我們在園子裡討生活,平日裡吃喝不愁的,幹嘛要去收留那些勞什子呢?定然是事出有因的~”
賈赦冷哼一聲,“最好是這樣~”
對於此事,賈琙也沒再過多的摻和,提醒一聲就是了。
稍待賈琙又說起另一件事兒,是關於惜春的,賈赦、賈政兩人相視一眼,賈政再道:“其實四丫頭的事兒,我們填不上幾句話,她雖然小,但卻是東府珍兒的妹子,一切都由老太太和敬兄弟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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