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賈赦心寒說賈琙，寶玉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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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這是琙哥兒的以退為進～」

京城，榮國公府，榮慶堂。

賈赦嘆了口氣，似乎是不太確定地說道。

賈母等人聽到這話，不由看了過去。

賈赦繼續說道：「接下來的話，你們務必守口如瓶，這也只是我的猜測，但是一但被人傳出去，不光是我們家會被聖人遷怒，就算是王家，史家都不會倖免的！！」

說完賈赦還著重看了一眼王夫人，他平日裡散漫慣了，但卻不是真的傻，對方的那些手段，在他眼裡，就跟小孩子過家家差不多，只是現在上頭有雙聖在，他們家又有那些案底，所以他不得不一直都裝出現在的樣子。

王夫人被賈赦看的有些不自在，但是現在若是認了，豈不是不打自招嗎？所以她只裝作沒聽到，眼簾低垂，默不作聲。

賈母聽到賈赦的話，心裡也頗為不願，史家的人，在這裡可只有她一個，自己兒子這話是在說她嗎？？

「行了，想說就說，不想說就拉倒！你當我們願意聽你在這兒東拉西扯的！！」

賈赦無奈地搖了搖頭，不是說他故意在這裡故弄玄虛，

而是那個猜測實在是太於駭人，若是任由那樣的瘋言瘋語傳了出去，對兩府來說，那可是滅門之禍。

這件事兒或許是因為鎮國公和理國公府的原因，現在京郊大營計程車兵都是薊州鎮和宣府鎮的兵甲，這兩處原先可都是兩位老國公帶著的，一經營就是幾十年，恐怕現在駐紮在這裡的將領都是他們當年的麾下！」

「若是他們都倒向了琙哥兒這一邊，朝堂的情形會怎麼樣呢？？」

王夫人是後宅裡的人，對於這些不太清楚，但是賈政、賈珍、賈璉還有賈母對於這裡面的道道還是瞭解一些的。

若是真的像賈赦說的那個模樣，那這京城怕都是在賈琙的手中了。

賈母沉默了片刻又繼續問道：「老大，你說的這個與今天的事兒有什麼關係？？」

賈赦輕輕一嘆，「母親，這才是這件事兒的本質所在，也是聖上沒有懲罰任何人的根本原因！！」

眾人不明所以，賈赦也不管他們，繼續說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琙哥說的那句話其實就是以退為進！試想若是璉兒，珍兒，還有蓉小子，真的被他殺了，那范家和曾家呢？？琙哥兒的性子，這段時間的接觸，大家也都知道，說一句睚眥必報不為過吧？？」

「說句不客氣的話，范家和曾家也害怕賈琙會不管不顧，將他們連根拔了！就像是對甄家那樣！」

聽到這裡，眾人心頭一寒，老太妃的孃家都落到這等地步，若是賈琙真的出手，范家和曾家也絕對不可能倖免的。

「範元和與曾書堂大概是考慮到了這一籌，才會被迫偃旗息鼓的，而皇上，大概也是擔心鎮國公和理國公身後的人是琙哥兒，所以這才從輕發落，並沒有為難他們兩個泰康時期的老臣，要想坐穩這座江山，光憑著喜怒可不行，還得要平衡各方勢力！！」

「而有琙哥兒在，皇上對我們兩府和曾家，范家的處置就不能有偏頗，放過了範曾兩家，那就沒有理由再難為我們兩府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之前所說的那件事兒，若是當日出手的不是鎮國公和理國公，那估計就不是現在的這種情景了！！

說完這些，賈赦眼底閃過了一絲在場眾人誰都沒有覺察的異樣，既然能想到這裡，他又怎麼會想不到若是今日早朝之上，明康帝若是真的點頭，賈琙會不會真的出手，把他們賈璉，賈珍，賈蓉這幾個兩府嫡系的哥兒殺了，然後藉機將范家和曾家一網打盡？？

這也是方才他想明白了今日為什麼會出現這個局面，但是依舊沉默了許久的原因，

因為答案他也猜到了，賈琙是會這麼幹的。

所以範元和和曾書堂才不敢去賭，所以範元和明知道可能會罪犯欺君但是也同意了曾書堂的做法。

如此一想，就讓這位泰康年間風華正茂的御前紅人，賈恩侯，心頭唏噓起來，曾幾何時，兩府真的沒落了？？甚至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不過這個想法他並沒有說，只是將之按了下來。

一來兩府現在與賈琙的關係還不錯，就已之前他在兩府的遭遇，就算什麼也不做，估計也沒有人說什麼。

這個時候說出來，只是徒增眾人的煩惱。

「原來是這樣～～」

賈政聽完賈赦的分析之後，不由點了點頭，對於賈赦的本事，他還是有些佩服的，也知道他為什麼會落到現在的這步田地。

他猜測此事，林如海應該是看出來了吧！所以在賈琙表達了這樣激烈言辭的時候，才沒有去反駁。

「鎮國公、理國公的事兒，就我們屋裡的人自己知道就行，其他人誰也不要去說！府上如今雖然有了一個娘娘，但底蘊還是不深，這樣的事兒，一但被傳出去，范家、曾家、甚至是琙哥兒，他們都能扛過去，若是聖上清算起來，一但發現是從這裡傳出去的，那咱們就是案板上的肉！幹萬不要自誤！！」

榮國公府的另一間房間裡，寶釵，湘雲，迎春，探春，惜春，再加上李紈，在說著話，雖然老爺們已經開始上朝了，但是對於他們這些少男少女們來說，這年還沒有過完呢！

眾人聊著聊著不由聊到了黛玉的身上，一說起她，賈寶玉登時就冷了臉，自從知道自己徹底失去了林妹妹之後，黛玉就成了他一處不能碰的傷疤，平日裡不說還好，房間裡有姑娘們陪著，他才漸漸放下，但是他房間裡的襲人，麝月，等幾個大丫鬟平日裡也不敢提起。

有一回襲人見賈寶玉整日失魂落魄的，隨口說了句，「喜歡一個人，不是說非要將人綁在自己身邊，而是希望對方過的好，相守不如相知！！」

這話還是她特地從寶釵那裡學來的，但是對賈寶玉卻是半點不管用，差點又把那塊通靈寶玉摔了，這可差點沒把襲人嚇死，平日裡這個小祖宗因為幾個主子摔了玉，老太太，太太不好說些什麼，但若是因為她們這些當下人的摔了玉，保準第二日就被主子打死了。

如今聽到史大姑娘提及此事，賈寶玉房間裡的幾個丫鬟臉色不由大變，一臉的緊張，寶釵、迎春、探春、幾人神色也有些緊張，小姑娘惜春倒是恍若未覺。

李紈視線也不自然地瞥了賈寶玉一眼，只是一個話題，卻將內宅之中女兒們之間的無奈詮釋的淋漓盡致。

史湘雲是史家的姑娘性子大大咧咧，不管那些事兒，若是賈寶玉厭煩了她，大不了她就回去，反正小孩子們之間，愛也罷，恨也罷，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寶釵則是因為薛家暫時藉助在賈府，需要仰仗賈府的威勢，之前薛蟠犯得那些事兒都是賈府出面幫忙他們擺平的。

而賈寶玉在府上的重要性可是不言而喻，她也得罪不得，要是讓賈母和王夫人知道了，恐怕會心生不喜。

迎春、探春差不多也是這個心裡，賈寶玉在榮國公府還有一個稱呼一一鳳凰蛋！

從這個稱呼中也能看出賈寶玉的特殊性了。

老太太拿他當眼珠子，就算是賈政也時常因為賈寶玉的原因遭到老太太的排揎。

惜春則是因為賈琙在，所以在很多的時候，多了幾分隨意，她不故意去招惹，也沒有刻意迴避，有人說起來，她就聊聊，並不在意。

因為兩府的人不敢怎麼樣她，她的琙哥哥也不允許的。

「說她做什麼！！」

賈寶玉一甩臉子，也不管湘雲是什麼神色，就伸手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蓋子都被震得飄了起來，然後就是一聲清脆的陶瓷碰撞的聲音。

湘雲被賈寶玉這一聲堵了夠嗆，眼下這麼多人在這兒，登時就下不來臺了。

臉色被臊的彤紅的湘雲，也有些賭氣地說道：「為什麼不能說！！過年這段時間我都沒見到過林姐姐，你厭了人家，還不許我們說！！」

賈寶玉聽到湘雲這話，眉頭一擰，他不是厭了黛玉，而是那個姑娘以後就不在屬於他了，自從過年見了那一面之後，林妹妹就再沒有來過賈府。

聽說賈琙還陪著她回了蘇州，回了林妹妹的故鄉，去祭拜林妹妹的孃親去了。

一想到那個妹妹以後不能再接觸了，他心痛的無法呼吸。

「胡說，誰說我厭了她！」

賈寶玉聽到湘雲的話，不由反駁了起來，一時間是臉紅脖子粗。

湘雲見賈寶玉如此，心頭也是一跳，才說了兩句話，這人就像是癔症了一般。

「她是厭了我只知道跟賈琙玩，都不來跟我玩了！！」

到底還是小孩子，賈寶玉不知道如何來表達自己的心思，只是說了玩。

一旁的李紈暗自在心裡搖了搖頭，按理說，賈寶玉的條件並不錯，出身公侯世家，是府中賈母的心頭寶，又有一個姐姐是宮裡的皇妃，自己父親也在朝為官，再加上性格也柔和，日後不會出現家暴那樣的事兒。

可以說是一個不錯的良配，但是若是與那個少年比前來，這中間的差距可就不是一點半點了。

本來林黛玉在賈府中長大，兩人說是金童玉女也不為過，但是在之前，她就發現了，這兩人之間，在一開始似乎就不太可能。

今日再來看，賈寶玉這是「襄王有情，神女無夢了～」

李紈是賈母派過來看著這一幫小姑子小叔子的，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們鬧出事兒，隨後就聽李紈說道：「都別說那個了！府上的事兒還沒靜下來呢！就算是林大人，也不會讓林姑娘來的！！鳳姐兒還吃了掛落，到現在還在自己的小院子裡反省呢！！」

果然，李紈說完這話，這些小傢伙們的注意力就被吸引過去了。

「要不咱們去見見鳳姐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