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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國公府,榮慶堂。
前廳林如海正在和賈政、賈赦正在寒暄著,忽然見一個婆子走了進來。賈政臉色有些不愉,他這才剛坐下沒多久。
「老爺!!老太太叫林姑爺,說有事兒要問!!」
賈政將手裡的汝窯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放,語氣有些不耐,「什麼事兒??」賈赦和林如海也都靜了下來,看向那個婆子。
「奶奶剛從宮裡回來,說...」
婆子說到這裡不由一頓,悄悄看向了林如海。
林如海眉頭一皺,眼中劃過一絲異色,是關於自己的,不對,應該是關於黛玉的。
婆子大抵是害怕林如海不願,不太敢說,畢竟事關黛玉的閨名。
倒是王夫人,剛進門就說這話,就讓人有些想不明白對方究竟是想幹什麼了?賈政和賈赦自然也看到了婆子的表情,雖然賈政是有些迂腐,但是有些事情還是還是能看明白的,事情或許是跟林如海有關。
再聯絡一下王夫人剛從宮裡回來,說的應該不是林如海自己的事情,那老太太要詢問事情,或許就是自己那個外甥女的事兒了。
一時間前堂這邊就安靜了下來,婆子也惴惴不安,站在那裡不敢多言。
她一個下人,面對三位身上都有官位的老爺,壓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在其位,謀其事,也有居頤養氣一說,普通的百姓面對官老爺都會噤若寒蟬,婆子只是一個下人,自然也是如此。
「咕隆~~」
婆子見三位老爺都沒有說話,不自覺的嚥了口唾沫,額頭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佈滿了細密額汗珠,也不知熱得還是嚇得。
「說吧!!」
過了得有好一會兒,老婆子都要站不住,想要跑了,林如海這才開口說道。
婆子又聽到林如海終於開口,一直提著的心不由鬆了下來,她站在原地喘了兩
口氣,這才繼續說道:「回姑爺,奶奶問林姑娘是不是已經和冠軍侯定親了聽到這話,林如海先是一愣,隨後臉色一變。
雖然黛玉的婚事賈域之前已經和他說過,但是這件事兒只有他們寥寥幾個人知道,王氏是從誰的口中得知的,他料定賈域不是那種大嘴巴的人,若是排除了賈域,就沒有幾個人了,和賈府這邊有關係的就一個了,那就是紫鵑,還是說跟黛玉身邊的丫頭實際上是賈府派過去的女幹細?
賈政和賈赦兩人大致也是相同的表情,首先是愣了一下,他們倒不是以為林黛玉配不上賈域,而是賈域那樣的人,婚事是自己能夠決定的嗎?
第二個反應就是這件事兒有幾成機率是真的,若是事情不是真的,王夫人這話豈不是糟踐了黛玉的閨名。
賈政臉色有些尷尬地看了林如海一眼,眼中浮現一絲愧疚之意。
「卻有此事!!不過其中還有許多的事兒一時半會也無法講清楚,說起來,玉兒還是高攀了~」
沉默了片刻,林如海嘆道。
聽到林如海的話,賈政和賈赦不由鬆了一口氣,還好是真的,若是假的,這一回怕是要將自己這個妹夫得罪死了。
賈政想起之前婆子說的那句話,此事是王夫人說的,讓他對王夫人心裡也生出幾分不喜,平日裡也不見她做事如此顧前不顧後,像這樣的私密之事,就算是知道了,也應該私下問問才是,哪有這樣貿貿然說出來的。
「恭喜妹夫了~~」
賈赦倒是個明白人,在確定賈域真的有意之後,直接出聲道賀。林如海聽到大舅兄的道賀,擺了擺手,連聲慚愧。
「八字還沒一撇呢!本來是想等著此事徹底確定下來之後,再與老太太說的,倒是沒想到黛玉她舅母耳聰目明,提前知道了
!!」
賈赦和賈政輕咦了一聲,林如海這是什麼意思??
因為事情牽扯到賈域的一些個人隱私,林如海也不打算繼續深入,就沒有再去說,隨後他站起身,跟賈赦賈政打了個招呼,欲往後堂那邊去。
賈赦賈政本就來陪客的,自然不能讓林如海自己過去,於是也紛紛起身,打算和林如海一起過去。
「如海,我和你一起過去,王氏有些不知分寸了,像這樣私密的事情,哪有在這個場合說出來的,我在這裡給你道個惱~」
林如海聽到賈政如此說,也不好再多怪罪,只輕輕道:「早晚都要知道的,早一天晚一天倒是無妨,只是你我都知道天有不測風雲,雖然平日裡都是說萬事順遂,但是天底下有誰能夠如此呢!域哥兒又是那樣的人,到時候萬一皇上一道聖旨下來,給他賜婚,到時候....."
三人一邊起身朝後堂那邊走了過去,賈赦和賈政也不由輕輕一嘆,林如海說的這種事情不無可能,而且可能性還很大。
到時候萬一明康帝真的是一道聖旨,今日的事兒日後怕是要成為笑柄了。
賈政聞言,心裡越發的難堪起來,雖然林如海說沒事兒,但是他又豈能聽不出林如海的意思,王氏這一次辦事實在欠妥啊!
跟在三人身後的婆子聽到林如海的話,心裡打了一個激靈,這位林姑爺似乎是話裡有話啊!
本來二老爺對於這件事兒可能就輕輕放過了,被林姑爺這麼一說,恐怕二老爺又有好些日子不去二奶奶那邊了。
這一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火候十足啊!
不一會兒,林如海和賈赦、賈政都來到了榮慶堂後堂這邊。
此刻眾人也都說起了其他的話,有鳳姐在這兒,自然不會讓場面崩了。
見林如海他們進來,賈母就開口詢問道:「如海,方才老二家的說玉兒與域哥兒已經說了親,我怎麼沒聽過啊!!這麼大的事兒,你也不提前通知我一下,這些年玉兒一直都在我身邊,這是不把我這個當外祖母的放在眼裡了??」黛玉肖母,與自己過世的女兒極像,她是打算親上加親的,讓寶玉娶了黛玉,自己不僅能時常看到黛玉,到時候對於寶玉也是一件好事兒,又林如海的幫助,寶玉日後也能青雲直上,光耀門楣。
林如海聽出了賈母語氣中的不快,他也沒說什麼,這段時間,黛玉在賈府借住的日子著實不短,賈母也是真心疼愛自己的姑娘,這件事兒也不怪她。
只聽林如海說道:「老太太,其實這件事兒還有一些隱情,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聽到林如海如此說,坐在貴妃榻上的賈母微微一愣,她見林如海似乎不像是說謊的模樣,不由又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是你拿什麼莫須有的理由搪塞我,可別怨我攔著,不讓玉兒走了~~」
說完賈母還將黛玉攬進了懷裡,一臉的不忿。
看到賈母這副護犢子的模樣,林如海倒也氣不起來,心裡輕輕一嘆。
「其實現在域哥兒還沒有和玉兒說親,只是表明了意思,等玉兒及笄之後,便正是議親~」
賈母聞言,眼睛一亮,若是如此,這件事兒不就還有轉圜的餘地,既然還沒有正式定下,那.....
不過下一刻,林如海又道:「這件事兒另有隱情,一時半刻也解釋不清楚,不過小婿說句實話,玉兒這輩子只能嫁給琙哥兒了~~」
林如海說的這是賈域出手幫黛玉治傷的事情,雖然隔著一層衣服,但是賈域那個小子將自己的閨女渾身都摸遍了。
再加上黛玉一顆芳心都拴在了賈域的身上,這件事兒根本就沒的跑了,就算是日後皇帝賜婚,估計黛玉也不會改嫁的,到時候他在想法子
就是了,不過看賈域的意思,估計也不會願意取一位公主的,所以這件事兒他並沒有多擔心,之前說的那番話,不過是想給那位貿貿然將黛玉婚事說出來的王氏上點眼藥,他林如海雖然是個正人君子,但是算計自己女兒的人,他決計不會如此輕輕放過的。
這一輩子,他林如海可就只剩下了黛玉這麼一個親人了,賈敏已經香消玉殞,還有自己那個兒子也天折了,對於黛玉來說,他可是看的比自己的眼珠子都要重。
若是黛玉不中意賈域的話,他就算是以命抵命,也不會強求的,但是自己閨女恰好就喜歡上了這位大康的青年才俊。
「這是怎麼說,我的玉兒喜歡誰是她自己的事兒!!琙哥兒雖然優秀,是個難得的青年才俊,但是又沒有人規定天下的女兒都嫁給他~~」
賈母聽到林如海的話,不由出聲反駁,她並不清楚賈域和黛玉發生了什麼,還打算說服林如海呢!
林如海搖頭苦笑,賈母現在可是什麼都不知道,若是知道賈域對黛玉做了什麼,估計就不會說出這話了,還有自己的閨女,到底喜不喜歡域哥兒,她還看不出來嗎??
再加上賈域的性子,那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放手,老太太這是在異想天開。
「老太太,這裡面的事情,小婿的確是不好說,可我是玉兒的父親,若是玉兒不中意的話,我又怎麼會強人所難呢~~」
.....
「這是什麼勞什子,我不要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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