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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江南各府縣衙門來的八百里加急!

剛下了朝,沒多久,戴權就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言辭之中,還帶著一絲緊張。

八百里加急,各知府衙門很少會用到,一旦使用這樣的文書,那就意味著,事情已經到了某種程度,非常迫切,又或者是事情的危害極大,否則決計不會使用這樣的文書。

聽到戴權的話,明康帝明顯愣了一下,江南的八百里加急??到底是什麼情況?江南地處大康的腹地,在那邊怎麼會有八百里加急呢?

“怎麼回事?”

明康帝語氣有些冷。

不是說明康帝本來就是如此,一點風吹草動也聽不得,而是這幾日京城的情況太過嚴峻,已經非常讓他頭疼了,他實在不想再聽到什麼不好的資訊了。

戴權彎腰,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躬身說道:“老奴尚未檢視,還不知是什麼內容?”

聽到戴權的話,明康帝呵呵一笑。

“你這老狗倒是自覺!

說罷,明康帝從戴權的手中接過了奏摺,剛一開啟,明康帝的眉頭就緊鎖了起來,他一開始都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不禁從頭又看了一遍。

片刻之後,明康帝將奏摺扔到桌子上,冷哼了一聲,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

“這幫混賬!

“該死~~”

這幾個字幾乎是從明康帝的牙縫中擠出來的,戴權身子一顫,這一刻,他明顯感覺到,在他面前的這一位大康之主明顯動了殺心。

這句話之後,戴權就感覺整個御書房突然冷了下來,低氣壓的明康帝,給人一種極為壓抑的壓迫感。

“戴權,立刻召集內閣大臣入宮!

“另外,將御林軍統領鄔秋貴給朕一起叫過來!

戴權不敢怠慢,領命之後匆匆離去。

又過了片刻,明康帝眯著眼說道:“徐遠途,你不該給朕一個交代嗎?江南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鹽運之事還會出現問題?”

明康帝的話音剛落,徐遠途就從一側的柱子後走了出來。

面對明康帝的責問,徐遠途一時也無話可說,他身在京城,江南之地離京城千里之遙,根本就是鞭長莫及,就算是真的發生了什麼,訊息傳回來也需要一段時間。

既然無話可說,徐遠途倒也乾脆,直接跪在地上,出聲說道:“微臣有罪,請皇上賜罪!

見徐遠途如此光棍兒,明康帝頓時火冒三丈,拿起御桉上的奏摺,狠狠地摔在了他的身上。

“你的確是有罪,還是死罪!

你自己看看,這都是什麼東西!

看著幾位知府的彙報,每年都會在河道出現運鹽的樓船沉沒的現象,你是眼瞎了,還是耳聾了?這種情況為什麼不上報?”

聽到這話,徐遠途頓時無奈了,這種情況是不可避免的,因為河床每年都會積壓一些淤泥,水流也會從河道兩岸,捲走一些石塊兒,就算是定期清淤,也不能保證,樓船一定不會出現問題,他怎麼上報啊?

明康帝指著地上的摺子,繼續冷聲說道:“拿起來,自己看看,看看朕是不是故意貶低你,看看朕有沒有冤枉你?”

徐遠途撿起地上的奏摺,翻開一看,神色也登時冷了下來。

今年運往江南的歲鹽,竟然沉沒了一半還多,並且沉入河道中的鹽,直接消失不見了。

看到這裡,徐遠途知道此事定然是有人在搞鬼,並不是前幾年的模樣。

前幾年,那些樓船就算是觸礁沉沒,也最多不過十之一二,甚至還要少,並且那些,食鹽沉默之後,經過打撈也能尋回一大半。

沉默了片刻之後,徐遠途開口說道:“啟奏皇上,往年歲鹽之事,的確會有沉船的現象,但是那些都是不可避免的沉船,經過打撈之後,也能尋回大部分,這是正常的現象,絕對不是今年這一種,屬下懷疑,此件事的背後,應該是有人故意搗鬼!

“這就是你不向朕彙報的原因嗎?”

聽到這話,徐遠途心裡打了一個激靈,趕忙說道:“屬下絕無此意,未及時向皇上奏報,是臣犯了失職之罪,還望陛下能夠允許臣戴罪立功,將江南鹽運一事背後的主謀揪出來,定要將其壓到皇上面前治罪!

看著趴在地上的徐遠途,明康帝也漸漸冷靜了下來,他知道其實這件事並不是徐遠途的過,他一看到奏摺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這件事的背後,一定是有人在搗鬼,暗衛雖然分佈在整個大康,但是核心的力量還在京城,大康到底有多大?他是清楚的,暗衛對於某些地方,某些事情掌控的力度的確是欠佳。

就像是九邊苦寒之地,賈琙所率領的大雪龍騎軍,在他下江南之前,也沒有人清楚,這支鐵騎戰力到底有多強?

“給你三天時間,給朕一個答桉,若是不能,你就提著頭來見朕吧!

聽到明康帝的話,徐遠途心頭滿是無奈,三天時間,就算他快馬加鞭趕到江南,白天夜裡地跑,也至少需要兩天兩夜,不是所有人都是冠軍侯,能夠在短短的一夜之間從江南迴到京城。

也就是說明康帝實際上只給了他一天的功夫,這個時間,也太短了些。

但是,他也清楚明康帝此刻正在氣頭上,要是自己不借坡下驢,很有可能會遭到池魚之殃。

“微臣領命!

說完,徐遠途剛打算起身離去,忽然又聽到明康帝問道:“冠軍侯賈琙,鎮國公理國公這兩天可有異樣?“

徐遠途沉默片刻,而後說道:“冠軍候賈琙回京之後,並沒有前往鎮國公和理國公的府邸,也未派人前去。冠軍侯將林大人獨女林黛玉送回府邸之後,便再也沒有出過冠軍侯府!

“而鎮國公和理國公兩位老國公,一直將養在自家的後院中,這段時間,一直都未曾出過門一步!

“其子牛繼宗、柳芳兩人在主持大局,也一直都是閉門謝客的狀態,這段時間只接見了一位客人,泰和宮的掌宮太監——夏呈!

“夏呈離開兩府之時,兩位老國公親自相送,不過當時夏呈看上去,並不高興,對兩位國公也是指指點點,兩位老國公都是陪著笑,至於其他的就沒有什麼特殊情況了!”

說道這裡,徐遠途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倒是冠軍侯府綵鸞姑娘,貌似是對教坊司比較感興趣,候府的丫鬟大都出自教坊司,最近好像是在打聽冠軍侯生母的資訊,雖然行動比較隱秘,但是還是被監視侯府的暗衛們覺察到一些蛛絲馬跡!”

“而關於冠軍侯生母的事情,我們暗衛已經詳查過多次,其身份並沒有問題,屬下猜測,很有可能是冠軍候賈琙,打算幫他生母遷墳,搜尋一些必要的資訊,推算黃道吉日,因為侯府已經預訂了一批工匠,安照規劃,天氣轉暖之後,便會立刻動工!”

聽到徐遠途說完,明康帝心裡也輕輕嘆了口氣,關於賈琙,給他母親遷墳的事情,其實他是有所預料的,畢竟剛過年那幾天,賈域就去城外祭奠過他的母親!

“知道了,下去辦事吧!”

林府、範府、曾府,等幾位內閣大人的府邸,他們回去還沒有坐下,或者是坐下還沒來得及喝口茶,就聽見門子來報,說,宮裡來人,皇上要召見他們!

幾人心下雖有疑惑,但是不敢耽誤,拿上自己的官帽,就隨小太監們,急匆匆的離開了,好在他們都沒有換下官服,這速度也就快上了不少。

林府這邊也是如此,林如海匆匆問了一句,皇上召見到底是何事啊?

不過傳話的小太監卻一問三不知,只說戴權大總管讓他們去內閣大人的府邸傳話,事情十萬火急,容不得耽誤。

林如海見過這個小太監,這是在大明宮御書房伺候的,倒也沒去懷疑他說這話的真實性,簡單的跟管家交代了兩句,就匆匆離開了。

另一側,賈琙帶著綵鸞和香菱,騎著仙鶴,已經來到了城外,從天空上陡然降落這麼一個龐然大物,自然是驚動了在此埋伏的另一波人。

這些人看到賈琙之後,二話沒說,抽出隨身攜帶的刀劍就衝了進去。

意圖也很明顯,將教坊司的倖存者就地斬殺。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刀光霍霍而起,屋內尖叫之聲傳來,隨後便戛然而止!

“鐺、鐺、鐺!

幾聲清脆的響聲過後,那幾位衝進農舍之中的歹人,手中長刀瞬間斷裂,連帶小半個身子,直接被一分為二。

就在這時,賈琙從農舍之中走了出來,手裡還提著一位臉色蒼白如紙,渾身顫抖的婦人。

香菱和綵鸞身邊的賈域則正在澹澹的消散,原來就在這些歹人將要動手的時候,賈琙已經瞬間掠出,速度之快,在原地形成了殘影,甚至持續了將近十個呼吸都未消散,而他的人早已出現在房舍之內,將那個唯一的知情人救了下來。

隨後,賈琙再度屈指連彈,又是四五道破空之聲響起,附近再度傳來幾聲悶哼,賈琙順手解決了其他埋伏在周圍的暗線,之後他也不管那些人到底如何,將這婦人帶到了一處空地上,讓她靠在一棵光禿禿的樹上,緩和一下緊張害怕的心情。

看著遠處略顯荒涼的平原,賈琙過了片刻,輕聲說道:“想必你應該是個聰明人,否則也不會活到現在!”

那婦人聽到賈琙的話,喉結微動,應該是暗自吞了口唾沫,不過並未答話。

隨後,賈琙繼續說道:“你應該猜到了本侯的身份,也應該知道那幾個人為什麼會死,更應該知道本候為什麼會來找你!

“”要你說出自己知道的真相,本侯可保你性命無憂,派人將你遠送江南,給你足夠多的金銀財寶,讓你安枕無憂的過完下半輩子!

“當然,你若是不願意配合,那就休要怪本侯辣手無情了!

聽賈琙說完,那婦人尷尬一笑,“這位公子,你這是在說什麼?民婦聽不懂,民婦只不過是一個老老實實的莊戶人家,夫君早上剛進城,一會兒就要回來了,要是沒什麼事兒,還請您高抬貴手!

屋裡的事兒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聽到這話,賈琙轉過身,看向對方,冷冷一笑。

“剛才本侯的手段你也見識過了,本候不希望好話說第二遍,若是你真的想找死,本侯就派人將你大卸八塊,做成人彘!”

“本侯知道你沒什麼親人,不怕威脅,很小的時候就充入了教坊司,就是不知道,等你死的時候,還會不會有人幫你收屍?”

婦人臉色微變,眼神也開始閃爍起來,但是依舊沒有開口的打算。

“死在本候手上的人,說是成千上萬也不為過,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你想清楚再說,不要到了最後,等本侯把你做成了人彘,你再開口,那到時候,什麼也晚了!

說話之時,也不見賈琙有語氣波動,就像是訴說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但是越是這樣,給這位婦人的壓力就越大。

她的確知道眼前這個少年是誰?也知道他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劊子手,殺她這樣的人,絕對不會手軟的。

一時間也猶豫起來,她知道的那件事兒,非同小可,其實她自己也清楚,那件事說出來是死,不說出來,弄不好還能活著。

但是面對賈琙,她心裡也沒有底,落在賈琙的手裡,可能會生不如死的。

“那就先從你的手開始吧!

說著賈琙隨手攝過來一柄鋼刀,手上沒有絲毫猶豫,揮刀就砍。

那婦人眼見不對,眼前這個少年怎會如此冷血?

一瞬間,就嚇了她一個激靈,隨及她趕緊說道:“侯爺,別砍!

我說!

鋼刀入地,只剩下一個刀把,看著婦人心裡直打哆嗦,這一刀,對方是真的想砍......

“說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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