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萬物有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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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率宮裡，老君手裡抱著一個籮筐，正往丹爐裡面新增藥材，見到三仙進來：“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

鐵柺李把在人間遇到陳初始的事情說了一遍，並且拿出被擊碎的法寶給老君看。

老君剛開始面帶微笑，但聽著聽著就感覺到不對勁，他放下籮筐，手指掐算了一下，露出不解的神色問道：“李玄，你說那個人間道士名為陳三？但我掐算出，同名陳三的道士不少，跟你有瓜葛的卻沒有一個，只有三種可能。”

“哪三種可能？”

“這個陳三，無論是否假名，只要跟你動了手，便產生因果，於情於理都難逃天機籠罩。而我算不到的話。

第一，陳三的境界修為不在我之下，因此無法掐算。

第二，陳三帶有某種遮蔽天機的法寶。

第三，這個陳三不屬於天地人三界，他應該來自外界。”

鐵柺李有些吃驚：“第二種還好說，但若是第一種和第三種的話就很麻煩，第一極為可能是通天教主出來耍我們玩，第三種……這個陳三就是域外天魔。”

是的，天地人三界以外混沌一片，混沌中時常會生出各種怪物襲擊天界，蠱惑能力便是其主要手段，因此被稱為域外天魔或者域外心魔。

老君沒有回答鐵柺李的話，只是拿起葫蘆的碎片細細觀察，用一張符紙擦過碎片的裂口，瞬間燃燒起來。

他捏了個手印，右手食中二指一點：“顯！”葫蘆碎片顫抖起來，傷口處流光閃爍，空間不斷扭曲。

啪！！

碎片炸成粉末，白光從其中射出來！

老君袖子一掃，捲起白光，面色一變，那白光居然洞穿袖子飛射出去，把兜率宮的牆壁打出一個窟窿眼。

漢鍾離和鐵柺李頓時緊張起來，老君在他們眼裡一直都是相當無敵的存在，前幾天跟通天交手也沒有這麼狼狽……

老君擺了擺手說道：“無事，這氣息鬥志昂揚，柔中帶剛，是正統仙神！有種熟悉感，只是想不起來究竟是哪位神仙……”

他讓三仙回人間去，有了結果就會通知他們。

看著鐵柺李漢鍾離和張果老離去的身影，老君陷入沉思，在天庭他的修為已經很高了，認真起來，二郎神李靖哪吒也打不過他，能想到的只有西方觀世音菩薩和如來佛祖。因為當年通天教主不服玉帝上位，大肆破壞為禍人間，還是他太上老君跟西方這兩位聯手才將其封印。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時間流速差別很大，只是這麼一會兒時間，人間已經過去半個多月。

陳初始一直住在青牛觀修煉。

青牛非常高興，因為陳初始的到來給他出了很多好主意，現在的青牛觀跟半個月前相比簡直天差地別，香客不斷，觀裡煙霧繚繞，願力在神像內匯聚又傳到他體內。

香火之道有兩條，人或其他什麼東西死後，立廟塑像，集香火願力成就鬼仙或香火神，這種方法有個弊端，那就是必須一直依靠香火願力為生，倘若有一天，不再被百姓信仰，失去香火願力，便會日漸虛弱，最後消散。

還有一種便是活著的情況下，建廟收集願力，肉身成神，這樣哪怕沒有香客信徒了，也不用擔心灰飛煙滅的問題。

青牛在老君還沒成仙的時候，就跟隨在身邊。

他受老君成仙影響，也上了天庭，擁有了久遠的壽命和不高不低的法力，被人尊稱為神牛。

雖然是神牛卻沒有神籍，青牛見過天庭的神仙，其中有不少神仙本體便是各種飛禽走獸，例如二十八星宿裡就有很多，因此，他也想成為一個真正的神仙，而不是說起他，人們就會想到太上老君的坐騎……

青牛知道陳初始也是為了成仙在努力，彼此志同道合。

雖然只有短短半個月時間，但卻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白天的時候，青牛以草青道人的身份為香客解籤賜符，這次他學乖了，給出每一張符紙都會附上紙條千叮嚀萬囑咐，務必按照吩咐使用。像半個月前，那婦女小孩喝了符水快死的情況絕對不能再發生了！

他絕不會讓青牛觀再有聲譽損失！

晚上的時候，青牛四處尋找天材地寶回來，弄給陳初始吃，希望自己修成正果的時候，陳初始也能並肩飛昇，那該多是一件佳話……

這日，陳初始在廂房裡打坐，剛睜開眼睛就看到青牛提著飯盒走進來：“陳三兄弟，嘿嘿，猜猜我找到了什麼，二百多年的靈芝，在那懸崖峭壁上躲得很隱蔽，還好我的眼睛夠尖，不然就錯過了！”

青牛開啟飯盒，裡面放著一盤子蒸好切片的靈芝，用筷子夾起一塊就要往陳初始嘴裡送。

陳初始也慢慢熟悉青牛的性格，張嘴接了一塊，靈芝味道在口腔裡爆開，濃郁的靈氣瞬間融入筋脈裡面，法力上限也增長了不少。

他這半個月吃了不少青牛送來的好東西，也知道其目的很簡單，怕他補得不夠，跟不上腳步同時飛昇……

“靈芝珍貴，草青兄也吃一些，我一個人吃浪費了。”

“廢什麼話！讓你吃你就吃，我草青不會虧待兄弟！”

青牛的臉立即耷拉下來：“我早年吃了無數仙丹靈藥積攢在體內，因無心修煉，導致這些藥物久久不能化開，我只需勤加修煉化這些藥物就勝你無數倍，兄弟，以後別再跟我說這種謙讓的話了！”

太上老君的青牛，也對。

陳初始不再客氣，他突然想起小人參精的事情，於是問道：“萬物有靈，若是天材地寶產生靈智化作人形，這種情況我們該吃還是不吃呢？”

青牛愣了一下，他想起老君也說過類似的問題，於是說道：“不錯，天地自然，萬物有靈，這萬物一物降一物，草被牛羊吃，牛羊被人吃，人又會被妖怪吃，妖怪又被修行者和仙神打死……化作靈韻迴歸初始，滋養了草木，這算一個迴圈。

陳三兄弟，我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但是無論草木還是動物，只要有靈智慧化人，都不建議去吃！人最複雜，有了人形有了意識便容易沾染因果，你吃了他們，便是繼承了他們的因果，很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