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蛇禍與戀愛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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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來一個訊息:莊大也還活著。只是……已經不能算是修士了。
據程羽嬌回憶,彼時李家堡大亂,她和姜無涯繪了畫像正在施州城中尋找江迎,並未察覺異常,直到李家堡大陣從裡面發出猛烈撞擊,最高處的塔樓也被截斷,他們才知道出事了。
姜無涯一路護著程羽嬌遠離施州城,起初兩人不敢用飛劍,只在夜色中向西一路狂奔,就在快離開城西密林時,突然出現一隊打扮眼熟的蒙面人攔住去路,兩方交過手,他二人知道不是對手,只得掉頭往李家堡御劍奔逃,如果李家堡人平安無事,那這夥人便不足為懼了!
但當他們在路上與乘著荷葉的江迎擦肩而過時,也感受到了極具壓迫感的強者氣息。這時他們就想到,李家堡恐怕凶多吉少。緊接著,二人突然失去平衡,兩個身具修為的人竟都沒有發現地上有個巨大的深坑!
腳下的靈劍同時失去感應,二人跌進深坑中,此坑極深,呈壇狀:開口小、肚子大,絕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深坑底下是,爬滿了小黑蛇。
一聞到人氣,蛇群便“沸騰”了起來。
這些蛇好似有修為,並不懼怕姜無涯的術法和程羽嬌的符咒,一條水缸粗細的巨蛇自蛇群底鑽出,瞬間就將姜無涯纏了個結實並拖入蛇坑深處。大蛇和姜無涯消失後蛇坑立刻歸於平靜,程羽嬌怎麼呼喊、攻擊都不再有反應,它們緊緊的纏壓在一起,便是用火符燒得焦黑、發臭都不曾鬆動。
在洞裡守了一夜、嘗試了一夜的程羽嬌精疲力盡,她決定飛羽傳書回山門求援。就在這時,蛇坑動了。
那些小黑蛇自動讓出了中間的位置,姜無涯的身軀被眾蛇蠕動著拱到了最上頭。
“大師兄?大師兄!無涯,你醒醒啊無涯!”程羽嬌一下下推著姜無涯的肩膀,不敢大聲叫喊,生怕驚動了無數黑蛇。
後來姜無涯曾回憶過,那夜自己被大蛇所困,黑暗中感覺丹田處有些異樣……後面竟記不清了。
白天程羽嬌飛羽傳往山門,和江迎一樣,並沒有等來回應。而他二人的靈劍始終無法喚起,。當夜姜無涯就發作起來。起初只是覺得胳膊奇癢難耐,抓撓之間皮肉上竟生烏紫色的鱗片,鱗片快速生長,約莫一個時辰,他痛苦的翻滾在地,尾椎竟逐漸衍生出蛇尾。
那蛇尾一經破體便迅速變大,數息便同昨夜大蛇般。程羽嬌震驚之下來不及作出反應,便被有自主意識似的蛇尾死死纏住腰肢。她全力運功仍不能與之抗衡,她想拿倉袋中的困術符咒阻止姜無涯發狂,卻被識破。蛇尾尖一勾,寫著“九”的倉袋就落到了地上。
他有意識!?程羽嬌意外地看向姜無涯,見大師兄雙目有苦痛難忍之色,同時她的腹部感受到了異樣!
修士有雙修之道,若修行得法,可鍛體魄強精神、愈疾破鏡都不在話下……他二人也是兩情相悅,只等她修煉至築基後就可以正式結為道侶。可是,大師兄如今的樣子還能算修士嗎?
不等她糾結,姜無涯臉上已染一層緋紅欲色,將她的腰肢、雙腿捆的更緊。他聲音嘶啞的低語到:“嬌嬌……救……救我。”
見大師兄還能叫自己的名字,臉上苦痛與欲求交替也令她心疼!少女嬌羞仍在,卻下定了決心——程羽嬌將雙臂搭上姜無涯的肩膀,冰涼的鱗片激起少女一陣戰慄。
“大師兄……我不走。”當最後一個字出口,她閉上雙眼任憑大師兄用佈滿鱗片的雙臂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她知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透過洞口,一束月光投射到坑底,黑的發亮的小蛇們觸感冰冷,一動不動彷彿僵死。現在程羽嬌顧不得害怕這些蛇了,她睜開眼,她愛慕的這個男人眼中滿是忍耐,卻難掩慾念底色。
她心疼的摸著他的臉,身體被纏繞的愈發疼痛,卻仍強扯出一個溫柔的笑,最後點了點頭。
“對不起……”姜無涯自責似地低語一聲,終於失去了理智。
意欲搖晃、靈識浮沉,她決意不管明天天亮以後,姜無涯是什麼樣子,她都會陪在他身邊。
再醒來已是午後,程羽嬌看到仍在沉睡的姜無涯身體已經恢復了人形。這天他們發現雖然姜無涯不知怎麼的無法觸碰深坑上方的石壁,一旦觸碰就會失去意識,但是程羽嬌可以。只是她不放心姜無涯一個人留在這裡,不願離去。
白天的姜無涯總是在尋找兩個人一起離開的辦法,還勸說程羽嬌儘快回師門報信,哪怕自己妖人不分被師門絞殺;到了夜裡痛苦和慾念又會再次強大、改變姜無涯的身體,他一次次地纏上她的腰,一遍遍地求她不要離開。
後來姜無涯和程羽嬌都一日日地虛弱起來,隨著他們修為一點點地流失,程羽嬌的肚子大了起來。
莊十四看著莊九在主峰大殿上掀起上袍,露出圓鼓鼓的肚皮,肚皮撐的幾乎透明,下有青紫色的東西不斷蠕動。
“那你如今又為何回來呢?”掌門真人古井無波的聽完看完,建設性的一問。
莊九重重地磕了個頭,滿眼淚花的說道:“弟子如今修為盡失,再拖下去,大師兄的修為也……那便再無轉圜餘地了!”話說到此處,程羽嬌忍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美人連大哭都是令人憐惜的悽美,只是她的肚子太過恐怖。
“你肚子裡的東西越大,他就越虛弱,你想讓我們幫忙取出來,對嗎?”
掌門真人輕輕地,替她說出了答案,長嘆一聲。
“從你進殿起我就注意到了,孩子,它已有修為,卻不是人。此物絕非天然,設此計者,必是邪修。”
江迎作為半個當事人,也被叫到了主峰,聽完了程羽嬌的陳述,被這個戀愛腦氣的頭髮脹。
她明明有機會早早回到師門,為自己和姜無涯爭得一線生機,但因為做菟絲花做慣了,落得今天這個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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