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吳夫人為什麼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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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熊雄果然是衝你來的，他們的據點就在獅子林！不過暫且穩住了，他會讓邀仙宗其他人去別處調查。”

“原來買下獅子林的是邀仙宗，怪不得這麼財大氣粗。可他衝我來是圖什麼呢？五珠門高家早就沒了。”

江迎搖搖頭：“此事說來話長，他一會兒就過來，現在他以為你不知道我的身份，一會兒別露餡！”

“放心吧，哥哥。”高小妹學著江迎的樣子挑挑眉，二人相視一笑，這種戲她們演慣了。

江迎曾看過一個統計，說每人平均一天要說兩個謊話。

本以為修仙的世界沒這些彎彎繞繞，沒想到真應了那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熊雄趕到的時候正是破曉前最黑的時刻，他推開院門時就發現門栓被絞斷了。

“這是……”詢問的話被嚥了回去，因為他看到刀疤劉和另一個他收拾過的人被捆在一處，還有一人躺在院子裡，江迎和高小妹正蹲在這個人身前研究著什麼。

一看就知道，刀疤劉帶著人夜闖繡坊被制裁了。

“熊公子來了。”江迎嘆了口氣：“叫熊公子笑話，我們家今夜遭賊了，看樣子是沒法等天亮一起去看煉器場地了。”

高小妹乖巧地站起來行禮：“熊公子。”

“無妨，我看又是刀疤劉？”熊雄疑惑地看向江迎。

江迎故作隱蔽地點點頭，表示讓他放心，復又開口：“只是刀疤劉還好，給他通風報信的，是我們店裡的幫工。我們都以為他是個不錯的孩子，甚至還有心培養。”

江迎語氣略顯低落，高小妹也跟著垂下頭。這倒不是演的，二牛當時被打得那樣慘，她們二人都動了幫扶之心。

可是……

熊雄湊過來把二牛翻過來，“咦”了一聲。

“原來是他啊。”

“熊公子也認識他？”

“這……之前在咱們繡坊見過他兩次，就……查了查，我大概知道他為什麼跟著刀疤劉。”即使夜色深重，熊雄臉上的“難言”也被二女看得清楚。

“熊公子，可是有什麼隱情？”

“刀疤劉是替吳員外做事，莫非和吳員外有關？”

“唉，正是，我查到他曾經有個相好，姓周。幾個月以前被家裡做主嫁給吳員外做小了。”

江迎和高小妹相視，看到彼此眼裡的驚訝：“周氏？”

熊雄點點頭：“最近傳出周氏胎身不穩的訊息，吳家請的郎中說可能要早產。”

“周氏進吳家才幾個月，這肚子……”高小妹話說到一半，突然一副發現了什麼的表情，看向熊雄。

江迎冷笑一聲：“那就怪不得二牛什麼髒事都敢幹了，那是他的女人孩子，他可是削尖了腦袋也要去看的。

只可惜，刀疤劉不是替周氏辦事，而是替吳員外和吳夫人辦事，他今天做成了也只能當替罪羊，什麼也撈不到。”

雞鳴時分，刀疤劉幽幽轉醒，漸漸感受到十指連心和眼睛的疼痛，讓他猛然想起來這是在哪！

“王八羔子，你們就等著吳員外叫官兵來抓你們吧！”

“怎麼？昨夜你和誰說好了，你不回去他就報官是不是？這一夜了，官呢？兵呢？你的好員外看著這院子沒有一點動靜，是不是怕了呀？”

江迎拿著根柴火拍著刀疤劉的腮幫子，像極了囂張反派。

“吳員外為何看不得我們安分做生意？三番五次唆使你砸場子，竟然把注意打到燒殺搶掠上了！”高小妹最想不明白的就是此處，要說吳員外看上她色相，大可以直接上門來找她“哥哥”，或者比她好看的女子這姑蘇城裡也有一大把。

“哼，你們得罪了吳大夫人，還想在姑蘇城做這門生意？也不打聽打聽吳大夫人孃家是幹什麼的！你們以為攀上個小妾送幾張破布就得臉了？我呸！吳大夫人要是知道你們這麼對我，還不要你們小命？”

聽了刀疤劉的話，江迎三人面面相覷。

“我們離吳大夫人最近的一次，是她找家丁堵了巷子口抓周氏的嬤嬤。”

“問題出在蜀錦上，周氏頭一天就得了蜀錦，要不是後面我們做賬，她還要連著博這個彩頭。吳大夫人嘛，估計是被姑蘇城裡的商賈捧慣了，我們沒雙手奉上，就算得罪了。”

“真是池淺王八多，她家就是當宰相當皇帝也別想騎到咱們頭上！”熊雄此言一出，二女皆是一臉便秘地看著他——怎麼就“咱們”了，這仁兄也太自來熟了。

這時他才想起來對高小妹解釋：“哦，昨夜我和令兄已經商議好，一起做買賣了，咱們今後就同進退了！”

江迎眯眼一笑：“正是，正是。”

高小妹只當不知道，故作驚喜狀：“真的嗎！太好了，以後有熊公子在，我們就不擔心被歹人纏上了！”

熊雄看了看刀疤劉血肉模糊的手眼，心說：你本來也不擔心這個啊，看你給人傷的。

“哼，那就讓吳大夫人把你們三個一併殺了！”或許是直到求饒無用，刀疤劉憑空生出一副傲骨。還沒等施展，腦袋上又中了江迎一記手刀。

“煩死了，”江迎呸了一口，對二人說：“一會兒店鋪正常營業，他們吳家肯定坐不住，來一個打暈一個。”

“哥，那二牛怎麼辦？”

江迎看著二牛那張淳樸的臉看了許久，突然對熊雄說：“熊公子，拜託你查一下，那個周氏，是不是自願給吳員外做小的。”

“可以。”熊雄不愧是老辦事員了，接了“任務”轉頭就沒影了。

“如果周氏不是自願的，我們給二牛一次機會，替他把人搶出來，給這二人一筆錢放他們遠走高飛。”說到這江迎沉吟了一會兒：

“但我覺得，周氏是自願做小的，她很會支使人揮霍錢財……希望她是絕望所致，不要是本性如此吧。”

果然，正午日頭最高的時候，天迎繡坊裡剛送走一波客人，本就小巧的巷子就被吳家的家丁圍了個水洩不通。

“掌櫃的，我們家夫人有請！快快隨我等走一趟！”這領頭的嘴上說著“請”，卻是一副“你不去就死”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