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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川氏元故作坦蕩,在街上向著朝比奈家的府邸走去,以最大的從容應對街上來回巡邏的衛兵的視線。他走到門口扣門,門口的侍衛剛要盤問,門內就走出一人。

“非常時期,敢來朝比奈府上,我親自來問。”來人一揮手,示意侍衛們退下後,隨後把手摁在自己的刀柄上,低聲道,“我乃朝比奈紀伊守泰長,敢問閣下何人?”

“已故修理大夫四子,今川五郎氏元。”今川氏元也不知道心裡沒底的自己為何如此坦蕩地報上了姓名,但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時候裝得有氣場一點,說不定能唬住對面。

“四公子…”朝比奈泰長聞言面色一緊,小心地看了眼周圍,“滿城現在都在通緝您,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怎敢堂而皇之來我府上?”

“來說服朝比奈家助我一臂之力。”今川氏元繼續狐假虎威道。

“別多想了,家兄方才回家時已說,譜代重臣們的評定會議已經商討一致,由三公子還俗繼承家督。”朝比奈泰長壓低聲音生怕周圍人聽到,“念在先主和老主公待朝比奈家甚厚,在下冒著違令的風險放您走,就當做沒看見,快些離開吧!”

離開了也只有死,老爺子也會被我害死……今川氏元心底默唸,想著太原雪齋的命也握在自己手上,心底裡居然湧起了無盡的勇氣,毫不動搖地沉聲道,“勞煩紀伊守殿下帶我見家主,我要親自說服他。如果說服失敗,朝比奈家可直接將我押送天守,不失為大功一件。”

“有膽氣,不愧為老主公之後,那就有請了。”朝比奈泰長愣了一下後,頗為賞識地一笑,隨後讓開半步抬手一指,“家兄正在後堂飲酒,在下引四公子前去。”

·

當今川氏元看到那個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後,卻有些懷疑是不是認錯了人。

“紀伊守殿下,不是說令兄方才評定會議回來嗎?”今川氏元看了眼位子上那個半敞著胸脯,喝得酩酊大醉的武士。

“家兄嗜酒如命,從醒到睡無時無刻不想飲酒,評定會議上也是一樣。已到傍晚,喝了一天,醉成這樣也無足為奇。”朝比奈泰長笑了兩聲,不過卻搖了搖頭道,“不過公子放心,家兄從未因酒費事。”

“兄長。”朝比奈泰長提高聲音喚道,看起來都已經不省人事的朝比奈家主朝比奈泰能卻一下子坐了起來,雖然臉頰依然通紅,但剛才的醉態已然消失不見。惺忪醉眼的目光驟然收斂,落在了今川氏元的身上。

“…可是四公子?”朝比奈泰能抹了抹嘴角的酒水,隨手往褲子上擦了幾下,隨口問道。

“正是,朝比奈殿下識得我?”今川氏元聞言一愣。

“自然是不識得,只是公子長得和令尊與令堂,真的很像啊。”朝比奈泰能不修邊幅的臉龐露出了些許懷念的笑意,“特別是那眉眼,像極了老主公啊。”

“這個時候來,想必是做說客的吧,遊說朝比奈家在家督之爭裡助你一臂之力?”朝比奈泰能不用問也猜出了今川氏元的來意,便拍了拍手,朗聲道,“傳令,把在府邸裡的朝比奈家的親族、家老們通通叫來,聽四公子游說。”

“兄長?”朝比奈泰長覺得也有些不妥,上前一步道,“此事機密,怎好鬧大?”

“沒事,把麻煩事情放在一起解決,不就方便多了嗎?”朝比奈泰能不以為意地連連搖頭,“方才評定會議已經一致決定,由三公子良真殿下繼位。這一決議都已在朝比奈家中通報,連誓書都已上交。若要反悔,談何容易?我這個當家主的也不能一言而決家族命運啊,還不是要家臣們都同意?既然如此,就把大家一起叫過來,由四公子一併說服吧。如果說服不了,我們就直接扣下四公子,移交天守閣。”

“不一言而決?這可不是兄長您的風格啊,到頭來還不是聽您一個人的…”朝比奈泰長苦笑連連地腹謗著,但還是照辦。不一會,朝比奈家留在今川館府邸內的重臣們就悉數聚集而來。

“兄長,何必節外生枝?”朝比奈親德剛一落座,就忍不住向朝比奈泰能抱怨道,“方才評定會上,良真殿下絕倫逸群之才,天下恐無人能出其右,家督之位已是板上釘釘,我們朝比奈家也已經交上誓書,何必浪費時間在這裡。萬一傳出去,良真殿下和御臺殿怪罪我們朝比奈家首鼠兩端,可如何是好?”

“還未考過四公子,老弟你怎敢斷定他不如三公子?”朝比奈泰能大笑著灌了一口酒,隨後便甩手指向今川氏元,“來,四公子,咱們直接點。在下先考您,取天下該先取何處?”

“…京都?”今川氏元沒有想到朝比奈泰能會直接發問,猶豫了一下後才答道。

“錯,三公子有言,京都勢力盤根錯節、近畿關係錯綜複雜,只會讓人作繭自縛。真要取天下,尾濃、關東得一即可。兩者皆是地大物博,尾濃四通八達,關東自成天地。得尾濃進則千古霸業在手,得關東退則可保兩百年基業。”

朝比奈泰能複述今川良真的一席話,頓時讓今川氏元感到莫大的壓力在身——這番見解和大局觀,已經遠超常人之上——怪不得一眾譜代會對他心悅誠服,也怪不得母親會為了他臨時改變人選,寧可殺了自己的親生孩子也要讓今川良真統領今川家。

“再考您,今川家若要發展,該向何處?”

“相模北條、甲斐武田?”想到之前今川良真剛剛判斷說的“尾濃、關東得一可得天下”,今川氏元理所當然地認為應該向東進軍,拿下關東。

“又錯。”朝比奈泰能再次一擺手,“三公子有言,北條家前依天險、後賴民心,且子孫繁盛、人才輩出,非易取之輩,東進只會徒耗時間。而甲斐民風彪悍、武田狼子野心,必然從中攪局,令我們寸步難行。為今之計,唯有與二者結成三家同盟,後顧無憂後進軍尾濃。三河自松平清康死後已是一盤散沙,松平內亂,國人林立,取之不難。”

“但尾張織田有尾張之虎織田彈正(織田信秀)坐鎮,如今對三河也是咄咄逼人,豈是易敵之輩?”今川氏元察覺出今川良真話裡的漏洞,立刻開口反駁道,“我們若是取三河,織田必然插手。三河路途遙遠、補給困難,只怕陷入持久戰後,不利今川。”

“三公子有言,尾張之虎雖勇,但家族不合。後有同族羈絆,內有鬩牆之危。織田彈正已有兩庶子,嫡子吉法師時年方兩歲,已有頑劣之相,不得家臣所喜。而其母近來又新填一丁,將來無論是嫡庶相爭還是廢長立幼,都會讓織田家萬劫不復,何懼之有?”

連遠在尾張的織田家的內部情況都瞭如指掌嗎…今川氏元嚥了口唾沫,對自己那個兄長的知識儲備深感震撼。

“再考您,當今天下大勢,強力大名又有哪幾家?”

朝比奈泰能連珠炮般地發問,今川氏元卻已經是難以招架,只得勉強答道,“近畿細川,西國大內,關東兩上杉。”

“全錯!”朝比奈泰能沉聲打斷道,又豪飲了一口酒,隨後才將今川良真的言論吟誦而出,“細川內亂不遠,恐為家臣下克上;大內小富即安,領地分隔海峽,難有宏圖大志;兩上杉已是風燭殘年、冢中枯骨,看似龐大,實則不堪一擊。往後天下大勢,九州推大友、島津;關西仗尼子、毛利;近畿主三好、六角;關東看武田、北條、長尾。而有機會問鼎天下的,則是尾張織田。”

“什麼…”今川氏元徹底愣住了——這一系列的大名有些他還算是有所耳聞,但剩下的完全都是些連名字都未曾聽過的小人物——他們怎會成事呢?

“四公子所推大名,皆是現在強勢者,須知他們外強中乾,已經腐朽不堪。自源平合戰以來數百年,多少光榮化為枯骨,多少曾權傾朝野、制霸天下的大名亡族滅種,歷史不可逆,天行有常。不看當下,要看未來。”朝比奈泰能將酒罈重重往桌案上一拍,也不顧濺起的酒水,而是抬手指向今川氏元,“三公子這番教誨,真是令在下茅塞頓開啊!更別提兵農分離、撤廢關所、家臣集住等策,更是聞所未聞,令人歎服不已。”

“四公子之才遠不及三公子,依老臣看,此事不需再作爭論了。”朝比奈家家老近藤忠用率先開口,屋內的一門眾和重臣們也連聲附和。今川氏元則是面如死灰——今川良真的大局和遠見真的令他醍醐灌頂,自知相差甚多,完全無法相提並論。

就在他已經準備放棄,束手就擒時,抬起頭卻發現,朝比奈泰能仍在注視著自己,視線裡滿是期待。彷彿在鼓勵自己說出口,鼓勵自己去遊說,去說服朝比奈家支援自己。

可是在今川良真如此耀眼的才華之下,今川氏元已經無處遁形。原先準備好的許多說辭、許多承諾,如今卻都已經說不出口了。

但是不能放棄…就這樣放棄的話,自己會死,老爺子會死,甚至連母親也會在未來的鬥爭裡被害死。無論如何也要說些什麼,可是和今川良真相比,自己又有什麼拿得出手呢?能說什麼呢?

“我不想死。”

今川氏元脫口而出的竟是心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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