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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昨夜,天文9年(1540)年9月29日午夜。
今川軍正沿著矢作川打著火把正尋找著渡河的地點,土原子經卻忽然如臨大敵地趕了回來:
“殿下,北方有一支軍隊靠近!”
“松平家的人嗎?”今川義元看著黑暗中那支蠕動的軍隊,神色也嚴肅起來,“沒有去救援安祥城,反倒過來追擊我嗎?這麼狠?那可真是沒辦法吶……只有打了。”
然而,還沒等今川義元下令弓箭手攻擊,對面那支隊伍就亮起了火把。火光照耀下,隱約可以看出他們背後的靠旗不是松平三葉葵,反倒是鳴海城山口氏的家紋——那是織田家的人。
今川義元不明就裡,但還是先示意部下不要著急。沒多久,就看到山口備軍中一人一馬越列而出,來到了今川義元陣前。
“鄙人山口教繼,斗膽想與今川殿下一晤,不知可否賞臉?”山口教繼打著火把,非常謙卑地低聲道,那語氣彷彿店小二在招待客人一般。
“我在這裡。”今川義元在陣後回應道,“什麼事情?”
“人多耳雜,想和殿下單獨談談。”山口教繼再次請求道,“您大人有大量,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那你來我軍中。”今川義元謹慎地回應道。
“那自當如此啊,今川殿下出身高貴,又豈有到鄙人這名不見經傳的下等人軍中做客的道理?”山口教繼陪著笑臉,低三下四地答道,“您肯賞光讓我進今川家的軍中,已經是鄙人莫大的恩典啦!”
隨後,山口教繼也不猶豫,立刻單騎來到今川義元軍中,對今川家旗本的白刃視若無睹。這份膽色,很難想象是一個阿諛奉承之徒能展現出來的。
“不知山口殿下要談什麼?”在軍中闢出一塊區域後,今川義元便低聲向山口教繼問道。
“談生意。”山口教繼笑著搓了搓手掌,“鄙人就是個生意人,自然也只會談生意。”
“談什麼生意?”今川義元倒是覺得眼前人有些好玩,“兵兇戰危,眼下我都有滅頂之災,哪有空談生意?”
“今川殿下明鑑,就是談這個的呀。”山口教繼輕飄飄地一頂高帽奉上,隨後繼續道,“今川殿下時間也急,估計沒工夫陪鄙人在這裡閒扯,不如我們直接點?”
“你說。”今川義元點了點頭。
“實不相瞞,根據織田家的情報,松平軍根本沒有來安祥城。今川殿下的驅虎吞狼、渾水摸魚之計,似乎已經被那松平出雲(松平長親)看穿了。”山口教繼若無其事地道出了今川義元心中所想,也告訴了他一個驚人的情報,“如果鄙人所料不差,松平家主力此刻已經在矢作川對岸設下埋伏,就等殿下您自投羅網。”
今川義元陷入了沉默。
“不過鄙人此來,就是為今川殿下排憂解難的!”山口教繼笑意吟吟地俯身一禮,“山口家和今川家無冤無仇,自然也無意和今川家為敵。如果今川殿下不嫌棄的話,山口家願意和今川家互換旗幟。山口備在此地渡河去騙出松平家的伏兵,而今川殿下可以跑到上游的地方直接渡河。不過鄙人不會和松平家血拼,只負責拖住他們一會兒,然後就撤了。”
“哦?還有這等好事?”今川義元滿臉不信地搖了搖頭,“山口家平白無故地要幫我們脫險?”
“都說了,鄙人是來做買賣的,自然是要報酬的啦!”山口教繼笑容不改,“今川殿下回去控制了岡崎城大局後,請給鄙人行個方便!鄙人預計會在3天內打下安祥城,但鄙人主公的援軍估計要10天后才能到達。在這之前,煩請今川殿下約束松平家的部隊,不要來奪還安祥城。”
“為什麼?”今川義元對山口教繼提出的條件感到了困惑,“安祥城是戰略要地,織田家怎會把它交給你這個外樣?打下來了也不是你的。”
“是是是,今川殿下說得對,鄙人自然是有自知之明的。鳴海城的一介小小地頭,哪裡配得上安祥城這樣的重鎮呢?”山口教繼聞言立刻應了下來,每一句話都在奉承,“所以鄙人只是想挾城邀功,讓我家主公能把鳴海城南知多半島的領地賞我一些作為交換罷了。知多半島乃是荒蠻之地,我家主公日理萬機,自然是顧不上的,交給我這個小人物去打理,那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僅論條件而言,我是無法拒絕的。犧牲的是松平家的利益,但換來的是我自己的命。”今川義元也非常誠實地答應了下來,卻還是有一個疑問,“只是松平家有多家分家的領地尚在矢作川以西,安祥城一丟,這些分家的領地都危在旦夕。我畢竟是今川家的外人,如何約束他們不去奪回安祥城?”
“哈哈,今川殿下所言甚是,但鄙人也早有準備。”無論今川義元說了什麼,山口教繼總是能保持著臉上那商人般的職業笑容,“內部訊息啊,今川殿下莫要告訴他人。水野家家督水野下野守(水野忠政)最近和織田家鬧得很不愉快啊,都怪他那臭兒子水野藤七郎(水野信元)。”
“藤七郎雖然年紀不大,卻不是省油的燈,平日裡和他老爹關係不好,家臣間也隱隱開始分批站隊。一邊支援家督,一邊支援少主,不過總體而言還是支援水野下野守的比較多。但那藤七郎一看鬥不過自己老爹,居然暗地裡和主家織田家攀上了關係,兩邊私通款曲,連他名字裡的‘信’字都是織田信秀賜下的。藤七郎也仗著主家的外援來和自己老爹鬥,把水野下野守氣得不清。”
“水野下野守本也是織田家的臣子,可是被這麼一弄,就開始懷疑其織田家來,擔心織田彈正(織田信秀)扶持他兒子篡位。鄙人和水野下野守平日裡有些交情,他就私下裡來找鄙人訴苦。鄙人樂善好施,幫他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趁著織田彈正大軍親臨安祥城——松平家大敵當前之計,對松平家施以援手。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尚未婚配的松平家家督廣忠殿下,水野家也就此倒戈回松平家一邊。有著這份雪中送炭的恩情,松平家想必不會追究水野家過去的叛離。而有了刈谷城做依靠,矢作川以西的松平分家領地也有了保障。織田彈正進退兩難,只得留下人駐守安祥城,無奈退軍。”
“妙計。”今川義元由衷感嘆道。
“不敢不敢,生意人的一些小聰明罷了,哪裡比得上今川殿下的大智?”山口教繼連連搖頭,隨後拜謝道,“等到今川殿下控制住岡崎城局勢,贏回廣忠殿下後,鄙人就安排水野家把女兒送來。請殿下在那之前務必約束部隊,好讓鄙人能安穩控制安祥城,把它獻給主公。各取所需,豈不美哉?”
“如你所願。”今川義元自然沒有拒絕的餘地。
“成交!”山口教繼心滿意足地大笑起來,向今川義元伸出了手。和今川義元握手後,就轉身告辭,去安排山口備和今川家交換靠旗的事宜。
而今川義元抬起手聞了聞,手上那股濃郁的銅臭味讓他差點背氣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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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順利執行,天文9年(1540)年9月30日上午,今川軍已經順利地在松平家伏擊處的北方渡過了矢作川,擋在了松平家大軍回岡崎城的路上。山口教繼也率軍離去,趕去圍攻安祥城。
“趕緊派人去聯絡在東條城的光東備!”今川義元一邊在矢作川東岸、乙川南岸的一處土崗上列陣,準備迎擊回援岡崎城的松平軍,一邊飛快地派岡部元綱和朝比奈泰朝帶人去傳令,“讓他們立刻趕過來,與我們南北夾擊松平軍。再通知竹王丸,趕緊從吉田城趕回來。不過他離得太遠,估計是來不及了。”
今川義元佈置得沒錯。眼下他雖然成功渡過了矢作川,可是兵力只有1200人。與他相對,松平長親手邊卻有將近3000人。渡河過來並不是為了選擇戰場的,而是為了趕緊聯絡援軍前來。
與此同時,松平長親則在率領大軍向東北趕去,遠遠地就看到了在高地上列陣的今川軍。
“居然沒跑嗎?那小子覺得自己還有勝算?”策馬驅馳的松平長親本以為今川義元早就溜之大吉,逃回遠江去了。看到今川義元沒走後,立刻轉憂為喜,大笑著譏諷道,“煮熟的鴨子飛走了?不,剛好飛到餐盤上了,還省了我不少功夫。他難道以為,自己還會有援軍嗎?”
松平長親指揮著松平軍全面壓上,衝向檄盾備的陣地。大澤基胤依託地勢奮力防守,一時間也是抵擋住了敵人的攻勢。不過隨著投入戰線的松平軍數量越來越多,寡不敵眾的檄盾備也漸漸陷入了頹勢。
“一點預備隊都不留嗎?”今川義元看著篤定的松平長親那幾乎全空的本陣,心下已經是勝券在握。待會光東備一趕到,松平長親就只有在腹背夾擊下崩潰的份了。
不久後,在西南的方向,隱隱可以看到煙塵騰起。今川軍計程車兵們見狀紛紛歡呼起來,慶賀即將到來的勝利。但令他們意外的是,松平軍卻是絲毫不亂,甚至連調整陣勢回援本陣的意思都沒有。
當遠處援軍的部隊進入視線後,所有人都傻了——他們打著的不是今川軍的旗號,反倒是西條吉良家的部隊——是松平家的援軍!
“這是什麼情況……光東備呢?”今川義元大吃一驚,而這時,也可以看到岡部元綱帶著那一隊傳令兵,繞了好遠的路向本陣逃來——身後還跟著十幾個松平軍的追兵。今川義元趕緊派檄盾備的騎兵排趕去接應,把岡部元綱給接了回來。
“怎麼回事?”今川義元有些急迫地問道。
“講個笑話,殿下,說好的一個援軍都沒有,敵軍倒是有不少。”岡部元綱的右腿中了一箭,一邊掰斷箭桿,一邊向今川義元道,“東條城內外和周圍都找不到光東備的身影,聽留守的富永大人說,他們兩天前就離開往吉田城去了。”
隨著吉良備加入戰鬥,今川軍的兵力劣勢達到了驚人的1:3。哪怕是擅守的檄盾備,也根本沒辦法再這樣的兵力差下維持戰線。大澤基胤不得不指揮著部隊緩緩回退結成圓陣,以免被包抄迂迴。松平軍見狀立刻從山地的兩邊繞過,想把今川軍全數包餃子。
“殿下,在下堅守陣地為你爭取時間,您帶著騎兵先撤吧!趁著我們還沒被被圍住!”見到局面已經惡劣到極致後,大澤基胤便扯著嗓子向今川義元喊道,“等你從吉田城帶著援軍回來了,再給在下解圍!”
“沒有城池沒有巖砦,你怎麼守?”今川義元一邊活動著自己受傷的肩膀,一邊抽出龍丸在手,已經準備好親自上陣。
“殿下要在下堅持多久,在下就守多久!”大澤基胤大喊著請命道,“殿下先撤!”
“要撤一起撤,我帶馬廻開路。”今川義元卻是不由分說地駁回了意見。就在他翻身上馬,準備親身衝陣時,局面卻又出了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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