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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天文十四年(1546)年2月20日,今川家公然宣稱要上洛以來,織田家內部已經經歷了無數的討論和爭執——它們在武田家同意協助出兵、北條家派出人質事實上保證了不會威脅今川、武田後方後——達到了頂峰。
在去年,也就是天文十三年(1545),由於今川家的主力部隊一直在河東地區與北條家對峙,織田家也將目光投向了北方的美濃。於是,織田家和朝倉家再次聯手,以擁戴正牌美濃守護土岐家迴歸美濃為由,兩路向齋藤家殺來。上次齋藤家為了化解兩路夾攻的窘境,還唆使淺井家庶族田屋明政叛亂(也就是今川義元出手干預的淺井家政變)。可是現在,已經沒有這樣的棋子可供利用了,齋藤家不得不投入雙線作戰。
被動的齋藤家節節敗退,織田信秀一度取下西美濃的要衝大垣城。可是在織田軍攻向齋藤家的本城稻葉山城時,卻在迦納口之戰中遭遇齋藤道三的奇襲,大敗虧輸,不得不狼狽撤軍,朝倉家也隨即退兵。經過數月的休整後,織田信秀正準備在今年春耕後再度發兵北伐,結果就聽聞了今川家和武田家聯手上洛的噩耗。
於是,織田信秀只得立即從美濃退兵,同時派人和齋藤家協議停戰。而齋藤道三同樣對今川家和武田家的西進感到不安,不僅接受了停戰,還提議織田家和齋藤家同樣結成同盟以抗衡。最終,齋藤道三將女兒齋藤歸蝶嫁與織田信秀的嫡長子織田吉法師信長,兩家暗中締結婚姻同盟。同時,織田家將此前攻略的大垣城等美濃領土返還給齋藤家。
山口教繼還透露道:根據雙方當時的約定,齋藤家將派出7000人的部隊南下尾張,與織田信秀的主力會和,在三河-尾張邊境處的矢作川一帶抵抗甲相駿聯軍。也就是說,如果一切按照計劃進行的話,在看似只有西松平宗家小股部隊活動的矢作川沿岸,實則埋伏著將近20000大軍。甲相駿聯軍和尾濃聯軍的正面對決,恐將一觸即發。
「當然,這一切並沒有發生。不然大軍雲集,邊境戒嚴,我也不可能過來給您通風報信了。」山口教繼笑著向今川義元解釋道:「因為就在幾天前,織田家忽然改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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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天文十四年(1546)年3月4日上午,尾張國那古野城,天守閣內的評定會議上。
「胡鬧什麼,吉法師?以為自己元服了就能在家裡說得上話了?臭毛小子,你還差得遠啊!」聽到織田信長在評定會議上突兀的提議後,織田信秀自己都忍不住當眾罵起自己的嫡長子,「和今川家一起上落?你在開什麼玩笑?評定會議是你胡鬧的地方嗎?」
「隨你的便。」織田信長對織田信秀的惱怒卻是毫不在意,優哉遊哉地翹起了二郎腿,看都不看織田信秀一眼,「你開心就好,老爹。」
散會後,織田信秀似乎是覺得不解氣,又把織田信長留下來,打算再罵他一頓。然而在織田信秀開口前,同樣留下的林秀貞卻忽然插嘴道:「主公,不妨多聽少主一言。」
「嗯?」織田信秀顯然對林秀貞的表態頗為意外,「佐渡覺得那異想天開的鬼主意有好好聽的必要?」
「聽都沒好好聽,你怎麼知道是鬼主意呢?」織田信長沒好氣地嘟囔了一句。
「那你說啊,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腿都給你打斷。」織田信秀轉過來狠狠地瞪了織田信長一眼,一看到他那肩上斜披著的虎皮和腰間掛的一身零碎就讓人氣不打一處來——好歹是參加評定會議啊,不求你衣裝得體,至少也不要坦胸露乳吧?小時候覺得他長大就好了,可是眼下也都12、3歲了,媳婦都娶了,怎麼還是這個樣子?
「老爹,你覺得你在這裡和織田家打,打得過人家嗎?」織田信長上來就丟擲了一個極具侮辱性的問題。
「打不過?有什麼打不過?上次小豆坂是誰贏了?」織田信秀果不其然立刻被氣得罵道。
「那是今川義元想救助百姓,這才被老爹你逼得平手,也都沒贏。更何況對面這次來的還有武田晴信,可不是易於之輩啊。」
「怕什麼?兵力相差無幾,我們還是防守一方?」
「但北條家已經有人質在今川義元陣中,今川家是後顧無憂的。換而言之,他們還能繼續增兵。要是再從後方調5000人上來?我們如何是好?換個角度說,今川家和武田家是並肩作戰10年的盟友了,今川義元和武田晴信也是至交好友,必然配合默契。可我們和齋藤家之前多年一直在交戰,甚至說幾個月前還是戰場上的死敵,齋藤家怎麼可能為了我們尾張的領土而拼上全力呢?他們那7000人是靠不住的啊!」織田信長一改往日吊兒郎當的作風,非常認真而條理清晰地向織田信秀剖析道。
織田信秀臉上的神情顯得不屑一顧,但實則認真地聆聽著嫡子的看法——畢竟他內心裡還是希望兒子能夠成才的,聽罷後才反駁道:「這些都知道,問題是你有更好的辦法嗎?你也只有守在這裡打一仗這一招。你不會又要說跟著今川家和武田家一起上洛,那是什麼不著邊際的辦法?他們會答應嗎?肯定不會。你以為他們是真的要上洛?只是打著上洛的旗號攻略尾張罷了。」
「但今川家已經如此大張旗鼓地宣傳上洛,我們如果也表態要一起上洛,總歸會令他們難辦。哪怕他們最後真的拒絕了,還是要繼續打尾張,我們也讓他們失去了大義名分,不是嗎?」織田信長倒是已經把賬算的很清楚了,「不會虧的。同樣是在這裡對決,老爹你就是違抗上洛者的宵小,而按我這套做,他們就是道貌岸然的逆賊。」
「哈,那萬一今川家真的答應了呢?你怎麼辦?真的讓路把他們放進尾張?他們佔據了有利地勢後突然暴起發難怎麼辦?我們在尾張、三河邊境設立的防線不就都白費了?」織田信秀找出了織田信長計劃裡的一個致命漏洞。
「今川義元斷然不會做出此事,那是把今川家祖輩無數人積累下的名聲毀於一旦,他捨不得的。」織田信長斬釘截鐵地判斷道。
「怎麼可以把家國性命寄託在敵人的道德水平上?」織田信秀啞然失笑。
「上次小豆坂合戰,老爹不就是這麼佔便宜的嗎?那今川義元真的就是這樣的人。」但織田信長的反駁頓時讓織田信秀啞口無言。
「在下倒也覺得可行。」林秀貞在一旁開口幫腔道:「今川治部確實就是這樣的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嗯……問題是,那雪齋和尚和武田大膳可不是省油的燈。哪怕今川義元不同意,萬一他們兩個人要發難呢?」織田信秀認同了織田信長和林秀貞對今川義元的判斷,但還是心存疑慮。
「雪齋大師是王佐良輔,絕非權臣,如果今川治部不同意,他是不會違抗諸君的。再說了,那雪齋大師志在天下,怎會為了這一仗的優勢地位就拋棄掉今川家多代的信義?划不來的。只要今川家不肯動手,那武田大膳孤掌難鳴,也是沒辦法的。」林秀貞向織田信秀解釋道,「所以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甲相駿聯軍透過我們的領土,繼續上洛。只不過沿途難免會發生一些亂捕和侵擾民生的事件罷了。」
「當然,這需要一個前提——」織田信長則順著林秀貞的話繼續說下去,「那就是我們織田家和齋藤家都派出部分部隊,跟隨他們一同上洛。如果我們兩家都不肯派兵的話,今川軍和武田軍肯定擔心我們的主力切斷他們的後路,或者是趁他們勞師遠征之際,攻擊他們的本領。所以我們要分出一部分主力追隨上洛,和北條家的那支別動隊一樣充當「人質」,才能讓今川軍和武田軍放心上洛。否則,他們寧肯留在邊境打一
仗。」
「這不就是多此一舉,事情被你們弄得越來越複雜,最後反而受制於人?還不如就在這邊境打一仗呢。」織田信秀連連搖頭道。
「可是剛才已經說了,在這裡打一仗,我們勝算不大。」織田信長不厭其煩地一遍遍遊說著織田信秀,「但如果能把他們主力騙到京都上洛去,我們留下的兵力不就可以趁機襲擊他們空虛的領內嗎?今川義元和太原雪齋都率軍出征,朝比奈、岡部等家臣和今川家中的精銳旗本也盡數隨軍,領內豈不是不堪一擊?」
「那人質不要了?我們這邊一動手,轉手今川家就會處決我們派去的人質,家裡怎麼可能同意?派誰去率軍當人質?」織田信秀冷笑著反問道。
「我。」織田信長豪邁地拍了拍胸脯。
「啊?」織田信秀聞言一驚,林秀貞卻彷彿已經料到了一樣,微微點了點頭。
「我帶人跟著今川義元上洛,足以表明織田家的誠意,今川義元肯定會放心大膽地走。到了京都,兵荒馬亂的,我找個機會甩開今川軍,自己帶人跑回尾張。到了那時,老爹你就可以放心地襲擊三河了。」織田信長信心十足地用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萬一沒甩開呢?」織田信秀皺眉道。
「那老爹你就按兵不動唄,反正我們也不虧,把甲相駿聯軍針對尾張的攻擊騙去了京都。」
「在下覺得可行。」林秀貞拱手進諫道,「少主說的已經很清楚了,我們斷然不會吃虧。」
「太瘋狂了……簡直像是幾十年前應仁之亂時才會出現的情景……各家大名拋下本領不顧,紛紛上洛。」織田信秀深吸了一口氣,仍覺得眼前的局面有些荒唐,「只是思考的出發點,已經從中央的名分,轉變成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但鬼使神差下,做出的行動卻是一樣的。」
「趕緊和我那老丈人溝通一下吧,問問齋藤家要不要一起。」織田信長見自己的父親鬆口了,開心地咧嘴笑了起來。
「那蝮蛇肯定樂意,想都不用想。」織田信秀搖了搖頭,隨後又看了一眼織田信長,「倒是你?怎麼這麼自信?萬一今川家和武田家真的答應了一同上洛,你此去是要當人質啊。若是那今川義元轉性了,你的性命都有危險啊。」
「什麼今川義元,我從不把他放在眼裡。」織田信長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毛,臉上浮現出與年齡和衣著不相符的成熟:「亂世就像個爛泥坑,他那種潔癖的女武士,捨不得乾淨的朝服沾上一丁點汙泥,只好在狹窄的條條框框上行走,哪裡鬥得過我這種從小就在泥地裡打滾的野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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