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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十四年(1546)年3月30日卯時初刻,瀧尾神社。南軍的先鋒第一次遭遇了抵抗,這場舉世矚目的京都合戰的第一槍也在此打響。
「一番是我們織田家的了!是我織田信長的!」織田信長披堅執銳地親臨一線,不由分說地搶在眾軍之前,率先點燃火繩、扣下扳機,將鐵炮的彈丸射向了瀧尾神社。在織田軍對面,是打著丸三柏旗號的三村軍,總兵力不過2000人左右,不可謂不孱弱。但即便如此,拿下了這等榮譽,還是令織田家計程車兵們興奮不已,大呼酣戰地向瀧尾神社內湧去。
與此同時,北條軍則向東北方向的智積院進發。然而,智積院的守軍一色軍居然草草抵抗就行就撤退了,直接向北轉移到了新日吉神宮。畢竟對一色家而言,非親非故甚至屬於敵對派系的三村家根本不值得他掩護。這下就把三村軍的側後暴露在了北條軍面前,如果三村軍不撤退,很可能會被迂迴包抄——到了那個時候,作為先鋒的織田軍、北條軍和齋藤軍可就不會留手了,肯定發了狠地打三村軍。只要把三村軍殲滅了,這麼多的俘虜和軍械肯定能補上損失。
於是,三村軍也只得同步撤退,向北轉移到了三十三間堂。由於京都地區林立的街巷,根本沒有大片的平地可供追擊,讓撤退的三村軍可以藉助巷戰從容地且戰且退,在沒有遭遇多大損失的情況下就轉移成功。
與此同時,西進的朝倉軍和六角軍也已經抵達了東山橋一帶,開始做渡河準備。沿途的百姓不是早已逃難,就是緊閉門窗躲在灶臺後,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百餘年來飽受劫難的京都百姓,彷彿已經進化出了應對兵亂的能力。
天文十四年(1546)年3月30日卯時四刻,北條軍整頓後再次北進,追擊一色軍而去。與此同時,齋藤軍也進駐了瀧尾神社,接替了織田軍的駐守,騰出手來的織田軍再次北上,進攻三村軍的新陣地三十三間堂。
另外一邊,朝倉軍和六角軍確認了河對岸沒有埋伏後,紛紛向西渡過了鴨川。六角軍進駐了長福寺,隨後轉而向北,朝著願教寺進發。而朝倉軍則一路向西,進佔了隨林寺後,又進一步壓制了京都西南最大的據點——東寺寺廟群,並未遭到任何抵抗。
「不妙。」
待在東福寺慧日山上的武田晴信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直到目前為止,北軍的83000大軍才只露面了5000人,幾大主力更是完全沒有出現的跡象。那就說明北軍是想要誘敵深入,隨後快速地透過主力反擊來擊垮南軍。問題是,東寺可是京都南部最為易守難攻的據點,連這樣的防守要地都捨棄了,北軍執行反攻的決心是該有多高?不禁讓人捏一把汗。
天文十四年(1546)年3月30日卯時五刻,願教寺南,六角定賴率領著六角軍的15000大軍開到此處,被派往前方偵察的斥候則快馬加鞭地趕了回來:
「報,殿下!願教寺內有大量敵軍,旗幟是花輪目結,尼子家的部隊!」
「尼子家……」六角定賴抿了抿嘴,隨後策馬面找到了一處二樓的旅宿,登上屋頂瞭望願教寺一帶的局勢。然而,由於寺廟院牆和周圍街道的遮蔽,還是看不清尼子軍的部署,只能看到那面飄揚著的馬印。
「是尼子刑部(尼子國久)啊……還有他麾下那赫赫有名的新宮黨。」六角定賴意識到自己碰上了如此硬茬後,也不由得正了正神色。
在有「陰陽十一州太守」之稱的尼子經久起家之際,其弟尼子久幸率領的由尼子家一門武士為核心的親衛隊一直是尼子家中最精銳的部隊,為尼子家的擴張立下了汗馬功勞,這支部隊也就是後來的「新宮黨」的雛形。
但在尼子經久隱退後,繼任的家督,即尼子經久的嫡孫尼子晴久卻和尼子久幸起了衝突。不通軍
事的尼子晴久試圖遠征背叛的毛利家,尼子久幸卻認為這操之過急,屢屢反對這一計劃,惱怒的尼子晴久公然將自己戰功赫赫的叔叔的罵為「膽小鬼(即臆病野州之典)」。
然而,在尼子家真的出征毛利家後,果然如尼子久幸所說的那樣,因為準備不充分而苦戰不下。當大內家的援軍抵達吉田郡山城並與毛利軍裡應外合之際,尼子家潰不成軍,甚至連尼子晴久本人都幾乎要被大內-毛利聯軍討取。危急時刻,「膽小鬼」尼子久幸率領著數百新宮黨精銳反身突入敵軍陣中,以死為代價掩護了尼子晴久撤離。
尼子久幸死後,新宮黨的指揮權被交給了尼子經久的次子尼子國久,即家督尼子晴久的二叔。尼子國久繼承了其叔父尼子久幸的遺志,繼續率領新宮黨為尼子家南征北戰,為尼子家開疆拓土。然而逐漸功高震主的新宮黨卻和家督尼子晴久產生了矛盾,新宮黨中不少要員的跋扈也激起了尼子家中的眾怒。
所幸尼子晴久的正室夫人是尼子國久的女兒,夫妻兩人頗為恩愛,有她從中調停,局面尚能維持。但最終,在原本世界線的天文二十三年(1554年),隨著尼子晴久正室的病逝,新宮黨和家督的矛盾爆發,尼子晴久下令將尼子國久滅族,新宮黨也幾乎毀之一旦。
而現在擺在六角定賴面前的,就是那支在關西地區所向披靡的尼子家百戰精銳——新宮黨。即使對方的人數可能只有自己的2/3,六角定賴也毫無取勝的把握。果然,剛一接戰,明明是進攻一方的六角軍就反過來被尼子軍給壓制了。
「家臣尾大不掉,遲早是大禍患。哪有讓家臣的力量甚至超過主君的道理?那尼子民部(尼子晴久),自問有把握帶著自己的旗本打贏新宮黨嗎?」雖然佔據不順,但六角定賴的心裡卻只有不屑,「這樣做主君,家族的命運是不可能長遠的。不壓制家臣,就只有被家臣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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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戰場的另一邊,尼子國久同樣對六角軍的表現不屑一顧:
「六角大膳(六角高賴)留下的那支百折不撓的近江眾,在六角彈正(六角定賴)剛繼位時還能隨他東征西討,如今已經退化成這般地步了嗎?當年連公方殿率領幕府大軍親征都無可奈何的六角軍,如今以多打少,卻還是難以前進半步?真是給祖上丟臉啊,六角彈正……一門心思防著家臣,怕家臣造反,想出千百種計量削弱家臣,把家臣們折騰得死去活來,最後你六角宗家是強了,可是戰鬥力卻一落千丈,那再強又有什麼用呢?早晚不是被外敵滅掉。」
「什麼拆毀家臣的居城,把所有家臣都聚集到觀音寺城居住?那讓家臣如何練兵?如何鞏固領地?如何備戰?防自己家臣,卻比禦敵更要謹慎,真是豈有此理?當年父上(尼子經久)若是也這麼防著叔父(尼子久幸),防著我,新宮黨又怎麼可能練成一支百戰勁旅,尼子家又怎麼可能有今日的繁盛?六角彈正以為全天下所有武士都和他一樣心術不正,滿腦子想著下克上嗎?主君和家臣、宗家和分家間的羈絆,不才是武士間最動人的佳話嗎?」
想到這裡,尼子國久不禁捏緊了拳頭,顯出毅然的神色,在心中默默地道:
「宗家待吾等以國士,吾等自當以國士報之。為了宗家,哪怕是遭惡語中傷,叔父救主赴死時仍毫無怨言。若是為宗家和主公而死,我自然也無二話,新宮黨上上下下也不會有任何人有異議。宗家要我們的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隨後,尼子國久從嫡子尼子誠久手中接過兜,認真地系在頭上,隨後便翻身上馬,親自抽刀向最前線拍馬而去,對著兩側經過的部下們高呼道:
「此地乃京都,此戰乃天下矚目之戰。新宮黨的眾將士們,揚我尼子家武威於世間,就在次日!務必努力殺敵!」
聽聞大將的怒吼,再看著大將身先士卒的身影,尼子家新宮黨計程車兵們爆發出了驚人的戰鬥力,呼嘯著湧出願教寺的院牆和周遭的街巷,潮水般地撲向六角軍。六角軍的武士們顯然事先沒有做好這樣的準備,倉促間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是在幹什麼?」六角定賴對尼子國久和新宮黨的行動感到費解,不由得皺緊了眉頭,「身為與主家分庭抗禮的割據分家,最重要的就是儲存自己的實力。在這裡和毫無瓜葛的敵軍拼命,除了宣揚主家的聲威外毫無益處,他在想什麼?」
「後撤,沿著街巷展開陣型。」當然,六角定賴並沒有在一場硬仗裡損害太多實力的打算,果斷下令道:「拖入混戰,擴大兩軍接觸面積,把他們從願教寺的陣地裡騙出來,再利用人數優勢壓制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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