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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拱殿內,趙禎面帶笑容。
“蘇良,你剛才所講,朕甚是認可。朕準備讓你將剛才所言,編撰成文,傳於百官閱覽,至於名字,便叫做《駁條陳十事書》吧,朕許你三日時間撰寫,如何?”
駁條陳十事書?
聽到此名,蘇良明顯一愣,然後興奮道:“官家,還是您……您老謀……你睿智啊,這真是一道良策!”
蘇良心情激動。
差點兒沒有吐出“老謀深算”四個字。
《駁條陳十事書》一出,意味著官宣了新政失敗。
避免了趙禎親自宣佈新政失敗的尷尬,也讓半死不活的新政有了一個還算體面的結局。
新政之敗,不在策,而在執行不利。
范仲淹、富弼等改革派讀懂聖意後,必然會主動辭去宰執之職,接著請求外放。
此文,給了官家臺階,給了范仲淹、富弼等改革派臺階,可謂是解決了朝堂的大麻煩。
另外,對蘇良也有莫大的好處。
自此以後,無人再會傳言蘇良與改革派結黨,因為蘇良一文亡新政,可稱之為新政的覆滅者。
唯一的負面影響,可能就是蘇良會遭到一些對新政無腦支援之人的辱罵。
但這些,蘇良根本不在乎。
他有官家當靠山呢!
他相信。
待范仲淹、富弼等人看過此文章後,不會認為蘇良在打壓新政,而是會反思新政的問題所在。
這對當下的大宋,有巨大裨益。
這一刻,蘇良對這位向來以仁善著稱的帝王,又有了新的看法。
這位官家,謀略深遠著呢!
蘇良只是為了自救,哪曾想竟將大宋搖擺不定的新政問題解決了。
“臣一定好好寫!”蘇良再次拱手。
趙禎滿意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一小黃門來報。
御史中丞王拱辰與諫院右正言錢明逸請求覲見。
趙禎笑著看向蘇良。
“此二人定然是來彈劾你的,你聽一聽再走,朕給伱出口氣!”
蘇良頓時樂了。
這種被靠山撐腰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他感覺寫完《駁條陳十事書》後,自己至少能在御史臺橫著走大半個月。
蘇良當即拱手,站在一旁。
很快。
王拱辰和錢明逸昂首闊步地走進了大殿。
這一次,他們可不是風聞言事。
民間小報中,對蘇良諷刺朝政、恭維新黨的話語都標註出來了。
歐陽修、石介誇讚蘇良,又有結黨嫌疑。
民間百姓已快將蘇良當成了范仲淹的接班人。
二人覺得,今日必然能將蘇良逐出御史臺。
可當他們看到蘇良就站在旁邊,不由得一愣。
趙禎端坐於上方,道:“何事?”
當即,王拱辰開始彈劾蘇良。
從蘇良在奏疏與講演中對新黨的恭維、對當下朝政的諷刺,講到歐陽修、石介等人對蘇良的誇讚。
又從民間百姓的流言,講到當下官員們對蘇良的議論。
最後,還將數張不同黑作坊的小報都呈到了御案上。
錢明逸在一旁不斷補充。
二人的功課做得尤為充足,足足講了大半個時辰。
蘇良強打著精神,差點兒沒有睡過去。
二人講完後,一臉期待地看向趙禎。
趙禎翻閱著各種型別的小報,喃喃道:“這幾張小報的腦圖做得不錯,文筆也不錯,進奏院應該多學習學習,文字再接地氣一些……”
聽到這些話,王拱辰和錢明逸都有些發愣。
這不是重點啊!
“官家,蘇良謗訕朝政、結黨謀私,無論在朝堂還是在民間都產生了極為惡劣的影響,臣請求罷黜蘇良的監察御史裡行之職,或外放,或讓其入館閣,他已沒有資格再做一名臺諫官!”王拱辰重重拱手。
“王中丞、錢正言,我朝言論自由,從不以言獲罪,更何況蘇良還是一名臺諫官,他說一些關於朝廷新政的話語,就算是謗訕朝政了?”
此話,一下子將王拱辰和錢明逸問住了。
當朝言論開明。
汴京城瓦舍裡的說書人曾指名道姓地辱罵夏竦和韓琦,都算無罪。
更不用說,一名臺諫官發表意見了。
此罪名壓根不成立。
王拱辰立即轉移話頭。
“官家,蘇良謗訕朝政,乃是因他欲結私黨,助他推崇的官員成為宰執,臺諫官有此行為,已失了公允之心,理當重罰!”
結私黨,可是大罪。
趙禎從上面緩緩走下來。
“蘇良欲結私黨?和誰結?范仲淹、富弼、歐陽修?”
“你可知,就在剛剛,蘇良從八個方面,結合新政的實際事例揭露了當下新政存在的缺陷。他認為,新政過急過猛,理應停止!這是一名力挺改革派的官員能講出來的話嗎?”
趙禎的語氣變得鋒利起來。
“朕主張風聞言事,乃是欲防患於未然。但你們呢?罔顧事實,就用這麼幾張民間小報,便想將一位昨晚一夜未睡,研究新政之失的青年官員拽下馬,你們吃飽喝足之後,就不能幹一些正事嗎?”
趙禎如此發脾氣,非常罕見。
王拱辰和錢明逸都懵了,他們根本想不到蘇良會批判新政。
二人一時不知如何辯解,只得低頭拱手。
趙禎再次走到御案前,冷聲道:“蘇良是否結私黨,三日後,你們自然能知曉。沒有其他事情,便先退下吧!”
王拱辰和錢明逸碰了一鼻子灰。
只能無奈退了下去。
蘇良朝著趙禎拱手,道:“多謝官家了!”
趙禎露出一抹笑容。
“這是你應得的,好好幹,若有問題就像今日這樣直接找朕,無須顧慮太多!”
蘇良重重點頭,拱手謝恩。
趙禎最看重蘇良的地方,其實是蘇良發自內心的真誠。
沒有虛偽,沒有陽奉陰違,言行如一,對其更是沒有任何隱瞞。
這讓他覺得和蘇良頗為投緣。
曾經,趙禎對一名青年官員也產生過這樣的感覺,但如今那人被戰事、被朝堂黨爭,摧殘得已經像是一名無情的政客。
那人,便是當下的樞密副使韓琦。
趙禎不希望蘇良為官幾年後,也失去赤子之心。
大宋朝,這樣既真誠又有治國之才的官員實在是太稀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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