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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
“九州!”
“到!”
“磐松!”
“到!”
“南戍!”
“到!”
……
一連點了十數個隊伍,每個隊伍的回應聲無不剛勁有力,如同沙場點兵!
“特所!”
“到!”
一聲清脆利索的夜鶯聲傳出!
猛地間,我心一顫,昂起頭,望向十一點位!
特所!
他們也來了!
應卯的女子站在第一排,我只能在心底記下這個大致模糊的背影。
點名的應答聲遠遠傳開又湮滅在夜色,直至最後。
“孤殘院!”
突地間,播音員秘書叫出孤殘院,現場頓時響起陣陣竊笑。
“孤殘院!”
“孤殘院的來了嗎?”
竊笑聲再起,這回更大了。
沒聽著人回應,播音員有些不太高興的樣子:“老賴會!”
“老賴會到沒有?”
現場又響起鬨笑聲,大部分人的表情都很揶揄。
難得的,就連那群大佬也露幾許哂笑,凝重莊嚴的氣氛也在這一刻輕鬆了不少。
直到結束,秘書也沒念到方州的名字。
也不知道他是故意還是把方州忘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方州已經不在點名的名單之內。
“報告。孤殘院沒來,其餘全齊。”
秘書敬禮報告,退到一邊靜肅站立。
對面一群人中走出個氣場強大的白襯衣,目光沉肅掃射全場。
一時間,所有人都感受到白襯衣如鷹隼的犀利目光,呼吸壓低,腰身挺直!
“錄影資料你們都看了。現在,我就一句話。”
“資源給夠。四十八小時內解決問題。”
“四十八小時解決不了。我唐安軍帶頭辭職。”
“不過,在我辭職之前,我先批你們的辭職報告。”
簡單幹脆幾句話出來,現場氣壓陡然增大,氣溫驟降。
站在最後排陰暗中的我,清楚看到前面好些人抽冷氣。
唐安軍說完話就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旁邊有人即刻上前沉聲叫喊:“都別杵著,去看現場。”
“以最快的速度制定方案。攻克難關。”
轟!
現場眾人如潮水般衝向那被彩條布遮蓋的地方,轉眼功夫便自沒了影。
旁邊眾多黃帽子工人們議論紛紛,我略加思索,決定溜號走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沒點到方州的名,留在這,也是多餘。
不定還會被人坑死。
我決定直接回宿舍,教小桉熠練發聲。
接下來四十八小時,我都不回方州,讓禿老亮一個守滿四十八小時。
打定主意,大大方方起身走人。
“喂。你幹什麼?”
冷不丁的,鳥巢專案一個白帽子指著我大聲訓斥:“不想掙加班費了?回去給我坐好。”
“一會叫你們上的時候,別特麼給我丟人。”
工地上,除了紅帽子之外就屬白帽子最大,對方竟然還穿的是西裝,必定是乙方大佬。
戴著黃帽子的我被當做工人,反倒是讓我放心下來。
從善如流退回陰暗,再次默默坐下。
時間流逝,無所事事的我乾脆開了揹包,掏出撿漏來的羅盤搗鼓。
秋高氣爽,月圓如盤。
偌大的鳥巢工地上靜謐如斯,只有彩條布後面不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羅盤沒搗鼓幾下,我又被白帽子點名,夥同一幫黃帽子去搬桌椅板凳。
桌椅搞定,再去扛泡麵礦泉水,等到回來,眾多單位人員已經聚集在大空地上,三三兩兩聚攏低聲討論。
再次回到黑暗中坐下,黃帽子工人們抽著分發的硬中美滋滋的咬耳朵交流。
“你們說,這些人能不能行?”
“能行才怪。”
“考古隊打了兩天杆子屁都沒發現。”
“那幫道士來看了都擺腦袋。”
“早上我聽老闆說了,不行就只有改鳥巢……”
“改鳥巢?改得動個剷剷。奧運會不開了?全世界怎麼看我們?”閒言碎語傳進我耳朵,我絲毫不在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工地上愈發清寒,陣陣秋風襲來,好些人都打起了哆嗦。
沒一會,我和‘工友們’又被叫去搬軍大衣,每個人還領了一件,外加一碗泡麵兩根火腿腸。
大工地上又變了場景。
每個單位就跟高考那般,各自佔了個位置,看地圖的,擺羅盤的,畫座標的,敲電腦的,組裝工具的,打電話查資料的,忙得不可開交。
現場幾乎聽不到任何其他聲音。
偏偏的,就是這樣的氣氛,卻是叫人感覺到泰山傾覆的重壓。
半個小時後,一組人當先向白襯衣唐安軍交了方案。
隨後,這組人進駐彩條布。
這組人,是文博考古隊!
帶隊的兩個人我聽過名字。
一個是神州第一位考古學碩士梁思永大師的關門弟子,一個是頂級大宗師李濟的徒弟。
這兩位出書無數的巨佬算是新世紀神州考古的領軍頭目,他們在今天竟然聯手出馬,著實有點匪夷所思。
考古隊進入後十分鐘,另一支隊伍也提交了方案報告。
這組隊伍是南戍,帶隊的是蒲子衡。
南戍原本是方州的隊伍。
八十、九十年代是方州最鼎盛的時期。
富得流油的方州成立了大大小小無數個部門,急速擴張,幾乎將所有能搞錢的行業和行業菁英都囊括在手,達到了獨霸天下的無上地位。
南戍就屬於方州九所中非常吃香且牛逼的部門。
每天,方州在全國乃至全球各地開採出來的礦石、寶石、木材、能源都會源源不斷送到鑑定所進行詳細甄別。
他們,也是方州第一支被拆分出去的隊伍。
這支隊伍,最厲害的,就是地質鑑別!
熬到十二點,我們這組黃帽子終於等到換班。
我也隨著‘工友們’往外撤。
就在我即將走出大空地的時候,異變突生。
“咦?”
“你站住!”
忽然間,一個凌冽霜寒女聲乍然傳來:“就是你。戴黃塞安全帽的。你給我站住。”
女聲乍起,現場無數人紛紛抬頭看了過來。
工友們駐足回望,回頓覺眼前一亮。
一隻手從背後抓著我揹包,跟著一張俏麗生輝的玉臉映入眼簾。
那女孩揪著我揹包用力扯,柳眉倒豎咬碎銀牙:“還我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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