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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天堂村如火如荼發展的同時,經過顧允的首肯,咖啡正義出資修繕了天堂村的基礎設施建設,承包了大片土地用以後續開發。
田禾村的工作進展卻陷入停滯,華詩圓陷入了很多工作難以參與進去、懸浮於村莊之上的困局。
本地幹部都是一些草根精英,雖然他們在文化程度上比不上第一書記,但是在為人處世、應對突發事件等方面還是有一定的手腕。
相處了一段時間後,田禾村的兩位本地人,大概摸清了華詩圓的底細。
在他們眼裡,華詩圓是典型的“三門”幹部,從家門到學校門再到機關門,她從小在繁華的大城市星城長大,難以適應鄉村生活,也根本不懂基層。
既然不懂,自然在田禾村上的各類事項也插不上什麼話,與天堂村的一切順利推進不同,在這裡,賈新興和賈新全兩兄弟把持著絕對的話語權。
外表柔弱的少女顯得沒有一點手腕,反而被賈新興指揮得團團轉,按照慣例,村裡要帶領第一書記到村裡的每個角落走訪調研,賈新興只是草草地帶她走了幾家村民,以及村上的企業。
下到實地考察之後,華詩圓才明白,原來當地最大的土方砂石企業老闆,也姓賈。
賈新興在工作中很會訴苦,很會利用開展振興工作的牌子,可以籌措到資金用以支援本地企業,但是這些錢是否都入到了相關企業的賬上就不得而知。
最起碼從現有的情況來看,賬目並不是很明晰。
作為第一書記,華詩圓覺得她必須要做而且非常緊迫的一件事,就是推動財務、賬目公開化、透明化,否則這就會成為治理的一個定時炸彈。
但是賈新興的性格過於強勢,村子被他經營的鐵桶一塊,其他人都得按照他的安排來做事,華詩圓像個局外人。
別說賬目,就連日常工作,華詩圓能夠拍板的事情也不多,會議上交給她最多的任務,就是去縣上或者江城跑專案。
既然是上級下派的第一書記,肯定有一些資源,引進專案,自然成了華詩圓當仁不讓的第一任務。
華詩圓沒有第一時間聯絡顧允,而是發動了所有的關係,聯絡一切在高新區政府辦,以及辦招商推介會時認識的企業家,來田禾村考察專案。
她也真沒讓人失望,很快就聯絡到了不少專案的負責人,這些專案的負責人也確實很有誠意,又帶著專家來村裡看土壤和環境,又約了華詩圓去看發展基地的規劃圖。
甚至還有專程幾次來村裡對接,要求進行土地流轉進行規模化種植的。
看到一波又一波人來村裡洽談專案,華詩圓覺得很有成就感。
但是,每當到田禾村當地打聽之後,大多數投資人都失望而去,臨走前,給華詩圓丟下了這樣一句話。
“在田禾村投資不容易,算了。”
華詩圓當時真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既然難,那大家一起努力不就完了?
也許是機會沒到吧。
她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女孩,完全沒想過繼續聯絡咖啡正義,來田禾村繼續種植咖啡豆,向溫桔低頭,這怎麼可能?
至於顧允,她也沒抱太大希望,畢竟除去咖啡正義這一實體公司之外,自家男朋友的產業玩的都是高精尖,網際網路公司,跑來窮鄉僻壤能幹嘛呢?
這時,省會城市的一家種植企業找到了華詩圓,老闆也是英山縣的人,本著造福家鄉的理念,他準備來縣裡進行投資,選擇一個村進行規模化種植。
具體的地點還沒定。
華詩圓聽說後,立馬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和投資人聊了很久,談藍圖、談規劃、談前景。
企業老闆沈新旺漸漸動了心,覺得華詩圓這個第一書記是真心為村裡著想,想要做出一番事業的。
把老闆帶到村裡實地考察過後,這次終於簽訂了意向性協議,接下來的第一項工作同樣是土地流轉。
按照協議,企業老闆沈新旺預付了50萬的預付款,預付款主要是預付村裡土地的一部分租金,以及每畝的管理費。
村裡負責流轉不低於500畝的土地,村幹部負責幫忙協調執行中出現的種種問題。
賈新興更是表態說:“沈老闆,有什麼問題村裡都能幫助你解決,你就放心投資就完了!”
協議簽訂後,按照華詩圓的理解,這麼大規模的土地流轉,肯定要層層發動群眾,召開代表會議,村民組長會議,各種宣傳發動,介紹流轉種植之後給村民帶來的利益,以及今後的前景。
徵求涉及流轉土地的居民想法,對一些有疑慮的居民,村幹部要帶頭到居民家裡去做工作,尋求理解和支援。
在天堂村輕車熟路的一切,在這裡似乎沒有發生。
田禾村的當家人們,什麼都沒有做。
協議簽署之後,賈新興召開了村幹部會議,賈新興對土地流轉進行了基本部署,要求村幹部帶頭進行土地流轉,對能及時完成流轉的幹部,獎勵現金。
然而最關鍵的群眾,卻沒人發動。
日子一天天接近十月,土地流轉的數量始終達不到500畝的標準。
華詩圓多次催促賈新興,希望能加大力度,加快土地流轉的程序,最好能到現場親自看看,做做大家的工作。
“華書記,你放心,肯定沒問題。”
賈新興每次答應的好好,一轉身,又不知道幹嘛去了。
一種無力感從少女的心中迸發出來,在天堂村,這種為了大家好的事情,甚至不需要主動和村幹部說,大家心往一起想,勁往一處使。
既然賈新興遲遲不去現場,華詩圓決定自己去看看。
她騎著山地車,到土地流轉的劃分割槽域找老百姓聊天,聽了聽他們的真實想法,同時也宣傳介紹了不少土地流轉的好處和前景。
不親自下沉,她就不會發現真相。
慢慢地,一些真實情況就浮現了出來。
已經流轉的土地,主要是以前承包給大戶的土地,這波租金有提高,一部分人願意繼續流轉,但不願流轉的居民,主要有三種。
第一種,土地是一種生活保障,這些戶主要依靠耕地維持基本生活,這類人大多數年紀都大了,兒女在外地工作,家裡有土地,能每日勞作,豐收時享受收穫的快樂,並給兒女一些家鄉的綠色糧食,租金對他們來講沒有什麼吸引力。土地已經深深融入了他們的生活裡,形成了一種生活方式。
第二種,對村幹部喪失信心,據說以前賈新興牽頭,村裡同樣進行過土地流轉,但是到最後吃虧的都是居民,好處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一聽村裡又要搞流轉,這類人頓時搖頭,不願意,不配合,給誰都行,就是不給村裡。
第三種,是無理都要爭三分的,不管誰流轉土地,必須都要給他好處,讓這類人的利益最大化。
賈新興完全找不到人,土地流轉一事幹脆做了甩手掌櫃,華詩圓花了很大力氣,跑遍了大半個村,總算談下來400多畝地。
雖然和預期還有較大差距,但企業老闆沈新旺在多次溝通下,總算接受了。
一場盛大的開工典禮後,專案開始正式運作。
但是合作剛開始的問題,就讓華詩圓有些始料不及。
這次土地流轉了400多畝土地,涉及到田禾村裡四五十家居民,以前為了分清土地歸屬,土地與土地之間都有很明確的壟,大的幾畝地一壟,小的幾分也有壟。
壟的存在,不僅不利於大型機器的運作,更是今後糾紛的巨大隱患。
剛開始,流轉土地的企業老闆沈新旺認為,既然已經簽訂好了協議,那壟就可以推掉。
但是,當推土機剛剛進場,準備推平壟溝的時候,就被當地的老百姓紛紛制止了,說你壟不能動。
不能動,工作怎麼繼續?
老闆沈新旺馬上打電話求助華詩圓,希望村裡能出面協調。
華詩圓聯絡賈新興,他的答覆卻和當地村民高度一致,不允許老闆改變現狀,推掉的要立即恢復。
第一個問題還沒解決,第二個問題又出現了。
關於水的糾紛,也非常激烈。
在流轉土地的區域內,有大小好幾口子水塘,還有抗旱溝,這些水利設施原本就是灌溉用的,可是村裡卻把這些水塘出租給了農戶搞養殖。
企業希望能從水塘裡打水灌溉,可是養殖的當地居民卻不允許,水塘的水打完了,養殖的魚蝦怎麼處理?
這些問題一股腦反饋到村裡的時候,華詩圓沒辦法協調,因為村裡的意見和當地居民又高度一致。
當沈新旺的電話再次響起時,華詩圓的頭都是大的。
“華書記,有村民把我們到田裡的路挖斷了,能不能有人給解決一下?”
“沈總,我馬上就協調,實在不好意思。”
“我早就給村裡打過電話了,但是到現在都沒派人過來,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村裡的營商環境就這樣?就是這麼對待企業的?”
即使話筒另一端是個嬌滴滴的少女,沈新旺的語氣依然壓不住火,顯得十分急躁。
華詩圓掛掉電話,立馬給賈新興打了過去。
“華書記啊,那個事我知道了,有分片幹部去解決了。”
20分鐘過後。
沈新旺再次打來電話,表示依然沒人出現。
華詩圓只能一邊騎著山地車,自己去現場,一邊再次給賈新興打去電話。
“賈書記,怎麼還沒到?”
“快了,快了。”
賈新興掛掉了電話,話筒中傳出巨大的麻將聲。
到達現場的華詩圓滿是無奈。
第一書記聽起來像那麼回事,但是事關自家利益,村民肯聽她的嗎?
少女第一次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沈新旺身為大老闆,也不是首次向她訴苦了,希望村裡能加大扶持的力度,特別是在現場出現問題的協調上,能夠多幫幫企業,畢竟企業是外來的。
就是這麼幫的?
華詩圓向沈新旺連聲賠了幾次不是,答應一定馬上協調,企業乾脆停了一天工。
第二天,村裡的兩委會上,華詩圓向年長的賈新興拍了桌子。
“村裡難道不應該對招商負責嗎?只有企業發展了,村裡才會有發展,現在這麼做怎麼留得住企業?”
華詩圓率先開口。
“他們沒有種植高品質的農產品,對土地沒有投資,違約了。”
賈新興面無表情,淡淡道。
“企業有預付款,土地租金有上漲,老百姓的利益有保障,村裡有管理費,人家企業種什麼是自己的事,根據企業發展的需要有規劃,合同都簽了,到底違約在哪裡了?”
華詩圓完全不理解這個邏輯,氣極反笑。
這種紛爭持續到九月的最後一天,問題始終不能解決,工作無法推進,矛盾終於爆發了。
沈新旺直接找上了門。
“村裡完全不配合,合同無法履行,把我們的預付款結一下,我們不打算繼續投資了。”
“不好意思啊沈總,當雙方都在按合同履行時,預付款是不予退還的。”
談到款項的問題上,大老粗賈新興突然就懂法了。
“你履行什麼了?合同上寫得明明白白,村裡有協調居民的義務,你們做了嗎?除了華詩圓書記在現場,你們哪怕出過一份力嗎?”
沈新旺怒氣上湧,話音頓時提高了三分。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沒履行?要麼你就按照合同約定繼續幹,要麼直接走人,預付款肯定是退不了。”
賈新興看都不看氣急敗壞的沈新旺,一臉無所謂,手上把玩著兩顆文玩核桃。
火藥味漸漸變得濃了。
華詩圓瞪大了雙眼,似乎重新認識了身邊的賈新興。
“耍無賴是吧?行。”
沈新旺在當地毫無辦法,但他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性格,離開村委後立馬打了上級的熱線。
最後,在上級介入和協調下,根據當地的實際情況,最後預付款只退了一半,一場招商引資就這麼不歡而散。
華詩圓進村以來的一腔熱血,此刻卻像掉進了深不見底的冰窟,好好的招商引資遇見這種事情,有心無力的感覺遍佈全身,欲哭無淚。
“你國慶節有什麼安排嗎?要不要我去看你?”
晚上,顧允打來電話試探,說好的和鐘樂怡假期一起旅遊,但也要安撫好心氣不順的另外一位。
在日常的聊天中,他了解到華詩圓最近開展工作有些吃力,想要抽出一天來英山縣看望她。
“不用來了,我打算回家,好久沒回家了。”
少女語氣低落,就像是完全沒有談情說愛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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