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最好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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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還會來，但是屬於我的，十八歲的夏天不會來了。”

顧允回想起孔藝璇主動提出拍照時的話語，感慨萬千。

十八歲的少女，正處在最美的青春年華，全身上下，無一不是造物主的傑作。

最後的織物被扔到一邊，以拋物線的形式緩緩下墜。

顧允面前，只剩下迴歸自然與純粹的少女。

不知為何，與剛剛積極的溝通姿勢不同，兩人之間突然陷入了沉默。

只有氣氛在不停醞釀，攀升。

顧允轉過身，拿起包中的三腳架，把單反組裝在上面，坐到了孔藝璇附近。

拍照模式，被調整到了攝像。

“腿應該這樣擺......”

“嗯。”

“m型非常流行，你要不要試試？”

“好呀。”

“把腰放下，放下一點，然後這個位置翹起來。”

“......這樣太羞恥了吧！”

“信我，很美。”

......

身體接觸是異性間親密關係迅速推進的秘訣。

透過肌膚接觸，大腦會分泌出腦垂體後葉荷爾蒙——又稱催產素。當這種腦內物質分泌的時候，人們會感受到親密，感受到安心和幸福。

一個眼神，一次誤觸，一汪清泉。

兩人慢慢打破了相敬如賓的距離。

也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

或者說，有一方明明已經迴歸原始，是誰先動的手，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天雷勾動地火，夏娃動了妄念。

背後是攝影機的紅色訊號燈，它記錄下了十八歲少女，破繭成蝶的瞬間。

“呼......”

孔藝璇胸口微微起伏，似乎消耗了不少體力，雙頰間的紅潤久久不散。

“疼得......很厲害嗎？”

顧允忍不住柔聲問道。

他的身上被微帶汗潮感的體溫覆蓋，伴隨著一大片貼在胸口的滑嫩。

“還好。”

少女張開小嘴，如此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擠出一個微笑，擦了擦面頰上有點分不清是汗還是淚的痕跡。

她隨手拽過一件顧允的襯衫，披在自己身上，起身取下了三腳架上的相機，回到床上翻看起來。

“你拍的還不錯嘛，顧允哥哥，這叫沒拍過私房？”

少女伸出一隻腳，踢了踢身邊補水的顧允，突破界線後的兩人之間，變得親密了不少。

“這張好漂亮！你快看。”

“主要是你人比較漂亮吧，怎麼拍都好看。”

“算你會說話。”

孔藝璇笑眯眯地低下頭，在顧允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謝謝你。”

“謝我什麼？”

顧允用力揉了揉眼，拉過她的手指問道。

“謝謝你，幫我留下了一個難以忘懷的十八歲啊。”

孔藝璇擁抱住他，青澀地鑽進他的懷裡，嘴角還帶著一絲微笑。

兩人繼續抱著相機，看了看之前拍的照片。

“不得不承認，十八歲的你真的很美。”

再次回顧之前拍的照片，即使顧允沒有什麼太高深的拍照技巧，只依靠模特的顏值和攝影師的感情，依然能產出質量不錯的作品。

“嗯，嘻嘻，等到明年和後年的這個時候，顧允哥哥再給我拍一組，應該會比現在更好看吧。”

孔藝璇將所有照片粗略瀏覽了一遍之後，這才笑盈盈地說道。

“那當然，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

顧允點了一下她的瑤鼻，“這照片你是想到時候洗出來，還是就這樣用數碼相片的方式儲存？”

“給我發一套電子版就好了。”

孔藝璇思考了一下，“畢竟，洗出來放在寢室好像也有點不方便......”

想起寢室還有顧櫻在，孔藝璇不禁紅暈雙頰。

“那我留著底片？”

“嗯。”

顧允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這丫頭到底是信任他，還是單純的就是傻？

“這裡面可還有影片呢......你知不知道陳冠希老師？你不怕......？”

“影片沒關係啊，反正你也出鏡了，我一個小透明怕什麼。”

孔藝璇聳了聳肩，誰說她沒思考過來著。

“而且，顧允哥哥，我感覺相比我而言，你更不想讓別人知道吧？”

孔藝璇咯咯笑著摟了他一下，眉眼中滿是自信。

“我肚子好餓啊，出去吃飯好不好？”

孔藝璇穿好了黑色過膝襪，然後挪到床邊，將自己的黑色小皮鞋穿上，走到顧允旁邊，拉了拉他的袖口。

“好，走吧。”

顧允回過神來，“咱們把東西收拾一下，把房退了，在附近找家店吃飯吧。”

“那......這個怎麼辦？”

孔藝璇先是點了點頭，有點害羞地指了指色差分明的床單。

“賠。”

顧允撇了撇嘴，這種情況也沒有辦法，只能原價賠償了。

孔藝璇收拾到那條床單的時候，臉色微紅，塞進了自己帶的揹包裡面。

擺了幾個小時的pose，她這會兒有些渾身痠痛，都有些腳軟了...

剛才拍的時候還好，這會兒拍完，真的感覺有些累了，兩人收拾好東西之後，孔藝璇幾乎都是倚靠著顧允走的，雙腿不由自主地打著擺子。

兩人從電梯出來，來到前臺退了房，前臺小姐姐似乎有些驚訝。

因為從接近中午進去，下午三四點才出來，雖然是鐘點房，但這個時間還是有點久了。

而且，退完房之後，前臺小姐姐看到孔藝璇腳步有些虛浮、臉蛋上不時浮現疼痛的表情，需要顧允挽著走的樣子，一時不知道該是羨慕還是鄙視了。

都說攝影師水平不行，這個好像有點出人意料哈？有點東西......

不過，玩成這樣，這也太不愛惜人家身子了。

顧允帶著孔藝璇出去吃了頓飯，顯然，孔藝璇是沒什麼精力出去玩了。

所以到了晚上，顧允就把她送回了學校。

“顧允哥哥，你今天開心嗎？”

“當然開心了。”

顧允點點頭。

“希望你不要灰心喪氣，隊伍解散是暫時的，你身邊還有不少支援和鼓勵你的好朋友！”

孔藝璇湊了過去，輕輕抱了一下顧允，捏起粉拳加油打氣。

“誒......我們，你都不想說些什麼的嗎？”

顧允終於忍不住了。

即使是個渣男，面對這樣的妹子也不禁率先開了口。

有些女孩子，上床並不難，難的是下床。

而孔藝璇全程都沒有向顧允提出什麼確定關係的要求，甚至暗示都沒有。

“沒什麼啊，在我最好的年紀，和喜歡的人做了開心的事情，我覺得不一定要賦予它本身一個意義吧。”

晚風輕踩著雲朵，月亮在販賣快樂。

孔藝璇沒有扎馬尾，她的髮梢被吹到臉頰兩側，小酒窩輕輕浮現。

在看不見的黑夜裡，有些愛卻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