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水面下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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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每天坐在房間裡訓練，大多都有腰痠背痛的毛病，要不要去找個地方按摩一下，放鬆放鬆？”

觥籌交錯之後，細心的劉行注意到，有幾個隊員一直動來動去，有時候齜牙咧嘴扶著自己的腰。

靚靚蒸蝦的座位和自家基地裡舒服的電競椅不同，這種沒有靠背的小凳子坐久了確實不舒服。

找個專業的地方按摩，其實是緩解腰痛的好方法之一，他乾脆在酒桌上開口問道。

隊員們面面相覷，相比之前南湖戰隊的一幫老油條，現在隊伍裡的年輕人往往剛剛踏入職業圈，對夜生活毫無概念，手上也沒什麼錢。

大家把目光紛紛投向了老闆顧允。

“行啊，走吧，今天所有消費老闆給你們買單，打職業沒有個好身體怎麼行？”

顧允笑著起身結了賬，劉行跑到門口攔下幾輛計程車，一行人直奔商務會所而去。

在江城這一畝三分地上，劉行恐怕是最為了解吃喝玩樂的幾個本地咖之一。

自打從他開始做戶外主播以來。小半年光景，他幾乎走遍了江城三個區的所有高階會所、商務KTV、大型酒吧，以及各種各樣的夜店。

對於哪裡有最漂亮的妹子，哪裡有手法最熟練的技師，他根本就不需要導航，腦子裡像個活地圖，門兒清。

這也是這幫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輕人，全都非常服氣劉行的原因之一。

他閱歷豐富，性格敞亮，到哪裡都吃得開，能夠帶著這些小孩，玩的開心，練的開心，生活的開心，這樣的老大哥誰不尊敬呢？

“歡迎光臨君悅國際，很高興為您服務。”

一行人剛剛靠近會所，大門門童便有眼色的拉開玻璃門，離了老遠向大家鞠了個躬。

“劉哥，這......這裡正規嗎？”

老京城人maybe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一進門就被這富麗堂皇的氣勢鎮住，紅著臉湊到劉行身邊問道。

劉行笑著拍了拍對方的後腦：“正規啊，當然正規了，這裡的工作人員都交五險一金，逢年過節還有獎金績效。”

“喲，行行你來啦，好久沒看到你帶朋友過來玩了哈，來來來裡面坐。”

一進門，一位穿著上低領，下開叉碎花旗袍的美女蹬著小碎步迎了上來。

旗袍美女腳下踩著一雙八厘米往上的恨天高，烈焰紅唇妝容精緻，看起來約莫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正是一個女人剛剛成熟準備綻放的年紀。

“怎麼說弟弟，今天來個什麼服務？洗浴按摩還是spa？”

劉行對著旗袍姐點了點頭，比劃了一個手勢。

“帶他們二樓簡單按個摩，給我這幾個弟弟們上點力氣。”

幾位年輕人被領進了二樓不同的包間，大廳裡只剩下劉行和顧允。

“弟弟，咱們還是三樓老樣子？今天的s牌還剩七位，可都挑著客人呢。”

旗袍美女挽住劉行的胳膊，媚眼如絲地問道。

“行了，我先回去了，家裡還有一個等著我呢。”

顧允從手包裡拿出一沓現金丟給劉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轉身離開了君悅國際。

提前說好的結賬，他自然不會食言。

作為江城戶外主播一哥，劉行不止一次照顧過這家會所，給這裡帶來了巨大的流量同時，上上下下從大堂經理到各路小服務員，早就混了個通透。

第一次來到高階會所消費的年輕人們發現，明明是簡簡單單的按摩，他們的每間屋子裡，都送上了精美的果盤和紅茶，長髮飄飄的技師按起來也十分專業。

面子，往往從每一個細節開始。

“弟弟，你這個朋友不一起嗎？”

和旗袍美女勾肩搭背的同時，劉行悄悄湊到對方耳邊，說起了悄悄話。

“你記著點，這個是我的大老闆，他啊，不好這一口。”

……

獨自穿過晚風的顧允推開房門，一陣陣有節奏感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

鐘樂怡正在二樓的跑步機上慢跑，居家少女只穿著運動內衣和瑜加褲，玲瓏有致的身材展露無遺，紅撲撲的臉蛋掛著汗珠，像是當季最美的櫻桃。

擁有多層佈局的別墅最大的優勢在於，即使在家裡放上一部跑步機也不會影響到鄰居。

鐘樂怡鼕鼕冬的跑步聲，也只有樓下剛剛進門的顧允能夠聽到。

顧允走上二層，跑步機液晶螢幕上正好跳出五公里的數字。

鐘樂怡轉過頭望了他一眼，這才把跑步機的速度調低，停了下來。

“才回來，昨天不是說好的去接我嗎？怎麼突然又有事情。”

“俱樂部的隊員們馬上要去外地訓練，再不跟他們一起吃頓飯送行，恐怕就有些來不及了。”

顧允把毛巾遞過去，連忙解釋道。

鐘樂怡從來都是個講道理的女孩子，不會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生氣。

聽了顧允充分的理由，鐘樂怡也沒再追問，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汗，剛剛運動完，少女腰間的馬甲線清晰可見，極具美感。

“我先去洗個澡，出了一身汗，好熱哦。”

跑完五公里後，少女的呼吸間彷彿還帶著一絲汗津津的香甜。

她舒展雙臂，摘掉運動內衣走下樓，留給顧允一個娉婷的背影。

洗完澡後，鐘樂怡紮起了剛剛吹好的頭髮，坐在書桌前，整理自己白天從公司帶回來的資料。

“這麼努力幹嘛？明明都已經下班了，休息一會兒唄。”

顧允在臥室等了半天，才發現鐘樂怡完全沒有回到溫暖舒服的大床上貼貼的意思。

他踩著拖鞋走到書房，面前是鐘樂怡認真工作的側臉。

“還不是為了給你的公司打贏訴訟，而且反正在家閒著也沒什麼事，能做一點就多做一點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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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樂怡回過頭，對著顧允遙遙比了個心，笑著低頭繼續做著手中的事務。

不得不說，顧允的三個女朋友中，鐘樂怡是最為獨立的那一位。

在顧允早早財富自由之後，鐘樂怡也完全沒有放棄自身的努力，而是竭盡全力的讓自己成長和進步。

保持運動，打磨身材，保持進取，汲取知識。

相比另外兩個分別有著自己事業的政商兩界女強人，一隻腳踏入社會的鐘樂怡，其實才剛剛補齊自己的最後一道短板。

她自然有著旺盛的求知慾和探索欲。

其實當自身奮鬥到達一定程度之後，華詩圓和溫桔似乎都認識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事業到達瓶頸之後，再奮鬥有什麼意義呢？

如果不去盡情享受生活，那自家男人的財富只是躺在紙面上的數字。

女人要有事業沒錯，但工作之餘的生活明顯更為重要。

對社會認知越深刻，越能感受到這個定律的無情之處。

馬太效應，強者恆強，弱者越弱，一個人的奮鬥是存在著極限的。

但是這個道理，從象牙塔中還沒完全走出來的鐘樂怡，仍然不是很理解。

顧允也沒有強行讓鐘樂怡休息，而是靜靜的陪伴著她，跑到廚房熱了一杯牛奶端了過來。

她整理好所有的資料，把需要確定的內容輸入到筆記本中，然後接通了群影片。

“現在的關鍵點就是，星巴克的供應商和咖啡正義的供應商，有很多是高度重合的，他們不肯提供星巴克出臺壟斷條款或者打壓咖啡正義的證據，原因一方面是待價而沽，另一方面會讓他們在行業裡的口碑受損。”

律師這種卷中卷之捲到天際的精英行業，晚上八九點開影片會，簡直是家常便飯。

顧允在一旁翹著二郎腿玩手機，順便聽鐘樂怡和團隊中的其他人，溝通著桉子裡的細節。

“所以這才是核心，如何收集到壟斷條款的證據，如何讓供應商開口，我認為這是我們下一階段需要努力去攻關的工作。”

視訊通話裡，範夢如的聲音傳來。

作為專職律師，她對民事桉件的經驗很豐富，也能夠迅速理清事情的重點。

“這件事情就交給樂怡去溝通吧，樂怡跟咖啡正義的副總認識，聯絡一下咖啡正義負責這方面的主管，跟你一起去負責證據採集，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三言兩語間，範夢如分配好了任務。

“好的，夢姐。”

率先領到任務的鐘樂怡，就算是結束了自己這一天的加班，退出了視訊通話。

“你說，成年人都是這麼辛苦的嗎？”

鐘樂怡嘆了口氣，關掉了膝上型電腦。

“當然了，你的歲月靜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負重前行，成年人的生活就是這樣辛苦，如履薄冰。”

“快喝吧，等下冷了。”

顧允揉了揉鐘樂怡的腦袋，把準備好的熱牛奶遞了過去。

自從踏入律師行業以來，鐘樂怡的生活直接變成了繁忙和悠閒的兩極。

日常的她，幾乎被大大小小的新事物與新知識所填滿，忙得不可開交，經常恨不得腳打後腦勺。

但是和顧允約會的時候，她卻彷彿走進了世外桃源，往常滴滴滴個不停的工作私聊全都停止了，意外地沒有人打擾。

鐘樂怡就在這樣冰火兩重天的節奏下，蛻變和成長著。

“我現在能有點理解，你剛剛創業時候有多不容易了。每天工作那麼辛苦還要陪我，你說說，當時怎麼做到的？”

鐘樂怡眨了眨靈動的大眼睛，一仰脖喝光了杯中的熱牛奶。

“當然是因為愛你了。”

顧允從背後環住鐘樂怡的腰肢，回想起當時兩個人校園戀愛的點點滴滴，忍不住嘴角泛起微笑。

“那個時候啊，做任何專案都很快，這個星期上馬恨不得下週就出成果，但是隻有陪你的時候，我希望時間是慢的。”

“每次只有送你回寢室的路，是我最希望紅燈多一點的路。”

回憶加感受，這樣的情話迅速擊中了鐘樂怡內心深處最柔軟的部分，她回過身踮起腳尖，同樣抱緊了顧允，輕吻他的下巴予以回應。

“明天我不開車了，坐你的車一起去公司好不好？”

大床上，鐘樂怡一甩手，解開了自己系成馬尾的長長秀髮，“我打算去咖啡正義溝通一下負責原材料採購的主管，這個事情打電話不太方便，得上門。”

“嗯......行倒是行，不過我覺得，你們兩個估計辦不成。”

顧允想了想剛剛範夢如交代給鐘樂怡的任務，不禁搖了搖頭。

“為什麼？你怎麼知道我辦不成？”

鐘樂怡靠在床頭上，筆直柔順的曲線盡頭，是隨意搭在一起的秀足。

“因為這種修煉成人精的大銷售，你們兩個直接去談，肯定談不出什麼結果來，更何況你還是個女的。”

顧允意味深長地說道。

“女的怎麼啦？在職場上男女都一樣，你怎麼還搞性別歧視呀？”

鐘樂怡撇了撇嘴，輕輕掐了一下顧允。

“那你就看結果吧。”

“看就看，哼。”

鐘樂怡投以不屑一顧的眼神。

談事情怎麼還分男女？

而且銷售怎麼了，律師難道就不是人精了嗎？

顧允這副戴著有色眼鏡看待職業的樣子，引起了鐘樂怡的逆反心理。

“你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顧允捏了捏鐘樂怡挺翹的鼻尖，促狹道。

“怎麼賭？賭什麼？”

鐘樂怡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立刻反問。

“就賭你們去了肯定是無功而返，但是如果換成我，就能搞定這件事情，你信不信？”

前世自己作為辦公室文秘的他，本身也算得上是半個服務業人士。

不光他懂服務行業的彎彎繞，他的好兄弟劉易升也同樣給他科普過，很多銷售類服務類行業的潛規則。

“我不信，你要和我賭什麼？”

鐘樂怡雙眼微眯，一歪頭，睡裙下令人目不轉睛的鎖骨清晰可見。

“你還記得你在法院實習時候。自費定做了一套法官制服嗎？”

顧允眼角餘光望向臥室裡緊閉的大衣櫃，思緒飄向了遠方。

“記得啊，怎麼了？”

鐘樂怡疑惑道。

心思單純的她，萬萬想不到，顧允腦海裡泛著的到底是什麼惡趣味。

“你要是輸了，晚上就把這套法官制服換上，然後......”

顧允嘿嘿嘿笑了起來，眼中的嚮往呼之欲出。

“......你可真是個臭流氓！”

一提到這個賭注，鐘樂怡白皙的臉頰頓時紅透了半邊天。

他怎麼想到的，他怎麼這麼會想，他的腦子裡平時都在想些什麼？

還沒等鐘樂怡細想，少女的身軀就被嘻嘻哈哈的顧允翻了個身，緊緊擁住了。

緊接著就是一個綿密冗長的深吻。

睡裙如同天空中稍縱即逝的彩虹，從身下輕輕劃過。

顧允埋進少女牛奶般白皙的肌膚，綢緞樣光滑的手感令他流連忘返。

鍾靈毓秀的身體，偏偏又有著後天極致的凋琢努力。

燈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