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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不得呂瘟不悲憤!
實際上,寧凡不願給呂瘟展示令信,在南族之內算是一個訊號,一個開戰的訊號!
若南族老祖派出使者,特意來尋某個南族罪人,一般只會有兩個目的。
要麼是因為族中人才凋敝,缺乏人手,決定接納一些被逐罪人重返族內,併入四部之中;要麼是覺得此人罪孽太重,不欲留他生路,意欲將之除去...
一般而言,若使者是為殺人而來,則不會給罪人展示令信,此為南族規矩。
呂瘟深信寧凡是南族使者,見寧凡態度冷漠,又不願展露信物,自然認定對方是來斬殺自己的,神情滿是悲憤。
要知道,他呂瘟被南族驅逐了六千萬年啊!
六千萬年來,他無時無刻不期望著南族使者出現,接自己重返族內。
好不容易等來了使者,使者卻是為了殺他而來,他豈能不憋屈,豈能不悲憤!
他是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大罪了麼?能讓南族老祖過了六千萬年,還念念不忘擊殺自己!
“南天華!好你個南天華!你枉為一代蠱祖!你以大欺小!你言而無信!當年老夫只不過術法失控,瘟死了你幾株先天靈藥,你便狠心將老夫驅逐出族。六千萬年過去了,竟還不肯放過老夫,竟還派人來殺老夫!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呂瘟一面咬牙切齒地破口大罵,一面揮手一招,掌心立刻多出一把散著梨香的明黃梨木劍,怒視寧凡,那憤怒之下,卻又忌憚極深!
他看不破寧凡修為,卻深信對方實力恐怖。
寧凡修為雖然不如呂瘟,卻見識過太多大場面,面對呂瘟,氣定神閒。
寧凡越是氣定神閒,呂瘟越是覺得寧凡有恃無恐。
呂瘟手持明黃梨木劍,想要鼓起勇氣與寧凡一戰,卻終是不敢揮出那一劍,手腕不住顫抖。
他感知不到寧凡的氣息,又豈能知曉寧凡只是一名鬼玄小輩...
寧凡袖中的手悄然按住玉簡,微步一踏,將小妖女略略擋在身後。
目光與小妖女略略交匯,傳音詢問了一下‘南族’‘蠱部’,見小妖女微微搖頭,顯然並不知這兩個詞代表著什麼,心中不由得一沉。
待感應到儲物袋中某件物品微微顫動後,寧凡忽的有了猜測。
見寧凡一步上前,呂瘟心中一驚,只道寧凡要動手了,本能地後退了半步,卻是弱了氣勢。設想了千萬遍與寧凡交戰的場面,只覺得百無一勝,已是未戰先怯。
想要逃遁,偏偏又知道按南族的規矩,若是逃了,必定會被更多人追殺,終是難逃一死...
只能拼了!
眼見一場大戰就要爆發,寧凡目光一凜,有了決定,一翻手,取出了一個晶瑩如玉的令牌。
這令牌,正是當年星海之時所獲之寶――蠱皇令!
此令有解蠱毒之能,曾助元瑤解毒。
此令威能不強,對寧凡而言早已無用,但此時此刻,寧凡卻是毅然將它取出。
此令在儲物袋微微顫動著,也許,它就是呂瘟想看的蠱令。
此令此刻散發著微微光芒,那光芒徐徐凝成兩個字,出現在令牌之上,卻是‘趙簡’二字。
想必此令曾經的主人,便是叫趙簡吧。若非與呂瘟相逢,彼此令牌相互感知,這兩個字是永遠不會出現的。
寧凡掃了一眼手中令牌,繼而目光掃向呂瘟,冷冷道,“我不是來殺你的!”
寧凡固然不知南族是什麼族,蠱部是什麼部,亦不知呂瘟為何翻臉如翻書。
也許,此令便是呂瘟口中的蠱令,也許不是...
也許取出此令,能平息呂瘟的怒火,也許不能...
雖說寧凡有殺帝所贈的玉簡護身,但在神虛閣的地盤上使用玉簡與呂瘟大戰,實在有些不妥...
呂瘟要看此令,寧凡便給他看!
呂瘟似乎誤會自己是敵人,寧凡便也解釋了一句,自己不是來殺他的。
若是做了這些事情,還不能平息呂瘟莫名其妙的怒火與殺機,則寧凡只能再尋對策了。
總而言之,寧凡不願在神虛閣的地界與呂瘟拼個你死我活。
實在不行,寧凡只能帶著小妖女隱身逃遁了。
寧凡目光愈加冷靜,面對隨時可能對自己出手的呂瘟,竟也沒有多少畏懼。
大風大浪他也算見過不少,呂瘟雖惡,卻嚇不到他。
他擋在小妖女身前,就好似一座山,帶給人無比厚重的安全感。
因為呂瘟的出現及突如其來的殺意,小妖女本還在為寧凡擔心,但見到寧凡如此表情後,不由得便鬆了口氣。
“小凡凡似乎不懼呂瘟,一定是因為有辦法應對吧...說起來,小凡凡還真是冷靜呢,不過是名鬼玄修士而已,但即便是面對森羅、呂瘟之時,也能鎮定自若...不知他會如何應對呂瘟...”
小妖女嘴角一揚,靜靜看著寧凡寬厚背影,不知在想什麼。
見寧凡取出蠱令,又聲稱不是來殺自己的,呂瘟先是一怔,而後大喜道,“此言當真!道友當真不是來殺呂某的麼!”
“不是!”寧凡回答道。
“那道友可是奉了老祖之令,接呂某重返南族的麼!”呂瘟言語激動,眼中滿是希冀地問道。
寧凡沉默少許,言道,“不是!”
他沒有順著呂瘟的話頭,承認自己是來接呂瘟返族的。
此時此刻,寧凡雖不知南族是什麼,卻也猜出南族定是一個恐怖之極的大勢力。
能讓仙王期待迴歸族中,這南族豈能弱了去。甚至有可能,這南族便是傳說中的十大秘族之一...
“這蠱皇令多半是那南族族人的令信。這呂瘟,多半因我持有令信,才誤會了我的來意...若我冒充南族族人,多半會惹來南族怒火;我非南族修士,卻持有南族令信,此事若傳出,似也不妥,怕有人會懷疑我殺了南族修士,才獲得此令吧...”
寧凡目光一閃,有了決定,他能做的,便是既不承認自己是南族之人,也不否認,讓呂瘟自己去揣測,靜觀其變。
一聽寧凡之言,呂瘟不由得一怔,露出失望之色。
他自然沒有料到,寧凡既不是來殺他的,也不是來接他返族的。
如此說來,寧凡壓根就不是來找他的,是他自己誤會了。
“道友當真不是來接呂某返族的麼?”呂瘟滿是失望地問道。
“不是!”
寧凡語氣淡漠,刻意皺了皺眉,目光微冷。他料定呂瘟看不破自己修為,多半已將自己當成了萬古老怪,索性順著呂瘟的猜想扮演起萬古老怪,一言一行,倒是像極了冷麵無情的森羅。
“哎...原來道友只是路過,並非來尋呂某的...嗯?道友的蠱令...”呂瘟長嘆一聲,搖頭不止,忽又看了看寧凡手中蠱令。
這一看,卻是令他大為震動!
之前他並未細看此令,此刻去看,卻是發現寧凡的令牌有些古怪!
寧凡的蠱令確實是正品,但卻在樣式上與普通令牌有些差異。這樣的令牌,往往歸南族中執行特殊任務的修士所持有!
“原來如此,道友竟是來此地執行特殊任務的麼!”呂瘟先是驚撥出聲,而後立刻意識到自己失言。
此地可不只有他與寧凡二人,還有小妖女這個‘外人’在啊,有的話,不能說。
寧凡既然是來執行特殊任務的,此事自然事關重大,需要萬分保密才可。
寧凡既然出現在東溟星域,或許這任務便與神虛閣有關...
“難道族內老祖對神虛閣有所圖謀?才派人來此的?若是如此...”
念及於此,呂瘟目光一冷,殺機畢露地看著寧凡身後的小妖女,歉然道,“不好意思,呂某一時失態,說錯了話,讓旁人聽了去。呂某這便為道友抹去麻煩,殺了此女!”
言罷,呂瘟劍鋒一轉,竟是對準了小妖女,下一瞬便要將之斬殺的模樣。
“不必殺她,此女對我有用!”
寧凡目光一變,立刻阻道。
這一句話,卻是變相承認了自己是來此地執行任務的。他豈會眼睜睜看呂瘟殺了小妖女。
小妖女倒是不怕呂瘟,似笑非笑地看著寧凡,大覺有趣,見寧凡冒充南族修士庇護自己,更是心情大好。
呂瘟怔了怔,卻是收了梨木劍,乾咳了幾聲,對寧凡尷尬一笑,“既然此女對道友有用,呂某自不敢對她出手的。道友姓趙名簡,莫非是蠱部趙家帝君的後人麼?”
寧凡沉默不言,沒有回答,呂瘟卻是似有所悟地望向寧凡,嘿嘿笑道,
“看我這張嘴,又多言了。不知趙道友此行可需呂某相助?若是需要,儘可直言,呂某定不會推辭的。當然麼,日後道友回到族內,還請在諸位老祖跟前美言幾句,看看何時納呂某返回南族。再怎麼說,呂某如今也是一名仙王,回到族內,對我南族也算頗有益處的。”
“不必。呂道友若是無事,可否先行離去?趙某在此還有要事要辦。”寧凡皺眉道。
“也好,也好,既然趙道友還有事情要辦,呂某便不打擾了。趙道友若有需要,大可直接來尋呂某,呂某好歹也是神虛閣長老,總能為道友幫襯些許的。嘿嘿,一點薄禮,不成敬意,道友且收下。”
言罷,呂瘟取出一個精緻的儲物袋,雙手遞給寧凡,又一抱拳,化作一道遁虹離去。
他還忙著找地方穩固傷勢,離去卻也正合心意。
直到呂瘟遁光消失無影,寧凡才收起了所有表情,神念一掃儲物袋,竟其中竟有千億道晶...
倒也不是薄禮。
從始至終,呂瘟沒有懷疑過寧凡的身份,只因四天之內從無任何南族修士丟失令信...
呂瘟卻是不知,寧凡的令牌是從下界尋獲,那是某個出外執行任務的南族修士所遺留...
收起千億道晶,又將蠱皇令收入陰陽界內藏起,寧凡沉默少許,一把攬住小妖女的纖腰,卻是不緊不慢朝著東溟星的方向遁去。
森羅來臨的訊息早已傳遍東溟,此刻東溟星域之中幾乎沒有修士在星空中飛遁,大小勢力的碎虛、仙修們,皆在各自修真星中閉關不出,不欲捲入麻煩。
倒是有不少想要從大戰中撿漏的修士悄然遁行在星空中,偶爾與寧凡遁光交錯,卻也只是略看一眼,彼此並不言語。
那些放出神念感知寧凡的修士,一經發現寧凡鬼面厲害,紛紛忌憚極深。
那些看到寧凡與神虛少閣主小妖女同行的修士,有些識得小妖女,微微一怔,卻也沒有多管閒事。
小妖女依偎在寧凡懷中,之前稍顯壓抑的心情,早已因呂瘟一事而變得舒展。
笑眯眯地看著寧凡,忽的開口道,“若我沒有猜錯,南族極可能是十大秘族之一呢...那呂瘟願意為了南族背叛神虛閣,竟敢明目張膽斬殺我,能讓他如此行事的勢力,怕也唯有比神虛閣更加厲害的十大秘族了呢...小凡凡,那呂瘟可是將你當成了南族修士,你為何不借機好好敲他一筆,若你開口,想必便是索要他的儲物袋,他也會拱手相送的。”
寧凡搖搖頭,言道,“過猶不及。”
沒有更多的解釋,寧凡一路遁至東溟星域附近的某處星空,放下小妖女,與之並肩而立。
此地零零散散有幾名藏頭露尾的修士隱匿,多是為了從戰場撿漏。
他們大多並非神虛修士,森羅與神虛相爭,或許能給他們帶來些許機緣也未可知。
這些藏頭露尾的修士之中,不少都是命仙、真仙。
偶有幾道強橫之極的神念不知從何處發出,掃向寧凡,待無法感知出寧凡準確修為後,皆是被寧凡先天鬼面的厲害嚇到了,紛紛收回神念,沒有再探,生怕觸怒寧凡。
之前寧凡呆在森羅的第九星辰中,無法準確感知外界的隱匿修士,此時卻可準確感知。
“有很多老怪躲藏於此呢,小凡凡,你說你與我同行,又戴著鬼面,在此地燃放煙火,會不會太過引人注目了。說起來,你的鬼面究竟是何級別,似乎連呂瘟都沒看出你的真容...如此厲害的鬼面,殺戮殿普通鬼面殺手可無法擁有的呢。”小妖女笑嘻嘻問道。
對小妖女的提問,寧凡笑而不答,神念掃向東溟星旁的虛空星,靜靜等待著。
森羅請他燃放一場煙火,這煙火自是需要人來看得。
森羅還未帶著他心愛的女子出來,這煙火,自然也還沒到燃放的時候。
“小凡凡,以後叫我阿慈吧...記憶之中,我孃親去世之前,是這麼叫我的呢...”小妖女仍在微笑,笑容中卻有少許懷念。
從前的她,不會要求寧凡這般稱呼她。但如今,有些東西早已不同。
“好。日後我喚你阿慈。”
寧凡點點頭,負手立於星空之中,身上氣息不露半分,卻讓任何試圖窺視他的人不敢小覷。
他的身上,早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宗師氣質!
“此人莫非是殺戮殿八百鬼面之一?只是老夫可從不知道,殺戮殿中有人擁有如此厲害的鬼面...”星空之中,某個隱匿的舍空老怪驚道。
“先天鬼面!此人定是萬古老怪,否則焉能有如此厲害的鬼面!”某個隱匿於此、半步踏入萬古境界的老怪神念一掃寧凡,立刻露出驚容。
越是厲害的老怪,越能看出先天鬼面的厲害,越是忌憚寧凡。
因為看不透,所以忌憚。
因為無知,所以可怕。
這是寧凡第一次以鬼面銀髮的形象出現在東天修士的眼前,卻絕不是最後一次。
轟!轟!轟!
不知過了多久,虛空星上的巨門,忽然傳出一連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下一瞬,巨門轟然破碎,一座巨如星辰的金色巨鍾,徐徐出現在星空之中!
那巨鍾之下,立著一人,單手託鍾,傲然而立,紅髮飛揚,正是森羅!
森羅的周身,此刻盤旋著十二支靈性耗盡的破天箭,頭頂懸著一寶,是封魔榜,已然靈性毀盡。
他的周身遍體鱗傷,鮮血直流,眼中卻是滿意之極。
鎮天鍾之上,佈滿了細如蛛絲的裂痕,是森羅打出來的!
“此鍾已出現裂痕,我將繼續轟擊它,待時機到時,你負責燃放煙火!”
但見森羅唇動,也不知向何人傳音。
下一瞬,他高高將巨鍾拋起,當著東溟星、神空星、虛空星無數修士的矚目,一拳拳轟向鎮天鍾!
一旁,破滅獸獸瞳之中滿是緊張,身上有不少傷勢,似是之前大戰所留。
鎮天鍾之上的裂紋一點點增加著,森羅的傷勢也一點點加重著,傳徹星域的鐘聲震撼著每一個人。
但凡眼裡不差者,都看了出來,森羅是要捨棄一命,毀去鎮天鍾!
他是瘋子!
“住手!森羅!”
虛空忽然出現一個碎開的黑洞,那黑洞之中,神虛雙帝一躍而出,衝著森羅驚怒而吼。
他們終於脫困,但似乎為時已晚,鎮天鍾竟已被森羅損傷!
“想要阻止本座的,倒是不少,只是你們阻得了本座嗎!”
森羅仰天而嘯,一吼之下,血色音圈在星空中瘋狂散開,無數隱秘於此的老怪被生生震出行蹤。
這其中有來此地撿漏的命仙、真仙老怪,更有七名身上籠著七彩光芒的老怪,無一不是仙帝!
此地除卻神虛雙帝外,竟還有七名東天仙帝,來者不善!
他們出現在此地,有的是與森羅有仇,有的則是來看熱鬧的。
“森羅!你與神虛閣有何仇怨,本宮不問,但你當年從我‘三千雷界’奪走的雷王印,必須歸還!”
一名身上籠著七彩光芒的雷翼銀髮美婦,淡淡一語之後,率先朝森羅與鎮天鍾步步走去。
此人是東天三千雷界的主人,為此代白帝,有著萬古第七劫的修為,其名蘭雲仙!
“森羅!當年你殺老夫愛徒,今日老夫必與你做個了斷!”
言罷,一名三頭八臂的巨人大帝怒吼著走向森羅,殺機凜凜。
其名黃巾大帝,是東天十六帝之一,有著萬古第六劫的修為,但憑藉肉身之強,六劫之中幾乎無敵!
“呵呵,老夫與九幽帝頗有幾分交情,他死於你手,老夫說什麼也要為他討個公道!”
又一名腳踏祥雲的三目大帝冷哼了一聲,踏雲而出。
他說是來為九幽帝討公道的,只是眼中卻並無多少悲意,顯然為九幽帝報仇只是一個藉口罷了。
此人有著萬古第六劫的修為,名為摩訶大帝!
除了這三名仙帝外,此地還有四名仙帝,卻是沉默不言,各自朝森羅包圍而去。
加上神虛雙帝,共有九名仙帝圍住了森羅!
森羅紅髮飛揚,獨對九帝,凜然不懼,狂笑沖天!
“好,好,好!本座想殺的第三人,正好也在此地,既如此,你們一起上吧,本座何懼!”
六竅古神的光陰之力,在這一瞬間被森羅徹底催動。
一股比九帝氣勢總和更強的氣勢,化作一道驚天環影,出現在森羅背後!
這一刻的森羅,揹負六竅光陰力合出的始聖之環,比往昔任何時候都要更強!
九名大帝的神情,在這一瞬俱都駭然變色。
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森羅的身影已然變淡,而其中一名大帝,忽的面色大變,在他的腳下,一顆修真星忽的爆炸開來,其中憑空多出了一個血色巨手,只有四指,卻足以撕裂蒼穹,一把朝他攝來!
以他萬古第七劫的修為,竟是一時無法動彈!
“洪澤,你便是本座非殺不可的第三人!將你喝下的那杯元神酒,吐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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