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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輔四十九峰,共送來三十多張邀貼,請寧凡過府,品嚐靈果論道。
敢送邀貼的,至少有著碎念修為,畢竟舍空修士,是沒有自信能請去寧凡這一萬古仙尊的。
甚至於,就連那些碎念修士,也沒有絕對自信,能真得請到寧凡過府。故而除了六大輔峰峰主,是真心邀請寧凡,其餘碎念邀貼,更多是一種象徵意義的示好而已。
然而寧凡竟真得履約,一一造訪了這些碎念修士,倒使得這些碎念修士受寵若驚了。
百花峰的格局,是一主峰,七輔峰,四十九群峰。
第四十七群峰峰主,有著碎念初期修為,這一日正在洞府之內烹茶看經,忽得聽沙彌稟報,說有寧姓修士來訪。
頓時吃了一驚,連茶碗都沒拿穩,掉在地上!
震驚之後,便連忙使人邀寧凡進府,並激動地拿出各種珍藏,熱情招待了寧凡一番。
“想不到寧前輩竟願意光臨敝府,晚輩真是不勝榮幸。敝府靈果靈茶粗糙,還望前輩不要嫌棄!”
“呵呵,峰主太客氣了。若寧某沒有看錯,這些靈果靈茶對於法力提升頗有益處,碎念修士若是常飲,隨著歲月積累,好處可是不小。”
“前輩若是喜歡,不妨多用些!說也慚愧,晚輩手中的靈果靈茶品級不高,對碎念修士興許還有些好處,但對於前輩這等萬古仙尊,怕是沒有多大。只可惜晚輩修為有限,更高品級的靈果靈茶,卻是無法拿出,還望前輩諒解一二。”
“峰主不必如此見外,靈果靈茶不過外物,若不嫌棄,不如彼此交流一下修行經驗,如何?”
“前輩竟願意指點晚輩!”
於是四十七群峰峰主更加激動,拿出更多珍藏招待寧凡,並於交談中,提出了一些修煉困惑。
這些碎念修行問題,雖說寧凡還未經歷,卻畢竟有著天人第二境的道悟,稍稍指點自是不難,往往三言兩語,便直指要害,使得對方茅塞頓開,故而說是指點,其實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
且聆聽一個碎念修士的修行困惑,未必就對寧凡日後的修行沒有好處,終有一日,他也是要修到碎念境的。
而這些靈果靈茶,也並不像這名峰主所說的那般粗糙,粗糙,只是相對於萬古仙尊而言,對於碎念修士便算是珍品了,對於舍空修士,則有著極為巨大的提升。
只用了少許靈果靈茶,寧凡的古神、古妖舍空法力,竟有了不少精進,甚至這些靈果靈茶,還有鞏固境界的奇效,使得寧凡剛剛突破、尚顯虛浮的古神古妖境界,逐漸趨於凝實。
且在為時不長的交談中,寧凡也旁敲側擊,問了一些奪陵戰第二輪的情報。
這名峰主心知寧凡有心打探一些情報,但感恩於對方的指點,便索性將所知情報,以神念刻於玉簡,交給寧凡。
寧凡也只在此峰坐了一盞茶的功夫,便告辭離去了,讓這名峰主遺憾不已。
但這名峰主也明白,以寧凡的仙尊身份,肯在此峰坐上一盞茶,已是極給他面子了,自然談不上怪罪的。
且寧凡也說了,日後若有時間,還會再次造訪,希望峰主不要嫌棄云云…這使得這名峰主對於寧凡日後的造訪,又有了極大期待,滿口歡迎之詞,自然不可能嫌棄的。
短暫的造訪,卻是皆大歡喜。
如此皆大歡喜的一幕,還發生在第四十三群峰,第四十一群峰,第三十九群峰…
不過半天功夫,寧凡便走訪了二十多個碎念修士的洞府,獲得了這些人的好感,並服用了數量不少的靈果靈茶。
情報蒐集了不少…
古神古妖修為也徹底穩固了,甚至朝著舍空後期,邁出了不少的樣子…
關於碎念修行,寧凡也算是獲得了不少經驗。
若日後有時間,他倒真的不排斥這種雙方有利的拜訪行為。
而之後,便該是造訪各大輔峰的萬古峰主了。
按禮節來講,他實際上應該先拜訪身份更為尊貴的輔峰峰主,而後才是拜訪群峰峰主。
寧凡反其道而行之,倒不是有意,實在是那些萬古峰主邀寧凡前去,顯得更為鄭重,竟各自錯開了時間,似乎每一人都想招待寧凡一整天一般。
而不是讓寧凡坐一盞茶就走。
第七輔峰峰主,邀寧凡一日後來訪。
第六輔峰峰主,也就是明峰仙尊,竟然也發出了拜帖,邀寧凡兩日後來訪,說要好好謝謝寧凡手下留情的恩惠。
第五輔峰峰主,則邀寧凡三日後相見。
其後幾名峰主,則是各自錯開時間,一****排了下去,就如同事先商量好一般。
本來,寧凡拜訪輔峰峰主,只是出於禮節上的回應。但有了群峰上的碎念好處,對於拜訪萬古老怪,寧凡多少還是有所期待的。
這些萬古老怪行事鄭重,想來招待他的靈果靈茶,也不會是凡品。
大卑族似乎頗為盛產靈果靈茶,碎念靈果靈茶便有如此多的好處,若是萬古靈果靈茶,怕是好處更為巨大了。
“倒有些混吃混喝的嫌疑了,不過造訪一事,本就是你情我願,倒也不是隻有我能得利…”
因為第七輔峰的邀約是在明日,寧凡便不在出訪,而是返回了主峰,一至百花帝洞府山門外,便有在此恭候的肉翅少年,將他帶了進去,一路曲曲折折,陣法迷離,回到客房。
算是極為禮遇了…
實際上,寧凡已在百花帝洞府之中呆了四天,對於百花帝洞府內的陣法,早已有所參悟,若他願意,便是無人領路,也可自行出入。
但若讓百花帝知道此事,多半是會有些忌諱。沒有人願意自己的洞府禁制被人完全識破,故而寧凡沒有暴露自己識破陣法一事,以免多生事端。
仍是由肉翅少年領路。
回到客房後,寧凡便開始整理這一日的種種領悟,並煉化體內殘餘的靈果靈茶藥力,一日很快便過去了。
第五日,寧凡如約造訪了第七輔峰峰主。
這是一個萬古第一劫的仙尊,拿出了不少珍貴靈果招待寧凡,使得寧凡古神古妖修為再次有了不少精進。
只這一位拿出的靈果,所增加的法力便是昨日的數倍之多,由此可見,拜訪萬古仙尊,好處自然是大於區區碎念修士的。
拜訪持續了整整一日,寧凡才離去,二人交流了不少修行經驗,以寧凡道悟,自是對答如流,又是皆大歡喜。
第六日,寧凡拜訪了第六輔峰,與明峰仙尊相見。
明峰仙尊傷勢不輕,但他自知寧凡當時已經留情,對寧凡自然沒有任何怪罪。
尤其是後來,明峰知道了寧凡戰敗百花帝的彪悍戰績,更是深信寧凡與自己道象對決之時,留了極大餘地…
故而對於寧凡,倒是出於真心的感激了。
由於傷勢極重,明峰仙尊沒有過多挽留寧凡,二人只聊了一小會兒,明峰仙尊便以茶代酒,自罰三杯,不得不離席,回房療傷去了。
寧凡自然不會怪明峰仙尊怠客的。
因為明峰仙尊雖然沒有與他交談太久,卻饋贈給了寧凡不少珍稀靈果。
數量幾乎是寧凡在第七輔峰吃到的十倍之多!
這些靈果對於萬古仙尊而言,也算頗為貴重了,此舉足可見明峰仙尊對於寧凡的感激,並非口頭,而是真心。
如此數量的靈果,寧凡也無法一天吃光,便索性留著慢慢吃了。
第七日,第八日,第九日,寧凡相繼拜訪了第五、第四、第三輔峰的峰主,仍是皆大歡喜。
第十日,寧凡拜訪了第二輔峰的仙王峰主,當晚離去之時,這名仙王峰主竟拉住寧凡的手,一副相見恨晚的口氣。
“老夫一生狂傲,同級仙王之中罕有心服之人,能令老夫心服的萬古仙尊,則更少!道友道悟之深,老夫生平僅見!老夫相信,不出百萬年,道友定能邁入仙王境界的!”
“道友太看得起寧某,百萬年晉入仙王,此事太難,太難…”寧凡嘴上客套,內心卻是有一定自信的。
這名仙王峰主這般說,並無任何惡意,反倒是極為高看寧凡了。畢竟對於普通人,莫說是百萬年,便是苦修千萬年,也未必能修到仙王境界的。便是許多舍空、碎念老怪,都苦修了幾百萬年,真仙之後的修煉速度,更是可想而知。
不過寧凡不是普通人,算外界時間流逝,他修道至今連千年都不到,已是這等高深莫測修為。
算骨齡,他也不過四萬多年而已,自是因為使用了許多光陰塔、歲月塔的緣故了。
第三步寧凡不敢篤定,畢竟末法時代,早已斷絕了第三步的傳承,但第二步麼…寧凡有這個信心,此生定能問鼎第二步的巔峰!
而後…追尋第三步,第四步!
第十一日,寧凡終於要拜訪第一輔峰的峰主——白鹿真人了。
這是一名巔峰仙王,甚至已快要修成準帝,給寧凡的感覺,雖不如戰王羅睺,卻也弱得不多。
這一日,寧凡剛打算出門拜訪白鹿真人,多蘭卻忽得找來了。
實際上,多蘭與寧凡的房間隔得並不遠,但多蘭知道寧凡近日忙著結交此地百花修士,便沒有過多打擾寧凡,只是偶爾過來,給寧凡請個安,問候一聲。
今日卻是有所請求。
“聽說前輩要去第一輔峰,拜訪白鹿真人,不知可否帶上晚輩同去。”
“哦?你想去見白鹿真人?與此人有些淵源?”寧凡詫異道。
“不,晚輩去第一輔峰,並非是去見白鹿真人,而是想去祭拜孃親…”
“祭拜孃親?”寧凡一詫。
當日百花帝戰敗後,提及多蘭,也提到了允許祭拜之類的話語,但寧凡並非深思,如今看來,此事怕是另有內情的。
這多蘭的孃親,莫非葬在第一輔峰之上?
若是如此,怕是與百花峰淵源很深啊。
再聯想到前代楚烈帝血洗百花峰的行為,寧凡微微瞭然,這世間之事,皆有因果。所謂的血洗一事,怕也是有其因果的…
“對,晚輩的孃親,就葬在第一輔峰之上,聽父親說,晚輩的孃親,曾是第一輔峰上任峰主…”
多蘭的眼中十分平靜,對於孃親的死,她沒有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畢竟孃親死時,她還那麼小,那麼小,年幼的記憶早已模糊。
但卻偶爾會夢到孃親模糊不清的容顏,夢到那愧疚、不捨的目光。
每每夢到那一幕,她就會有說不出的煩悶,如牛毛細針刺在心頭,隱隱小痛,卻移不走,撫不平…
她的孃親,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此生終不能再見,但,多少想要祭拜一番…
“你為何不自己前去?百花帝似乎已經下令,允許你在此地自由行走,並允許你祭拜孃親。”寧凡問道。
“前幾****去過一次,昨日也去過一次,只是前輩不知罷了。第一輔峰的人,雖說沒有對我出手,也未有任何刁難,但以我修為,破不開第一輔峰的霧瘴,來來回回,總上不得山…”多蘭慚愧道。
沒人阻止她上山。
是她自己修為不夠,上不去啊。
七大輔峰有著天然的霧瘴,等閒修士若是修為不足,又無熟知霧瘴虛實的輔峰修士領路,是很難穿過霧瘴上山的,這一點,寧凡之前拜訪幾座輔峰,已然知曉。
很顯然,第一輔峰的修士並不歡迎多蘭的到來。
他們沒有阻攔多蘭,卻也沒有專人,為多蘭領路上山。
能在百花帝的強硬命令下,做到不對多蘭出手,已經很難得了啊…
“若帶上你,不知是否會多出一些麻煩…”寧凡微微皺眉。
多蘭聞言,有些黯然地低下頭。
寧凡卻又話鋒一轉,“罷了,你隨我同行,我帶你上山,也未必真有麻煩的。”
“多謝前輩!”多蘭喜不自禁。
寧凡點點頭,便召來肉翅少年,由肉翅少年領路出洞府了,多蘭自是一路跟隨,一路來到第一輔峰。
他不喜歡多惹麻煩,卻也素來欣賞忠孝之修,若是為了其他事情,寧凡未必會幫多蘭,但若是為了祭母一事,他倒是不介意幫上一把。
想來有心結交他的白鹿真人,也不會真為了這點小事,跟他翻臉。
第一輔峰山腳,早有專人在此等候,迎接寧凡,一見多蘭竟與多蘭同行,皆是一愣,有些猶豫遲疑,但片刻後便紛紛形色如常,恭恭敬敬帶寧凡與多蘭上山了。
倒也未起任何波瀾。
有趣的是,寧凡對領路修士中的一些女修,暗中使用了竊言術蒐集情報。
竟從一些女修心中,看到這樣的想法。
‘峰主猜的不錯,寧大人果然是帶著楚烈聖女一同到來的。還好峰主早有吩咐,我等才不至於太過慌亂…’
‘峰主有令在先,若寧大人與楚烈聖女同行,不得因楚烈聖女而有任何怠慢。我雖不甘,卻也不能對楚烈聖女有所怠慢啊…’
竊言術還真是好用。
一路上山,行至白鹿真人洞府外,一行人才剛到,白鹿真人便恰到好處地走出洞府,似乎早已知曉一切一般,目光大有深意地在寧凡與多蘭之間流轉,片刻後,便令餘人帶多蘭到後山祭母,不得怠慢,至於他本人,則親自迎接寧凡進入洞府,仍是品靈果靈茶,坐而論道。
這白鹿真人對於道的領悟,倒也精深,與他論道,寧凡收穫倒也不小。
只是隨著時間流逝,不知不覺,白鹿真人的話題就有些偏移了。
好似在旁敲側擊什麼…
一會兒不經意地提一句其他聖山派系的聖女。
一會兒又不經意地提一句某某聖山派系,又有準帝修士臨近成帝,似乎是得了某種機緣的緣故。
寧凡何等心智,哪裡不知白鹿真人邀他來訪,論道只是一方面,結交也只是一方面,多半另有所求。
只是白鹿真人既然不主動提出,寧凡便也不戳破,只微微含笑,平平靜靜地啄飲靈茶。
漸漸地,白鹿真人也不再說話了,而是大有深意地看著寧凡,頗有幾分意外。
許久才讚道,“當日一見,老夫便覺得道友是魔道中的異類,對魔心控制幾乎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今日再見,老夫才知當日仍是低估的道友,道友心性沉穩,還在老夫預期之上。”
“道友有話,不妨明言。”寧凡放下茶杯,微笑道。
“以道友心智,必然已知老夫邀道友來此,是另有所求了。”
“確能看出一二,只不知道友欲求何事?寧某一介外修,似乎沒有什麼是道友可圖謀的。”
“寧道友切莫誤會,老夫對道友可絕無任何算計之心,只是有些好處,想與道友分享一二罷了。”
“哦,是什麼好處,道友不妨說來聽聽?”寧凡面不改色。
“天大的好處,一個足以增加成帝機率的好處!”
白鹿真人觀察著寧凡的表情,見寧凡對於成帝機率一事,竟無任何波動,不由得有些詫異。
須知,若是其他萬古老怪,聽聞有增加成帝機率的好處,多半是要微微色變、為之動心的。成帝,可以說是每一個萬古修士的最終追求,偏偏突破仙帝的難度,非同小可,也極少有什麼東西,能提升成帝機率。即便是已半步踏入帝境的他,若機緣不足,難說還要在準帝境界困上多少年。
成帝之難,可見一斑。
在白鹿真人看來,寧凡當然不可能不想成帝的,卻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實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看來此人城府之深,還在他的預料之上…
寧凡倒不是對成帝機率不動心,而是對於成帝一事沒有多少概念,對其難度也無深刻體會。
實話說,成帝一事對他而言,確實還太遙遠:他的古神古妖修為,才只舍空而已;古魔修為也才天魔九涅;劫血修為固然厲害,卻並無正統修煉之法,能提升到這如今修為,乃是機緣所致,想要邁入更高境界,卻是困難無比,難度更在提升神妖魔修為之上。
現在談論成帝機率,似乎還為時過早…
“若老夫沒有看錯,道友應該對於雙修之道頗為擅長吧?”白鹿真人沉默少許,又道。
“擅長談不上,算是略知一二吧。若寧某沒有看錯,閣下似乎對於雙修之道同樣精通,莫非修的是佛家歡喜禪?”
“道友慧眼,老夫修得確是歡喜禪。”白鹿真人目光一眯,有些意外寧凡的眼力。
佛修講究四大皆空,六根清淨,對於女色很少染指,過多染指有損佛法根基,故而大部分佛修,都是持身修性之人。
一些佛道高深的佛修,更是保留童身一生,甚至於修成佛家象馬陰藏,直接將男根收入體內封存了。
但也有一類佛修,修歡喜禪,以雙修之道精進修為,如百花大帝,便是歡喜禪的修煉者。
白鹿真人赫然也是此道中人。
歡喜禪,只要雙方你情我願,倒也不是什麼傷天害理之事,百花帝寧凡不予置評,但眼前的白鹿真人,身上煞氣便幾近於無,顯然平生極少造孽,並非那種霸女害命之人。
只是此人先提聖女,又言成帝,再提雙修…
以寧凡的心智城府,隱隱已經猜出了白鹿真人所有的提升成帝機率之法,是什麼了。
“道友對於楚烈聖女,可有想法?”白鹿真人繞來繞去,終於點名正題。
寧凡知道,白鹿真人問的不是二人是否有私情,而是…寧凡想不想採補多蘭,想不想得到多蘭體內的子母陰氣!
那是唯有自小浸泡子母池池水的聖女,才能擁有的東西!
世間能夠提升成帝機率的東西,很少,但此物卻絕對算得上其中一件了!
寧凡不由得就想起了初擒多蘭時,多蘭以死相逼的決絕。
‘我可以讓你種下三陰鎖魂術,唯有那事我多蘭絕不會順從,你若逼我,我寧可死於此地!我若死,閉陵期一過,你必會惹下大麻煩的!我知你入大卑目的極大,故而不願多惹麻煩,你若非對我行那事,必會後悔!我多蘭以命保證!’
當日那個小丫頭,想要以死保護的,並不是身體的清白,而是體內的子母陰氣…
“有想法又如何,沒有想法又如何?”寧凡一副不置可否的態度,是想聽聽白鹿真人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若沒有想法便罷,若有想法,以道友外修身份,想佔有聖山聖女,此事難度,有如登天!聖山諸帝絕對不會允許此事的!除非…道友能夠得到某些聖山大能的支援!”
寧凡目光微微一一眯,許久才問道,“寧某需要如何做,還請道友指點一二。”
“呵呵,道友果然有此想法,如此再好不過!老夫便知,道友對那楚烈聖女事事維護,絕不可能是外界傳聞的男女私情那麼簡單,果然,道友所圖甚大,是為了聖女子母陰氣,呵呵,此物便是老夫這等準帝,也不敢隨便圖謀啊,但以道友實力,恐怕還真有幾分得手的可能…”
白鹿真人一副同道知己的目光望著寧凡,接著道,
“聖山諸脈之中,老夫與靈宗一脈某個仙王有舊,知道一些訊息。靈宗一脈聖子,常年蒐集稀有藥魂的女子做為姬妾,以歡喜禪之法採補雙修。若有人提供稀有藥魂女子,則必定回以重酬。若是所獻女子藥魂,稀有到五色藥魂的地步,則即便是提出佔有楚烈聖女的過分要求,也有幾分獲得靈宗一脈撐腰的可能。只是道友終究只是外修,不可能盡得楚烈多蘭體內陰氣,最多取用兩到三成,餘下七八成,仍歸聖山諸老怪所有,至於道友所得的二三成,少說也要分一些給老夫吧,畢竟這訊息可是老夫分享給道友的…”
寧凡目光登時有了冷意。
這白鹿真人的意思,分明是讓寧凡獻上歐陽暖,給那靈宗聖子採補!
賣妻求榮!
且賣妻之後,他只能採補多蘭兩到三成子母陰氣,多蘭的命運,會被其餘聖山老怪採補餘下子母陰氣。
這白鹿真人,也想得利,侵佔多蘭身體,取用少許陰氣,用以提升其突破仙帝的把握!
好生無恥!
看來此人雖說殺戮不多,煞氣不濃,無恥之事卻未必少做過!
“道友為何怒形於色,莫不是老夫說錯了什麼話?”白鹿真人大感意外,神情同樣有些陰冷了。
“賣妻之事,寧某絕不會做,至於楚烈聖女體內子母陰氣,寧凡同樣沒有覬覦之心,道友找我來此,卻是找錯人了!”寧凡豁然站起,竟是要拂袖而去。
白鹿真人頓時一驚,咬咬牙,這可是他順帶獲得聖女陰氣的絕佳機會,豈能錯過,不由挽留道。
“道友可是捨不得那歐陽暖的姿色?此事大謬!須知大丈夫何患無妻,只要能夠成帝,何愁沒有絕色美人享用!道友獻妻與靈宗一脈,對於成帝一事好處巨大,且只要有老夫薄面,那靈宗聖子採補歐陽暖之後,多半願意將此女奉還的…”
白鹿真人還欲多說什麼,忽然神情劇變,卻見寧凡忽一轉身,一股絕強殺機湧現而出,竟使得準帝修為的他,內心狂跳難止!
從寧凡身上,他嗅到一股足以致命的危險感覺!
“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但若你繼續出言褻瀆我妻,寧凡不是不敢在這輔峰之上,行弒殺準帝之事的!你最好管住你的嘴!”
字字魔威滔天,且並非虛張聲勢,而是當真帶給了白鹿真人生死一線之感!
那是焰祖金掌令,帶給白鹿真人的危機感。
此刻寧凡袖中藏著金掌令,白鹿真人看不到此物,卻著實被那致命危機感震住了。
白鹿真人內心翻起了驚濤駭浪。
原只道寧凡是個道象強大、修為封印的普通仙尊,如今看來,此人身上分明有足以一擊滅殺準帝的恐怖依仗,此人不可招惹!
但他畢竟也是一番好意,此人就算不贊同此事,也不應盛怒以對!此人好生無禮!
果然!天底下的魔修,都是狂悖無禮之徒,全都不值得結交!
就如那衝冠而怒、血洗天下的前代楚烈,為一介女子,犯一界眾怒,誤入魔道,最終才會身死族滅,眾叛親離,成為普天之下的笑柄!
這種人,算不得真正的偉丈夫!
邀請寧凡的眾人之中,白鹿真人是唯一一個對寧凡有了不屑的修士。
他瞧不起寧凡,連一介女子都無法捨棄豈能成大事!雖說瞧不起,但卻當真被寧凡毫不掩飾的殺機嚇住了,氣勢直接弱了下去,堂堂準帝,竟是不敢再當著寧凡,說半句褻瀆歐陽暖的話。
此子是敢和仙帝一戰的狂徒!
若真激怒了這個瘋魔,恐怕自己真會有性命之危!
大丈夫不必與莽夫一般見識!此子既要離去,便放他離去吧,反正只是一個豎子而已,不足與謀啊!
見白鹿真人乖乖閉了嘴,寧凡轉身走出洞府,一路走到後山,才稍稍消減了怒氣。
他看不起白鹿真人這種人。
但這種人是真實存在的,甚至於…存在於修真界諸多角落。
他不能說白鹿真人的做法就一定有錯,只是二人道不同,既如此,便連稍稍交談,寧凡都覺得厭煩。
“想不到一路皆大歡喜的拜訪,到了此地,竟會是這等結果。此地,怕是再也不想踏足了…”
寧凡一路行至後山,在後山一處偏僻之地,找到了多蘭。
多蘭孤零零地跪在一個矮墳前,面上沒有太過濃重的悲傷。
只是雖說無悲,卻不知為何,這一跪,便不想起來,不想離去…
孃親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大家都罵孃親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但多蘭卻不認為孃親有多麼低賤。
在她心中,娘一定是世上最美、最聖潔的女人,她雖然從未見過孃親,卻是深深認定著此事。
手掌摸索著有些風化的陳舊墓碑,多蘭不知為何,就想起父親當年帶著幼小的她,一路殺上百花峰的往事。
那一日,父親雙目血紅,好似發怒的獅子,是那麼的可怕,那麼的瘋狂。
最終,卻是一路殺到第一輔峰,殺到孃親的墓碑前,撫摸著墓碑,雙目悲傷,流下血淚。
多蘭聽一些楚烈長輩說過,她的容貌,繼承了她母親的美貌,和母親十分相似,尤其是那一頭紅得燙眼的長髮。
多蘭曾暗暗猜測,她很小開始,父親便冷落她,不與她多見面,並非是父親不喜歡她,而是父親怕看到她的容貌。
與孃親相似的容貌…
所以她從沒有怪過她的父親。
她始終相信,那個連容貌都記得模糊的孃親,愛著她。
那個對她始終冰冷的父親,同樣愛著她。
這也是她多少年來,獨自撐到今日的信念。
“該走了…”寧凡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
多蘭面色微紅,站起身,看到的便是轉身下山的寧凡。
沒有任何關心的話語,但前輩既然來此地找我,本身就是一個關心的行為吧。
真是和冷漠寡言的爹爹很像呢…
多蘭拍拍膝上的塵土,小跑著跟上寧凡,朝山道下的霧瘴走去。
再見了,娘…
待蘭兒完成父親遺願,重振楚烈一脈,再來看你。
無論多難,蘭兒都會做到的,一定會做到的。
因為蘭兒是你和爹爹的女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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