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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殺聲是那麼的熟悉,包括一連串的爆炸聲響起之後,莫里哀和布魯斯少將驚的手中的望遠鏡都掉了下來。
“這是正規軍?肖樂天的陸軍……上帝啊,這是黃皮猴子向歐洲的宣戰!他們居然把陸軍派到了歐洲……”
十九世紀末期,歐洲的軍事理論得到了長足的發展,兵種開始健全所有軍事理論家都非常認可精兵政策,最討厭的就是玩跨界。
在歐洲軍事家的心中,陸軍就是陸軍,海軍就是海軍,甚至陸軍中的炮兵也是獨立的單位,這個時代人們更相信專業。
專而精,雜而亂,天下哪有那麼多全才,上岸是陸軍下海是海軍,給他幾門火炮還能精通三角函式進行遠距離漫射?不可否認這個世界確實有這樣的牛人但是,能有多少呢?夠不夠組成一支軍隊呢?
這個世界的人是沒有海軍陸戰隊這個概念的,當初兩次鴉片戰爭,英法遠征軍全都是二元配置,海軍就是操縱海船橫渡大洋然後在海岸線上進行火力支援。而進攻城市的陸軍就是普通的陸軍,在安全區域登陸之後以典型的陸軍操典向敵人發起進攻。
海軍、陸軍各有所長各有所短,各幹各的活兒相互之間競爭多過合作,這在19世紀是一種常態。
而今天當孫初見所帶領的這些士兵發起決死衝鋒之後,大海上所有的法國人都愣住了,這不是典型的陸軍操典嗎?火槍齊射、三三突擊陣、散兵遞進式射擊,甚至還有琉球最拿手的**戰術。
如果是在大海上靠戰艦對射,法國海軍有一萬種方法虐死崑山號上計程車兵,可是現在兩船相交已經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了,結果以陸戰為主的留學生們卻佔足了便宜。
“該死的,上當了,上當了……這艘船就是等著咱們接舷呢,他們根本就不是海軍,他們都是一群陸軍……以前那些商船肯定是被欺騙然後透過接舷戰遭難的,這群卑鄙的中國人,普魯士人!”
莫里哀罵歸罵但是木已成舟,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給聖潔號下命令,不要傻看著愣神了,趕緊衝鋒去支援高盧人號……你們的兵力足足是他們的五六倍啊,如果這樣都輸了我們乾脆跳海自殺吧!”
高盧人號和聖潔號加在一起總兵力達到了六百多,而崑山號上滿打滿算也就一百三十多人,而且剛剛在對射過程中,有五十多人已經陣亡。
剩下的七八十號精銳已經全被孫初見帶到了高盧人號上,仗著單兵強悍的戰鬥力,一次衝鋒就殺的高盧人號上一片哀嚎。
聖潔號上計程車兵想要去支援高盧人號,就必須衝過已經煙塵滾滾的崑山號飛剪船,誰都不知道下面有沒有**,但是軍令如山他們也只能膽戰心驚的往前衝了。
“快快快……所有人加快速度,去支援高盧人號……”就在軍官催促之時突然崑山號的艙門竄出一道道火苗取代了剛剛的濃煙,大量的煤油已經點燃了船體下層所有可燃燒的物體,士兵們隔著厚厚的皮靴都能感受到熱量逼了上來。
“上帝啊,這艘船要燒沉了……這裡面裝的都是什麼?咳咳咳……”
無煙煤,也稱白煤,這是地球上煤化程度最徹底的煤炭,含碳量超高,雜質最少,同等單位所能提供的熱量也是各型別煤炭中最高的。
致遠號回國所用的全是普魯士盛產的最高規格的無煙煤,用這種煤燒鍋爐根本就不會拉出長長的黑煙,大部分都是灰白的煙帶,遠遠望去就好像是一條骯髒的雲彩。
為了保密,普魯士方面可算是費盡心機,把一些的危險可能都給考慮到並扼殺在了萌芽之中。不過很可惜,卑斯麥他們沒有算出中國年輕人的瘋狂,而這才是致遠號暴露行蹤的最大危機。
現在崑山號上整整出艙了150噸優質無煙煤,這座煤山一旦點燃根本就沒法救,崑山號的沉默就是個早晚的事情。
火焰從崑山號上的每一個缺口噴出,兩艘法國戰艦身上的鐵甲都被燒紅了。剛剛衝上甲板的聖潔號水兵一個個跟跳踢踏舞一樣又退了回去。
聖潔號的船長這時候也顧不上軍令了,他發現再拖延下去大火會把他們也燒盡“轉舵……快轉舵!離開這艘該死的船……滅火!”
已經有火苗跳上了聖潔號的甲板,角落裡的纜繩還有備用帆布都被點燃了,嚇得士兵們趕緊滅火。
咔哧……咔哧……船體發出牙酸的聲響,聖潔號終於脫離了燃燒的崑山號,當兩船分開距離之後,船廠低頭一看崑山號的側舷嚇的渾身白毛汗都流出來了。
飛剪船身上所有被撞開的缺口都在往外噴塗著火焰,自己戰艦上的鐵板都有部分割槽域被燒紅了,再晚一點下令恐怕三艘船都得同殉在這裡。
聖潔號的運氣不錯,可是高盧人號的命運已經註定要終結在這裡了。抱著必死之心的孫初見他們,以同歸於盡的瘋狂把高盧人號甲板上的所有活人橫掃一空,甚至連艦長都被孫初見一刀給剁死了。
身上捆著**計程車兵,點燃引信衝入底艙,轟轟的爆炸聲吧高盧人號的內臟攪了個天翻地覆。士兵們守住所有通向甲板的出入口,冒出人頭就是一排彈雨,隨後再丟進兩枚**,底艙計程車兵被壓的死死的根本就沒辦法衝上來。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這時候火焰的高溫已經投過鐵甲傳導了過來,甚至部分割槽域已經開始冒煙,底艙的水兵甚至開始給彈藥艙潑水降溫。
直到此刻,莫里哀和布魯斯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錯誤的命令最終造成了嚴重的後果,但是莫里哀不想道歉也不想認錯,他只是冷冷的對聖潔號下令。
“向高盧人號開炮……炸沉他!”
轟轟轟……海面上炮聲隆隆,焰火沖天!崑山號最終燒穿了底艙大量海水湧入其中沉沒了。而高盧人號被友軍一輪火炮齊射炸的整個艦體都抖動了起來,尤其是吃水線部位所中的幾彈,正好把沒有鐵甲防護的木質船體給炸出幾個大窟窿。
滾滾的海水湧入其中,屍體順著缺口往下掉,爆炸的破片把甲板上的留學生和普魯士士兵掃倒一大片。
孫初見小腹一疼,他知道自己已經被彈片咬住了,鮮血從手指縫裡往外滲堵都堵不住,腳下的甲板在傾瀉,他很快就要掉到海里去了。
生命的最後一刻,孫初見忍者疼跪在甲板上,向著東方磕了一個頭“永別了,我的母國!以我血祭軒轅……以我命祭華夏……”
轟的一聲巨響,高盧人號徹底傾覆,孫初見落入冰冷的海水中徹底喪失了所有意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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