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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小心一點,還有……重點檢測一下我標記出來的這十三處!”

莊文海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唐三彩遞到工作人員手中,沉吟片刻之後還是強調了一下,用手電指出了秦陽發現的那十三個地方。

“好!”

工作人員自然也是認識這位莊教授的,而且知道這位是杜會長的老朋友,因此沒有任何猶豫地點頭答應。

不過在兩個工作人員心中,這位莊教授拿過來的唐三彩,應該不會是什麼贗品吧?

對方可能是想要百分百確定,再由古董協會開個檢測證明,到時候應該是要放到江南省博物館去的。

“莊老弟,檢測還需要一段時間,要不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

見得工作人員已經開始了檢測,杜衡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肚子咕咕直叫。

畢竟他們今天中午飯都沒吃,現在天已經全黑,晚飯的點都要錯過了。

他們年紀也不小了,真要是兩頓飯都不吃的話,那可有些吃不消。

聽得杜衡的提醒,莊文海也感覺有些飢腸轆轆,當下在前者的帶領下,二人一起來到了協會的食堂。

兩人一人要了一碗牛肉麵,倒也吃得簡單鬆快,畢竟是餓了嘛。

叮鈴鈴……

然而就在二人剛剛才吃到一半的時候,杜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讓得對面的莊文海第一時間就停下了吃麵的動作。

“是檢測結果出來了嗎?”

莊文海有些迫不及待地問了出來,然後他就看到對面的杜衡點了點頭,臉色變得很是古怪。

“那還等什麼,趕緊走吧!”

到了這個時候,莊文海哪還有心思吃麵,直接站起身來,還拉起了杜衡,讓得後者有些無奈。

“莊老弟,我要提醒你一聲,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

剛才已經從電話裡得到一些結果的杜衡,忍不住開口提醒了一句,讓得莊文海腳下一滯,但下一刻卻又加快了腳步。

從杜衡的口氣之中,莊文海自然能聽出一些東西,但凡事都需要親眼看到,才能讓他百分百相信。

兩個老頭幾乎是一路小跑,不一會已經是重新回到了檢測中心。

而此刻的兩個工作人員,卻都是臉色異樣地盯著那個重新放在桌面上的唐三彩,其中一人手中還拿著一張檢測報告。

“怎麼樣了?怎麼樣了?”

剛剛進來的莊文海,已經是迫不及待地問了出來,終於讓兩個工作人員回過神來。

“杜會長……”

手拿檢測報告的工作人員看了一眼杜衡,應該是想斟酌一下這位的意見,畢竟有些事情說出來可能會打擊到莊教授。

“莊教授不是外人,有什麼就說什麼吧!”

杜衡看了一眼對方手中的檢測報告,又看了一眼一臉焦急的莊文海,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這工作人員深吸了一口氣。

“莊教授,據我們專業的儀器檢測,您帶來的這個唐代三彩馬,大多數都是唐代所產,但有十三處的陶器材質,是……是近代仿製!”

這次工作人員沒有拖泥帶水,將這一次的檢測結果最重要的東西說了一遍,當即讓莊文海陷入了一種呆滯。

“十三處……十三處……”

莊文海目光呆滯,口中卻是喃喃出聲,聽得他震驚道:“竟然……一處不差?”

旁邊杜衡的心中,早就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哪怕他先前接過電話打底,但在得到確切答案的時候,腦海中瞬間就浮現出一道年輕的身影。

如果說之前杜衡只是將信將疑,莊文海心中是疑多過信的話,那現在他們二人的心情,則是大同小異了。

莊文海從來沒有想過,秦陽不僅是一眼看出了這件唐三彩的破綻,更是將十三處有問題的地方說得一處不差。

別的不說,單是這份眼力和自信,就甩出他這個所謂的考古系教授好幾條街。

虧他之前還在質疑秦陽是危言聳聽,是要在自己的面前譁眾取寵。

現在看來,他自己才變成了那個自以為是的小丑。

在專業的檢測儀器結果之下,無論莊文海對自己有多自信,他也無話可說。

那十三處陶器碎片,真是現代仿製的!

想著自己之前對秦陽所說的那些話,莊文海就有些無地自容,恨不得現在就去找秦陽道歉,承認自己的錯誤。

“莊老弟,既然秦陽說的是真的,那這件事情可就有些嚴重了!”

好在旁邊還有一個杜衡心思轉得極快,見得他臉色鄭重地開口出聲,當即讓莊文海心頭一凜。

之前他們就討論過,如果秦陽說的是真的,那產生的影響就極其深遠了。

那說明半年前在發掘唐代昭和公主墓的那個考古工作組之中,有一個甚至是多個內鬼,調換了這件價值連城的唐三彩。

這是卑鄙無恥的監守自盜,是將國家寶藏據為己有的無恥行徑,是莊文海這種考古學教授絕對不能容忍的。

之前他是不相信秦陽所說是真,又對自己的專業極其自信,沒想到對方只是隨便看了幾眼,就發現瞭如此嚴重的問題。

莊文海舉一反三,心想要是秦陽沒有發現這些破綻,那些蠹蟲說不定永遠都沒有人能發現。

長此以往下去,讓那些無恥的傢伙繼續待在考古隊伍裡,還不知道有多少珍貴的文物會被他們調換,甚至賣往海外。

“混蛋!”

想到這些東西之後,哪怕是莊文海這種德高望重的考古教授,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而想而知他有多憤怒?

“莊老弟,此事非同小可,你看要不要先告訴當初那個考古組的組長一聲?”

杜衡在旁邊給莊文海出著主意,但聽得他這話之後,莊文海沉吟片刻,卻是微微搖了搖頭。

“不妥,畢竟現在我們還不能確定,那個組長到底有沒有問題,說不定……”

莊文海將當初發掘昭和公主墓的整個過程在腦中過了一遍,那個時候他覺得誰都可信,可現在他卻覺得誰都可疑。

“這樣吧,事不宜遲,我連夜飛一趟京都,將此事告知老領導,想必他會拿出一個萬全的主意!”

思索了片刻之後,莊文海俯身抱起那個唐三彩,然後又拿過了那張檢測報告,轉身就朝著屋外走去。

“誒誒誒,莊老弟,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

接下來的兩天,倒是沒發生什麼事。

秦陽還是按部就班地上下課,只不過回到宿舍之後,他發現三個室友看自己的眼神,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似乎再也回不去那種平起平坐聊天打屁的狀態了,這也讓秦陽有些無奈。

不過他也知道在自己做出那些事之後,在這些室友心中,肯定會留下極其深刻的印象。

他也沒打算在楚江大學待多久,一旦變故出現,他解決變故“加入”大夏鎮夜司後,跟這幾個室友的友情也就告一段落了。

還有一件事讓秦陽有些疑惑,那就是這兩天上課的時候,商韻看自己的眼光有些古怪。

但具體哪裡怪,他又說不上來。

畢竟秦陽初來乍到,並不怎麼關注楚江大學的校園網,對於已經鬧翻天的商校花事件,自然不怎麼了解了。

這天上午,又是設計專業的大課。

當秦陽走進教室的時候,已經沒有多少空位了。

這讓他目光不斷打量,終於停留在了某一個地方。

一道清麗如蓮的身影坐在那裡,彷彿萬綠叢中一點紅,很多人的視線,都是有意無意掃過那裡。

由於自己只是楚江大學的過客,這幾天秦陽都避免跟商韻有太多的交集,免得到時候搞出什麼生離死別。

可是此時此刻,秦陽實在是找不到其他的空位了,因此只能在沉吟片刻之後,朝著商韻的方向走去。

商韻看起來是在看書,但在秦陽走近的時候,她卻是不動聲色地拿起了放在旁邊位置上的書包,讓得不少男生都是羨慕忌妒恨。

校園網上的那幾張照片,讓得不少男生的心都碎了一地。

他們卻不知道秦陽到底是什麼來頭,又有什麼本事可以收穫商校花的芳心?

“商韻同學,謝了啊!”

既然已經坐在了這裡,那秦陽自然是不能什麼表示都沒有,沒話找話地朝著旁邊的商韻道了一聲謝。

“謝我幹嘛?”

商韻俏臉一紅,頭也不回地反問了一聲。

而她的腦海之內,則是浮現出那幾張照片,尤其是被秦陽抱著的那一張。

“謝謝你給我佔位置啊,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要坐到哪個犄角旯旯了。”

秦陽古怪地看到商韻一眼,雖然對方沒說,但他也能猜到這個位置是給自己佔的,只是今天的商韻沒有那天主動罷了。

“誰給你佔位置了?別胡說,讓人誤會!”

不知為何,商韻心中忽然生出一抹幽怨。

尤其是想到這兩天秦陽有意避著自己的態度,她就忍不住想要懟一懟。

實在是沒有秦陽的首肯,梁霞根本就不敢多說那天晚上的事,這讓商韻一直都矇在鼓裡。

她只記得自己好像被盧衝給算計了,後來一直昏昏沉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就是秦陽把自己抱回宿舍的呢?

“誤會?誤會什麼?”

秦陽一臉的疑惑,而聽得他問出的這個問題,商韻下意識就覺得對方是在調戲自己,想要自己先說出那些羞人的話。

“你……你都不看校園網的嗎?”

商韻啐了一口,卻不想氣氛這麼尷尬,這一句話也算是給秦陽指了一條明路。

“校園網?怎麼上?”

秦陽嘀咕著掏出了手機,卻擺弄了半天弄不出來,讓得旁邊的商韻有些恨鐵不成鋼。

不過看到秦陽這個樣子,她倒是相信對方是真的不看校園網了,自然也不知道這兩天的校園網上發生了什麼大事。

“給我!”

鬼使神差地,商韻忽然伸出手來。

不待秦陽答應,便是一把拿過了對方的手機,擺弄了幾下之後,點出了楚江大學校園網的網站。

“楚大校花名花有主,心碎!”

映入秦陽眼簾的,就是這個置頂的“新聞”,點進去之後還有很多相關資訊,讓得秦陽的臉色越看越古怪。

“咦?這不是我嗎?”

而當秦陽看到那張自己抱著商韻的照片時,瞬間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顯然那天他抱著商韻回女生宿舍的時候,被人暗中拍了照片,而且很快發到了楚江大學校園網上。

無數男生心碎了一地,更有無數人猜測著那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麼就突然抱得美人歸了呢?

經過兩天時間的發酵,不少人也漸漸把照片中的男生,跟那天在籃球館打球的秦陽聯絡了起來。

這讓秦陽一下子就成了楚江大學的風雲人物。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籃球技術如此高超的秦陽,跟校花商韻也算是“門當戶對”,雖然他長得不是很帥。

而讓知道這個真相的學生們有些意外的是,那個之前追商韻追得最為瘋狂的盧衝,這兩天時間好像一直沒有露過面。

這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心想以盧少對商韻的狂熱,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說說吧,那天晚上到底怎麼回事?”

見得秦陽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商韻便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同時轉過頭來盯著秦陽。

“梁霞沒告訴你嗎?”

秦陽有些疑惑,不過在問出來的時候,他就想起來自己叮囑過樑霞。

看來那女人已經被自己嚇破膽了,根本不敢在商韻面前多說。

“沒有!”

商韻實話實說,說實話她現在心裡也有些奇怪,總想了解那天晚上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商韻的眼睛一直都盯著秦陽,讓得後者臉色有些不自然。

只是這樣的事,他覺得商韻還是不知道的好。

反正現在盧衝已經被抓進去了,再也不可能騷擾商韻。

那些可能損害商韻名節的事情,知道太多又有什麼意義呢?

“你這麼看著我幹嘛?”

秦陽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只能編了個說法說道:“就是那天晚上你喝多了,我正好碰到,就送你回宿舍了!”

“這些人也真是無聊,這不是在侵害我的肖像權和名譽權嗎?也沒人管管?”

秦陽盯著手機上的那張照片罵罵咧咧,讓得商韻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心想這傢伙臉皮還真厚,說瞎話都不帶眨眼的。

還喝多了,我記得那天晚上都沒喝酒啊,怎麼可能喝多?

“秦陽,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

商韻就這麼盯著秦陽,有時候她真覺得這傢伙挺討厭的,總是在自己認真的時候跟自己說這些玩笑話。

可不知為何,秦陽越是這個樣子,就越讓她欲罷不能,越想地去看清面前這個男人,到底有些什麼樣的秘密?

“我清楚地記得,那天盧衝也在,可後來到底發生過什麼,我卻是記不得了。”

商韻索性將話挑明瞭說,聽得她問道:“秦陽,我問你,你那天是不是也在楚江飯店,是不是你帶我出來的?”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商韻美眸之中忽然生出一絲期待,期待著那個救了自己的人,就是眼前這個秦陽。

“既然你都猜到了,那還問這麼多幹嘛?”

這一次秦陽並沒有否認,只是沒有說太多具體的細節。

畢竟他那天出現在楚江飯店的事,很多人都是看到的。

“真的是你?!”

商韻身形狠狠一顫,哪怕這個結果在她心中已經想過很多遍,但由秦陽親口承認的時候,她還是有些控制不住。

總覺得那天晚上盧衝是要對自己做點什麼的,而自己又沒有辦法反抗。

現在看來,就是面前這個秦陽救了自己。

“商韻,話說到這裡,那我就多提醒你一句。”

秦陽轉過頭來看著商韻,聽得他正色說道:“你對你那個好閨蜜梁霞,以後最好多留個心眼,別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呢。”

“你說什麼?”

驟然聽到這個提醒,商韻心頭不由一驚。

不管怎麼說,梁霞都是她大學三年最好的姐妹,幾乎是無話不說。

雖然之前商韻也有些懷疑那天晚上的飯局是梁霞有意為之,可此事她親口問過樑霞,對方賭咒發誓事先不知,這就讓她打消了疑慮。

“秦陽,你的意思是,小霞她想害我?”

商韻下意識就問了出來,她實在不相信自己的好姐妹會對自己做那樣的事。

如果連梁霞都背叛了自己,那自己還有可以相信的人嗎?

“她會不會主動害你我不知道,可一旦你遇到危險,她若是解決不了的話,恐怕她會跑得比誰都快!”

秦陽想著那天晚上樑霞的表現,給出了一個很中肯的說法,卻讓商韻微微皺了皺眉頭。

而另外一邊是她相交兩年多的好姐妹,這讓她無比糾結。

“我也不是要你跟她決裂,只是提醒你一下,以後別傻乎乎的隨便什麼話都相信。”

秦陽知道商韻跟梁霞的感慨,自己不過是一個認識沒多久的外人,就算對她有救命之恩,有些事也不能說得太直接。

“我知道了!”

商韻輕聲開口,卻在這一刻低下了頭去,久久沒有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趙教授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響起,緊接著教室嘈雜的聲音就瞬間小了下來,就連秦陽都是正襟危坐。

一道穿著小西裝,身材極好的身影從門口快步走進,彷彿衣襟帶風,更加顯得趙棠英姿颯爽。

“這個趙教授身上的變異者氣息,彷彿又變得微弱了許多。”

從趙棠走進教室的第一時間,秦陽的精神念力就已經釋放了出來,感應著對方身上的那一絲隱晦的氣息。

現在秦陽倒是不會如同豬哥一樣盯著趙教授看,那不免會被人當作好色之徒。

好在精神念力的感應,比用眼睛看好用百倍,也能讓秦陽更加清晰地感應到趙棠身上的一絲變異氣息。

而在秦陽的感應之中,相比起幾天前的那一次,趙棠身上的變異者氣息,似乎變得微不可聞,跟一個普通人也沒什麼區別。

也就是秦陽精神力強悍,他覺得就算是換了融境高手的隊長野王來,恐怕也感應不出半點端倪。

“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她故意隱藏,還是其他的原因?”

這讓秦陽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一時之間陷入了某種特殊的狀態之中,極想搞清楚自己到底忽略了什麼?

“秦陽同學,你來回答這個問題吧!”

就在秦陽思緒越飄越遠,想事情想得有些出神的當口,講臺上忽然傳出一道聲音,卻讓他充耳不聞。

好在旁邊還有一個商韻,見得趙教授點名了,秦陽卻沒有動作,讓得她忍不住推了推秦陽的手臂。

“啊?怎麼了?”

這一次秦陽終於回過神來,下意識開口問了一句。

這讓得不少人臉上都是露出一抹笑意,心想這傢伙恐怕又要吃趙教授的掛落了。

“趙教授叫你呢。”

商韻小聲提醒了一句,只是感應著趙教授凌厲的目光,她又不敢多說什麼。

“哦……”

秦陽將目光轉到趙棠身上,然後緩緩站起身來,問道:“趙教授,什麼事?”

“哈哈!”

此問一出,眾學生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心想這秦陽真是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

趙教授在課堂上問你問題呢,你他麼竟然反問對方有什麼事?

神他喵的什麼事!

“我讓你回答剛才那個問題!”

趙棠簡直被秦陽氣得七竅生煙,這話幾乎是咬著牙問出來的。

現在秦陽在她心中的厭惡程度,都快要達到頂點了。

這傢伙第一天來學校就差點跟盧衝幹架,這才沒幾天好像又跟商韻的關係不清不楚,在校園網上都引起軒然大波了。

我說你小子就不能收斂一點嗎?

商韻可是趙棠最得意的門生,並不是一個好看的花瓶,在設計專業上有極高的天賦,趙棠不想她將精力花費在一些無意義的事情上。

以前的商韻倒是沒有跟哪個男生傳過緋聞,哪怕是那個富二代的盧衝,好像也入不得商韻的法眼,這讓趙棠很是滿意。

可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秦陽才來學校沒幾天,竟然就跟商韻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這顯然是她不願看到的結果。

同時這也讓原本就對秦陽不待見的趙棠,覺得是秦陽帶壞了商韻,這是要毀掉自己最心愛學生的節奏啊!

“不好意思,趙教授,剛才有點走神了,請問您問的是什麼問題?”

秦陽嘴上雖然說著不好意思,但他臉上哪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意思。

如此態度,讓得很多學生都不由心生佩服。

臺上站著的那可是剛正不阿的趙教授啊,你這傢伙竟然把走神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還敢反問是什麼問題,難道對趙教授真沒有半點畏忌之心嗎?

就連趙棠也被秦陽這極為自然的反問弄得有些不會了。

怎麼聽你小子的口氣,你走神還有理了,反倒像是我不對了?

“你,出去!”

心中一股怒氣升騰而起,趙棠哪還有心思正兒八經問秦陽問題,而是陰沉著臉朝著教室的大門口一指,沉喝出聲。

“啊?”

聞言秦陽不由臉現疑惑,下意識開口說道:“趙教授,沒這個必要吧?”

“怎麼沒必要?你既然不願聽我講課,那又何必在這裡浪費時間呢?”

趙棠早就對秦陽心有不滿,也早就想找個機會教訓一下了,今天抓到這個機會,又怎麼會輕易放過呢?

你不是家裡有關係嗎?你不是油嘴滑舌誰都不放在眼裡嗎?

那我就看看你學不了專業知識,到時候到底能不能畢得了業?

“出去吧,別影響其他同學上課!”

趙棠聲音有些清冷,這一下就算是那些幸災樂禍的學生,也覺得秦陽有些耽擱時間了。

看著四周同學的目光,秦陽也很是無奈。

心想這趙教授不會是生理期來了吧,今天的脾氣竟然如此暴躁?

在這樣的情況下,秦陽也只能是遵從趙教授的話,灰溜溜收拾好自己的課具,朝著大課教室的門口走去。

咚咚咚……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大課教室的門卻是被人敲響了,緊接著門口就出現一道身影,對諸學生來說都有些陌生。

“請問,秦陽同學在嗎?”

當這道聲音傳進大課教室之後,趙棠也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將目光轉到了門口。

至於正在朝門口走去的秦陽,則是直接抬起頭來,看向了門口那個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嚴肅身影。

“莊教授?!”

其他學生或許對這位有些陌生,但前兩天才在考古系做出一些大事的秦陽,卻是第一眼就認出了這正是考古系的教授:莊文海。

說實話,莊文海就這樣在別人的課堂上敲門走進來,是有些不太禮貌的,這是對設計系教授趙棠的不尊重。

可是想著自己在京都待的這兩天,還有發生的那些事,剛剛回到楚江大學的莊文海,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一找秦陽。

由於這一次秦陽指出那件唐三彩馬的十三處偽造,讓得考古領域破獲了一起震驚全國的大案。

那是一個潛伏在考古領域內部的犯罪團伙,而他們轉移的國家珍貴文物,可不僅僅只有一個唐三彩馬這麼簡單。

短短兩天的時間,專案組順藤摸瓜,將那個偷盜倒賣文物的犯罪團伙連根拔起,替國家挽回了無數的損失。

而這其中最大的功臣,絕對非秦陽莫屬。

要不然包括莊教授和那些考古學大佬們,全都要繼續被矇在鼓裡。

其中一位盜竊犯,還是當年那個昭和公主墓考古組的副組長,身份非同一般。

有這樣的內部高層監守自盜,這無疑讓不少人面上無光。

還好這一次秦陽的發現,幫助他們揪出了內鬼。

莊文海清楚地知道這件事對於大夏考古領域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所以他又怎麼能忍得住呢?

只是莊文海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剛剛推開設計系大課教室的大門,就看到迎面走過來一道身影,讓得他先是愣了一下。

“秦陽同學?!”

當莊文海看清楚那道身影的形貌時,不由有些意外,心想這還是上課時間吧,秦陽怎麼拿著書往外走呢?

一老一小大眼瞪小眼,讓得大課教室內的氣氛有些尷尬,最後還是本堂大課的主導者趙棠率先打破了沉寂。

“莊教授,您怎麼來我這裡了?”

看來趙棠還是認識這個考古系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的,因此雖然對方是擅闖了自己的課堂,但她的口氣還是蘊含著一絲敬意。

“趙教授,實在不好意思,是我打擾你上課了!”

莊教授心中雖然激動,但他也知道這樣闖進別人的課堂有些不禮貌,因此臉上浮現出一抹歉意,雙方都很是客氣。

這一次趙棠沒有說話,就這麼看著莊文海,等著對方給出一個答案。

剛才她倒是聽到了莊文海的聲音,知道這位是來找秦陽的,只不過此刻的她,對秦陽已經是厭惡之極。

說不定就是這個秦陽什麼時候惹到了莊教授,讓得對方不惜強闖別人的課堂,也要將這小子給揪出來。

“趙教授,我是來找秦陽同學的!”

莊文海再一次表明了自己的來意,聽得他說道:“前兩天秦陽幫了我一個很大的忙,還幫助國家破獲了一起重大文物盜竊走私大案,我是專程過來感謝他的。”

然而緊接著從莊文海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趙棠的臉色不由一變,變得不可思議,又有些不敢置信。

莊文海的這些話沒有任何掩飾,讓得大課教室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所以他們一個個的臉色,同樣變得呆滯了起來。

“這……這傢伙不聲不響的,怎麼又做出了這麼大一件事?”

原本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商韻,眼眸之中滿是異彩。

似乎那個叫秦陽的傢伙,總是能做出一些讓人意外而驚喜的事情來。

莊教授那是什麼人,那可是考古系德高望重的大教授,資歷比趙棠這個剛剛升任沒多久的正教授要高得多。

所以眾學生都沒有懷疑莊教授是在說假話,而且這樣抬高秦陽的假話,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處。

這麼說來,莊教授說的就是真的了?

可是秦陽明明是設計系的學生,又怎麼可能去幫助一個考古系的教授,破獲一件重大的文物盜竊走私大案呢?

這個訊息直接將大課教室之中所有人都驚呆了。

一些人還下意識看向了趙棠,心頭生出一抹隱晦的異樣。

“秦陽同學,謝謝你,真的太感謝你了!”

莊文海在說出那些心裡話後,便是直接搶上兩步,伸出雙手緊緊握住了秦陽的右手。

看得出來莊文海的眼睛裡有些血絲,那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

看來這兩天的時間,他一直處於緊張興奮的狀態之中。

只是莊文海眼眸中的激動都快要滿溢而出了,只有他這個親身經歷過某些事的考古學大教授,才知道這件事意味著什麼。

如果需要從金錢來衡量的話,那這一次秦陽的發現,替國家挽回了數以十億計的經濟損失。

而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秦陽更是避免了大夏那些珍貴的文物流失到海外,帶來的意義無比重大。

京都那邊的高層,還在商議著要如何獎勵秦陽這個大功臣呢。

而莊文海則是提前趕了回來,要親自感謝一下秦陽。

只是在秦陽的心中,其實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當時說過也就算了,完全不知道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更不知道這件事對於大夏考古領域的影響,這甚至都可以說具有一種劃時代的意義。

畢竟清除了所有的隱患,還了考古界一片青天。

“莊教授,您太客氣了!”

秦陽倒是能猜到一些東西,只是此刻莊教授的熱情,讓他有些受不了。

畢竟還有這麼多人,包括趙教授都在看著呢。

“秦陽同學,你這節課要結束了嗎?要不我中午請你吃飯吧!”

莊文海先是掃了一圈眾學生,然後又看向秦陽,想起剛才秦陽是先朝門口走來的,讓得他忍不住問了一句。

現在莊文海就是想盡自己的最大程度表達感謝之情。

當然除了感謝秦陽之外,還有一個從京都上車開始,就揮之不去的念頭。

如今的莊文海,已經毫不懷疑秦陽在考古一道上的造詣了,那甚至可能比他莊文海這個教授還要厲害。

這種在考古專業前途無量的學生,怎麼能如此埋沒,去學一個完全不搭界的設計專業呢?

這在莊文海的心中,覺得秦陽學設計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這會讓考古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明珠蒙塵,是不智之舉。

因此莊文海打定主意,一定要把秦陽從設計系挖到考古系。

假以時日,如此絕世天才,一定能在大夏甚至全世界的考古領域大放異彩。

“那個……莊教授,趙教授的課還沒結束呢。”

聽得莊教授的話,秦陽的臉色變得有些尷尬,而且說話的同時,還轉過頭去看了看那邊的趙棠。

而這個時候趙棠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這麼看著那邊的兩人,沒有說話。

“沒結束?那你這是?”

聞言莊文海也不由一愣,然後看了一下秦陽所在的位置,疑惑地問了出來。

他剛才進門的時候,可是親眼看到秦陽站起身朝這邊走來的,並不是因為看到自己進來才起的身。

也就是說秦陽原本就要往門邊走,總不能是這人知道自己要來,提前做好了準備吧?

“唉,說來慚愧,趙教授剛才問了一個問題,我回答不上來,所以她就要把我趕出去!”

事到如今,秦陽也只能實話實說了。

只不過他口氣之蘊含著一抹幽怨,或許他確實覺得教授有些小題大做了。

自己沒招你惹你,不過是上課走了一下神,你有必要這麼針對自己嗎?

“啊?”

驟然聽到秦陽的這個說法,莊文海不由愣了一下,心底深處忽然生出一抹興奮,心想這或許是個挖人的好機會啊。

“趙教授,這我就要說說你了,學生上課走神,或者說回答不上來問題,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沒必要這麼小題大做吧?”

莊文海將目光轉到趙棠的身上,這番話說得可就沒太多客氣了。

又或許他是想要讓秦陽認識到兩者之間的不同。

一番話說得趙棠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去。

她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尤其是現在對秦陽已經極度討厭的情況下。

自己教訓學生,關你莊文海什麼事,用得著你在這裡倚老賣老教訓自己嗎?

“莊教授,秦陽是我的學生,我想我怎麼教學生,還用不著您老來指點我吧?”

心中怒氣升騰的趙棠,說話同樣沒有太多客氣了。

這看得起你稱你一聲莊教授,看不起你直接叫你莊老頭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雙方年紀雖然相差近一倍,可大家都是正牌教授,也不見得誰的身份就比對方更低一等。

突然之間,設計系大課教室的氣氛彷彿就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讓得眾學生們雖然不敢說話,卻生出一抹看好戲的興奮。

這兩位都是楚江大學有頭有臉的教授,一個德高望重,一個前途無量,要是真的爭鬥起來,那可就太精彩了。

“好,趙教授,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我也就不再藏著掖著了!”

莊文海口中說著話,然後抬起手來指向秦陽,說道:“反正趙教授覺得秦陽在設計系沒什麼前途,那不如成人之美,讓他轉來我們考古系吧!”

此言一出,整個大課教室倏然一靜,彷彿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清晰可聞。

“嘖,敢情這莊教授突然闖進來,並不僅僅是為了感謝秦陽,而是來挖人的啊!”

這就是所有學生心中下意識生出的念頭。

想著之前趙棠對待秦陽的態度,他們甚至都覺得莊文海的成功率很大。

因為兩者在對待秦陽的態度上,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反差。

趙棠對秦陽不待見,抓著機會總要給秦陽找點麻煩,這是所有設計系學生都心知肚明的事實。

再看看那邊的莊教授,看秦陽的眼睛幾乎都要冒光了。

這種態度跟趙教授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研究生轉系,原本是一件很麻煩的事,但想著莊教授的身份,如果趙教授同意的話,應該不是什麼辦不到的事。

只是他們並不知道秦陽這個原本是設計系的學生,為什麼會在考古領域如此出眾,惹得莊教授都親自來別的教授的大課教室挖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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