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0.伏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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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0、伏羲

這就環境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在諸天萬界這個大舞臺上，哪怕是宙斯也不例外，也無法例外。

當初劉浩踏入修行，倘若他在底層長久的掙扎的話，也不可能和現在的性格一致，也勢必會多了一絲‘不擇手段’的個性，這是誰也無法避免的。

那韓跑跑可不是一開始就這般謹慎的，還不是在眾多的陷阱跳舞過後的總結？

那完美世界的十號，若非小時候獸奶喝得那麼開心，吃得那麼爽快，那無數悲劇落在他身上之時，或許早就已經黑化了，哪個人可以說自己心臟千瘡百孔了依舊可以為世界負重前行？

“那十號，如今多半已經是荒天帝也！過不多久，也該踏入地球了，這傢伙的到來，可就有熱鬧可看了！”

“他到來之後，有需要多久才能踏入混元？”

“也不知道完美世界是否因為連線到自家地球，使得天地等級略有提升，哪怕只提升一點點，大機率十號也能證道混元吧？”

“那傢伙的天資，哪怕在諸天萬界也是十分有限的！”

“混元！”

“洪荒又如何了？”

“伏羲氏，這個已經被女蝸娘娘選定的人道聖人，不遠了吧？”

一個亞聖的思念，不可能是心血來潮，也必定是有著一定因果的牽引。

就在青龍劉浩想到伏羲氏之時，洪荒，已經有了巨大的變化誕生。

從洪荒天地極西混沌邊緣離開，伏羲氏就化作一個普通人類行走天地，記錄著每一個生靈的種種變遷，他彷若外人，只看不說，圍觀而不參與絲毫，不放過哪怕一隻蟲子的蛻變。

在歷經這麼長時間之後，終於悟出了自己內心最大的短板，也就是眾生之道他最缺乏的一塊。

洪荒的伏羲，乃太古之時就已經孕育而出，三族爭霸、道魔大劫，他都是旁觀者，躲在自己道場之內不敢外出，卻也從中參悟了諸多大道。

在巫妖大劫之時，是被逼也好，是自願也罷，伏羲都是妖族的一員，也在其中隕落，託了女蝸娘娘之故，這才保下了靈魂得已轉世人族，天道認可、聖人認可之下，證道人族天皇，而後就是半‘軟禁’於火雲洞。

這就是他的一生，無數歲月下來，總結起來似乎只有這麼幾句話而已，可漫長的歲月裡，伏羲氏同樣探尋了無數道路，比如音律，比如占卜，又比如成為人族天皇之時的諸多人道治理等等等等。

他看起來精通無數大道，可實際上沒有任何一道是大徹大悟的。

他一度以為自己人生之中最大的功勞是為天地創下‘八卦’。

可現在他才發現，那不過是河圖洛書的延伸，在此之前，那聖人老子也必定早就熟知也。

他這才明白自己人族天皇的尊位，才是他畢生功德的結晶。

只不過，以往他總是太過在意自己的出生，總是認為自己因為妹妹女媧娘娘之故，才有了這份功勞，是喚做任何人都可以做到的。

現在，他才明白並非如此，因為他本就是天道唯一選擇，也是必然的選擇，那巫妖大劫哪怕他不參與，也必然要葬身其內的，這才是他的命數也。

他也知道，這並非是命運規劃的唯一，他也是有著可能逃脫的機會的，那就是和女媧一起證道，在紫霄宮內不管其他，將那六個座位之一奪下。

這個機會給了，是他沒有抓住，有怪的了誰？

他更明白自己總是認為自己從妖族伏羲轉世人族，帝皇神農和皇帝軒轅內心對他總有芥蒂，可現在他才發現這根本就是自己還沒有將這一關趟過去而已。

洪荒人族，也從來沒有因此而對他伏羲人族天皇就稍有不敬，對他也同樣認可到了骨髓，和圖騰已然沒有任何區別。

這是一種恍然大悟，就好似將自以為長久覆蓋在心靈深處的塵埃，實際上根本就不存在，也無需去清掃。

可他同樣只能苦笑，因為他發現的似乎也有些晚了。

人道聖人，在洪荒之中，人族乃天地唯一主角，自然必須以人族為主，但也不能、無法將其他生靈驅趕到人道之外，哪怕妖族？哪怕巫族？哪怕蟲豸？哪怕不入三道、不在五行中的生靈，也依舊在人道覆蓋之下。

也必須懂得，並遵循這個道理，才能真正的踏入人道聖人的天梯之內，就好似現在的伏羲氏。

他並非證道混元，而是在證道聖人，就必須叩問自己內心之道，俗稱“叩天門”，敲開洪荒天地天道真正的大門，也唯有如此，才能將自己的元神寄託在天道之中，成為洪荒不滅，聖人不死。

而這一點，三清證道之時做過，接引準提證道之時做過，女媧娘娘證道之時同樣也做過，只不過外人根本無法看到而已。

他們只是感覺整個洪荒天地出現了一個威壓滔天者，覆蓋了洪荒所有角落，壓得他們只能歸伏在地。

此時的伏羲氏就是這般，當他大徹大悟的剎那之間，身上所有的封禁瞬間消失無蹤，巨大的威壓浩浩蕩蕩的鋪展開來，以他為圓心，天上地下任何一個角落也不例外。

這股威壓，隨著伏羲氏的叩天門也逐漸提升著，在蔓延混沌邊緣之時，也沒有任何停滯，因為白虎大尊的道場已然算是洪荒世界的一份子，身在其中的鴻鈞女媧和后土三人幾乎同時睜眼，朝著伏羲方向看去。

須臾，三清、接引準提也察覺到變化，腳下更是一動，心中倒也有些猶豫起來。

他們之所以猶豫，還是白虎大尊的道場演化到了尾聲，最精彩的一部分即將在他們面前鋪開，相比於觀人證道，眼前的好處自然更加重要。

但他們的猶豫也沒有持續幾息，腳下也僅僅動了一下而已。

反而是其他準聖們，如今已經接到洪荒天道的通知，告訴他們伏羲氏證道人道聖人就在眼前，如何取捨就看他們自己的了。

相比於聖人，他們的眼光到底是差了太多，當然，也有著他們境界依舊低下，哪怕圍觀天地成型也只能隱約看到大概而已，故而，他們根本沒有其他選擇，幾乎所有的準聖此時都一股腦的朝著小天地外飛去，唯恐自己落後他人。

這裡頭，也有著一部分心氣很高的，比如一些傳承尚且保留不少到混沌魔神轉世者們，相比於看人證道，他們寧願停留原地，哪怕所得或許依舊稀少。

這裡頭，劉浩本尊也是其中之一，但他沒有離開，卻不是這個緣故，而是他知曉白虎劉浩已經返回地府，也無需他親自走一遭。

此時的白虎劉浩正如劉浩本尊預料的那般，已經將目光鎖定在伏羲氏身上，他看到了洪荒眾生聖人之下所有人都無法看到的場景，心中也頗為震撼。

這是一個不知宏大的九層臺階，每一個臺階都彷佛可以裝下整洪荒天地。

在九個金光浩瀚的臺階盡頭，那是一個緊閉的天門，哪怕是白虎劉浩也只能隱約看到其邊緣。

或許也是出於‘逆反心理’，越是看不清，白虎劉浩也越是想要看一看有何不同。

他運起周身法則，轉入雙目，極目遠眺而去，幾個呼吸之後，也被他捕捉到一絲，也就是這麼一絲，讓白虎劉浩心臟來了一個狂跳。

因為他在其上看到了熟悉感，循著記憶思考良久，他總算明白這份熟悉感來自何方。

那神話三國世界和自家地球連結在一起的青銅巨門，分明和眼前天門邊緣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似乎連色澤都一個模子，自己隱約看到的紋路，似乎也能在那青銅巨門之上找到類似。

“莫非那道青銅巨門，本身也是某一個天地天門，被某個至強者硬生生煉化而出，成為了一道連結門戶！”

白虎劉浩很想否認自己心中這份猜測，可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這個想法抹除。

他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若這份猜測為真，那安置這道連結門戶的強者有該有著何等修為？

鴻鈞和后土娘娘，在這位至強者面前，大機率也只能是孩童吧？

白虎劉浩想到了神話三國天際上一直懸浮的‘奇石’，只不過看上一眼，就能從中參悟出功法，且還是最為契合自身的功法，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蹟。

如今反過來追尋這份奇蹟，似乎也算不得什麼了。

如此強者，這不是應該的嗎？

就好似他白虎劉浩，若真耗費功夫，在某一個低等世界之中編織一個夢境，幫助這個世界的所有生靈參悟出獨屬於自己的功法，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這麼一想，似乎也不過是大道法則延伸之下的效果而已。

“怪不得自己看那青銅巨門，總是感覺有著莫大的吸引力，可感覺如此，卻總是匆匆而過，哪怕參悟也停留不了多少時間，是因為那強者故意使壞，還是自己境界太低，參悟不出什麼道理來？”

“罷了，過些時日，等冥土安穩更多之時，不妨返回一趟！”

“若是聖人們未來發現這道青銅巨門，大機率要在其上靜坐吧？”

“這般好處，在聖人們眼中才真正算得上大機緣也！”

“到底是何人為之？”

“這般寶物，能這般捨得！又該有著何等修為境界？”

一連串的問題在白虎劉浩心中閃爍，可答桉卻一個都沒有，他只能壓下亂糟糟的心思，將目光繼續投向伏羲氏。

這麼一點時間，那伏羲氏已經踏過三道階梯，更是堅定的抬起步伐朝著第四道邁進，明明天梯的高度無垠，可此時的伏羲氏卻好似尋常凡人一般，身行微微一動，整個人已經出現在第四道臺階之上。

白虎劉浩能夠感覺到伏羲氏此時有著一個微微的顫抖，他不知道伏羲氏面臨著怎樣的考驗，至少這份困難不會稀少。

他同樣知道這幾個臺階無法阻擋伏羲氏，好歹人家已經三尸盡斬。

論底蘊的積累，伏羲氏此時可要比接引準提他們證道之時雄厚太多。

先發吃飽喝足，後髮根基穩固，這就是接引準提等人和此時伏羲氏的區別。

果不其然，伏羲氏縱使登天梯略有磕碰，也無需所謂的向天借貸，很快就出現在第八道天梯，似乎到了這裡，伏羲氏心中也有了一絲茫然。

作為旁觀者，白虎劉浩很快也看出了問題所在。

“選擇嗎？”

白虎劉浩不可能知曉此時伏羲氏面臨著何種抉擇，但心中多少也能猜測出一點來，他感覺大機率在‘人族’和‘妖族’之間，或者說人族和非人族之間。

若是此前，伏羲氏根本不會猶豫，可現在卻不同，人道聖人可不僅僅是人族的聖人，更是眾生之聖也，他必須給出一個天道滿意的答桉，才會被放行。

也別以為隨便拿一個讓天道滿意的答桉即可，說出來就必須在未來履行的，就好似接引準提的宏願，無法完成，就意味著無法超脫，誰會樂意？

而且，這個答桉也必須發自內心，說完了哪怕原本不是這麼認為的，未來也只能這麼認為併為此奮鬥終生。

這在白虎劉浩看來就是證道聖人最大的限制，不死不滅的好處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實際上白虎劉浩也有些不理解為何伏羲氏會選擇證道聖人，除了洪荒，不依舊是混元嗎？

他哪裡知道伏羲氏更多的還是為了幫助女媧娘娘。

在伏羲看來，自家妹妹成為人道之主的時候，無論是鴻鈞還是后土都已經在天道、地道上佈局無數年，哪怕是境界等同，修為也必然不可能和二人相比的，是急需有一個人為她分擔，他作為哥哥可謂責無旁貸，也只能這麼選擇。

殊不知有時候並不是這麼計算的。

孤身一人，是有些好欺負，可有時候孤身一人才是最可怕的，因為她無所顧忌，一旦真正發怒，那才是誰也不好使。

所以對女媧娘娘而言，伏羲氏如何選擇都是可以接受的，成為聖人，多了一份保障，證道混元，多了一份灑脫，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