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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那公寓樓下,臨上樓之前,方先檢查了一下那輛馬車與前面的屍體。

他走到馬車邊,才看到車廂早已被骨龍的酸性噴吐物腐蝕得不成樣子,車頂空空如也,座椅與車廂內壁焦黑一片。開啟支離破碎的車門,車廂內正有一口行李箱,看起來原主人正打算遠行。

不過方心知原主人可能不一定就是他要找的人,而這馬車也不一定就是那官員所有,他只迅速翻找了一下箱子內的東西,也並未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方再從馬車中退出,走到前面看了看兩馬一人的屍骸兩匹馬早已被腐蝕得近乎只剩下骨架,向前跪地,焦黑的腸子掛在灰白的肋骨之上,還餘溫尚存散發著嫋嫋白煙他皺著眉頭繞過這散發惡臭之所,又從前方觀察了一下現場。

從這個方向看,骨龍的噴吐範圍幾乎完全覆蓋了馬車,他抬起頭推算了一下對方當時飛行的路線,而這對戰鬥工匠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功。

街道上空空蕩蕩,除受損的建築之外,唯一受襲擊的便也有這輛馬車。方沉吟了片刻,開啟社群並輸入了‘梵裡克、寒鴉街’六個字,社群上立刻向下重新整理出幾百條條目相較於社群歷史來說,這點條目數量不是多,而是很少。

這大約也與這條街道籍籍無名有關。

不過條目之中再排除那些與之無關的錯誤檢索,剩下的百十條記錄之中,方也足以篩選出對自己有用的資訊:那是一些遊記與城市攻略,上面既有選召者留下的文字記錄,也有觀光客的照片與影片。

從這些文字記錄、照片與影片之中可以得知,寒鴉街是一條以商業、手工業為主的街道,街道兩側多是各類手工作坊,平日裡還算車水馬龍。

這樣一個地方,骨龍飛撲而下之後會單單隻有這輛馬車受到襲擊?

還是說它原本的目標便只有這輛馬車?

那麼答案也便呼之欲出了。當然方還不敢肯定,因為在他看來拜龍教似乎不會玩這麼精細的操作,他們還會在意會不會傷及路人?三十年前的多里芬足以說明一切。

他只把這一疑點記下,然後繼續向前走去,一直走到那具佝僂的焦屍旁邊。

方檢查了一下,立刻斷定對方並不是自己的目標他雖然對於驗屍沒什麼心得體會,但也看得出來這具屍體並不是成年男性的屍體,從身高與體態來看反而更像是一位老人。

兩者的差異還是十分明顯的。

他仔細觀察了片刻,留意到屍骨手上似乎有金屬的光澤,心中一動,將之除下來,才發現那是一枚璽戒。方自己對於紋章學毫無任何建樹,好在他還有一位百科全書女士同伴,拿給妖精小姐一分辨塔塔而今已經汲取了相當多關於當今艾塔黎亞貴族的知識果然得到如預期的回答。

這正是那官員的印章,看起來這老人應當是那官員的僕人或者管家一類的人物,而且身份應當不低,至少比在戈藍德那侏儒僕人高多了,因為一般人也保管不了主人的璽戒。

看來這人更類似於對方的親信或者近人一類的角色,只可惜腐蝕物摧毀了大多數的線索,方也無法從衣著或者存留的紙質資訊之中找到更多有用的記錄。

檢查完馬車附近,確定再無遺漏之後方才轉身向公寓走去。他在馬車邊停留也不過幾分鐘而已,在他估算之中梵裡克官方的人至少也要一刻鐘才能抵達這個地方,留給他的時間其實還算充裕。

只不過他有點好奇的是,怎麼蘇菲和茜還沒抵達這附近?回頭看了看,也沒看到兩人的身影謝絲塔與巴金斯也藏了起來,看過去這條佈滿廢墟的街道上不過只有他一人而已。

方心中轉過這個念頭,一邊已走到公寓大門外公寓二三樓開了一個大洞,少了近三分之二的建築結構,但一樓儲存還算完好。他習慣性地推門而入,但大門應聲而倒,砰一聲砸在後面的廢墟中,一片煙塵飛揚。

方自認倒黴,忍不住咳嗽兩聲,一邊用手扇開塵土,一邊進入建築之內。他記起蘇菲告訴他,那官員的住所是在公寓的三樓,而抬頭看去,連線那個地方的樓梯倒儲存了大半,只是看來有些搖搖欲墜。

他心想這地方不會這麼塌下來吧?

結果果不其然,他才拾級而上沒走幾步,樓梯居然轟然一聲陷落下去。還好方一直保持警惕,舉手便是一爪飛向一側的牆壁只是沒想到爪子才剛抓上那邊的牆面,那看似牢固的牆體竟也向後倒下。

在一陣轟隆隆的聲音之中,最後方是灰頭土臉地從另一側外牆上爬上三樓的,他忍不住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只能想還好除了塔塔小姐之外,也沒其他外人看到這一幕。

而爬上三樓,方才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個巨大的洞口之中而這裡似乎原本是臥室或者書房,他甚至還能看到一側灰撲撲的大床與同樣佈滿了碎石瓦礫的書架只是而今它大部分已消失不見,消失在自己身後這個巨大的空洞之內。

方站起來向後看去,這裡原本的窗戶和牆也早已消失,外面空蕩蕩便是街道的方向。由於曾經在社群上見過各式各樣戰鬥的情形,他幾乎第一時間便可以腦補出當時發生的一切。

骨龍從天而降,撞碎了這面牆,在它第一輪攻擊之中這房間的另一半便徹底坍塌,然後它在帶著洶洶的來勢,沿著這一條街面橫飛過去。外面這一側街道那些坍塌的建築,與牆面上留下的長長的爪痕,應當就是在這一輪攻擊之中留下的。

方走到斷裂的天花板邊緣,向外看去,彷彿看到骨龍在另一側街道的盡頭折返,再一次飛回。這一次它展開噴吐,噴吐掃過街道但由於在第一輪攻擊之中大部分行人便已從街上逃離,或躲入兩側的建築之下,所以這一次橫掃而過的噴吐其實也只擊中了馬車。

以及剛剛從馬車上逃下來的老人。

大致情況應當便是如此。

理清這些細節,方才從外面走回來,開始檢查屋內。他粗略掃了一眼屋內屋外,便發現骨龍的噴吐並未波及這間建築,因為房間除了物理破壞的痕跡之外,可以說並無任何燒灼與腐蝕的痕跡

這意味著骨龍在第一輪攻擊之後,並未對這間公寓進行補刀。是因為它在第一輪攻擊中就達成了目的,所以不需要再進行第二輪攻擊?方皺起眉頭,又看了看左右。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若骨龍展開襲擊的那一刻,對方剛好在這書房之內的話,多半已凶多吉少。懷著這樣的疑心,方向後面檢查了一下其他房間,果然沒發現那官員的所在。

同時其他房間也沒有襲擊的痕跡。

可若說是對方剛好在這間書房內,但書房內不要說斷肢殘體,就連血跡也找不到半點,根本不像是死過人的樣子。還是說對方在襲擊之時,恰好與坍塌下去的建築一起被掩埋在殘骸下面?

方站在三樓上往下面看了一眼,厚厚的建築殘骸堆了起碼有一米多深。但他既沒能力、也沒時間去檢查那官員的屍體是不是掩埋在下面,想了一下,只能退而求其次,再看看房間內還有沒別的線索。

他再看了看懷錶,離預計的時間差不多已經過去了一半,剩下的時間也不算太多。

方明白自己得加快速度,抬頭看向四周,第一時間便看到一側巨大的書架書架上此刻鋪滿了一層厚厚的灰,但上面的書籍卻引起他注意。那是一排有著漆黑扉頁與書脊的典籍,他走過去用手撫開書脊上的灰,下面立刻顯露出一行血色的文字。

而他手似乎才剛剛觸到那些文字,一陣低沉的細語便從書中傳來。

方嚇一跳,連忙後退一步,才意識到這些書恐怕來歷非但,要麼是邪物,要麼是拜龍教的經典。看到這裡,他心中其實已基本確定那官員與拜龍教的關係,而對方堂而皇之把這些東西放在書架上,應當是確信這裡足夠安全。

但卻沒想到最後會喪生於自己人手上。

是殺人滅口?這個推理也不是說不通,畢竟迄今為止,方也只見過對方手上掌握著這樣可以消抹星輝的手段。

可一旦陷入這個思維定式,就往往會忽略一些更為細節的東西。事實上這個世界上並不只有一個拜龍教存在,可以說所有對於巨龍的崇拜,皆可以稱之為拜龍信仰的前身。

這個教義在蜥蜴與當今的蛇人之間尤為流行,其次是狗頭人與地精之中,但龍也分多種,涅瓦德的妖精們也崇拜她們的庇佑者,聖弓峰的主人,雲龍安洛瑟。

而在綠龍托拉戈託斯的身份暴露之前,芬里斯島上的大多數人類居民,可以說也是托拉戈託斯的崇拜者。

他們都是邪教徒麼?

顯然並不是。

事實上星門港官方,與考林伊休裡安王室所認定邪教‘拜龍教’,其實也僅指黑暗巨龍的崇拜者,而非其他。而也只有在這些崇拜者身上,方才能找到一個相似的共同點:

那就是毫無理性的狂熱

當然,方在此之前也聽說過多種多樣與之相關的傳聞比如黑暗巨龍會給予它的追隨者以‘永生’的能力,並許以各種各樣的好處,比如擁有力量,或者獲得權勢。

可先不說那所謂的‘永生’在他看來還十分有待商榷,即便是力量與權勢也早已成為過去的歷史,而今尼可波拉斯也只能是說苟延殘喘,正等待著捲土重來的機會。

甚至就算在一百年前,她其實也不過只在考林伊休裡安掀起一番風雨,而對於整個艾塔黎亞的影響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黑暗巨龍的時代早已過去了,現在再不是那一段它們羽翼可以遮天蔽日的歷史。

但這似乎並不妨礙黑暗巨龍的信徒們,繼續狂熱地相信那段歷史會再一次復現,第三禍星的光芒終會照耀在大地之上。

他們似乎也沒想過這一點,第三禍星降臨對他們來說究竟有什麼好處?

埃索林沉入淵海之下時,與之偕亡可不止有上面的住民,還有大量當時黑暗巨龍的信徒。災難降臨的那一刻,禍星的光芒可不管你是不是它的支持者,皆會一視同仁將之化為齏粉。

因此對於這些人‘求仁得仁’的想法,方實在是無法理解,只能設想為黑暗巨龍洗腦的能力實在是強大。而且據他所知,為尼可波拉斯的復甦而奔走的人之中‘永生者’大有人在。

而這些人本就已經獲得了永生的力量,為什麼還要平白無故要讓自己頭上多出一個凌駕於自身之上的主人?方對此也不得而知。

但拜龍教徒的盲目與狂信,至少由此可見一斑。

他們似乎在毫無理性地追逐某一目的,因此在方看來他們完全有可能放棄一些稱之為理性與邏輯的東西。

想到這裡,他再看了看面前這書架從書架上收集的這些邪教典籍看來,這位來自於冒險者總會的官員即便不是一個資深的‘狂信徒’,恐怕也相去不遠。

方從原本的思維定式之中退出之後,立刻察覺到這個小小的疑點一個狂信徒會選擇為自己的信仰犧牲嗎?別的宗教他不太清楚,但已他對拜龍教徒的瞭解,那幾乎是一定的。

所以對於一位狂信徒來說還需要用到殺人滅口的手法,需要這麼大的動作?

這裡面似乎有些問題。

想及此,他忍不住後退一步,但卻一下踩中了什麼東西。方一愣,低頭一看,才發現那是一本埋在灰塵之下的筆記本,他原本走過來的時候完全沒注意到這東西,但現在看來,這似乎一本日記。

方微微一怔,心下不由一喜,心想這不會對方記錄的日記吧?他知道在艾塔黎亞很多原住民,尤其是有身份的貴族往往有寫日記與備忘的習慣,甚至會把一些私密的秘密記錄在上面。

但他懷著這樣的心情撿起來一看,卻不由大失所望。那本子上看起來倒的確是對方記錄下的筆記,但與什麼日記根本風馬牛不相及,上面更像是一份考古記錄,方拂去日記上的灰塵,透過隻字片語的描述分辨出,上面應當記錄的是關於依督斯的一些資訊。

依督斯,正是那座在龍之魔女火焰之中化為灰燼的城市。

它位於棕土沙漠的邊緣,曾經是一座相當繁華的貿易城市,那裡也是伊斯塔尼亞地區曾經的首府昔日馬紮克的故鄉,便處於依督斯執政官的管轄之下。

當然一切持續到那場災難發生之前。

其後火焰燒盡了一切,災難發生後這個悲慘的城市也再未復興過,而今那裡只剩下一片風沙之中的瓦礫述說著曾經的過往。當最後一批難民離開之後,王國昔日的伊斯塔尼亞地區,而今成為了一片沙漠荒野的代名詞。

那裡倒是一個考古聖地。

許多願意瞭解一百年前那段歷史的學者,都會經常前往那個地方。

方看了看手中的筆記,心想難道這官員私下裡還是個歷史愛好者?不過也存在著另一層可能性,畢竟依督斯也好,多里芬也好,畢竟皆與尼可波拉斯的過往有關。

對方記錄這些,會不會與那段歷史之下掩埋的一些真相有關?

懷著這樣的心情,他才繼續向下翻去,但後面的記錄更顯雜亂。它不僅僅是記錄了依督斯的一些資訊,還記錄了一些家族,一些人,但這些家族與人的名字在方看來皆有些陌生。

他原本還以為自己在希爾薇德小姐的調教下,對於考林伊休裡安的貴族世家有些瞭解了,但看到這份名單,卻仍是一片茫然。

只是最後一個熟悉的名字躍入他的眼簾,才讓他精神為之一振:

羅格斯爾家族。

筆記上關於這個家族記載不多,下面只有三個名字:

唐坦斯-羅格斯爾。

馬里蘭-羅格斯爾。

克麗絲-艾林格蘭

方看到這三個名字時還微微一怔,前兩個名字他都很熟悉了。唐坦斯正是三十年前多里芬的執政官,羅克倫-羅格斯爾的祖父,他身上關於羅格斯爾家族的血脈繼承權,正是由此人的靈魂所給予。

而另一位馬里蘭-羅格斯爾他實際也認識,那是羅克倫的父親,唐坦斯的兒子。

但至於最後這個明顯是女人的名字,他卻感到有些陌生為什麼羅格斯爾家族的記錄下,會有這麼一個女人的名字?是馬里蘭的妻子?但記憶中似乎並非如此。

他指著那名字對一旁的塔塔說道:“塔塔小姐,我們似乎在那裡聽過這個名字?”

塔塔點了點頭:“我也有些熟悉,但若是在那本書上見過,我一定會記得。”

兩人皆有點茫然。

不過方又看到,馬里蘭與克麗絲的名字上,重重地畫了一個紅圈。而他從整個名單上看下來,也只有三個人的名字畫上了紅圈而已,除了這兩人之外,還有一個叫做安德拉的人。

那個人出身於一個叫做賈德加卡的家族,方也從未聽說過名字,一點印象也無。

這三個紅圈又代表著什麼意思?

方一時間不由有點摸不著頭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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