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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拜龍教探子的審判,在灰鴞鎮的中央廣場上進行。

陰陰沉沉的天空飄著薄薄的雪花。

卵石鋪就的廣場中央有一座年代久遠的噴泉,其中泉水早已乾涸,立在噴泉中有一座石質的雕像,雕像正用一種冷漠的表情注視著陰鬱的天色。

騎士們就在那噴泉一側搭了個木臺,面對著下面黑壓壓的人群。

審判在木臺上進行,那些騎士把傳言中的拜龍教探子一個個押到臺上,宣讀他們的惡行,然後一一宣判。

方鴴至少注意到有兩類衣著不同的騎士,他們最早見過的那些騎士負責宣讀,而另有一類頭盔上插著漆黑長羽的的騎士,手擎大劍,負責行刑。

兩種騎士都戴著類似的鴉首頭盔,唯一的區別便在於外袍與頭羽上。

後一類騎士正將犯人按在斷頭臺上,公佈他們犯下的罪惡——背叛歐林眾神的教誨,或投靠黑暗勢力。

方鴴原本對拜龍教的探子還有點興趣,但看到那些人之時,心中不由大失所望。

在他看來,站在臺上的那些人,或衣衫襤褸,赤著雙腳,都是些老弱病殘,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並不像是他所見過的黑暗信徒。

倒像是一群逃難的饑饉之人。

他們在斷頭臺上掙扎求饒,或者痛哭流涕,但也有人破口大罵。

騎士無動於衷,只舉起手中大劍,劍刃寒光縈繞,一斬直下。

腥紅的血箭落在雪地之中,醒目異常。

愛麗莎遮住姬塔的眼睛,希爾薇德則擋在艾小小前面。

廣場上鴉雀無聲。

失去了頭顱的屍首無力地滑向一側,噴灑出的鮮血很快化作了點點白光。肉體的死亡在這裡並非終結,一般來說行刑要舉行好多次,使得它更像是一種肅穆的儀式。

方鴴更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黑暗信徒復活時怎麼會閃現白光呢?這與他的認知有些不符。

他四下看了看,廣場上既有原住民,也有選召者,但沒有人對這一點提出異議。

“那些人都是拜龍教的探子?”

那個帶他們來這裡的旅店主人點了點頭,“鴉爪聖殿的人是不會錯的。”

“他們是怎麼抓住這些人的?”

“在三天前那場戰鬥中,是這些人開啟大門把龍獸放進來的。”

“三天前龍獸攻擊過這裡?”

旅店主人輕輕點了一下頭:“要不是聖衛們,你們眼下所見到的灰鴞鎮就是一片廢墟了。”

方鴴再抬起頭去,心想所謂的聖衛就是那些神秘的騎士?

而他至今還沒搞清楚這個鴉爪聖殿是什麼來歷。

這時候騎士們將一個小女孩押了上來,那個小女孩手上套著沉重的鐐銬,拖著鐵鏈叮叮噹噹作響。她只穿著破舊的衣衫,低著頭,絞著手,在風雪中凍得瑟瑟發抖。

騎士推了小女孩一把,讓她跪倒在斷頭臺上,然後從懷中拿出文書,甕聲甕氣宣讀起來。

方鴴看著這個凍得雙手雙腳通紅的小姑娘,有點不可置信:“這也是拜龍教徒?”

旅店主人看著哪裡搖了搖頭,肯定地答道:“鴉爪聖殿的人是不會錯的,她可能是這裡面一些人的親屬。”

“親屬也有罪?”

旅店主人回過頭來看著他,眼中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的光芒:“你們不知道?”

“知道什麼?”

但這時騎士已宣讀完畢,戴黑羽的騎士手擎大劍走上前來,他用手壓住小女孩的腦袋,將她調整了一個角度。

那個小女孩好像早就失去了反抗的力氣,目光有些空洞像是一個破布娃娃一樣地任人擺佈。

帶黑羽的騎士這才直起身,後退一步,將大劍高舉過頂,然後一劍斬下。

天藍忍不住低喊了一聲。

方鴴也微微眯起眼睛,七海旅團的幾位女士分別下意識別過頭去。

而正是這個時候,廣場的西北角忽然傳來一聲有些怪異的低嘯聲。

方鴴下意識向那個方向看去,那嘯聲轉瞬即至,只見木臺上高擎巨劍的騎士頭忽然一歪,下一刻脖子上多了一支晃晃悠悠的羽箭。

對方手中的巨劍立時失手落了下來,發出一聲巨響。

他徒勞地抓了一下半空,像是醉了酒一樣踉踉蹌蹌向前走了兩步,最後轟然一聲從看臺上栽了下去。

廣場上立時一片譁然。

“他們有同黨!”

剩下的騎士見狀低喊一聲,紛紛拔出長劍。他們反應很快,第一反應是持劍轉向身邊的犯人,打算先將他們送回聖殿之中。

而負責宣讀的那個騎士,則一個箭步射向那個小女孩,準備補刀。

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以至於連方鴴也沒反應過來。

他只看到那一剎那,幾道白光忽然在看臺上閃現,並從中湧現出一批黑衣蒙面的襲擊者。他們甫一出現,便各自向最近的騎士展開進攻。

衝向小女孩的騎士才剛走到一半,便看到一個灼發的女人從前方光門中走出,手持長劍,一劍向他斬來。

他不得已後退,但對方攻勢凌厲至極,他一時間只剩下招架之力。

定點傳送魔法——方鴴這時才總算看清了局面。

那些突然出現的襲擊者雖不知是何方神聖,但他們顯然要比騎士厲害出不止一籌。那些所謂的鴉爪騎士最多不過是十七八級的水平,而其的對手至少在二十級以上。

幾乎只是一個照面,看臺上的騎士們便被清掃下臺去,不是死便是傷。那個負責宣讀的騎士,被紅髮的女劍士一劍穿心,刺了個透心涼,從看臺之上一頭倒栽下去。

汩汩的血從銀色的盔甲之下流出,在雪地之中顯得觸目驚心。

女劍士這才轉過身,一劍斬斷了那小女孩手腳之上的鎖鏈,將對方從斷頭臺上扶了起來。

她對小女孩說了一句什麼,但因為距離太遠,方鴴連對方口形也看不清楚。他能只拿出記錄水晶拍下這一幕,然後才看到那之後小女孩輕輕搖了一下頭。

紅髮的女劍士一把橫抱起小女孩,回頭看了一眼看臺之上,她的同伴幾乎已將看臺之上的騎士肅清,並救下了大多數人。

雖然過程中也有人受傷,但總體來說還算順利,她低喊了一聲什麼,然後轉過身來,從看臺上一躍而下。

這時廣場上已是一片兵荒馬亂,幾乎所有人都在奔逃,並生怕自己捲入了這場戰鬥之中。紅髮女劍士一跳下來,下面的人群怎敢阻擋,於是紛紛避讓開形成一條路來。

廣場上此刻也還有一些選召者,但大都抱著事不關己的態度,只在一旁冷眼旁觀,謹防自己捲入事端之中。

由於鴉爪騎士無力阻擋襲擊者,選召者又不出手,因此廣場上一時更加混亂不堪。

那個旅店的主人倒還算好心,逃走之前向他們喊了一句:“是龍魔女的手下,他們都是冷血無情的殺手,你們快跑!”

不過方鴴橫豎看那些人也不像是拜龍教徒——

他只和希爾薇德互視了一眼,雖然並不確定突然出現的襲擊者就是尼可波拉斯的手下,但眼下的確不適合莫名其妙捲入其中。

天藍顯得有點猶豫,她顯然想出手幫那些人:“艾德哥哥?”

但方鴴搖了搖頭,他其實也認為那些人是無辜的,但眼下情況尚且不明,他也不確定自己的判斷一定就是正確。

“先看看再說。”他只如此答道。

並且一邊說,一邊向眾人使了個眼色,帶著他們稍稍退向廣場的一角。

但讓方鴴無語的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就是一個惹事體質——那紅髮女劍士帶著小女孩在人群之中一陣左衝右突之後,最後竟不偏不倚向著他們這個方向一頭撞了過來。

不過他再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那些襲擊者的撤退路線是有計劃的,他們幾乎分散向廣場每一個方向,因此七海旅團無論在什麼方向,其實都會不可避免地撞上對方。

方鴴一下釋然,看起來也並不是自己特別倒黴的緣故。

而就在這一刻,那紅髮女劍士已經帶著小女孩衝出了人群,來到他們面前。

只是對方抬起頭看到他們時,眼中不由自主閃過一絲疑慮的神色。

而這邊方鴴也正有些奇怪,總覺得對方有些眼熟。

他正要開口,而女劍士面色已經轉冷,舉起手中長劍指向他們:“讓開——”

方鴴看著對方明晃晃的劍尖,心中並不擔心,對方表現出的實力,也就是普通選召者二十級的水準。這樣的水平,他全力全開的狀態下一個可以打十個。

這時廣場的一角出現了一些騷動,方鴴將目光投向那個方向,一隻銀色的發條妖精悄然無聲地飛了過去。只片刻,他就看到了那邊正發生的情形。

有選召者過來了,而且還是老熟人——對方那銀色的戰袍,在他看來再熟悉不過——銀林之矛的人。

不過讓他有點意外的是,銀林之矛的人似乎與鴉爪聖殿的騎士們是一邊的,他們在那邊圍住了幾個襲擊者,並分出人手向這邊趕了過來。

方鴴這才拉起風鏡,收回視線,看向面前那個女劍士,實話實說道:

“你不是我們的對手。”

女劍士只緊握著長劍,一言不發,其實在方鴴拉下風鏡之時,她心便一下收緊了——一個戰鬥工匠,艾塔黎亞的任何一個選召者都明白戰鬥工匠意味著什麼。

那就意味著在龍騎士之下,超越一般人的戰鬥力。

她握著的劍鬆開,又握緊,猶豫了幾次,但最後還是沒敢動手。要是方鴴一個人也就罷了,可對方顯然不只一個人。

方鴴這時將目光移向一旁,看了看躲在女劍士身後的小女孩,對方正低著頭不與他對視,目光有些散亂。

他嘆了一口氣,往旁邊退開一步,讓出一條路來。

“走吧。”

“不過你們要真是拜龍教徒,我能讓你們離開,自然就可以將你們抓回來。”

女劍士微微一愣,回頭看了一眼,一咬牙,護著小女孩一下從他們之間衝了過去。

不過走了幾步,她才意識到方鴴等人真沒有攔下她,回過身來,有些意外地看了他們一眼。

“放心,我們不是受贖者。”

女劍士猶豫了一下,丟下這句話來,然後很快從那個方向消失在了小巷之中。

受贖者?

方鴴立在原地看了那個方向半晌,才聽到一旁一個柔柔的聲音傳來:“艾德先生,我認為你做得對。

他回過頭去,才看到說話的人正是梅伊小姐,她也和他們一起參加了這次遠行。

不過讓方鴴略微感到有些意外的是,作為歐力的騎士,他原本以為騎士小姐應該更早一些發表自己的態度的。

但從審判進行一直到現在,騎士小姐只支著自己的劍,至始至終都沉住了氣。

“梅伊小姐,你怎麼看那些人?”

“我不太清楚他們是不是黑暗信徒,在沒有證據之前我不會貿然行事。”

方鴴點了點頭,這也正是他的想法。

銀林之矛的人很快就過來了,因為有人看到他們放走了那個女劍士。

前來詢問他們的是一個年輕人,對方看到他時,不由怔了怔:“我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方鴴微微一愣,沒想到自己在銀林之矛這麼出名。不過他和銀林之矛打過的交道的確不少,在精靈遺蹟,在旅者之憩,後來還與吳迪和琉璃月一起組過隊。

在多里芬,他又與銀林之矛的人有過接觸,甚至把琉璃月也拉入自己隊中,在工匠比賽之上大殺四方,還拿了一個頭名。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與銀林之矛還頗有一些淵源。

不過他現在當然不是以真面目示人,畢竟七海旅團還掛在考林—伊休裡安的通緝令之上,他們所有人出門都經過了一定易容的。

對於對方的質詢,方鴴一點也不意外,只理所當然地答道:“認識我的人還不少。”

這反其道而行的策略讓那年輕人微微一怔,完全沒有把方鴴往通緝令上的人去想,只以為對方可能是這一代比較有名的選召者。

他楞了一下之後趕忙答道:“各位,你們有看到那些黑暗信徒逃去了什麼方向麼?”

方鴴之前雖然讓那女劍士逃走,但這會兒也不隱瞞,只向對方離開的方向指了指。

過了這麼長時間,小巷之中錯綜複雜,他放出發條妖精也不一定能找出對方下落來,何況這些人。因此他倒也不擔心,對方真能將那女劍士和小女孩給找出來。

“麻煩各位了。”

那年輕人也不為難他們,只道了一句謝便帶著人向著那個方向追過去了。

他們是沒有攔住那個女劍士,但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對於選召者來說,沒有好處的事情為什麼要幹?

……

“能和我們具體說說那些拜龍教的探子麼?”

回到旅店之中,方鴴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而聽了這個提問,旅店的主人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抬起頭來看著他們。

不遠處旅店的大廳中,已比先前熱鬧了許多。

人們三三兩兩圍坐在桌旁,仍低聲討論著不久之前的騷亂,暗紅的爐火映著每個人晦暗不明的面龐輪廓。

“你們這兒最貴的酒是什麼?”

“格列多,先生。”

“那麼給我來一杯。”

方鴴將一枚兩面刻有船錨的金幣放在櫃檯上。

旅店主人猶豫了一下,才收起錢,然後走到後面從酒架上抽出一瓶精靈琴酒。

他託著酒瓶走了回來,沉默了片刻,然後開口道:“我不太清楚你們是不是知道這件事,正是那些人引來了影人。”

“影人?”

方鴴看到旅店主人臉上短暫流露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對方臉色變得極度蒼白,漆黑的捲髮下猶如鍍著一層陰影,藏在那下面的眼中閃爍著恐懼的光芒:

“幾乎沒人見過它們,有人形容它們像是一片浮動的光影,它們會吞噬人,從而變成他們的樣子。”

“沒人知道他們是何時出現的,自憲章城陷落之後,各地就出現了這些東西。它們可以悄無聲息潛入我們的世界之中,伺機而動。”

“事實上在鴉爪聖殿發現鑑別它們的方法之前,這些怪物一度差一點讓古拉港陷入極度被動的境地。”

淺藍色的酒液被斟入玻璃杯中,閃爍著迷離的光芒。

旅店主人豎起瓶子,繼續答道:

“就在幾天之前,影人滲透進入了鎮上守衛之中,並在睡夢中殺死了看門人,將龍獸引了過來。要不是聖衛們發現得及時,而今你們在這裡只能看到一片廢墟。”

方鴴從未聽過還有這樣的事情,一種聽起來具有高度智慧,還能化身為人的怪物?

艾塔黎亞有這樣的生物麼,還是說那又是一種尼可波拉斯的爪牙,從黑暗的意志中衍生出的扭曲之物?

“那個小女孩?”

“影人們往往會優先同化被同化者的親屬。”

方鴴這才明白過來。

但他不由陷入了沉默之中,那個看起來十分無辜的小女孩——真的是被怪物吞噬了靈魂,化作了尼可波拉斯的爪牙?

可看起來那些人與他印象當中的黑暗信徒,龍之爪牙,皆都有很大的區別。他實在很難相信,對方是喪失了理智的邪教徒。

“我曾經在古拉住了幾年,但從沒聽過那樣的東西。”一旁艦務官小姐忽然開口道。

旅店的主人搖了搖頭:“我過去也從未聽說過這些怪物,它們就像是突然出現的。”

“在過去幾個月中,已經有好幾座村莊因為這樣的原因而被從內部攻破,你們可以去問問那些難民們,他們會給你們差不多同樣的答覆。”

“那些騎士是怎麼確定這一點的?”

“他們有自己的辦法,不過這一次聽說有人親眼目擊,那些人在不久之前接觸過那個女人。”

“女人?”

“龍魔女,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會有那些怪物存在。”

方鴴微微一怔。

不出他所料,影人果然也是尼可波拉斯的追從者?可龍魔女現在不是米蘇女士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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