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幕 丁香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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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海旅人號的甲板上，幾人聽完方鴴的描述，逍遙便第一個怪叫起來，“什麼？把辛塔安改造成浮空大陸？奧述人吃錯哎喲——”

方鴴當胸一拳，讓這傢伙將後半句話吞了回去。

接著他沒好氣地看向四下——諾茲匹茲空港長長的棧橋上人來人往，幾個港務人員甚至就在七海旅人號下方，在繫纜樁旁向船舷邊的巴金斯比劃著手勢。

七海旅人號正在起錨。

帕帕拉爾人和箱子幾人正擁簇在那兒，試圖遮擋著視線，掩護羅昊與貓人小姐將那幾箱子的圖紙轉移上來。

港口一片繁忙，壓根也沒人留意到這幾口平平無奇的箱子。

方鴴看著箱子送到甲板上，才輕輕鬆了一口氣。

布偶看向這方向，方鴴衝她點點頭，貓人小姐這才將一張油布掀起來蓋在那些箱子上，然後將自己的大劍壓了上去。

回到地表已經快六七個鐘頭。

其間大夥兒還未合過眼。

不過每個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來，畢竟眼下的環境也不適宜休息，港口上到處是帝國人計程車兵。

之前他與其他人匯合之後，便再未在地下作停留，直接返回了諾茲匹茲。

穿過那片地下湖時，帝國人在土元素手上吃了個大虧，戰場上一片狼藉，因此也無人注意到他們。

但回到礦區，地表上的戒備氛圍卻比先前濃厚了不知多少。

他們打聽到的訊息是地下的變故引發了地上的戒嚴，但具體是什麼變故卻沒幾個人說得清楚，只說與礦區發生的事故有關。

不過也可以想象得到。

元素暴君的現身大大出乎了奧述人的預想之外，何況戰場上還發生了一些突如其來的事件——比如龍後阿來莎鬧出的那一處。

奧述人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好在崔希絲與那個名叫路德的少年似乎真信守承諾，並未向聖禮公會透露他們的存在。

當時在戰場上也只有他們兩人真正見過七海旅團一行人，缺乏線索之下帝國人暫時自然無法懷疑到他們身上來。

不過他們也不敢在此久留，這個世界上畢竟是有預言師存在的，天知道帝國人什麼時候會查到他們頭上。

好訊息是港口雖然戒嚴，但還未封鎖。

奧述人看起來也不想將地下發生的一切鬧到人盡皆知的地步。

而七海旅人號顯然受到了特殊關照，來回好幾撥人前來搜查過，他們雖然沒表露太多，但方鴴也察覺得出來是有人在背後打了招呼。

多半是那些從七海旅人號入港開始就一直在暗處盯著他們的勢力。

但七海旅人號不是商船，方鴴也沒讓這些人進入下層甲板，就算奧述人有什麼想法，可也不能拿身為考林—尹休裡安參賽團成員的他們怎麼樣。

何況方鴴最後才讓羅昊與琉璃月將那幾口箱子帶進港口。

這會兒東西已經上船，他們是該離開了。

正好夜鶯小姐那邊也帶回了新的訊息——從城內傳出來的——帝國人在搜查一個博物學者，是個年輕的姑娘，可能戴了眼鏡。

這個訊息把方鴴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趕忙讓姬塔藏起來，然後拿到了出港的許可，準備讓七海旅人號連夜離開這個地方。

雖然這看起來可能會有些可疑，但只要離開了諾茲匹茲，帝國人也無法拿他們怎麼樣。

只要沒當場被扣下，預言師的話也作不得實證。

七海旅人號在哐噹噹的聲音中轉動絞盤，將繫著鐵錨的鎖鏈從雲層之下拽了上來，船帆垂下，塔塔小姐在操控室下達了啟航的指令。

方鴴這才收回目光——由於突如其來的搜查，讓棧橋上堆滿人——從別處趕回來的商人，急著登船的貨物與工人，還有牲口。

各種聲響匯聚在一起，也蓋過了方才逍遙的話語。

他回過頭，一旁水無銘正沒好氣地用手指戳了逍遙一下，狠狠瞪了這傢伙一眼，示意他小心一些。

尤其是這種緊要關頭，就尤有可能出岔子。

然後這姑娘才回過身來，她向方鴴問道：“可奧述人為什麼這麼做？”

“恐怕是和禍星有關，”羅薇微微蹙著眉，“芬里斯不久之前派出過一支地質勘探隊深入地下，那裡經歷過地震的斷裂帶蓋尹水晶枯萎得十分明顯，芬里斯人在想辦法挽救自己的家園，但出現明顯徵兆的並不止這一處，在歐斯廷、寶杖海岸這些地方都出現了不一的狀況。”

“這和上一次禍星降臨前的徵兆十分相似。而今各地的星與月之塔都抽調出人手，由羅班爵士負責，在調查此事。但考林王室……”她嘆了口氣，“按理說應當是由王室來組織此事的，但王室自顧不暇，工匠協會在上次北境之戰後又脫不開手腳。”

她用了一個委婉的說辭，但實際大家都知道，考林—王室與那位親王的派系爭得不可開交，根本無心其他事務。現在新王正在試圖拉攏南境的鳳凰城，莫德凱撒公爵也表示出了願意臣服的態度。

在這個當口，年輕的國王怎麼可能有心去考慮可能長達一百年之後的事情。那時候他還在不在，他兒子還在不在位還是一個問題。

“說起來你們可能還不知道，”逍遙忽然地插了一句嘴，“新王已經定下了王后的人選，不日就要完成訂婚儀式了。最近王室也在忙這件事。”

“什麼？”

雖然話題有些跑題，但大家都八卦起來，連方鴴都不由有些好奇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水無銘更是直接問道：“王后來自那個家族？是南境三大家族之一嗎？難道是莫德凱撒家族？還是來自於北境，”她又自言自語，“這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北境動盪未息，目前考林—尹休裡安的遠征軍還在寶杖海岸，那位國王陛下安撫一下北境的貴族也是有可能的。”

“都不是，”逍遙神秘兮兮地說道。“這件事說來你們別對外說，我當初聽到也是驚得掉了下巴。我聽人說女方人選是一個選召者。”

“什麼！？”這下所有人都震住了。

雖然平日裡逍遙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風格，但都沒有這麼離譜過。選召者與原住民之間的婚姻是有一些先例，方鴴自己的女友就是馬魏爵士的女兒。

但那可是考林—尹休裡安未來的王后，難道整個考林王室都瘋了？這甚至不是新任國王陛下一人可以決定的事情，不用說那位宰相大人肯定參與其中。

更重要的是，國王陛下的長輩們，上一代國王的遠親表兄姐妹有許多尚還在人世，他們在王室的宗室中雖然沒什麼實權，但在國王婚姻上還是有話語權的。

那些老頑固會同意這麼一樁史無前例的婚姻？

“女方來歷不簡單，”逍遙答道，“具體我不能說太多，但對方身份似乎不是單純的選召者，和王國一些古老的家族有關係。”

“廢話，”水無銘忍不住白眼道，“用膝蓋想也知道女方不會簡單了，這能簡單得了嗎？這簡直是驚天動地的大事，為什麼我們公會一點訊息也沒收到？”

“秘密，”逍遙道，“不過你們應該知道銀色維斯蘭和南境聯盟關係匪淺，訊息是從那裡傳來的，屬於是獨家訊息。”

“那你還說出來？”

“嘿嘿，我說的不是重要部分。不過你們最好也別傳出去，我可不想因此而此掛落，”逍遙笑嘻嘻地，“我們是一夥兒的，說說這些也沒關係。”

幾個人默默相互看了一眼。

經歷過地下的冒險之後，大家之間的關係明顯近了不少，畢竟他們不像方鴴一樣經歷過許多冒險，那麼驚心動魄的經歷之中很容易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

而且他們還共同揭曉了一個秘密，帝國正在進行一個驚天動地的計劃，揭曉這一秘密的過程，令他們有一種彼此同盟互守的微妙感受。

水無銘這時也意識到離題，低聲將話題拉回來道：“還是說回帝國吧，第二世界的局勢也瞬息萬變，從兩年前開始許多公會就在重返艾塔黎亞，總給我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而今帝國人已經在緊鑼密鼓地主張他們的計劃，我們呢？”

她忍不住把後半句話說了出來：“第三賽區一點動靜也沒有，我覺得考林—尹休裡安同盟完全指望不上。”

“指望不上又能怎麼樣？我覺得這件事對於我們來說已經告一段落了，冒險結束了，各位。”逍遙舉起雙手枕在腦後，老神在在，“alix大神肯定會通知各大公會的，接下來就是上面的人的事情了。”

“我看不盡然，”水無銘看了看其他人，悄悄說道：“各位，別忘了我們才是這個秘密的發現者，我們掌握著第一手資訊……”

她看了方鴴一眼，“……好吧，我承認是艾德掌握著一手資訊，但艾德和我們是一邊的。他們不應當撇開我們行事，或者我們應當自己行動起來。如此重大的變革，背後說不定是一個世界任務級別的事件，我們應該有優先參與權。”

方鴴怔了一下，看著水無銘，沒想到她會想到這一層。但他又不是大公會的人，對此興趣缺缺，而且他手上的事太多了。

世界事件他又不是沒見過。

芬里斯島，龍魔女，哪個不是？

羅薇在一旁一直觀察著方鴴，見他神色，就知道他對這件事不感興趣。她沉吟了一下，忽然開口道：“我有一個想法。”

羅薇在團隊中還很少表露自己的想法。不過她往往每言必有物，這麼一開口，連方鴴都被吸引過去了注意力，看向這位便宜學姐。

“無銘她說的還是有一定道理的，這件事我們參與其中，最後若與帝國起衝突，我們難免會被捲入其中。比如其他國家向奧述人發難時，會不會要我們當面展示證據？”

“……所以既然我們無法避免涉身其中，何不先考慮一下如何應對，我們承擔了責任，為此多享有一些權利也是應當的。”

她看向其他人，“我有一個點子，我們各自都來自不同的公會和團體，像逍遙、無銘還有我都有靈通的訊息渠道，而艾德，琉璃月又比較自由……靈活，我們何不將各自的資源整合一下，互換有無，發揮長處。如果未來有什麼變故，也可以提前應對……”

不得不說，方鴴必須成為他這位便宜學姐很會打動人。他對水無銘的提議興趣缺缺，但對互換有無卻很有興趣，遠的不說，未來若再有一次這樣探險的機會也是很棒的。

那可是五百萬裡塞爾。

而遠一些，來自大公會的訊息也確實讓人心動，就像方才逍遙說透露的‘獨家訊息’，他就算與南境聯盟交情匪淺也一樣不可能打聽到。

大公會都各自有自己專屬的訊息渠道，而且有些層級很高，是經過許多年的經營，不要說像七海旅團這樣的自由團隊，就算是loofah的終末旅團在這方面也是十分欠缺的。

而銀色維斯蘭的訊息，elite和弒神者又不一定知曉，反之亦然，如果可以同時和這三個公會的下一代頂尖選手交換資訊，那絕對是一件物超所值的事情。

雖然當然不會有什麼核心機密，但僅僅是諸如之前的外圍新資訊，往往也非常有價值了。

不過方鴴雖然心動，可如果太麻煩要與各大公會打交道他又不太樂意。更不用說要去執行什麼任務什麼的，那更是免談了。

他若有這個心，當初就不會拒絕銀色維斯蘭等一眾大公會的招攬。

“我覺得羅薇姐說的可以，”水無銘目光亮閃閃道，“我們就組成一個鬆散同盟，我們都有各自的資源與渠道，也不用非要一起行事，大家互相交換訊息，互通有無，有機會的話，再一起這樣冒險好了。”

“鬆散同盟？”逍遙也來了興趣，“怎麼個鬆散法？”

“就用商業合約的形式吧，”水無銘道：“內部的訊息用交換的方式來流通，就算手頭沒有值得交換的東西也可以用一般等價物的形式計價，甚至暫時賒欠都是可以的，反正大家信譽都不錯。再約定好規則，確立一個明確的邊界——畢竟大家都有各自的公會和團隊，可沒人想要踩雷的。”

“我們就用羅曼女士的契約，”她有些興奮地一錘手，“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方鴴有點心動，這無疑是對他有利的提法。他和琉璃月能提供什麼訊息？但羅薇與水無銘幾人明顯是看中了七海旅團強悍的戰鬥力。

七海旅團眼下的實力當然比不上銀色維斯蘭、弒神者最頂尖的那些團隊，但那些團隊多在第二世界，又怎麼可能與他們產生聯絡？

就拿羅薇來說，她在弒神者的那些隊友可遠不如方鴴的水平。

因此水無銘拿出羅曼女士的契約時，方鴴也未明顯反對，琉璃月雖然性子古怪，但也不是傻子，幾個人一一在那契約草桉上籤下名字。

這份草擬的規則，就那麼簡簡單單約定好了各自在這個組織之中應盡的義務和享有的權力，按水無銘的說法，規則還可以進一步細化，但那要在所有人共同討論下進行。

“等它完善之後，我們這個同盟就算是初步擬定了，”她收回那份契約，對所有人道，“我們先確立規則，未來說不定不止有我們這些人呢。大家都有不少朋友，也可以將他們拉進來，這樣這個同盟的價值就更高了。”

方鴴沒想到規則才初創，對方就已經想到這個同盟的長遠未來去了。

他一時有點無言以對，心想這就是大公會的天才麼？以他自己憊懶的性子，這個組織多半就以他們五個人為止了。

再加上他代表的七海旅團，攏共也不會超過二十個人。

羅薇搖了搖頭阻止道：“雖然這個組織是個鬆散組織，但你我還有艾德，我們掌握的帝國相關的秘密都舉足輕重。如果要加入新成員，最好還是經過嚴格稽核。”

“那就嚴格稽核，”水無銘從善如流，“那加上這一條，新成員加入必須經過所有人一致同意。”

方鴴這才點點頭，老實說，他能認識可以拉入這個同盟的人不多。而水無銘他們拉人的話，他對於大公會有天生的不信任。

因此羅薇這個提議可以說是深得他之心。

“最後，”水無銘又道：“羅薇學姐你，我，還有逍遙，艾德，琉璃月，我們可都出身自數一數二的行會，艾德自己更是龍之鍊金術士，我們這個組織總不能連個名字都沒有吧？”

她看了看其他人，鼓動道：“要不給它取個響亮的名號？”

……

那個響亮的名號最後確定了下來。

起先水無銘提議七海同盟，但逍遙死活不同意，認為明明是他們大家的組織，怎麼能單單用七海旅團的名字？

而方鴴自己也覺得不合適。

這個名字太明顯了一些，幾乎一眼就可以看出來與他的七海旅團之間的關係。他可不想這麼高調行事，尤其是這個組織說不定還會和帝國對上。

最後羅薇提議為‘丁香同盟’，尹休裡安丁香是北境之花，花開五葉，而且只在九月盛開，代表著這個同盟來自於五個不同勢力的創始人。

而且尹休裡安的五葉丁香還有英雄的寓意，它曾經代表著龍騎士修瑪之血，在龍魔女一戰之中有著重要的意義，至今還盛開在那裡的墓園之中。

方鴴也很喜歡這個寓意，因為他第一次前往艾爾帕欣時，在艦務官小姐的那個園子裡，所見著的正是這樣生長得蔭蔭簇簇的紫紅小花。

在那個秋天。

因此丁香同盟便作為這個鬆散組織的名字最後確定下來。

而琉璃月對此的而評價是：

“娘娘腔。”

關於與羅薇、水無銘和逍遙幾人建立攻守同盟這件事，方鴴也詢問過七海旅團內的其他人，大多數人對此都沒什麼意見。

包括帕帕拉爾人在內。

因為帕克對此根本就不感興趣，他甚至連在這些鍊金術士身邊多待一秒鐘都覺得是一種折磨，在地下時就已經受夠了。

箱子對此也不感興趣，而姬塔與梅尹小姐則幾乎不會反對他的意見。

愛麗莎倒是頗為贊成，夜鶯小姐大約是團隊中對於訊息最為敏感的人，她巴不得這個在她看來不幹正事的團長大人可以幫她分擔一些責任。

洛羽也無反對意見。布偶更是才登船沒多久，對此不發表任何看法。只有羅昊大約詢問了一下他認為羅薇幾人是否靠譜的事情。

最後首肯的是希爾薇德。

艦務官小姐也認為擬定這個同盟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

“它未來說不定會有名呢，”希爾薇德閒下來笑著對他說，“畢竟這可是龍之鍊金術士一手創立的組織。”

方鴴撓撓頭，知道她大概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七海旅人號抵達艾音布洛克差不多已經是兩天後。

這時一週休假其實已消耗殆盡，他們在抵達當天收到了來自於代表團的回信，上面是某位女士讓他們趕快前往亞培會和。

但這一次大家並未同行。

因為羅薇與逍遙幾人因為還各有事務要處理，在艾音布洛克就與七海旅團一行人分別，各自提前上路。

而七海旅團也不是所有人都要前往樹海，像洛羽與姬塔要繼續留在艾音布洛克，畢竟亞培南德那個地方沒有一個像樣的圖書館。

箱子也要尋找他的傳奇鑄匠，帕帕拉爾人這次打算留下來和他一起。

考林—尹休裡安參賽代表團這邊，集訓完成之後，緊接著便要前往銀之塔奧爾吉芬，然後是冬至之塔。

最後才返回帝都，參加聖王之廳的王廳試煉。

因為方鴴的目標是前十，所以大家約好最後在帝都匯合。

時間上差不多是兩個月，也就是五六月的樣子，直至大陸聯賽結束之後。

定好一切出行事宜之後，方鴴才又回到齒輪與魔導書，並在那裡看望了普舍、馬特里與來拉一行人。

那少女仍和他們離開艾音布洛克之前相差不大。

只是經歷了之前的挫折之後，對方看起來成熟與堅強了不少，雖仍是怯生生的性子，不過至少敢與方鴴熟絡地打招呼了。

“你好，艾德先生，好久不見……之前齒輪與魔導書的大家的事，還有我的事……真的非常感謝七海旅團的大家。”

她心懷感激地向方鴴道了一聲謝，有點靦腆，但至少敢於啟齒了。

方鴴見著對方重新恢復活力，倒也頗感欣慰，他輕輕向對方點點頭，示意不用這麼客氣。

旅店的主人，那個年邁的商人普舍則在一旁，與方鴴談起他們離開艾音布洛克之後所發生的事情。

無非是艾音布洛克上層的人事變動，尤其是巡查衛隊總署最近的變化，但其實也談不上什麼變化。一次教訓怎麼可能根除一些人根深蒂固的痼疾，就算更換一個署長，但下面仍舊是那些人。

不過巡查衛隊最近確實是減少了來這邊的次數，對於居住在這裡的人而言很難說不算是一件好事。

剩下的都是一些零碎的小事。

普舍居住在這裡許多年，對於這條街道上每一個人熟悉得就好像自己手掌上的指紋，他說起這些事來方鴴倒也聽得津津有味。

不過最後一件不算是艾音布洛克發生的事件，引起了方鴴的注意。

那件事說起來也不算是一件小事。

梟鷹大公遇襲一事，其影響終於在帝國境內擴散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