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消失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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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山形如北斗，七座主峰：瑤光、開陽、玉衡、天權、天璣、天璇、天樞。鬥勺處是一座山谷，天權、天璣、天璇、天樞四座主峰在四角遙遙相望，北斗學院鼎鼎有名的七星樓便坐落在這四峰守望的山路之中。但是北斗山的山門，也即是北斗學院的院門，卻要遠在瑤光峰下。

人們聚集於此，經過對推薦的稽核，每二十八人一組便會被領去試煉。此時瑤光峰的峰顛，一男一女矗立山邊，從第一組開始便留意著所有試煉中的人。

這兩人一樣的服飾，深紫色的大氅彷彿夜空一般深邃，背上繡著北斗七星，但是仔細看去卻又會發現同是北斗七星，但當中讓人覺得異常顯眼、明亮的卻各有不同。左邊這女的背上，七星中的瑤光星最為顯眼；右邊男人身後，卻是七星勺柄上的第三星玉衡星最為突出。

稍稍有點見識的修者見這服飾，多半都可以猜出二人的身份：北斗七院士當中的瑤光阮青竹和玉衡李遙天。

北斗七院士平日各守北斗山的七座主峰。瑤光峰是阮青竹的地盤，是北斗學院的山門，同時也是例行用來試煉人的場所。不過試煉人的負責人卻是七院士每年一換，今次試煉輪到玉衡峰的李遙天，自然得跑到瑤光峰來。至於阮青竹，湊不湊這個熱鬧就要看她的心情了。而今天，她的心情看起來不錯。。

“一般，這一組也很一般。”阮青竹此時正掃過峰流雲帶的路平那組，很已經得出結論。

她身邊的李遙天苦笑著搖頭：“這已經是你說的第十七個一般了，明明有些還是不錯的，你不能總拿林天表做標準。”

兩人的身後，各跟了一些門生，隨同各自老師在觀看著人試探。在北斗學院，能成為七院士的門生，身份已經相當不一般。兩人身後都各有不到十人，和兩位院士保持著距離。兩人沒有問話的時候，沒有人說話。不過此時聽到李遙天提到林天表這個名字，卻都下意識地轉了轉頭，望向遠處不起眼的角落裡，靜靜觀看著人試煉的一個年輕人。

這是一個讓人揀不出半點毛病的年輕人。論樣貌、衣著、氣質、身份、修為，還是任何其他。他是青峰帝國林家的次子，衝、鳴、精三魄的覺醒者，這讓他在眼下十九歲的年紀就已經達到三魄貫通，這等程度，即使在四大學院也都極為罕見。

偏偏他還謙遜得可怕，剛剛阮青竹和李遙天的談論他聽到了，馬上望向這邊，露出了一個謙虛和氣的笑容，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謝意——儘管阮青竹和李遙天只是說起，並沒有看他。

這樣的完美，簡直讓人連嫉妒的力氣都沒有。要命的是，他還只是一個人，一個剛剛透過了試煉，來到這瑤光峰頂的人。

而他透過這試煉只用了僅僅一分鐘：他剛一踏上山路，就察覺山路有受魄之力影響，而後很就從李遙天花了三天時間才設好的定製系異能“消失的盡頭”干擾中走出，從容來到了這頂峰。

即使考慮到為試煉人設下的定製不會太強，要留下能破解的空當，但是用只一分鐘就被破除，實在讓李遙天有點傷自尊，卻令阮青竹興奮不已。她對人試煉的期待都因此而提高，接連十七隊四百七十六人都讓她覺得只是“很一般”，李遙天也不好多說什麼。

和林天表相比的話，別說這些試煉人了，北斗學院門內很多人恐怕都會顯得一般。

“如果再有這麼出色的人，再來叫醒我吧！”被吊好的胃口法得到滿足，阮青竹頓時不打算繼續看下去。

阮青竹轉身便走，她的門生緊隨。遠處的林天表向著這邊，躬身以示相送。阮青竹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這個年輕人她是由衷欣賞的，但是衝、鳴、精三魄覺醒的資質，卻和阮青竹所擅長的並不十分契合，並不適合收到她的門下，這讓她不免有點遺憾。

阮青竹離開了。但負責這次試煉的李遙天卻法這樣隨性，雖然他其實也和阮青竹一樣，因為被林天表拔高了期待而對眼下人們的表現感到索然味。

峰流雲這一組，到了這個時候才在峰流雲的提醒下知道了這山路便是試煉，僅這遲鈍比起其他很多組就遜色不少，不知他們什麼時候才能看破這山路是被施加了定製的。

不過試煉的內容也不是非要人能破解定製，而是製造出這樣一個環境，以此來觀察人全方面的素質。能察覺到定製，乃至破解定製的當然評價會很高，不過像林天表這樣一分鐘內連察覺到破解也實在讓人始料不及。李遙天雖然有點被掃面子，但多的還是高興。這樣有才華的人，學院永遠都不嫌多。

至於眼前這組……

在知道山路便是試煉後，隊伍已經七零八落了，有的展示著自己的速度狂奔而去，有的繼續亦步亦趨地跟著峰流雲，有的開始精打細算分配自己的體能……

五花八門的應對，並沒有什麼對錯，有的，只是在各自應對方式中表現出的高下：境界的高下、異能的高下、魄之力控制的高下、還有心境、情緒，等等等等。能察覺破解定製異能的固然會得到很高評價，但沒能做到這點也未必會在評價中失分。畢竟破除定製異能需要與之匹配的境界和能力，有些人的強項不在於此，做不到也可厚非。李遙天安排的這場試煉，是真正的重過程而輕結果，沒有什麼標準做法或者說是答案。

對峰流雲一組的表現，李遙天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印象，只是還有一個疑惑。

“這一組，怎麼少了兩個人？”李遙天說道。

“有兩個掉隊了。”身後馬上有門生答道。他們跟著李遙天可不是來山頂擺造型的，都是李遙天負責試煉中的幫手。

“掉隊……”掉隊也算不上什麼，力之魄方面比較差，又沒有其他異能輔助的，在這場沒有盡頭的山路旅行中自然會有這樣的狼狽。

“顏真你留意下吧！”李遙天不想再找了，還有太多的人等他去看，他的視線已經移向了另一組人。

“是。”李遙天身後，方才回答了他問題的人應聲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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