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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明從地下茶莊回家,心情一片大好,在想著多久可以贏到一間房子的錢,一宿沒睡著,把錢放在枕底。第二天很早就去單位上班,精神也是一片大好。正在彌天幻想之際,手機突然響起。

“子明,你在幹嗎!”

“局長,我在辦公室,在做——”

“先停下來,及時到我辦公室來,我有要事對你說,好事!”

“好事?”

局長掛掉電話,子明接電話的姿勢還保持著。

“真是福祿雙至,我還想著去問局長來著,這電話就來了。拿到獎金,一切都可以衣食無憂,小雅,你得子明厲害吧!我們就要擁有自己的新家了,馬上就可以去裝新房了,你將成為世界上最美的新娘,我將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們馬上就可以去照婚紗照,照什麼樣的都可以,咱們可以去沙灘、去島嶼、去沙漠、去草原,去那熱鬧非凡的世界,只要你喜歡,都可以,我要和你白頭偕老,共同撫育我們的孩子,孩子一定很漂亮,像她媽媽一樣討人喜歡……”子明邊去局長辦公室,大腦不停迴旋,這是他晝夜期盼的事,來得及時,來得催人奮進。

“局長,您好!”子明推開虛掩著的門。

局長辦公室並不大,三十來平米,這是一間寬敞的辦公室隔成的一半,隔牆有道門,那是通往另一半的必經之地,不知做何用,子明從沒進去過。一側的牆角放著個書櫃,櫃裡裝滿書,整整齊齊,好多是年代久遠的古書,什麼《史記》《道德經》《山海經》《易經》《精鋼經》及一些政論書籍,只要你覺得高大上的書在他們的櫃裡準能找到,這些書一放就是幾年,甚至十幾年,每一位領導都需要,但從沒有人會去翻動過。櫃門擦得亮鋥鋥的,保潔阿姨總是能對局長的辦公室做到無微不至的關懷。

“坐這,”秦局長指著辦公桌對面的長沙發,“我得好好和你談談這件事,這個結局真是完美,這份榮譽我工作幾十年都未得到,你小子剛幾年?竟然叫你撈到,是我招商局一大幸事,可喜可賀!”他起身為子明衝上一杯茶。子明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的獎金到位了?”

“怎麼一開口就談錢呢?錢是一定有的,我要告訴你的,比這錢還重要,還要高興。”秦局長把茶端過來,子明急忙起身雙手接茶,放在茶几上,坐在茶几旁的沙發上。秦局長從油光光的大辦公桌上拿過自己的茶杯,坐在子明旁邊的單人沙發上,顯得那麼語重心長。

“子明瞭,在招商引資這個事情上,你是做了大貢獻的,這大家都知道,齊縣長也清楚,並說非要獎勵你不可,說你是招商難得的人才,叫我好生培養,日後定有大作為,招商局正缺少你這樣的人,年輕有為。目前抱月公司在我縣的動作也是無可謂不大,勢必要打造全國乃至全世界著名度假地基,各項工作都在緊鑼密鼓進行。對於你的工作,經縣裡面研究決定,決定給你嘉獎,證書都已經下發了。”秦局長說著,又起身走到他的辦公桌前,拉開抽屜,拿出一本鮮紅的榮譽證書,遞給子明。“就這個證書,三等功,我跟你講,子明,從我工作開始到現在,從沒拿到過,我做夢都想要個證書,好讓我的臉上增添榮光,好給我的孩子們樹立榜樣;就這個證書,尤其在工作崗位上的工作人員,日夜盼望著,這不是用錢可以買到的,這是你一輩子的榮耀,子孫萬代的榮耀;就整個證書,子明,你不知道,我在縣委會議上為你費了多少口舌,我是哪怕不要錢,也要這個證書的。按你的功勞,都還夠不到二等,縣政府的表彰可不是隨便就可以獲得的,是我和齊縣長共同努力才爭取到的,當然齊縣長功勞最大。為了不讓其他人有非議,這個事情都沒有全縣通報,你拿到證書,也不能大張旗鼓的炫耀,否則帶來的後果你我都收不了場,齊縣長也未必能收場——為縣裡作出貢獻的人多著呢!”

子明拿過證書,開啟一看,裡面寫著:

王子明同志在正齊縣招商引資工作中作出重要貢獻,特給其記三等功。

“就這個證書,沒有其他了嗎?”王子明眉頭緊鎖。

“其他,你是說錢嗎?當然有了,證書總是和獎金配套的,三千元,現在財政緊張,過幾天應該會進你的工資卡。”

“三千,沒了嗎?五十萬就換一個證書和三千元?”王子明明顯不悅。

“那你還需要什麼?”秦局長臉也拉得修長,“就這個證書,你不知道,多少人夢寐以求,縣裡要選人用人提拔幹部時這個證書就是你最好的階梯。我工作到現在都沒撈著,你還希望什麼,就這個證書,可以給家族增上榮光,讓你的父母以你為榮,這是用錢可以買到的嗎?況且,不是也發錢了嗎?只是比預計的稍微少一點。”

“五十萬,三千,這還只是少一點?我寧願不要證書,我要錢,我還等著用這錢付房款呢!為了這房子,我都還欠著朋友的人情,秦局長,我希望政府不要失言,這錢對我很重要,我要錢!”

王子明把臉沉下來,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無法接受這樣一個在局長眼裡的好訊息。

“王子明同志,你是我招商局的工作人員,要以工作為大局,買房子那是私事,那是你個人的私事,怎麼能把它攪到工作裡,你怎麼能把個人的情緒帶到工作中來,你自己對個人事情的處理不周怎麼能怪罪到工作,這點我得提醒你,作為一個工作人員,要以身作則,心懷天下,不要只想著自己的那點蠅頭小利。我愛你,贊你,有心培養你,才會對你說這些忠肝義膽的話,要學會識時務。”

“之前開會不是明明說過——”

“政策隨時都在變,而且也沒形成什麼正式檔案,而且,抱月公司來這裡,就你王子明一個人功勞嗎?沒有政府搭建這個平臺,你王子明哪來的招商,哪來的引資?”接著秦局長又語重心長,“縣裡搭建這個平臺,是給大家提供一個展示自我的機會,我們是國家工作人員,清廉是我們的歸宿,畢竟‘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嘛!就這句詩,你看,在我的牆上還掛著。”在秦局長的後面,在子明的對面掛著一幅裱好的書法作品,寫的就是這句詩。

“局長,這個——”子明還想據理力爭。

“別這個了,政府已經決定了,政府決定的事怎會輕易改變,那怎麼辦一個誠信政府,好好工作吧!你的空間很大,發展的路還很長。”

子明抓緊茶几上的青花茶,一飲而盡。他用盡全身力氣捏那一次性杯子,把它捏成一團,扔進門口的垃圾桶。殘茶襲出,刺在他的衣襟。他知道,任何歪理邪說在這些人嘴裡都會變成通天的哲理。他憤憤地走出局長辦公室,將那榮譽證書用力一撕,無賴證書質量較好,撕扯不動,他又扯出裡面寫著他榮譽的那張長方形的硬紙,反覆撕碎,直到他覺得不能再碎為止;他把那些碎紙連同包裹它的殼一同扔到走廊的垃圾桶。

“騙子,全是騙子!”他的心裡罵道。

“子明,不要耍性子,這種小事不值。”

子明沒有回頭,直下樓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他感覺自己像掉進一個冰桶裡,全身五臟六腑都要撕裂開來,他的心像被寸磔一般,不能完整地進行一次跳動。

就在和抱月公司簽訂協議後一星期的晚上,在小紅樓四樓秦局長辦公室的隔室,秦局長與齊縣長在裡面喝著法國紅酒,暢飲開懷。齊縣長和秦局長都喜歡喝紅酒,確切說,是秦局長受齊縣長的影響。齊縣長認為,喝紅酒比喝茅臺要有品位得多,尤其這種有檔次的紅酒,能讓你放眼世界,胸懷未來,一杯杯的紅酒下肚,能讓人浮想聯翩,有著走遍世界之感。況且那紅酒的杯子比起茅臺杯子不知要狂野多少倍,端著紅酒杯,就像手捧一個纖纖玉女,直教人戀戀不捨。秦局長對齊縣長的總結比較贊同,因此,在喝紅酒這個問題上他們很有共同的語言。隔室裡什麼都可以缺,紅酒不會缺。

這個隔室只有齊縣長、秦局長,以及秦局長的情人可以進入,衛生都是秦局長自己打掃,工作沒事的時候,他就開啟房門,在裡間收拾,累了可以在裡面休息。其他人就知道這裡有一個房間,連著局長辦公室。

“我的哥,難道要按照縣裡的檔案給王子明百分之十的獎勵不成,這可是一大筆錢。”

“你說呢?”

“我不確定,只是覺得這樣的話就太便宜這小子了。他才幾歲,你我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是過些什麼呢?”

“既然你都覺得不能便宜那小子,那為什麼還要給呢?”齊縣長端起紅酒杯輕呷了一口紅酒。

“如果這錢回到縣財政,估計還會帶來麻煩。”秦局長也輕呷了一口紅酒,他並沒有齊縣長那麼愜意,他是下級,官大一級壓死人,他明白。

“雖然正齊縣現在財政困難,但這點錢對於一個縣來說就相當於大海中的一滴水滴,有或沒有都一個樣。而且既然已經作出這種規定,哪有拿回去的道理,這不是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但這筆錢也不能直接進我們的賬戶,轉到那小子的卡上,還能要得回來?”

“我親愛的局長,枉我這麼器重你,怎麼會轉到那小子賬上,難道就他一個人有卡不成?哪裡寫著必須轉到他的卡上?哪個檔案說了抱月公司是他王子明引進來的?招商局就沒有你可信賴的職工嗎?”

“那王子明那兒怎麼交代,這可是會上宣佈的,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筆錢對誰都不是一筆小數目。”秦局長半開著玩笑,“除了您!”

“好你個秦民,在這裡戳氣我來,我告訴你,我一年在外的個人開銷都不止這個數,我說的是我自己掏出去的錢,別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就你招商局,我還不知道?”

“和哥哥開個玩笑。”說著舉杯和齊縣長碰了一杯,“敬哥哥一杯,就當賠禮。”

“不用客氣,咱們哪跟哪兒,還不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哥哥說得好,一根繩上的螞蚱,全憑哥哥照顧。不過這小子還沒想好怎麼回覆,不能弄巧成拙。”

“先拖著,別說給,也別說不給,後來實在不行我讓辦公室給他蓋個公章發個證書就行。”

“這辦法好,出在哥哥手上,要多少給多少。”秦民又敬齊縣長一杯。

二人將一瓶紅酒喝完,齊縣長起身離開,一會兒司機就把他接走了。秦局長意猶未盡,兩腮桃紅,色心驟起,就給自己的情婦打電話。

秦局長的情婦姓周名春梅,二十八歲,是縣城“青春”菸酒店老闆。菸酒店離招商局不遠,直線距離三百來米。早先的時候,周春梅並不是做菸酒生意,而是開著一家髮廊,她有一手好剪子,人又長得漂亮,髮廊生意非常好,城裡的年輕人幾乎都到她那兒理髮。秦民是周春梅的老客戶,每月都要到春梅那兒理髮,次數多了也就非常熟悉。秦民年紀一把,卻對年輕的春梅藏有色心,因此有時剛理髮不到半月又要去理,目的是想和自己心愛的人聊聊,向他傾吐衷腸,向她說一些女人應當敢於用身體換幸福之類的話。說多了,春梅自然知道秦局長的話意,不過她並不為所動,原因是秦局長雖是一個局長,卻不見得怎麼有錢,對自己也不是很大方。秦局長給她買過禮物,多是幾百元錢便宜貨,連她自己都看不上,怎能為之所動,莫非就是想佔點便宜罷了。後來,招商局搬到小紅樓,招商局管的事兒多,業務也忙,秦局長手上的錢逐漸增多,對春梅也是非常大方,禮物出手就數萬元,低則八千。錢多膽大,秦局長直接對春梅表白,二人便建立了情人關係。

春梅和秦民建立情人關係後,在秦民的指引下,春梅改行,在縣城開起一家菸酒店,取名“青春菸酒店”,有二者名字之合意。同行對春梅的改行很是不解,但又高興。秦民善於交際,政府所有工作菸酒皆從青春菸酒店發貨,同時,這裡回收著所有官員的菸酒。把菸酒拿到這兒買的工作人員,即便不是領導,在單位也是舉足輕重的人員,春梅不但不會壓價,反而以高出市場價的價格進行收購,從不賒欠,立付現金。大家心知肚明,如有親戚朋友需買好煙好酒送禮之類,都會推薦到青春菸酒店。尤其是一些企業老闆,即使可以自己拿到更便宜的菸酒,但礙於潛規則,都要到青春菸酒店拿貨。表面上,菸酒店並不算生意興隆,實則壟斷政府企業的菸酒生意。自從做起了菸酒生意,春梅一改理髮時服務員的模樣,走上的時尚圈,是眾友當中的女強人,全身上下穿的都是來自尚位服裝店。春梅深知,這筆財富得益於秦民,所以對秦民也是嬌生百媚、百依百順。

春梅和秦民兩人對這層關係都比較謹慎,白天二人從不單獨在一起,即使路上擦肩而過,也就當熟人打過招呼。秦民偶爾出差,也不會和有些膽大的領導一樣帶上情人。他們的繾綣全部是在小紅樓隔室。這個隔室,是最安全的交歡之地,不擔心在酒店會被監控拍攝,甚至房中會被不法分子裝上攝像頭。即使春梅經常進出政府大院,也不會被人有所懷疑,因為在政府大院的旁邊還有幾十戶人家,進進出出全部經由政府大門,所以即使是在晚上,這個大門也有許多人進出。政府曾經考慮過為這幾十戶人家從旁邊開一條路,不過考慮歸考慮,一直沒有實施。秦民為自己在小紅樓能有這個隔室而感到驕傲。

喲摸半小時,秦民就聽到敲門聲,這棟樓所有的人都已回家,過道極為清淨,秦民即使是在隔室也能聽清辦公室的敲門聲,他知道是春梅的敲門聲,敲門聲是那麼的有節奏,他已經換好睡衣,正躺在床上冥想。他不用給家裡打電話,今晚,他就在這兒休息,陪著自己的情人,家裡人從不指望他回家,知道他是局長,工作繁忙,在外應酬多。

秦民開啟辦公室的門,春梅觳觫著走進來,穿著一件長披風,全身上下被包裹得嚴嚴實實。進入深秋,正齊的天就是這樣,只要白天下雨,晚上就會有一絲寒意。已經浴火燒身的秦民根本無暇顧及春梅的觳觫與美貌,就雙手摟起春梅,放到他已經鋪好的隔室的床上。

“豬頭,讓我先暖暖身。”

“就讓我火熱的身子來給你暖吧!”

春梅哪裡掙得脫,就由著秦民像刮蛇皮一樣的颳去緊身褲。秦民對交媾的菸酒頗豐,二人雨雪交鋒,千姿百態,自不必說。

至第二天凌晨,剛好六點,春梅鬧鐘響起,這是她特意設的鬧鐘,就怕自己睡過頭不能走出紅樓。她瑟縮著起床,看到還在呼呼大睡的秦民,不妨心裡抱怨:折了嬌身,肥了牛羊。

和秦局長的談話讓子明憤怒,他對招商局也不再抱什麼希望,辛勤的工作換來的是欺騙。他恨透這個秦局長、齊縣長,恨透這個單位,他懊悔來到這個單位,這個自取其辱的單位。可是,現實他離不開這個單位,他必須在這兒工作,他得依靠它生活,他改變不了這個世界,只能委曲求全,只是已經不可能像以前一樣賣命地工作。好訊息沒有帶來好結果,壞訊息如約而至,指望獎金還房款的希望已經破滅。為了自己的房子,定金,他只得再次踏進地下茶莊,他相信能和上次一樣,這次他把賭注加大,他已經有了五萬多元,本金翻了一倍還要多。只可惜,命運沒有再次眷顧他,僅僅兩個鐘頭,他的本金全部蕩然無存,打車的車錢還是趙貴支付。

“王老闆,哪有百戰百勝的道理,歡迎下次再來。”趙貴看著他坐在車裡對他說。

現在不光只是房子的事了,他還要把自己的本錢贏回來,他不相信運氣會這麼背,炸金花對他來說十拿九穩。他給花子虛打了個電話,問他借點本錢。他打算借五萬,可花子虛說最近在做一樁大生意,錢都投進去了,要是這門生意成功了,別說五萬,五十萬也借給他。考慮到子明難得開口,硬擠出一萬元借給他。子民拿了錢,交代花子虛不準對別人說起,尤其是自己的父母,一定會還錢給他。“都是自家兄弟,這點錢困不死我,只是我真的在做一筆大買賣,別往心裡去。”此時的他,覺得花子虛夠朋友、夠哥們、夠義氣,他挺羨慕他的生活,他甚至有點崇拜。一萬塊錢,僅僅幾個回合,就沒了,最後一把牌,他拿到一副好牌,他知道這一圈牌他的牌最大,可是,他面前已經沒有錢在跟了。賭桌有個規矩,沒錢跟就只能人數,他眼睜睜看著對方把錢擄走,本錢小,讓他失去了翻盤的機會。一把牌定乾坤,他深知這個道理。

王子明已經在賭桌上急了眼,現在已經不只是定金房子的問題,他不能甘願自己的這些錢就這樣輸掉,從哪兒跌倒哪兒爬起來,他是個不服輸的人,一直如此,他不信會一直輸下去,上次只是因為本錢小,這次,他必須準備充分,一次贏回。

憑著他的工資證明,他在銀行接到六萬元,這是他這個收入已經能接到的最高限額,他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他專門請了一個算命先生給自己算了一下,按自己的生辰八字選了一個黃道吉日,剛剛好,在這個黃道吉日的頭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滾在廁所裡,滿身的糞便,他第二天及時跑去問算命先生這個夢的意義。

“老闆,做這種夢,是一種吉祥之兆,財運來了,想擋也擋不住,命中註定你有這個財運,就看你能不能抓住。”

當天等不及下班,子明就去地下茶莊,他必須痛痛快快賭一萬,一次翻盤,從此遠離賭桌。

剛開始,子明運氣的確不錯,連贏了幾把,雖然跟的人不多,但也有一萬多元。不過接下來就急轉直下,手上的牌就如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每一副牌都讓他輸去不少。好不容易拿到一副大牌,其他人又不怎麼跟,就只撿個幹底兒,氣得王子明直罵娘。以往,他最見不得在牌桌上吐髒話的人,他覺得這類人沒什麼素質,跟這種人在一起他覺得是對自己的侮辱。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成為這樣的人,罵得比誰都狠、都勤,髒話一串又一串。

“兄弟,賭錢講點德性,牌跟你無冤無仇,小點聲行不,不能輸錢還撈不到一個清淨。”說這話的人和他一樣輸錢,贏錢的人都忍耐著,仔細地經營著自己的牌。

“關你球事,老子是在你家,你來不來算球!”王子明個子不算高大,但在那一圈人比起來最年輕,又是體育生,根本沒把對方放在眼裡。

兩個人很快在賭場吵鬧起來,其他房間的人都出來觀看,茶室頓時熱鬧起來。

“你們是來砸場子的不是,如果哪個敢在我搗亂我一定叫他橫著出去。”老闆的表態很快讓茶室安靜下來,牌局重新組織,並定了規矩。

儘管出現一點插曲,賭錢的人都沒有散去——贏錢的人沒贏夠,輸錢的人想撈本,就像今晚都是選好日子來的一樣。牌局一直玩到下半夜,錢是去去來來,到最終散去時,子明還剩近五萬元。

第二天,子明沒有到單位上班,他藉故家裡有事給單位請了假,自己找了一個旅館休息,養足精神,繼續戰鬥。第三天,他照例沒有上班。直到第三天晚上,他才回到自己的出租屋,不但自己帶的錢全部輸完,還欠老闆八萬元。他回家,是因為老闆不再借給他錢,他已經無錢可賭,他甚至在茶莊給花子虛打電話借錢,但花子虛說現在實在不方便,他已經走投無路。趙貴借他這個錢,主要是夏夢圓擔保,他是在茶莊給夏夢圓打的電話,他感覺她會幫他。這錢借期三個月,到期時多還一萬元作為利息。

王子明心裡清楚,他現在是一屁股債,房子,肯定已經不可能買了;定金,肯定是不可能拿回。憑著他自己的微薄工資,想要還這些債務,談何容易,不知要到猴年馬月,況且有誰能等這些年月。他不能讓小雅知道,更不能讓自己的父母知道,這樣他們會被活活氣死。接下來會是什麼樣的生活,他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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