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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翊琛失笑,雙手攬過她的肩膀,“你看看你看看,我還沒去呢你就使小性子。”
顧沁寧側過頭,就是不看他。
若是換個人這般,裴翊琛早就甩手離去了,然而他就吃顧沁寧這一套,或者說只吃她這一套。
平日中待人溫婉柔情,只有面對他時,才會露出點點真心。
裴翊琛點了點她的鼻尖,道:“別人你都可不放在眼中,就是……”
許久都沒有聽到後續的話語,顧沁寧這才轉過頭來,見他眸中夾帶著些許憂慮,淡抿唇瓣不語。
良久,裴翊琛才道:“就是侯府嫡女宋絮清,你可同她多走動走動。”
顧沁寧倒映著燭火的眼眸一怔,瞬間明白了。
眼前靚麗的眼神逐漸變得暗淡,裴翊琛心中嘆息,道:“你放心,我不會委屈你的。”
顧沁寧沉默了好一會兒,稍稍嘆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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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沁寧柔情似水的眼眸對於宋絮清而言很是熟悉,但是離去時瞥見的那道眼神中夾雜的些許探究之意令她有些不解,但並不想生事,只當作沒看到,又微垂眸徑直離去。
適才踏著煙火而來的心情,在遇見裴翊琛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距離前世賜婚聖旨送往侯府的日子還有大半年,然而她此時此刻卻隱隱覺得不安。
仔細回想了一番,就連裴牧曜被封為瑞王這事都提前近一年的時間,這道賜婚聖旨是否也會提前落在她的身上,若真是如此,她如何才能避免。
這麼一想著,宋絮清揣揣不安地緊抿著唇瓣。
唇才抿上,前額忽然撞上道身影,她悶哼了聲,連連後退了幾步。
裴牧曜目光落在她前額的紅痕上,清冽的神色散去,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走路不看路,在想些什麼呢。”
手捂著額頭,宋絮清抬起小指看向眼前人。
也不知他的胸膛是什麼做的,撞得她生疼,眼淚差點就要溢位來了。
揉了好半會兒,宋絮清松下手,碩大的門匾映入眼簾,才意識到已經到了邀月閣門口,而同行的友人們都已經踏上了前往廂房的長階,只剩下他們在此處。
宋絮清思忖須臾,搖了搖頭:“沒什麼。”
人來人往之地並不是閒話的好地方,裴牧曜聽出她不想多講,也不強求。
廂房在臨江的位置,推開雕窗便可瞧見江邊往來的人影,漫天的燈火映照著他們,宛若畫中場景。
定下廂房那一日宋絮清就定好了菜餚,一行人才到廂房不久,邀月閣掌櫃的就領著小廝們將已經制好的菜餚端上桌。
菜餚上齊全後,掌櫃的領著小廝退下,不忘將廂房的門合攏。
門扉合上,裴徽瀾頓時鬆懈了下來,雙手撐著下頜道:“沒想到皇兄那麼冷肅一人,也會陪同心上人出行,真真是奇觀。”
傅琬贊同地點頭,“不過顧家小姐生的確實漂亮,我要是個男的,我也喜歡,就是不知性情如何。”
“必是性情溫婉之人。”裴徽瀾道。
宋絮清聞言頷著首,確實如同裴徽瀾所說的那般。
視線凝著她的裴牧曜見狀,若有所思地摩挲著杯盞上的紋路,慢條斯理地呷了口茶水,腦海中閃過夢境中的場景。
那時宋絮清就對身側的小丫鬟說,聽聞顧沁寧生的極其漂亮,這才會在那日去側門悄咪咪地觀望。
身為太子妃的她,似乎對側妃並無任何敵意,更不提這側妃是她嫁入東宮不久後入的。
不在乎便不會生妒,然而若是不在乎,她為何會嫁入東宮?
若是宋絮清不喜,以宣武侯的謹慎之心是不會貿然讓她入東宮。
少頃,裴牧曜神色一頓。
除非這樁婚事不容侯府拒絕,若是侯府都無法拒絕的,便只有聖旨。
裴牧曜眉梢蹙起。
身側的宋絮清神情嬌俏,嘴角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與夢中的她是兩個人。
“三哥你在想什麼呢,到你了,快快端起酒盞,賀絮清及笄之喜呀!”
裴徽瀾催促的嗓音喚回了他的思緒。
宋絮清歪著腦袋,視線投向裴牧曜。
須臾,他清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淺淺的笑意,端起酒盞視線駐足在她的臉上,而後輕輕地碰了碰她手中的杯盞:“祝你往後時日萬事順遂,事事皆順心順意。”
宋絮清梨渦微綻,淺淺地抿了口:“借王爺吉言。”
裴牧曜輕據著嘴角,粲然一笑。
作者有話說:
第37章寒心
(東宮修建了新的池塘,意在注入清水)
長街上的人影憧憧,吆喝聲此起彼伏,喧囂聲透過敞開的門扉傳入。
夜色漸深,其他人都在裴子程的護送下離去了。
宋絮清下頜搭在窗檻上,精緻上挑的眼眸中佈滿煙火的餘暉,她微微抬手捉住黑夜中微弱的星光,將光芒納入眼中,唇角微揚。
裴徽瀾動作輕柔地撫摸著宋絮清頭上的海棠珠花步搖髮簪,珠花相撞發出清脆叮零的響聲。
“及笄是個什麼樣的感覺?”
倚著自己後背的小公主飲了些許葡萄清釀,澄亮的眼神稍顯迷離,宋絮清笑道:“跟昨日一樣,並無任何感覺。”
裴徽瀾撇嘴,倍感無趣:“我還以為及笄會有很大的不同呢。”
宋絮清哧地一笑,眼眸清澈透亮。
少女嬌俏靈動的神色落入裴牧曜眼中,他半倚著軟榻,不緊不慢地呷了口茶水。
‘叩叩’。
敞開的門扉被人敲了敲。
澤川走進來:“主子,馬車已經備好了。”
夜雖深,邀月閣依舊遍佈著呼聲,大堂內還有不少人對飲談天,這桌聊著古今之事,那桌討論著街坊小道訊息。
穿過擁擠的街道,身側往來人流時不時地擠來,鋪天蓋地的酒味瀰漫來時,宋絮清微微擰著眉,不著痕跡地往裡靠了靠。
誰知那醉酒的男子不知是被什麼絆住了腳,踉蹌了幾許堪堪往這邊而來。
宋絮清瞳孔顫動,連連後退之時手肘一緊,有人拉住了她的肘部往旁邊一扯。
下一瞬,漫天燭火被玄黑色縷金雲紋長袍擋住,寬厚修長的身形佇立在她身前,男子身上帶有的荀令香縈繞在鼻尖,將她與濃烈的酒味隔絕開來。
裴牧曜眸光深沉地掃了眼被祈安領走的男子,在轉身看向宋絮清的剎那眼神略有緩和,“可有傷到?”
緊握著她的手已經鬆開,宋絮清搖了搖頭:“多謝王爺出手相助。”
中規中矩的稱呼落在裴牧曜耳中卻有那麼一絲絲刺耳,他無可奈何地笑了笑,正色道:“宋姑娘,客氣了。”
這還是宋絮清第一次聽到裴牧曜如此稱呼她,對上他夾雜著揶揄的眼神,愣怔須臾側頭一笑。
不遠處的裴徽瀾聽聞聲響後轉身一望,恰好看到二人相視而笑的神情,眉心微動,示意澤川跟上後便大踏步地朝前去。
澤川趕忙跟上,候在她身側。
裴徽瀾問:“以你和祈安對三哥的瞭解,覺得他待絮清如何?”
澤川微垂頭:“稟公主,並無異常。”
燭火倒映在他背後,導致裴徽瀾並不能看清他的神色,只是轉念一想,澤川和祈安的嘴,別說是她問,就算是父皇來了,嚴刑拷打都無法問出真正的答案來。
裴徽瀾微微嘆息:“我只是覺得,要是能有個人陪在三哥身邊就挺好的,他獨自一人太孤單了。”
“自我懂事開始,三哥便很少回去,我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也知道你們都不會告訴我,所以我只希望三哥開心,別的我不知道,但宋絮清在他身邊時,他是放鬆的。”
“他們常說我還小,等我長大後就能明白,可他們常常會忘記,深宮中長大的女子,就算是一生榮寵,也會被迫知曉很多事情。”
澤川跟在她的身側,默默聽著。
後側。
裴牧曜走在了人流較密的那一側。
宋絮清跟在他的身旁,這兒瞧瞧那兒看看,此刻不必費心思去思索,心情都暢快了幾分。
裴牧曜眼角餘光睨見她稍顯雀躍的神情,勾唇笑了笑,沒有去打擾她。
穿過擁擠人流,宋絮清瞧見候在不遠處的丫鬟,腳步頓了頓,斂神道:“樹欲靜而風不止,若是作壁上觀,指不定哪日就被狂風驟雨吹倒,你那日答應我的,可別忘了。”
說完後她頭也不回地小跑離去。
裴牧曜垂眸笑了笑,盯著她的背影‘嗯’了聲。
待侯府的馬車順著街道駛向黑夜中後,裴牧曜才啟程送裴徽瀾回宮。
回宮途中,裴徽瀾掀起珠窗帳幔,雙手撐著下巴定定地凝著自家兄長。
騎在駿馬上的裴牧曜神色自若的任她看著,只是偶爾側眸看她一眼,倒是能看到她欲言又止的神色。
不知從何問起的裴徽瀾在心中嘆息,直到抵達宮門她都沒有問出來。
裴牧曜長腿微揚,越身下馬。
他揉了揉探頭出來的裴徽瀾,“三哥就送你到這兒,回宮後喝點解酒的湯水,不然明日醒來有你好受的。”
說著他轉身就要離去,卻聽見裴徽瀾叫住他。
裴徽瀾揮開紗帳,在宮女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小跑過去:“已經這麼晚了,三哥今晚回去吧?母后每日都有命人收拾你的堂閣。”
“你三哥都封王了,堂閣也早就撤了。”裴牧曜捏了捏她的臉頰,“不過就飲了一小杯,怎就醉成這樣。”
“你騙我。”裴徽瀾頓時淚眼婆娑,控訴道:“你那年出宮時,跟我說你會經常回來的,結果若不是我出宮尋你,非要事你根本就不會回宮。”
裴牧曜捏著她的手頓了下,鬆開了手,對攙扶著她的宮女道:“公主喝醉了,送她回去。”
“我沒有醉。”裴徽瀾揮開宮女的手,“你們都當我還小不記事,可我記得的,那時你躺在長寧宮偏院五日,母后整日整日以淚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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