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我不會叫你孤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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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去請大夫。”彩環覺得沈清笳近日很不對勁。
沈清笳忙拉住彩環,“我沒事,別去,我歇息一會兒就好了。”
彩環還是道:“小姐!您都歇息許久了!”
“不礙事,前些日子累著了。”
沈清笳要彩環扶著自己去歇息,沈清笳躺下後,睡意就又來了。
彩環見沈清笳睡去,還是急急出門,要去請大夫來。
小姐這般顯然不正常,她不能拿小姐的身體冒險。
彩環從外邊請來大夫,急急被拉著去了沈清笳的宅院裡。
周楠在不遠處瞧見彩環帶著大夫去,也急跟上去。
“周楠?”彩環疑惑看到他。
周楠跟隨著問她:“小姐怎麼了?”
彩環如實道:“小姐這些時日總是嗜睡,也沒什麼食慾,有些奇怪!”
周楠聽後,眉眼瞬間沉下來了,也急急跟了上去。
彩環見周楠要進屋,連忙將他攔下:“你就在外邊等著,有什麼事再說。”
周楠雖不悅,還是止了步伐。
彩環帶著大夫進去,急急的道:“謝大夫,你趕快看看,我家小姐到底哪兒出問題了?”
謝大夫已經好些時日沒來沈家了,他也聽到沈家的一些事,以往沈小姐多是假病請他來,倒是沒想到這回來,沈小姐似乎是真的病了。
謝大夫先是拿出診帕,給沈清笳蓋上手腕,然後開始把脈。
彩環看著謝大夫越發皺起的眉頭,心中不由的跳個不停,小心的問:“謝大夫,我家小姐沒事吧?”
謝大夫皺著眉,繼續把脈,好久也沒說話。
把了幾次脈,謝大夫就問彩環:“你家小姐近日可是嗜睡,食慾不振?”
彩環連連點頭,急切道:“是!小姐就是這症狀!謝大夫,小姐到底怎麼了?”
謝大夫道:“不好說,我也怕誤診,但據我的診斷,沈小姐的脈搏很弱,似是絕症。”
“絕症?不可能!”彩環眼眶立刻紅了,急切否認道:“肯定是你診錯了,小姐怎麼可能是絕症?”
彩環聽到絕症二字,心立刻慌了,沒有控制住聲音。
門在這一刻,忽然被推開。
周楠同樣紅著眼,走進來,看著紗簾裡的人,質問謝大夫:“你再診一次,定然是你診錯了。”
謝大夫無奈,只能繼續診斷,只是這一次還是如前幾次一樣的結果。
“到底是什麼病?”周楠問。
謝大夫道:“似乎是五臟衰竭之症,往後只會越發嚴重,沈小姐也會越來越痛苦。”
“不可能!肯定是你診錯了!”
周楠不信,忽然跪坐在床邊,握住了沈清笳外邊的手。
“明明前些日子還好好的。”
彩環看著周楠這樣,眼淚也是不由的落下來。
是啊!小姐明明前些時日還好好的呢。
怎麼會這樣呢?
謝大夫嘆氣道:“或許是我診錯了吧,你們還是趕快叫其他大夫來,多診斷幾次。”
彩環連忙點點頭:“我去請大夫!”
等人走後,只周楠獨坐在屋內。
他死死握住沈清笳的手不放,面上有淚滴落下,喉嚨也不由的哽咽,他嚥了咽喉嚨,沙啞開口道:“小姐,你不會有事的。”
他心中還存著希望,小姐定然不會有事的。
待彩環請來了大夫,周楠起身讓開。
這些大夫都是城內一等一的名醫,一個個一一給沈清笳把脈。
只是每一個大夫診斷完,皆是搖搖頭,結果也都是一樣的。
絕症!!!
“怎麼會這樣呢?小姐還這麼年輕……”
彩環捂著嘴哭出來,小聲嗚咽著。
周楠面色也同樣嚇人,他眼角還有溼潤,卻沒再哭。
他召集這些大夫在院內,一一詢問:“可有治療之法?”
大夫們嘆口氣道:“五臟衰竭,一般只會是老人這樣,可不知道沈小姐為何會如此,這病一般沒得治,只能慢慢療養著,多爭取一段日子。”
周楠聽後,身子略微不穩的退後幾步,似沒料到是這樣的結果。
怎麼會呢?
小姐這般年輕,老天爺為何這般不公平?
周楠心中恨這老天爺,為何要將這苦難落到小姐頭上?
他暗暗握緊拳頭,穩了穩心神,對這些大夫道:“你們一定要好好治療我家小姐,不管花多大的代價,要多好的藥材藥方,只要能讓小姐好起來,我都能去辦!”
大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嘆口氣。
這種病症,多是無醫可治的。
親屬們聽到是絕症,難免難以接受,這也能理解,大夫們還是點點頭道:“我們會盡力而為的,只是你們也得做好心理準備才是。”
周楠沉著眉,點點頭,周深都環繞著一股陰鬱氣質。
大夫們下去商討藥方後,周楠再次抬腳走進屋內,立在沈清笳床邊,站了許久。
彩環也站在一旁發呆許久,待她回過神來時,才道:“要趕緊告訴老爺夫人。”
“先等等!”周楠制止她。
“為什麼?”彩環皺眉。
周楠道:“待小姐醒後再說吧。”
彩環卻不同意道:“這件事不能立刻告訴小姐,小姐會接受不了的!”
周楠深吸一口氣,吐出去,艱難開口:“你覺得小姐自己沒有任何覺察嗎?”
“什麼……”
彩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小姐,忽然想起這些時日小姐的事情。
小姐還問她,有沒有喜歡的人,想不想嫁人。
小姐還不讓她去請大夫。
所以小姐……
小姐早就知道了?
小姐一直瞞著他們?
彩環又嗚咽的哭出來了,“小姐怎麼能這樣呢?怎麼能瞞著我們自己承受著呢?”
周楠閉了閉眼,對彩環道:“你先出去一下吧。”
彩環皺眉:“不行,我要與小姐待在一起。”
小姐這般,她是不放心的。
周楠再說了一遍:“出去,讓我與小姐單獨待一會兒!”
周楠雖並未動怒,可那沉沉的氣勢,叫彩環楞了一下。
她忽然覺得,周楠這模樣,似乎比自己還要難受。
彩環雖不想離開,但看周楠那模樣,卻還是道:“那我出去守著,若是小姐醒了,你一定要叫我。”
“嗯!知道了!”周楠淡淡答。
彩環出去後,周楠一步步走近床邊,注視著床上面容淺白的少女。
好久後,周楠坐到床邊,掀開紗簾,緩緩伸出手,摩挲著少女光滑的臉。
周楠低下頭,做了自己明知不可為,卻又十分想做的事。
她在少女的額上,淺淺落下一吻,隨後嘴角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道:“小姐,我不會叫你孤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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