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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李先生您怎麼現在才吃啊,早知道我叫孩兒他娘多做點飯給您端過來了,都不費啥事,無非是多添兩碗水,多送一把柴的事”

“瞧您這碗裡都是綠色的,這怎麼能行,您這種知識分子,不說頓頓有葷,也得見點油腥不是,您看這樣,我剛在護城河那兒上鉤幾條鯽瓜子,下午跟您送過來,哎,別提錢的事,那就太見外了”

“李先生,上午鄉下親戚送過來一些槐花,立馬給您拿過來,讓您嚐嚐鮮,做法也簡單,洗乾淨裹上面放蒸籠這麼一蒸,臨了澆上蒜汁,齊活.”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程諾可算是領會到了李先生在街坊鄰居,尤其是工人師傅那裡,有多受歡迎了。男女老少,高矮胖瘦,無論誰路過都會熱情的打上招呼,關係稍微近一點的還要前來送上一些東西,看樣子不多也不貴,但禮物背後的心意卻怎麼也藏不住。

若是李先生堅持給錢,人家直接把東西一丟,直接跑開了,看其追不上後還回頭專門囑咐一句:“李先生,趕緊把面吃了吧,要不一會兒都坨了,不好吃了。”

程諾看著滿滿一籃子的槐花,個個都精神著,花瓣上也都沾滿了水滴,散發出淡淡的芬芳,即使不吃放在桌上當看件,也是非常不錯的。

稍微掂量掂量,份量還蠻不輕的,不過這時候都快過晌午了,上面的水顯然不是露水,左右翻了翻總算是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了。

“守常先生,這位大嬸送過來的槐花都是洗過的,拿過來稍微加工一下就可以吃了,看來先生在這很受歡迎啊。”

“街坊鄰居的,平時看到困難能幫的就幫一把,時間長了就慢慢有點感情。”李先生笑得很靦腆,將手中的最後一瓣蒜磕掉,就著把剩餘的面一口氣全部吃完:“平時我都不敢開門,怕的就是這樣,咱當初幫人只是出於熱心,圖來圖去面可不就坨了,吃到嘴裡就變了味兒。”

眼前這位可真是說到做到,當初為了救助陌生孩子,把身上所有的錢都給掏出來,如今看似只是幫助一些鄰居,也只不過是很尋常的“小事”,將來為那些權貴們看不見的泥腿子伸出一雙手罷了,誰曾想就這麼改天換日了。

在門外拎著槐花,程諾問道:“守常先生,這槐花你準備怎麼處理啊?”

李先生走了過來,將程諾肩上的落葉拿掉,笑道:“人家都送到門口了,再還回去也不合適,咱們就拿回家自己吃吧,不過這麼多,我們家就兩大兩小四口人,也吃不了這麼多,一會兒你走的時候也帶走些。”

還沒等程諾說話,李先生已經先一步跨進了院子,朝裡面喊道:“姐,等你有空了給趙大嬸家送點錢。”

兩人是青梅竹馬,只不過他的妻子年齡比他大6歲,出於尊重,李先生一直管他的愛人叫姐。

李夫人不知道在廚房忙些什麼,沒見人出來,只聽到聲音:“是衚衕口那個趙大嬸吧,說吧,人家又送什麼過來了?”

李先生笑道:“也沒啥,這次是些槐花,一會兒裹上面都把它蒸了吧,省得致遠帶回去又沾手了。”

李夫人這時從廚房露出身影,袖子捋得高高的,正端著一個小小的竹筐,上面放著剛洗好的桑葚,彎腰對著身邊的長子囑咐道:“快,端著這個給那位叔叔送過去。”

看著滿滿當當的槐花,李夫人有些無奈,抿嘴笑道:“這趙大嬸也是,上次送來的那麼大一捆韭菜,你又經常不回來吃,我們娘仨兒到現在還沒吃完。”

對於這句話,李先生也只是笑笑,不敢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些什麼,只是過去幫妻子捋捋耳邊的秀髮。

此時長子端著一小筐桑葚小跑過來,奶聲奶氣道:“俺娘說,不能白吃白拿人家的東西,叔叔,這是剛從院子裡摘的桑葚,給你嚐嚐。”

看著可愛的小傢伙,程諾趕緊接過小竹筐,生怕下一刻把他給累倒了:“謝謝你啊,小朋友,你要不要吃啊。”

小孩不知道怎麼回話了,偷偷看向李夫人,得到指示後回過頭來又說道:“俺娘說,這是客人的,叔叔你自己吃吧。對了,俺娘還說,謝謝叔叔的餑餑。”

程諾也是玩性大發,拉著小孩沒讓他走,笑道:“怎麼都是你娘說,你爹有沒有說啥呢。”

小孩本能地看向李夫人,不料李夫人也很好奇這個問題,便沒再給任何提示。

這邊被壞叔叔抓著不鬆手,那邊爹孃又偷著進行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小孩也是乾著急,咬了一下手指頭突然驚喜道:“我想起來了,俺爹說發完工資就帶我們去吃肉肉”

童言無忌,此話一出李夫人趕緊把孩子抱走,生怕給丈夫帶來難堪。

看著妻兒的背影,李先生長嘆一口氣:“回想起從日本第一次回來時,兩個孩子都不認識我這個當父親的,對於這個家庭,我虧欠太多。”

不過兩人顯然不是過於糾纏兒女情長的人,稍作感慨,話題便逐漸轉移到了正事上。

“守常先生,長辛店你比我要熟悉的多,對咱們工人師傅的認識也比我要懂得多,不知道你這邊有沒有專門製作火柴的熟練工。”程諾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要說熟練工人我是認識不少,但具體到單個某個專案上,這就不太好說了。”李先生並沒有直接大包大攬,而是實話實說:“長辛店看起來工人師傅是挺多的,可實際上都是吃鐵路飯的。”

一條交通線所經之地,往往給沿線的重要站點帶來巨大的物流、人流和資訊流,使之成為人口、物流集聚地,繼而為此處的居民提供從事商貿、手工業等非農業的條件,從而最終形成城鎮。由於鐵路交通可以使各地工業所需的原料及產品以更大數量、更快速度進行更穩定、更有效的流動,從而刺激工業的持續發展。有了鐵路大批次、長距離的運輸能力,較大規模的物資交易及商業貿易也成為可能。

長辛店就是藉助沿線鐵路普及而快速崛起的一個工商業市鎮,為保障鐵路特別開設了平漢鐵路長辛店機廠、長辛店鐵路工廠,到滿清覆滅時長辛店已經有了八百多名工人。看上去似乎並不多,可實際上直到解放前北京城都沒有什麼像樣的重工業,因此長辛店鐵路工廠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北京規模最大的機器工業企業之一。

對於工作經驗方面的疑慮,程諾解釋道:“即便是那些熟練的鐵路工人,我相信他們在一開始時,也是從學徒時期開始慢慢鍛鍊學習的,所以只要找來的師傅願意學,那問題就好辦多了。”

李先生遊戲擔心,問道:“但這個是工業,涉及上手操作,僅僅是一對一傳授,需要的時間恐怕太長,我看不如直接去那些火柴廠裡多請些老師傅,以傳幫帶教的形式豈不是更好。”

作為當事人,程諾想得很開,往嘴裡塞了一小串桑葚,沒想到居然爆汁,從嘴角流了出來,趕緊來到水盆那裡,邊洗邊說道:“那樣的成本太高了,而且招來的老師傅雖然技術比較好,但思維方式已經僵化,不一定就適合我們這種新式廠子,重新上手起來不一定有那些年輕人快。”

李先生從繩上抽下來一根毛巾遞了過去:“擦擦吧。其實我有點好奇,可辦的實業那麼多,為什麼你偏偏要從火柴上幹起,做起街上跑來跑去的‘鐵老虎’,會不會更有意義?”

程諾本來想接過毛巾擦擦,但看到手上的汁水已經不好去除,再沾到毛巾上估計得搓上半天,還是少給人家添麻煩的好,便沒接毛巾,自己把手上的水甩掉,笑道:“咱們古話說得好‘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換到實業上,一枚小小的火柴我們都做不出來,半數以上的東西需要購置洋貨,此時談生產技術難度更大、生產要求更高的汽車,難如登天。”

李先生點點頭,又問道:“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致遠,如果我能給你招來條件合適的工人,那你準備怎麼培訓他們?”

程諾脫口而出:“辦一個勞動補習學校,別忘了,我還是中華職業教育社的骨幹,在職業教育方面,我還是有些發言權的,如果我自己不行,還可以找專業的人來幫忙,把這些有意向的工人師傅集中起來,一起上課,共同討論,學習效果未必就差那些老師傅一對一教的。”

李先生眼前一亮,在心裡盤算了一會兒突然說道:“這麼一來,可好很多啊。致遠,你看這樣行不行,等你們這個工人補習課程完畢後,我也趁著辦個民眾識字班,不收學費,專門用作普及知識用。總有些奸商利用工人不識數的漏洞,少發工資,事後他們還強詞奪理,實在惹人生厭,所以乾脆我們直接把這些知識交給師傅們。”

程諾心說,只是教些算數怎麼能夠,北方的鄰居們早就忙碌起來了,不過有些話不好直接指出來,想了想便說道:“這個想法我非常認同,不能再讓他們這麼蠻橫壓榨,到後面步入正軌後,乾脆成立一座專門的工人學校,白天教工人子弟普通小學的課程,到了晚上教工人們高小的課程,讓他們各有所學,最大化利用學校資源。”

“好啊,我就說嘛,以致遠你的眼光怎麼可能只看到一盒小小的火柴,後面肯定藏著更大的東西,那這樣,回頭,不,我一會兒就聯絡上幾個工人朋友,打個照面看看哪個地方合適。”程諾的三兩句話就點燃起了李先生的鬥志,整個人都快沸騰起來,看樣子真有大幹一場的想法。

就這樣,長辛店勞動補習學校提前舉辦,其中啟動資金的一大部分都是由程諾墊付,畢竟前期名義上還是用來培訓火柴工人,至於培訓課程完畢後的別的用途,程諾自然是故意不知道了,他可是大忙人,不可能時時刻刻把目光盯在某個不知名的夜校上,那也太耽誤事了。

畢竟是涉及到專門製作工程,培訓課臨開始,程諾還是特意從某個火柴廠請了一位老師傅,用來傳授火柴製作的整個過程,分為制梗片、齊梗、排板、上油、調藥、上藥、幹煠、卸板、糊盒、刷旁、包裝等工序,把能講的通通都講了一遍。

中間不是不可以純手工,只是製作起來麻煩不說,效率也比機器的慢,這樣一來即便有再好的技術,但生產成本下不來,產量上不去,怎麼著最後都是個死路。

思來想去,決定還是拉著科學院,造幾臺自己人能使喚得動的機器。

“啥,院長,你讓我去造製備火柴的機器?”擅長機械製造的吳玉麟有些發懵,自己剛才還在怎麼研究提高腳踏車行駛效率,這會兒又到了火柴上,跨度之大一時都沒反應過來:“不是,我不是故意推辭啊,只是對這玩意,我是十竅開了九竅。”

程諾疑惑道:“什麼意思?”

吳玉麟指著自己的太陽穴:“一竅不通啊,我的大院長。”

程諾笑道:“我以為是啥呢,來來來,你看看這是什麼。”

說著話,程諾把自己前段時間從各個火柴廠取到的“經書”搬了出來,碩大的白紙上畫著火柴製作所需要的各個機器圖紙,其中包括但不限於排梗機、卸梗機、貼標機等等,憑藉著他人肉相機一般的記憶力,硬生生都給畫了出來。

“怎麼樣,你們這個院長當的不虧吧,可不是隻會拍屁股下命令,也懂你們的難處。”看著吳玉麟震驚的表情,程諾心裡還是有些小得意:“旁人猛一看還真不知道這些玩意是幹啥的,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介紹啊。”

雖然這些機器圖紙一看上去就知道是外行人畫的,甚至標註都沒按照行業常規的來,但愣生生按照固定的比例,分毫不差的全給畫了下來,尺寸數字及文字沒有被任何圖線透過或覆蓋,就像真的有一臺機器被呈現在面前,就差同上電嗡嗡作響。

吳玉麟端著圖紙,看了又看,最後忍不住圍著程諾轉了兩圈,震驚道:“院長啊,幸虧你不是幹機械的,要不然光憑你這一手,我敢保證沒多少廠子讓你進去了。”

程諾則笑道:“這話說的,我現在改行也來得及,不為別的,就專門搶你老吳的飯吃。”

吳玉麟把圖紙放到一邊,趕緊求饒道:“可別,院長咱是一家人,我這還是吃的您老人家賞的飯,哪有再端回去的道理。”

程諾擺手,把圖紙拿了過來:“得,不開這個玩笑了,趕緊給你講講這些圖紙都是幹嘛的,後面你跟老施商量商量,能不能挨樣來上一臺。”

“首先是制梗機,制梗部先將木材搬到鋸木機前將其切成長寸餘的細棒,再用火烤或曬去水分,這就是火柴梗。”

“下一步.”

說是機器,其實並不複雜,當然只是對程諾等人而言,對於其他大多數國人來說,光是理解起來還是非常困難的,這就導致製造機器全是從外國人手裡買的,使用期間還要另付他們的維修和保養費,這就導致整個產業的上中下游全部由洋人把控,國人所能掌握的利潤少得可憐。

直到解放前,我們的火柴製備工藝還是個老大難,甚至有讀者向報紙寫信投訴火柴質量太差:有的火柴頭不齊、歪偏,有的火柴頭太小,引不著火柴桿;火柴盒上塗的赤磷稠稀度不勻,黏著不牢,常常一盒火柴只用了一半,赤磷面就被磨擦破了,剩下的一半火柴沒法使用等等。

正因為火柴是生活必需品,在特殊的年代甚至還要憑本供應,八十年代一個正常的老菸民一個月就要用掉普通火柴十盒左右,一個五口之家燒水做飯每個月需要用六七盒火柴,但當時北京只有一家火柴廠,供求之間出現巨大缺口,不得已還限量供應。

以至於當時還出現了搶購火柴的現場,跟後面搶購食鹽的何其相似。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在講解完圖紙後,程諾索性帶著吳玉麟、施金二人,佯裝打扮一下,以合作的名義摸進一些洋辦火柴廠,切身感受到機器的運用後立馬返回科學院。

有著程諾這個人肉相機和計算機的加入,一個星期後竟然真的做出了幾個半自動的機器,動力系統通通改為電力傳動,包含烘梗機、沾油沾藥機、排梗機、卸梗機等等。

當然了,他們也心知這些機器不是原創,都是在洋貨的基礎上改進而來,但安全性和生產效率均得到了大幅度提高,甩開原版一大截。

於是乎,一家名為“中華火柴股份有限公司”的廠子在天津某處租界低調創辦,一開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目,這年頭開火柴廠的多了,叫什麼的都有,不差這一個。

大家都知道洋大人在歐陸苦戰,忙著生產軍備物資,這種生產品的輸入量自然就下降了,甚至還要從我們國內進口過去,如此一來國內市場少了外國帝國主義的競爭,國內火柴市場出現了一段真空期,是個做生意的人都想進來分一杯羹,大家也都見怪不怪。

可誰曾想它竟以一個相當誇張的速度佔領市場,等眾人發現時,中華牌火柴早已佔據了京津冀地區的半壁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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