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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菌絲,破碎的瓦礫,還有自己的血。由石頭累積而成的破舊房屋彷彿在這一刻得到了解脫,在希爾頓撞上的同時坍塌了下來,希爾頓只覺得自己後背的脊骨好像被巨大的衝擊打斷了,身上多處的關節都在同一刻沒了知覺,劇烈的痛感一再的幾乎令人失去意識。
希爾頓想要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卻發覺自己的喉嚨在撞擊中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主了一樣根本發不出聲音,發生什麼了?自己被攻擊了嗎?希爾頓一時間無法反應過來自己受到了怎樣的打擊。
強咬著牙睜開被鮮血矇住的雙眼,由於雙眼的充血整個世界也都看起來被蒙上了一層血色的面紗,只能隱隱約約看見那東西膨脹著身體,無數的菌絲向著中心聚整合類人的模樣。“切薩雷……切薩雷!!!”那東西高聲咆哮著,聲音已經幾乎聽不出人類的音律,反而像是某種野獸本性的怒號。
隨著一聲響雷貫徹卡爾流的上空,身體還在無限膨脹的怪物突然俯下身體,像是瞬間融化了一樣潛入了地面,只留下了一灘詭異的黑色血泊。而希爾頓意識的最後一刻,也只看到了懸掛在頭頂搖搖欲墜的石磚在風雨的吹打下掉落了下來,從高處落在眼前,然後一切歸於黑暗。
唯有風聲和雨聲,證明著這個世界仍在運轉。
連線主市區和城南的區域是一片較為荒涼的地帶,兩邊都在努力的開發對軌,但這仍需要很多年的時間。人煙稀少的土路上,一輛滿載機械零件的馬車正在小心行駛,馬車上的克洛希婭側靠著切薩雷輕輕的哼著歌曲,而桑迪諾仰靠著座椅的後背竟然在雨天裡睡著了,雨水澆進他的嘴裡,卻仍澆不醒因早起趕集而疲憊的心。
馬車的外觀是鐵灰色的,整體採用了諸多鐵環和尖釘的設計來將車體與馬匹連線起來,看起來十分的牢固,車板上大大小小的劃痕也證實了這輛運輸式的馬車經歷了許多年的風風雨雨,卻依舊堅挺在道路上工作至今。
拉車的馬匹是一匹膘肥體壯的夏爾馬,淺棕色的毛皮柔順細膩在雨水的澆打下反射出柔和的光芒,這種馬匹來自於西北方的島嶼,身高普遍接近兩米,體重更是重達一噸,四肢的小腿長有厚厚的一層細毛,像是給蹄子穿上了靴子,僅這一匹馬就可以拉動裝滿金屬的車廂。
為了搞到這匹馬,據說雜貨店的老闆亨利可在卡爾流的拍賣會上花了一大筆錢,而且他管這匹馬叫“狗狗”。
駕駛馬車是一種奇特的體驗,切薩雷儘管要早熟許多,但在駕駛方面上絕對算不上是天才,能及時的避讓路上的行人和車輛就已經是他的極限。
手中緊握著皮質細繩心中難免還會有些緊張,如果車上單單隻有自己還好,但親妹妹坐在旁邊可絕不能出現任何意外,切薩雷雙眼緊緊盯著路面,也認真感受著馬兒力量的傳遞,留意著馬匹身上每一塊肌肉所傳達出的訊息。
風雨吹動著切薩雷的髮絲,少年的衣襟翻起,馬蹄的步伐與身旁克洛希婭輕哼的歌曲交織在一起,不知不覺中,雨水帶走了疲憊,讓人感到空前的放鬆。
隨著馬車駛出皮耶羅城區,未受修整的土路雖比不上石板路的規整,但整體更為寬敞。路的兩旁長著各式各樣的野草,由於長時間無人打理,有些野草甚至長得有半人高。
在雨水中,凹凸不平的泥土路上形成了大大小小的諸多個水坑,當車輪碾過時會濺起水花,而途徑泥面時則又會傳出沙沙的聲音,此時還能聞到來自溼泥土的濃郁氣息。
“克洛希婭?”感受著周圍的環境,切薩雷只覺得熟悉親切,幾乎是下意識的輕輕呼喚出妹妹的名字。
身旁的女孩抬頭望,更多的雨滴澆打在克洛希婭潔白稚嫩的面龐,她面帶著甜甜的笑容停下了嘴裡輕哼的調子。“怎麼了嘛,想起什麼有趣的事情了嗎?”克洛希婭有些好奇的問道。
“也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來我們兩個小時候的家門前也有一條這樣的土路,有種熟悉的感覺。”切薩雷雖這樣回答著,但事實上自己也很不確定這種感覺,遙遠的記憶就像是破碎的夢境般難以復原,只能依稀記得在同樣的陰雨天,同樣的泥路面,他曾坐在馬車上身邊依靠著最親近的人……
“家門前?”克洛希婭扶著前車把踮起腳四處張望了一圈,然而看到的只是平平無奇的路面和兩側的樹林,這些土路看起來都是一樣的沒什麼區別,當疑惑的再次看向切薩雷的面龐時,切薩雷則再次回憶,“是我們最初的家,那個在翡冷翠鄉下的房子,認真的說我也記不清太多了…但,我還是總是會在夢裡夢見這件房子,夢見我們一家人在一起……”
切薩雷恍惚的表情似乎讓克洛希婭明白了些什麼。“哦…我想我知道了…”克洛希婭失落般的坐回原位,語氣中包含著一股複雜的情感說道:“那時候母親還活著,對吧……”
母親還活著就意味著克洛希婭剛剛出生不久,自然不會記得什麼。切薩雷沉默的點了點頭,他視線的餘光確認了一眼睡得正香的桑迪諾,接著小聲的問克洛希婭:“克洛希婭…雖然事情發生的時候你還太小,但…我很好奇你還記得母親的樣子嗎,哪怕是一丁點的印象。”
話說出後切薩雷也顯得有些緊張,似乎這個問題對他而言很重要並且已經憋在心中很久很久。
“不……”克洛希婭搖著頭,雙眼不再看向切薩雷的方向。“我什麼都不記得……我只知道自己就只有哥一個親人,僅此而已。”
兩個孩子的頭髮被越下越大的雨水浸溼,剛剛的話題也就此結束不再繼續。馬車緩慢的向著道路前方行駛,另一輛載著古董傢俱和華麗陳設的馬車緩緩的從地平面出現,與切薩雷他們相向而行並交錯而過,它的車輪沉重的踏在地面上發出咿呀的怪響,黑色的馬匹連著鐐銬拖著車輛毫無生氣的向前邁進。
只是交錯的一瞬間,切薩雷留意到了旁邊的車輛,駕駛著那輛馬車的車伕身上披著簡陋的皮革斗篷,低垂著頭,安靜的讓人感到有些古怪,而更令切薩雷費解的是那位車伕似乎將雙手藏在了斗篷下面,並非握著韁繩。
切薩雷所駕駛著馬車似乎壓過了一塊石頭,導致車身左右搖晃了一下,這讓切薩雷重新留意起了路面,而不再關心只是一面之緣的路人。
過了一陣,起初只是感到微微的震顫,切薩雷察覺到了一些來自於遠方的聲音但並沒有過多在意。然而緊接著,震感愈發強烈,頻繁雜亂的噪音從正前方的遠處不斷傳來,像是什麼龐然巨物正在遠方賓士。
克洛希婭也聽見了那令人不安的聲音,下意識的拉住了切薩雷的衣袖,有些擔憂的看向哥哥,而切薩雷也不禁皺起眉頭,一種不祥的預感正在心頭悄然升起。
路面的水坑泛起陣陣波紋,泥土路面上的石子在震動中顫慄顫抖,大地有了明顯的起伏,使得整輛馬車都隨之顛簸了起來,馬匹發出不安的嘶鳴聲,切薩雷緊緊握住韁繩以防出現任何意想不到的意外。
在強烈的震感之下,桑迪諾突然從夢中驚醒嘴裡大喊著:“喝不下了!實在喝不下了!”然後嚥下了嘴裡積攢的雨水,又被噎的連連咳嗽了幾聲。
“啊……啊……早上好,發生什麼事了?”桑迪諾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眯著眼睛發現眼前的地面竟然在晃動,於是又伸出雙手拍了拍臉頰讓自己保持清醒,接著便馬上意識到了整片大地真的在劇烈抖動。“地,地震了!?切薩雷!都地震了你怎麼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那麼香,怎麼忍心呢,再說叫醒你有什麼用。”切薩雷毫不客氣的回應道。
“這是什麼話!萬一出什麼狀況我也好及時逃命啊!”桑迪諾有些恐慌的問著。“那個,切薩雷啊,我們不會有什麼事吧?應該不用逃命的吧?”
“如果只是地震的話反而不會有什麼事,可這並不是地震……”
“不是地震?那,這麼大的動靜還可能是什麼?”桑迪諾不解的追問著。
切薩雷雙眼緊緊盯著前方,當確定聲音就是朝著他們而來時緊緊拉住韁繩,讓馬車緩緩停下,嘴裡輕聲回應桑迪諾的疑問:“是禁衛軍。”
正如切薩雷所料,遠方的噪音隨著不斷的接近逐漸清晰起來,那是包含馬蹄聲與厚重的腳步聲一同行軍的聲音。話剛說完不出片刻,一股磅礴的浩蕩氣勢自地平線的遠處傳來,在淡淡的水霧之中,一支規模可觀的軍隊浮現在了視野之中,最前方出現的騎士身穿板甲,頭戴帽盔,手持鋼劍,胸前掛著十字架。
隨後,慢慢可見到隊伍中閃耀著光芒的盾甲,穿著厚重鎧甲計程車兵步伐沉穩有力,腳步聲震天如雷,不可阻擋的力量感從隊伍中散發開來。他們高舉著旗幟在半空中飄揚,旗幟上印滿了十字的印章,那聖潔的標誌象徵著這支軍隊對於信仰的忠誠,更是對於粉碎敵人堅定的決心。
“為什麼軍隊會出現在這裡?”桑迪諾被這個突如其來的陣仗嚇壞了,探著身子不斷確認自己沒有看錯。“該不會要打仗了吧?和誰?我倒是聽說過幾個公爵互相不對付,但…但也不至於演變成這樣吧?”
對於這個問題切薩雷並沒有回答,他的心中也沒有確切的答案,看著離軍隊的正面接觸還有一大段的距離,此時的切薩雷也只想著調轉馬車的方向來避免擋住這些士兵的路,本就心有不安的他,此刻被一陣陣敲擊車板的鐺鐺聲擾的更加心神不寧。
“桑迪諾同學,我知道你很緊張,但請你不要再跺腳了好嗎?”切薩雷冷淡的說著。然而面對指控,桑迪諾卻詫異的表達出了不解:“什麼?我沒有在跺,我以為是你在敲?”
當兩人看向克洛希婭時,夾在中間的克洛希婭更是一臉的不明所以,所以三人只能同時看向腳底發出聲音的地方。腳底的車板的確還在發出怪響,聽起來就像是有某人在用手指骨敲打木板發出的悶響,只不過聲音並非在上面……而在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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