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血色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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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皇上不差餓兵，某太子已經下令宰殺十頭牛、五十隻羊、一百頭豬，就是要讓狗腿子們吃飽喝足，這樣才能有力氣進攻。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必須儘快擊退甚至消滅已經進城的辮子，一旦長時間彈壓不住，或者讓他們衝過漕河的話，自己就凶多吉少了，最壞的可能就是直接完犢子了……

要讓參戰的每名士兵都分到一斤豬肉，軍官吃羊肉，將領吃牛肉，飯菜很簡單，也易於大批次製作，那就是烙餅卷紅燒肉，就大蔥！

甭管對面的辮子吃啥玩意，王師這邊的伙食必須過硬，所有人要是在戰死之前都吃不到一口肉的話，某太子都過意不去了。

每人能領到一竹筒的白開水、一斤紅燒肉、兩根蔥、三張大餅，這就是算是“壯行飯”了。打贏了的話，大夥還能吃頓“凱旋飯”！

跟早飯一起分發下去的就是三萬顆毒液手榴彈、十萬顆普通手榴彈和二十萬發白磷達姆子彈。

平均每個火槍兵至少能得到一顆毒液手榴彈、五顆普通手榴彈和十發以上的特殊子彈，不出意外的話，起碼能幹掉至少一隻辮子。

全軍五點開始就餐，之後處理完個人狀況，不能提著褲子上戰場，五點半進入前沿陣地，如果天氣狀況湊合，能見度良好，便可在六點鐘開始進攻。

否則便可推遲半小時，某太子估計最晚在六點半也就徹底天亮了，到時候即便己方不進行反擊，辮子也會聚集大量兵力打過漕河。

為了以防萬一，某太子還從其他防禦方向上的東宮衛隊各旅抽調了兩千火槍兵，作為預備隊，一旦前線出現兵力不足的情況，就要讓預備隊頂上去。

除此之外，各留京藩王也組織了家丁隊伍，規模不下兩千人，某太子將其全部編入預備隊，最起碼人多勢眾可以給自己壯膽……

“殿下，今東虜危及我大明江山社稷，末將不才，特來請命率部出戰！”

帶著一個排特種兵訓練的乙邦才，對於太子爺沒有讓所部人馬消滅狗韃子有些失望，按理說，他們才是整個大明最能打的部曲。

除了人少一些之外，在其他方面都是出類拔萃的，尤其是裝備了轉輪步槍之後，每個士兵都能以一當十！

“俗話說，好鋼用到刀刃上。不過特種部隊作為本宮的王牌，也要打過實戰才能起到磨練利刃的作用。本宮對你部沒有要求，不設目標，只希望能夠從實戰中領悟訓練內容，從而起到以戰代練的效果。再就是，特種部隊不是要硬打東虜，給己方造成大量傷亡。而是如庖丁解牛一般，因勢利導，避實擊虛，如此才能遊刃有餘，令敵人無計可施！”

特種部隊一供就是二十四個人，加上輔助支援的，也就五十人。

某太子不指望他們能擒獲辮子的大將，宰掉百八十個辮子兵那就算是合格了。

“末將遵命，不負殿下叮囑！”

之前太子爺對自己與屬下真是無可挑剔，銀子、女人、吃住方面都是無微不至。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乙邦才覺得已經到了知恩圖報的時候。

“薄愛卿，飛艇準備如何了？”

猶如此戰務必獲勝，某太子就在賭桌上押上了自己最為倚仗的逆天神器——飛艇。

飛艇需要完全充氣才能升空作戰，但距離前線不能太遠，否則會被西風吹向中城那邊。

所有先前飛艇目前已經都升級到了“萬曆-基洛夫”1B型，即安裝了火箭助推的版本。

後造出來十二艘2A型載重量更大，比前型載重量提高八十斤，儘管成本也更高。

某太子選擇在早上讓全部飛艇升空，就是看中早上風力不大。

等太陽真正升起來之後，風力就大到讓飛行員們難以控制飛艇了。

“啟稟殿下，再過半小時，只要送來纜繩，放下沙袋，所有飛艇都可立即升空！”

薄珏自從來到京城，為太子爺效力，有一半的時間和精力都花在這個無比驚世駭俗的專案上，對於兩個型號的飛艇的狀況可謂是瞭如指掌。

對於出動飛艇打擊東虜，他也是非常期望的，尤其是能為太子爺和朝廷抗擊東虜出一份綿薄之力，讓薄珏倍感激動。

飛艇的起降場暫時就設在太液池西側，這裡的空地較多，無須提前清理場地，非常便於地勤人員進行準備，更利於飛艇升空。

二十四艘飛艇一字排開，場面極為壯觀，只要起飛，順利的話，一分鐘之後便可直抵阜成門大街一帶的。

此時在兩部蒸汽機的全力工作下，每艘飛艇的巨大氣囊已經充入九成左右的熱空氣，地勤人員正在進行最後的準備除錯。

地勤人員已經卸掉了飛艇上所搭載的一切可能增載入重的不必要用品，只讓飛行員保留望遠鏡、訊號旗、地圖、火槍。

其餘的載重空額全部要裝上十斤重的航彈，這種航彈安裝了薄式碰撞彈頭，特意調整了重心，一經投放便會大頭衝下。

薄式彈頭觸地便會爆炸，將裡面一百粒鐵珠噴向四面八方，有效殺傷半徑可達五丈左右。

1B型飛艇能裝載六枚航彈，2A型能裝載十四枚。

看著是不多，但對於倡導降維打擊的某太子來說，運氣好的話，二十艘飛艇能對地面上的辮子投放三百六十枚航彈，這就可以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了。

飛行員們已經就餐完畢，打掃過個人衛生，正在檢查自衛武器，很快便可執行轟炸漕河西岸的東虜的重要任務。

“如此甚好！今番的飛艇轟炸將是堪比開天闢地般壯舉，可壯我大明王師聲威，必將載入史冊！”

最好能嚇得辮子們跪地磕頭才好，別的不說自己親自繪製的巨型鯊魚嘴圖案樣品，那就自帶震懾能力。

對於這個很能嚇唬人的造型，某太子是非常滿意的。

那麼大個玩意，不配點能唬人的塗裝豈不是可惜了？

在飛艇開始轟炸之前，某太子還計劃組織一波炮擊，先讓炮火洗一遍地再讓狗腿子們衝鋒。

具體就是在前線部署兩千門迫擊炮，備彈一萬發，全部實施速射，兩分鐘內打光。

另行發射五百枚各型導彈，不把辮子大軍直接轟死，也要將他們宏殘廢了！

皇太雞推崇是單兵制勝，某太子就倡導是火力制勝！

大不了先把城西轟成一片廢墟，以後重建便是了。

但已經進城的這些辮子兵，賴著不走的話，主人就要自行清理垃圾了！

“準備如何？”

“即是滅明之戰，自傾我部之所有！”

從地洞入城的正藍旗三千精兵，五個牛錄歸梅勒章京覺羅巴哈納指揮，另外五個牛錄由梅勒章京鄂莫克圖統領。

旗主豪格也是要藉此機會來考察一下二人的能力，往後待其登基大寶，能力高的那個人便會被擢升為昂邦章京。

昂邦章京不是旗主，對本旗的人馬與產業沒有所有權與支配權。只負責在戰時指揮一旗兵力進行作戰，但權力也是僅次於旗主的第二人了。

對於是役，豪格還不放心，在天亮之前，又調兩個牛錄的正藍旗大兵與漢軍的三千人入城。

如此一來，刨去之前戰歿與受傷計程車卒，大清王師在阜成門以東至漕河以西地區，已有不下近萬可戰之兵。

豪格同時派人來送信，下令在清早，最遲在辰時之前，也就是早七點之前，對漕河東岸發動全線進攻。

是役城要佔，人要抓，銀子要拿，尤其是不能讓狗太子跑掉。

之前狗太子派人在城外懸掛橫幅，說自己的皇阿瑪在四年之內便會一命嗚呼。

犯下如此不可饒恕之罪行，讓其白白跑掉豈不是痛心疾首了麼？

現成內有上萬王師士卒，其中戰力不俗、士氣高昂的八旗大兵便佔了過半。

如此還打不下來漕河東岸，那真是要當眾懲處幾個刻意拖沓的奴才才行了。

豪格給下屬的任務就是在晌午之前打過漕河，在天黑之前攻下蠻明的皇城！

對於這項命令，正藍旗的將領覺羅巴哈納、鄂莫克圖，鑲黃旗的將領覺羅拜山與圖賴，以及漢軍兩旗的將領都沒有異議，更不敢抗命。

上萬大清勇士，忙活一天還打不下來區區一條沿河防線，那可真是無能到家了。

再說又不是隻有阜成門大街上這一條路可走，哪怕是繞點路，爬也爬到對岸去了。

經過一眾將領的集思廣益，最後決定在卯時過半，距離辰時還差半個時辰時發動進攻。

堵在各座橋頭的諸多屍體，已經遣人連夜搬開了，這下總算是沒有妨礙衝殺的物件了。

對岸狗蠻子的火力雖然很強，但透過巴山等人的表現來看，也完全不是無懈可擊的。

硬衝決計可以衝過去，而且只要兵力足夠多，那便可以撕破狗蠻子的沿河防線，進而徹底擊垮對方。

經過商議，最終決定以馬市橋為界，包括這座橋在內，以北歸覺羅巴哈納與覺羅拜山所部，由漢軍正黃旗配合。以南歸圖賴與鄂莫克圖，漢軍正紅旗負責協助。

作為最適合衝殺的馬市橋，覺羅巴哈納與覺羅拜山在探討了一番之後，決定將此地作為重點進攻通道。

為此安排了近兩千勇士，包括兩個正藍旗牛錄、一個鑲黃旗牛錄、三個漢軍牛錄。

在獲得援兵之後，經過一番整編，所有即將投入作戰的牛錄均處於滿員狀態。

為了不打草驚蛇，所有清軍將士都躡手躡腳地開始進入既定戰場，生怕引來對岸的注意。

只要能進入距離橋頭五十步之內，攻擊距離縮短之後，再行發動衝鋒便迅捷許多了。

豪格也遣人送來了數十門小型佛郎機、虎蹲炮、百子銃之類的火炮，不過指揮是役的將領們還沒打算提前動用。

能趁對岸的狗蠻子不備，讓手下的八旗大兵直接衝過橋頭便最好不過了，火炮就是退而求其次的物件了。

“旅長！旅長！狗韃子又上來了！”

“兵力幾何？”

“上千人！”

“啊？先讓我觀瞧一番！”

林報國就躲在漕河東岸的一處樓房裡面，在狗韃子沒有重武器的情況下，這裡雖然處於危險地帶，可也是相對安全的。

聽到哨兵的呼喊，林報國揉了揉眼睛便立刻起身，用雙筒望遠鏡仔細地掃描了一番，果不其然，對岸卻有不少黃色的“蟲子”在不停的蠕動。

不管是虜酋皇太雞的兩黃旗，還是這廝手下的漢軍偽韃子，林報國都打算將其消滅乾淨，尤其是馬上便會得到太子爺的飛艇主戰了。

“立刻開炮！”

“是！”

林報國剛剛得到兩百門全新的迫擊炮和兩千個炸藥包，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都沒吃早飯？

正好！

這下讓爾等吃個夠本！

“嗵嗵嗵嗵……”

下令不到二十秒，便有兩百個炸藥包飛向漕河西岸，頓時掀起了一連串的爆炸，火光四起，濃煙瀰漫，不時出現清軍披甲兵在火海里掙扎的身影。

經過一夜燃燒，剛剛有所熄滅的宅院，又在頻繁的炮擊之下，重新燃燒起來，馬市橋南北的沿河地區處在炮擊區域，藏匿其中的狗韃子更不能倖免。

有的人被點著了甲衣，在痛苦之下，直接選擇了跳河，雖然不會游水，但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跳河說不定還能爬上來，被燒死就徹底完了。

但這個場景就是林報國期待發生的，狗韃子被迫擊炮轟死越多越好。來的如此早，八成是要在清早發動偷襲，那就更不能讓這群雑碎得逞了。

爆炸之聲此起彼伏，八旗兵感到腳下的土地彷彿都在炮擊中不停地震動，周遭全是火球與哀嚎的同伴。

很多人都處於恍惚狀態，全然忘記了躲避，更不知道那裡相對安全一些，眼前的一個人在轉瞬之間便被炸得面目全非。

讓爾等偷偷集結！

這下好了！

兩千個炸藥包速射過去！

“狗韃子跳河了！”

“向水裡射擊！”

東岸的明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輕鬆射殺狗韃子的機會，哪怕只是為了練槍，這機會也要好好把握，畢竟狗韃子不還手，就白白讓你打是很難遇到的事情。

隨著子彈頻繁入水，打起一個個小巧的水柱，在馬市橋一帶跳河的數十個披甲兵掙扎了片刻，便淪為了一具具趴在水面上的浮屍，再沒一個生還之人。

“主子！該當如何啊？”

“……該死！後撤！”

沒等自己下令進攻，對岸的狗蠻子便開始發動炮擊，剛集結起來的八旗兵便被轟得不成樣子了。

覺羅拜山只得下令先行後撤，再做計較，他也沒法讓所部勇士提前進入攻擊地帶，因為沿河的房屋都被炮擊和大火毀傷的差不多了，根本不能藏人了。

沒等再立新功，很多八旗兵便倒在了血泊之中，清點過後，損失不下兩個牛錄，這讓覺羅拜山大為光火。

他還打算為夜裡戰歿的巴山與陳泰報仇雪恨，這下舊仇未報，又添新恨了，氣得覺羅拜山抽刀砍斷了一根木頭。

狗蠻子的炮火讓覺羅拜山根本不敢讓所部勇士在炮擊區域逗留，忍到炮擊結束，萬一都被轟死轟傷了，這仗也就不用打了。

“嗚～”

低沉的牛角號聲響起，八旗兵聽到訊號之後，便開始自覺後撤。

可是很快，連吹號的都被旋即而至的地對地導彈給炸成碎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