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天亮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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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已然受夠了這樣的生活，跟著自己的相公一直過貧苦的日子也就罷了，到頭來還被東虜給玷汙了。

與其往後要備受鄰里的嘲諷與指責，還不如就此換個活法，否則便只有剃髮為尼這一條路可走了。

此時想想那些受人鄙夷的樓姐，女子倒是十分的羨慕，人家無牽無掛，就是為自己而活，這才是生活的本質。

相公沒權又沒錢，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就是個窮酸書生而已，每月賺個三四兩銀子便會心滿意足，全然沒有上進心。

倒不如趁著自己還有些許姿色的時候，為下半輩子好好努力一番。若是能賺個百十來兩銀子，往後到了鄉下置辦些土地，靠租地也能安度晚年了。

“好了，與你皆為夫妻之後，我對你百依百順，今日只有此事由我來拿主意，僅此而已。眼下戰火未熄，你我生死不知，既然緣分已盡，這也算是好聚好散了。”

女子現在倒是想開了，若是能在這場浩劫中活下來，那就自謀出路，否則人都死了，說甚子都是廢話。

“娘子！是為夫無能，是為夫害了娘子。為夫今後為娘子當牛做馬，拼命賺錢，讓娘子過上披金戴銀的貴婦日子。只求娘子莫生他念，不要離開啊！”

男人急忙自扇了好幾個耳光，旋即來了一頓反省與自責，然後淚流滿臉地懇求對方。

“披金戴銀？呵呵，與你一起之後，我可有一件像樣的首飾麼？莫要如是說了，奴還是親歷親為吧，往後也無需你在外面看他人笑臉了。適才不過算是我無償陪伴客人而已，往後可是要收銀子的，一次起碼要三五兩呢。不過你來的話，念及你我夫妻情分，可以給你打個對摺哦！”

道不同不相為謀，此時多說無益，女子為了儘管斷絕這份情緣，只能作踐自己了。

“娘子！勿要如此啊！娘子可是為夫今生摯愛，娘子若是從事此道，為夫可就……”

男人沒想到平素一直對自己恭順有佳的女人，在經歷了此事之後會性情大變，對自己如此絕情。

“你若立刻殺了我，我便得以解脫了，無須再在這個世上煎熬了。你若不殺我，我便走自己的路。今後你何去何從，與我無關。免得再受孽緣之苦，拖累彼此。”

女子逐漸變得固執而有倔強起來，心裡暗下決定，往後凡事都要自己努力爭取，再也不要指望受他人恩惠。

縱使做最低賤的樓姐，一次賺不到幾個錢，也是憑自己的本事吃飯，只要不被餓死，那便是成功了。

“……我殺了你這……”

男人在百般祈求都不能使對方回心轉意之後，終於變得忍無可忍，起身離開，很快拿著一根木棒回來，打算將女子一棒子打死。

“若有膽子便快些動手！”

女子連衣服都懶得穿，直接閉上眼睛等著被打死。自己已然被塵世所拋棄，那邊離開塵世好了，這算是一了百了了。

“你……”

男人被激得無言以對，舉著棒子良久，最終還是無法下手。

“怎麼？為何不打？是不敢還是不忍？瞧你那沒出息的樣，我出嫁之前就算瞎了眼！”

女子嘲笑了一聲，然後便是揭開傷疤一般的奚落。

“……唉！你說對了，我就是個一事無成的窩囊廢，對不住了！”

男人有氣無力地附和了一句，承認自己確實如對方所說的那般無能，雖有縛雞之力，卻無縛雞之心。

他不是沒帶自己的女人往東跑過，可是前方出現了東虜士卒之後，便只得折返回來，不然就跟自家大哥家的下場一樣悲慘了。

大哥見到東虜士卒搶奪其財物，不願捨棄，還妄圖奪回，結果被惹惱的東虜士卒給一刀砍了。

見到大哥慘死，大嫂還想與對方廝打，但女人的力氣哪有男人一半大？

東虜士卒用一隻手便抓住其髮髻，將其拖進一間燒畢的廢墟里，恣意玩弄。

大嫂個性剛烈，咬了東虜士卒一口，便被怒不可遏的敵人給活活掐死了。

見到大哥的兒子還在哭泣，連殺兩人的東虜也不差這一個了，手起刀落……

剛開始混亂的時候，街上還能看到有王師在抵抗東虜的進攻。

不過沒過多久，王師官兵便越來越少，直至難尋人影了。

街頭巷尾遍佈窮兇極惡的東虜，開始挨家挨戶進行搜查。

有搶錢的，有搶人的，有佔住宅院就不打算離開的。

男人見到甚至有人卑躬屈膝地主動給東虜帶路，胳膊上帶著一截白袖箍，上書四個大字——“大清萬歲”！

大明真的要亡了麼？

男人不敢想象如此結果，但眼前的情況確實如此慘烈。

不光是他就家，漕河以西地區已然是一副人間煉獄的景象了。

這便意味著住在這裡的所有人家都已然造了東虜的兵禍，能舉家逃到東岸的都是萬幸。

男人帶著自己的娘子反覆試圖跑向東岸，從數隊東虜眼前僥倖逃脫，可終究無法跑到橋頭。

不得不折返回來，最後轉向自己的住處，因為只有這裡還算熟悉，回來之後急忙設案焚香，以示對新主子的臣服。

很快，三個東虜士卒便踹門而入，見到桌子上的香，以及男人的磕頭作揖也不在乎，只是進屋搜查了一番。

沒看到敵人，便開始搜刮錢財，結果讓他們很是失望，又起了玩樂之心，開始打起了女主人的主意。

男人拿出了所有家當，希望能夠讓自己的娘子免於不行，東虜收了好處，卻一巴掌扇飛了男人。

並且厲聲用虜語說了一串話，還抽刀斬斷了桌角，大致的意思便是讓男人莫要多管閒事，否則就跟這桌角的下場一樣。

男人也聽說了，大清天兵只要玩得盡心，那就不會傷害百姓。如若不然，不光要洗劫家財，還會來個闔門盡滅。

聽著屋裡娘子傳來的呼救之聲，男人萬念俱灰，只是用連自己都感到不可意思的聲音勸說：還是從了吧，好過一死！

隨後，男人便沒有聽到女人的慘叫與掙扎，要不是有其他聲音傳出，男人還以為自己的娘子已經死了。

但在屋外聽著自己的娘子被東虜欺辱的感覺就像心如刀絞一般痛苦，可男人除了抱頭痛哭之外，別無他法。

沒有錢，也跑不了，要想活下來，這算是唯一可行的辦法了。

雖然往後沒臉見人了，但在這個世道，自己又能如何呢？

後來，從外面又來了一群人，將這三個貪圖享樂的東虜給抓走了。

估計對方是更大的官，因為這仨人連動手的膽量都不敢。

“既然承認了，那便是我說的沒錯了，你以後好自為之吧。若是有想要讓我陪伴的朋友，大可以介紹過來。聽說古時便有如此風尚，今番我這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介紹一次，我便陪你一次，如何呀？”

女子也沒做過這種一本萬利的生意，但也知道拉攏客人是當務之急，這也算是個“長遠打算”了。

“啊？娘子！”

男人沒想到自己都會成為這個女人的獵物，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答不答應是你自己的事情，若是我價格低廉，服侍到位，興許也不愁客人。”

女子也沒急著逼迫對方，自己初涉此務，必須給客人些許折扣才能有所收穫。

“娘子……當真……”

男人仍然不願意接受如此結果，往後自己的娘子豈不是等同於那些賣笑的樓姐了麼？

“勿要多言！此事千真萬確！”

女人的口氣十分的肯定與決絕，這是不容置疑的。

“我若不休你，你仍舊如故，到了官府……”

男人思前想後，總算是找了一個較為合適的理由來拒絕了。

“呵呵，那便走著瞧唄！大不了不去官府註冊，私下找客人唄，還省了上稅呢！”

女人已經想的極開了，任由男人如何阻撓，都無法阻止自己實現的念頭了。

“你……”

男人又被說的語結了，要不殺這婆娘的話，她還真興許會在自己背後興風作浪。

“要麼殺我，要麼從我！”

女人反而好似掌握了主動權一樣，開始威逼自己的相公了。

“這……如何從？”

男人已經是騎虎難下的局面了，殺人他是下不去手的，休妻他更不想做，以至於現在焦頭爛額。

“這還不容易？適才奴不是說了麼？介紹一次，便陪你一次！”

女人怕他忘記，便重複了一遍。

“斷然不可！”

男人覺得這法子決計不可接受，自己賠大了。

“那你說如何？願聽公子高見！”

女人還想聽聽男人有何見解，看看他是不是讀書讀傻了。

“呃……”

“說啊！”

“這……”

“不說便要從我！”

“你……”

“哼～！”

“好！我說，我不休你，你依然還是我娘子，你白天如何，我不管你。但日落之後，便不能再做。”

這算是男人絞盡腦汁才想出來的方案，重點是自己可以接受。

“呵呵，怎麼？想讓我賺銀子，還想讓我每晚都陪你？照你這般說來，以後豈不是我來養家？又要養你了？痴心妄想！”

沒想到自己的男人居然是如此貨色，不禁讓女子都感覺跟做夢一樣。

“……娘子！往後為夫都聽娘子的，哪怕娘子從事此道，為夫也不離不棄。只要娘子開心，為夫便開心了。若是能夠渡過此劫，為夫便去借些銀子，好好為娘子裝扮一下。如此才能定個好價錢，亦好拉攏客人。如若運作得當，便將周遭落魄的女子請過來，一起賺錢，娘子以為如何？”

男人意識到自己的娘子已經有了鐵石心腸，自己根本就扭過不來，便把心一橫，出了個辦法，反正都如此這般了，便破罐子破摔了。

“呦！沒看出來，你這腐儒還有自己當東家的打算呀？看情況吧，若是活下來，奴便依你所言！”

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還能在乎臉面？

這世道，想活就得賺錢，想活得好就得多賺錢才行。

沒錢？

哪怕去了下面，也只能做個餓鬼而已！

女人雖看破了紅塵，可還得看造化以後弄不弄自己。

“娘子，讓為夫為你擦拭身子吧！”

為了避免尷尬，男人便打算用這法子來討好自己的婆娘。

“好吧，省些用，現在河裡有死人，還得留些水來吃呢！”

女子也難得享受一把被相公服侍的機會，便答應下來，還不忘叮囑要節省度日。

“好好！都聽娘子的，咱家的水缸還未破，最近數日當是不缺飲水！”

聽到娘子的吩咐，男人頓時喜笑顏開，歡快地出了屋子，全然將之前發生的事情拋到腦後去了。

某太子也知道漕河西岸發生的人間慘劇，可自己又能如何呢？

很想到漕河東岸的前線去看看戰況，又擔心其他方向會有情況。

只能窩在東宮等周遇吉的電話，從目前匯總上來的戰報看，算是勉強扛住辮子的第一波攻勢。

樂觀地說，只要城頭仍舊控制在己方手裡，從地洞入城的辮子又沒有戰馬和重武器，那他們的戰鬥力便會下降一半，甚至更多。

反過來，己方裝備了大量坦克還有騎兵配合阻擊，即便有不少辮子能夠殺到漕河東岸，也扛不住坦克加騎兵的強勢反擊。

炮聲怎麼聽了麼？

該不會河岸的部隊向辮子投降了吧？

那自己就得立刻登上飛艇跑路了，否則就要被切片涮火鍋了。

不過飛艇還沒充氣完畢，貌似飛不起來，緩衝慢的高科技武器真是太坑了……

“周愛卿，前方為何沒有傳來炮聲？”

“回殿下，適才東虜進攻受挫，現正在修整，末將估計在天亮之後，東虜便會發動新一輪的進攻。”

“嗯！天亮之後，王師也進攻。宋院長說再有一個小時，飛艇便可以做好升空準備了，估計在有一個半小時便會天亮，我讓從新城調來的兩千騎兵配合反擊行動。”

“多謝殿下，末將定當竭盡全力，擊退東虜！”

為了發動反擊，將城內的辮子都給趕跑。

某太子從張一龍的近衛營抽調了兩千人，從新城各部裡調集了兩千騎兵和一千步兵。

再就是從內廠、東廠、錦衣衛來裡再次調集兩千人，加上鄭成功手裡的一千多鄭家軍。

周遇吉可以指揮的總兵力大約在兩萬上下，應該比進入城內的辮子兵只多不少。

最重要的是，這支反擊部隊裡包括二十四艘飛艇、三百輛坦克、五千騎兵。

這些都是對面辮子所沒有的，即便有戰馬，那也只能在城外乾瞪眼。

還有一種致命武器，那就是三萬顆蛇毒手榴彈！

某太子沒讓人在夜戰裡分發下去，即使害怕傷及自己人。

這可是完全沒有解藥的，中毒者長則半小時、短則幾分鐘便會斃命。

有了這玩意，哪怕用火槍打不死你們，也能活活毒死你們！

都到這個節骨眼了，眼看辮子就要打到自己的主基地了，那就沒啥底線了。

哪怕拉屎能拉死辮子的奇葩建議，某太子都會考慮採納！

對了，還有自己個必殺技——BGM！

到時候大明樂團必須集體出動，這樣能讓王師的戰鬥力暴增250%！

雖然嗩吶的音色不如小號，二胡也遜於小提琴，但起碼大致的音調還是差不多的。

希望能有點用，不然就白訓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