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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商人實施保甲之策的目的,就是要將這些不聽話的蝗蟲都給栓起來,栓起來還不聽話,那就可以直接“下鍋油炸”了!
甲內有偷逃稅款的商戶,那連該甲的甲長在內一併“油炸”。一旦出事,逐級追責,三甲之內的甲長都要承擔相應責任。
那隻商戶既不想足額納稅,又不想加入保甲,可以有兩個選擇,要麼滾出大明,要麼死在大明!
亂世用重典,亙古不變!
某孝子曾對某父皇說過,當下大明的情況就是,某些將領聽封不聽調,某些士子忠錢不忠君,某些商賈偷稅不納稅。
此三者或多或少都跟錢有關係,朝廷想要根治這種怪病,就得從病根上下手。
商賈再兇猛,也沒到怕死不經商的地步吧?
那就好!
想錢和命都保住,那就乖乖納稅。
否則,人可以去死,銀子必須留下,陪葬都不行!
“陛下英明!”
高弘圖適才還覺得皇帝有些操之過急了,畢竟眼下連南都的局勢都沒控制住,妄談在整個江南甚至南方八隅實施保甲之策,未免過於兒戲了。
但旋即聽說可以試點,也就是有計劃、分步驟的來實施,頓感太子年紀不大,心思縝密不說,應對之策真是遠超他們這些閣老與尚書。
別的不敢保證,在南都城內實施保甲之策還是很有把握的,皇帝連南都都控制不了的話,那南方八隅的情況就更別說了。
當下還不是李唐王朝末年,類似於各地藩鎮四起的年代,除了福建被鄭芝龍控制之外,其他地方還是聽命於皇帝的。
即使福建,所有文官與部分武將也是由朝廷任命的,鄭芝龍直接能控制住的勢力範圍僅限於福建沿海一帶。
即使已經成為鎮海伯的鄭芝龍,如今也與朝廷合作一日緊密,主要是太子施恩與其家族,在爵位與金銀的誘惑之下,鄭芝龍也只能欣然從命。
“陛下,今外界情況仍舊混亂,朝廷對商戶實施保甲之策,委實有些力不從心!”
首輔瞿式耜對此真是一籌莫展,外面都在張嘴罵皇帝了,後邸這裡還在商討如何保甲,對比起來還真是感覺有些可笑。
“朕已下令,各行各業之商賈須在三日之內,停止罷市,照常經營,各類物價不得恣意上漲。超過此限,任何冥頑不靈之徒,皆會被視為妄圖顛覆我大明江山之賊寇,必將被嚴懲不怠!”
崇禎覺得自己已經給了其自行退去的時間,對這些刁珉算是仁至義盡了。
若是朝廷好說歹說都不行,那就休怪朕對爾等不客氣了!
“陛下英明!”
高弘圖總算是摸到了一點薛國觀當首輔的秘訣,這“秘訣”都從北都傳到南都了,幾乎算是膾炙人口。
無非就是改個字而已,從“殿下英明”變成“陛下英明”,易說易聽又易懂,還能維繫君臣之間的魚水情……
皇帝說的就是最後通牒,只怕超過限期就要出動勇衛營來彈壓了。
城內的奸商與刁珉的人數再多,也不會是黃得功所率勇衛營將士的對手。
一千全副武裝的勇衛營官兵,配合千八百廠衛,便足以滌盪城內的刁珉賊子了。
既不在自己老家弄這個,物件又絕非尋常意義上的良珉,高弘圖自然對此法是鼎力支援的。
現在的情況是用不流血的辦法已經失效了,即便後邸之外被清理乾淨,城內的各類商鋪也依然緊閉歇業。
說是歇業,其實就是用罷市的方法來對抗朝廷,這與萬曆年間的做法別無二致。
高弘圖認為奸商與刁珉都應該被嚴懲,絕不可以姑息縱容。
再這麼一下去,只怕整個南廷一年的歲入也就只能靠農稅來維繫了。
加徵農稅就等於逼迫農戶造反,皇帝已然吸取了之前的教訓,故而才將矛頭對準了商賈。
朝廷也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縱容商賈大肆偷逃稅款了。
換成是北都那邊,只怕偷逃一兩銀子,被太子爺聽說了,都要剁掉奸商一根手指吧?
三日!
高弘圖就要看看就這三十六個時辰之內,外面那些刁珉賊子如何翻得了天!
翻不了的話,那就等著被彈壓吧!
崇禎不會再像萬曆那般仁慈了!
光各部尚書就殺了多少?
差城內這些奸商麼?
“還有一事,要委託次輔!”
“陛下吩咐即可,臣定當竭盡所能!”
“史可法已向朕請辭,朕恩准其卸任兵部左侍郎,仍命其兼左僉都御史。太子曾言史可法管理漕運有條不紊,朕亦看過其履歷,便任命其監管兩淮煤礦。朕略知愛卿知兵,便希望愛卿兼任兵部左侍郎一職,不知愛卿意下如何呀?”
史可法估計是看到軍事重鎮揚州在自己手裡一日便被東虜攻陷,心裡很不少收,也知道自己的長處與不足,便主動請辭了。
崇禎也沒有為難他,由於兩淮煤礦與馬鞍山鐵礦石是同等重要的專案,事關朝廷歲入與江南經濟發展,必須派遣一心腹方可妥當。
鑑於史可法在擔任漕運總督時的良好表現,崇禎也覺得那逆子所言有理,更何況自己手裡有全套那逆子所寫的煤礦管理手冊,想來可以事半功倍。
因人設職也不是不行,那得看物件是誰,新設立的兩淮煤礦總督是天大的肥缺,這個職務必須被心腹近臣得到。
不光如此,崇禎還賜予了史可法一把尚方寶劍,但凡發現蛀蟲,一經核實,無須請示,皆可先斬後奏。
史可法不是袁崇煥,兩淮也不是遼東,不存在與史可法同級的官員,更不存在殺錯人的事情。
這位愛卿的為人,崇禎是放心的,關於其履歷,天書上也寫得明明白白,故而崇禎才將如此肥缺賞給了史可法。
由於史可法本身還兼任左僉都御史一職,故而抓到嫌犯,並不需要將其發往都察院定罪,自己直接就能審理並量刑,尚方寶劍正好可以助其一臂之力。
“……臣遵命,定鞠躬盡瘁,不負聖恩!”
高弘圖沒趕說死而後已,他這“南都第二忠良”還想當好些年呢,畢竟大把的銀子不能白捐啊!
當兵部左侍郎看似責任重大,其實則不然,兵部尚書袁繼鹹並非外行,而且南廷所轄八隅之地除湖廣外,也沒有甚子戰事。
即使眼下南都城內混亂不堪,也有黃得功的勇衛營與廠衛來彈壓,勇衛營是皇帝的直轄部曲,兵部也無權調動。
湖廣戰事由太子親自負責,具體實施交給洪承疇與孫傳庭,此二人的才幹天下皆知,高弘圖對此也是比較放心的。
黃闖子的勇衛營如何行事亦與兵部無關,如此也好,哪怕真的在彈壓行動中弄死不少賊子,兵部這些人也全當不知曉。
至少在近期看來,自己多兼了一份差事,就等於多賺了一份俸祿,算是之前大手筆捐款的回報了。
由於天色已晚,崇禎也就沒有再與五位近臣促膝長談了。
之後三日都沒有朝會,大家可在各自衙門裡處理事宜。
某父皇效仿某孝子,也在後邸弄了個軍機處,方便內閣成員及時請示自己。
現在就是起到了保護朝廷重臣的作用,萬一真被賊子給謀害了,便得不償失了。
“錢謙益!你竟認罪了?”
回到牢房裡的唐世濟便詢問錢謙益被提審的情況,盛傳這位魁首已經認罪,他還要當面問個清楚。
“今非昔比!非認罪,乃是認命而已!”
錢謙益倒是顯得淡然從容,之前阮大鋮、陳名夏、彭賓等人均表示自己已然認罪,好換取從輕發落,錢謙益認為自己並未走錯此步。
東林魁首不當便不當了,家產被抄沒也無妨,聲譽受損也無關緊要,重要的是自己與家眷的性命都被保住了,而且不會被送去挖礦便好。
即使以後吃不了大魚大肉,換成粗茶淡飯也餓不死人,最不濟也比那些累死累活的礦工要強數倍不止。
“錢謙益!你身為東林魁首,居然向朝廷乞降,向那昏君認錯,顏面何存?至東林士子於何地?讓士林眾人如何看待與你?”
李沾是堅決不認罪的,當時大義凜然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文天祥附體。
只是眾人身處同一牢房,有人做出下作至極之事,焉能讓李沾感到順心。
“信天書則為真,不信則為假!”
有個大前提,那就是以天書所述內容為準。
你相信天書所述內容真實可靠,天書說你是貳臣,你也得認。
別的不說,錢謙益認為天書上描述自己的學生瞿式耜之後的所作所為,幾乎與文天祥別無二致,堪稱忠良楷模,對此,他是極為認可的。
能有一位如此有氣節的學生,還是大明首輔,錢謙益覺得自己揹負貳臣,被人唾罵也是可以容忍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知錯能改,真若是為了名譽執迷不悟,避重就輕,便符合沽名釣譽的特徵了。
“天書乃是一派胡言,豈能輕易信之?”
祁逢吉已經決定與李喬、李沾、唐世濟這三人供同進退,故而對錢謙益所言嗤之以鼻。
“依你看來,不信天書,應信何書啊?”
錢謙益認罪完畢,也將失去東林魁首這一頭銜,反倒感覺一身輕鬆。
“……”
祁逢吉直接被問的語結了,這個問題他倒是從來都沒想過。
“錢謙益,你無非是為自己開脫罪責!”
李沾最痛恨同行裡有叛徒了,如今這叛徒反而是他們這些人里名聲最顯赫的,讓他有種被出賣的感覺。
“幾位如此興師問罪,未免有些過分吧?若不是為了保全家眷,魁首焉能如此行事?幾位莫非不打算保全自己家眷了?”
蔡奕琛看不下去這幫人的嘴臉,收了好處,接受了投獻,還死不承認,反而理直氣壯,這算甚子玩意呢?
“哼~!朗朗乾坤,崇禎那昏君豈敢加罪與我等!”
李沾拒絕認罪的原因就是看到楊維斗等人也不打算認罪,縱使自己揹負貳臣的嫌疑,他相信只要同仇敵愾,便可達到法不責眾的目的。
“是極!是極!”
李喬、祁逢吉、唐世濟三人自然也是這麼想的,眼下不認罪之人眾多,拖到最後,崇禎必定會做出妥協與讓步。
“多說無益,那便拭目以待吧!”
王鐸也不想看到這些小人上竄下跳,大肆攻擊錢謙益,找了個理由便收住了話題。
平心而論,他們這些主動認罪之人是情有可原的,誰也不想眼睜睜地看到家眷被自己連累。
主動認罪,避免被嚴懲,又何錯之有?
“開飯啦!”
獄卒長脖子喊了一嗓子,讓整條走廊兩邊牢房裡的犯人都精神起來。
當然,對於絕大部分自認為有氣節計程車子來說,還是要保持一定的矜持的。
不能獄卒說開飯了,自己就像條狗似的,把臉貼在柵欄上,眼巴巴地等著……
“這位仁兄,為何碗裡沒有雞腿?”
彭賓看到送到自己這間牢房裡的飯菜居然都是米飯配鹹菜,頓感詫異。
按理說他們這間牢房裡的人都認罪了,不應該享受如此待遇啊?
“那來如此之多的廢話?要吃回家吃去!”
“……”
這是甚子態度啊?
我就是問問而已啊!
不過腦子聰明的彭賓旋即尋思過味來,這句話大有玄機啊!
莫非……
原來如此!
牢房裡的六個人都不是傻子,立刻意識到獄卒所言的意思。
從對方眼睛裡看到了相同的想法之後,眾人皆如釋重負,長舒了一口氣。
吃吧!
吃了這頓,估計就要出去了,回家能補點葷菜。
不吃的話,倒是餓不死,但一整夜肚子都會不停的叫。
“唉?為何這等人碗裡有雞腿與素菜,還有杯酒,我等卻未有如此待遇啊?”
一連兩天都吃鹹菜,張維機真是有點扛不住了。
李沾等人拒不認罪就能享受這等待遇?
那不等於說他們這些人之前全都白忙活了嗎?
主動認罪還有錯?
落到米飯就鹹菜的地步……
天理不容啊!
“斷頭飯!你想吃?”
上面已經發話了,明天午時便要對李沾等人行刑,今晚便給其吃頓好的。
“……啊???”
這下不光張維機傻眼了,連錢謙益、王鐸,甚至正在吃飯的李沾都等都愣住了。
“你說甚?斷頭飯?我等要被處斬?”
李沾急忙扔掉飯碗,跑到柵欄面前,伸手去抓這名獄卒的衣服。
“想幹甚子?”
旁邊的獄卒見狀不妙,立刻將腰刀抽出來作為警告。
“我等為何要被處斬?”
“爾等明知故問!所作所為惹得天怒人怨!早些認罪免於一死,爾等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好好吃吧,最後一頓!”
“……”
張維機看了看自己碗裡的鹹菜,頓感踏實多了。
原來好菜好飯就意味著掉腦袋,看來還是吃鹹菜安穩。
錢謙益沒說話,就默默地看著適才的那一幕,不過心思也跟張維機一樣。
阮大鋮的判斷倒是相當的精準,這回真是抗拒者死!
此次走錯一步,便要人頭落地了!
好吧!
還得記著欠阮大鋮一個人情,若是出去之後還有閒錢,倒是可以請這廝大吃大喝一頓,算是補償。
獄卒所言屬實否?
那便要看明日的情況了,說了假話,便算是逃過一劫。
反之,待人頭落地,即便時候再重新縫到脖子上,應該也說不了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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