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6章：各顯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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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坦克就是武裝起來的火車頭，體積比普通的木製結構坦克要大得多。

故而能夠裝載十名步兵，有必要的話，再裝十名也不成問題。

當明軍士兵見到如此龐然大物的時候，都連連咋舌，嘴裡不停地念叨這是甚啊？

是役清軍鐵超渡也發出了同樣的感概，自以為人馬皆披甲，算是所向無敵了。

萬萬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比大象還要大的鋼鐵怪獸，就硬生生地出現在自己眼前。

莫說刀槍不入，就算阿濟格身後的炮隊用紅衣大炮打過來的炮彈，都沒能摧毀這等怪獸。

馬拉坦克害怕重炮的轟擊，但是蒸汽坦克由於安裝的鐵甲足夠厚，硬度足夠高，可以無視重炮的猛轟了。

特別是蒸汽坦克的正面，可以隨便讓對方打，鐵超渡們使出渾身解數，都沒能摧毀哪怕一輛蒸汽坦克。

這種重型地面裝備除了不好拐彎之外，能前進，能後退，還能排出大量蒸汽，燻得清軍鐵超渡難以直視。

皇太雞的計劃是先將那魔童麾下之人馬困住，再讓鐵超渡進行圍攻。

計劃倒是沒錯，但在執行的時候，就是另外一番模樣了……

在壕溝、土坑、大雨、河流的供同作用下，明軍的確不再前進了，也沒有後退的跡象。

可就這樣在原地固守，也讓大清勇士們進攻起來異常的吃力。

根據巴牙喇的報告，己方打算最先吃掉的這股蠻子居然是身高體重的西夷！

上次就吃了西夷的大虧，一個西夷之戰力不下兩三個巴牙喇，更遠超普通大清天兵。

照此推斷，若陣內遭圍的都是西夷的話，阿濟格是覺得是役極其難打了

莫說有十萬西夷，縱使有七萬，想要一舉圍殲之，己方也要損失不下十萬鐵超渡。

一個己方騎兵換不了一個西夷步兵？

如此比較倒是很讓阿濟格感到憤懣，可惜事實就是如此殘酷。

西夷蠻兵都快有馬高了，又全身披甲，手持火槍與釘錘。

若不是一群對一群，只是一個對一個，只恐鐵超渡都佔不到甚子便宜。

那魔童真是好算計，對麾下蠻明士兵戰力低下心知肚明，這才僱傭了大量西夷蠻兵上陣。

在偷奸耍滑或奇淫技巧上面，那魔童的確有些本事，每每讓大清天兵吃虧不已。

阿濟格有心手刃了那魔童，可惜天不遂人意，先集中精力收拾當面的西夷蠻兵吧。

在南側，豪格在率領正藍旗，攜檬古八旗與巴爾達齊的兩綠旗，供約四萬七千人，猛攻蠻子大陣。

檬古八旗擅於馬戰，兩綠旗擅於步戰，正藍旗都是八旗兵，能馬戰亦能步戰。

豪格便讓檬古八旗在頭前衝鋒，待開啟缺口之後，便讓兩綠旗與自己的正藍旗一併殺入陣內。

此番蠻子後撤倉促，連挖陷馬坑的時間都沒有，豪格見狀不禁大喜，立刻命令所部發動全線突擊。

檬古騎兵丟出飛爪或套索卡住蠻子戰車的某個部位，然後十餘人藉助馬力，一起拖拽一輛戰車，便可將其拉出陣位。

這招在前番便屢試不爽，此番依舊可以奏效，豪格就在後面用千里鏡看著前方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讓正藍旗與兩綠旗的鐵超渡從缺口處湧入。

負責南側防禦的剛好是隸屬於蒂雷納侯爵直屬的法軍，較於德意志僱傭兵，法軍官兵都是正規軍裡的精銳，單兵戰鬥力或許稍遜一籌，但勝在紀律嚴明，擅長團隊作戰。

以營、連、排為作戰單位，只要長官不下令後撤，法軍士兵便會拼死固守防線，不會輕易後撤。

面對數量遠遠多於己方的韃靼騎兵的瘋狂衝擊，一萬五千法軍依靠坦克拼命阻擊。

一旦發現某輛坦克要被對方騎兵強行拖走，附近的法軍士兵便會向附近快速投擲手榴彈，將拖拽的韃靼騎兵炸傷，阻止其後續的行動。

在這種情況下，外面的努力往外拉，裡面的拼死要阻止，為了拖拽百餘輛坦克，豪格便損失了不下上千鐵超渡。

但對豪格來說，只要能開啟一個寬五六十丈的缺口，哪怕損失五千鐵超渡也是完全值得的。

若打不開缺口，就像眼下這般環射或硬衝，戰事會大清王師會愈發不利，當須儘快破陣才是。

滯留在陣外的檬古騎兵無法快速翻越蠻子坦克，便不停地遭到炮彈、子彈、手榴彈、炸藥包的襲擊。

每名法軍士兵都裝備了十顆手榴彈，騎馬的軍官也會配備這種武器，一萬五千人便可丟出十五萬顆手榴彈。

加上迫擊炮所用的炸藥包，大量能爆炸的投擲物在短時間內便給檬古騎兵造成了過萬的傷亡。

換作之前，這八旗的人馬早已崩潰了。

是役並非關內作戰，打不過還能撤。

此乃大清國運之戰，任何人等皆不敢先行潰敗。

海州已經主動放棄了，在千山再擋不住狗蠻子的話，令其殺到遼陽城下，豈不是可以直接威脅國都瀋陽了？

故而是役只能勝，不能敗！

若是敗了，之前大清王師三十年之努力便要化為烏有了！

豪格就在自己身後督戰，八個固山額真只能硬著頭皮號令手下拼死一搏。

為了激勵各部勇士，皇太雞也在開戰之前下了懸賞，破陣之部皆可享受抬旗之待遇。

先破陣之一百人，皆可官升三級，每人賞銀二百兩，另賜宅院一座、僕人十名、侍女兩名、牲畜六頭，這可是從未有過的懸賞。

只要能打贏是役，去歲從關內搶來的財物與人畜都賞賜給立下戰功的勇士們，皇太雞也在所不惜。

與之對應的便是嚴懲，哪部膽敢臨陣脫逃，便要將所部從上到下，悉數貶為奴隸，財產皆要充公！

在這種嚴苛的獎懲命令下，每人敢擅自逃跑，除非去偷明軍，否則縱使能從戰場上逃走，回去被抓住也要淪為奴隸，還不如就此拼死一搏。

皇太雞除了多爾袞的正白旗和自己的兩黃旗，還有守衛瀋陽的濟爾哈朗的鑲藍旗之外，已經將能派上戰場的鐵超渡都派過去了。

若不是泡菜軍戰力低下，難堪大任，皇太雞也不介意讓這群手下敗將為大清建功立業。

代善、阿濟格、豪格三部人馬雖然打得萬分艱難，但也只是正面捱打而已，阿巴泰與杜度所部可是腹背受敵。

蠻明的中軍意圖與前鋒匯合，正在大量重炮的掩護下，不斷向東靠攏，擠壓清軍騎兵的活動空間。

在長時間的猛烈炮擊之下，近四萬四千鐵超渡已經損失了三成左右。

儘管阿巴泰與杜度都無意立刻下令撤退，可二人心裡都清楚，時間越長，己部損失就越大。

想要調頭來個兩線開戰，可那樣勢必讓所部傷亡倍增，只怕那魔童巴不得己部來個反咬一口的戰術呢。

總供四百步的距離，秦良玉的白杆軍已經走了一半了，要不是擔心被炮火誤傷，秦良玉已經下令白杆軍衝過去了。

作為久經沙場的老將，秦良玉也明白某新皇的本意，若是兩軍發生混戰的話，大明王師炮火之優勢便無從發揮了。

一想起當年渾河血戰的場景，秦良玉仍舊感覺歷歷在目，猶如昨日重現一般，恨不得立刻便殺到瀋陽城下。

但某新皇此前也勸慰過，只要有足夠的耐心，國仇家恨總會有機會報的。

在八年之前，大明王師還無力與東虜進行野戰。

如今，卻已經快要打到遼陽了。

兄長秦邦屏與秦邦翰皆在渾河血戰中戰死沙場，若有機會，此仇定要報之……

經過一個冬天的訓練，白杆軍對於步坦協同戰術也有所掌握。

儘管坦克兵都是某新皇派來的，但白杆軍士卒跟在坦克後面推車是毫無問題的。

只要在進兵過程中徐徐向前，不露太大的破綻，就不給狗韃子任何可乘之機。

大雨之下，地面變得異常泥濘，使用車輪的坦克僅憑人力前進起來是非常緩慢的。

但坦克上的佛郎機一點都沒閒著，每門炮都發射了至少五十次之多。

一千輛坦克皆是如此，總計便是投射過去五萬枚炮彈。

某新皇此時就是要與皇太雞針鋒相對，你用重騎兵猛衝，我就用炮群猛轟！

你靠蠻力，我借火力！

看看你手下的血肉之軀能否抵擋住紛飛的炮彈猛砸！

由於法德聯軍與主力之間的空地已經逐步縮小，精度較低的戰術導彈無從發揮。

某新皇便讓秦良玉的白杆軍打頭陣，在其身後部署三個旅的東宮衛隊，加上乙邦才的三千特種龍騎兵，足以形成第二批次的攻勢了。

現在若是直接衝過去，只怕事後還會讓那些漢斯們埋怨，自己正賺錢賺得嗨呢，就有人過來搶錢了……

擊斃一隻狗韃子就至少能換到上百隻烤鴨的錢，漢斯們可是等候許久了。

對於不吃肉就不能活的傢伙們來說，對面撲過來的就是成群結隊的烤鴨！

“哼哼！衝進去不下千騎！”

某新皇在望遠鏡裡看到了法德聯軍那邊的情況，辮子重騎兵倒是有點本事，並非草原上那些廢柴可比。

對皇太雞來說，好訊息是有上千人衝入陣內，壞訊息就是這些人都被對方給弄死了……

要麼上砸騎兵，要麼下砍馬腿，要麼連人帶馬，一塊撂倒！

某新皇看過漢斯·布魯克如何收拾辮子騎兵的打法，那招術很簡單，但非常實用。

這隻大壯最多用三招，便能將戰馬給弄倒，戰後輕鬆愉快地錘癟辮子騎兵的胸口！

當時演示的可是從戰場上俘虜的辮子，不是甚子群演。

倒是布魯克對此並不介意，錘死誰都要穩收三百枚銀幣！

某新皇讓所有德軍的連級軍官，給普通漢斯科普了辮子騎兵的突擊戰術與單兵戰術。

怎麼防禦，如何接招，都印在傳單上，使得每隻漢斯上了戰場也不會對辮子束手無策。

不像秦大媽，得忍二十多年才能報仇雪恨。

漢斯們有仇當場就報了，一隻辮子都別想走脫！

外圍坦克的作用就是阻擋辮子重騎兵策馬衝殺，給陣內的步兵造成傷害。

你要是棄馬進來，裡面漢斯與路易絕對舉雙手歡迎……

阿濟格很想讓身後的步兵也過來幫忙，但這些人之前挖了很多土坑，眼下等於給自己設定了障礙物。

但上次與狗蠻子對戰，步兵與騎兵的協同也沒做好，導致騎兵打完，步兵才跟上，形成了添油戰術。

“王爺，奴才率部來遲！”

“恭順王來得正是時候！”

阿濟格見到孔有德率部趕到，真是喜出望外，只要能夠破陣，將功勞分給孔有德一些也無妨。

光靠鐵超渡打下來，縱使最後破陣，己部的鐵超渡也會損失極大，委實有些痛心疾首啊！

六個甲喇的天佑兵在孔有德命令下，立刻向蠻子大陣衝殺過去。

實際上經過一番炮火洗禮，能衝出戰壕的步兵也就只有五千左右。

但此時前來助戰，便是雪中送炭，總比錦上添花要好得多。

阿濟格在高興之餘，直接命令鑲白旗的鐵超渡用戰馬將這些步兵載過去，連走路的時間都省了。

稍後，尚可愛與耿仲明的步兵也相繼抵達，如此一來，阿濟格等於手裡多了超過一萬六千步兵。

兩順一公也不怕損失步兵，之前皇太雞已經承諾，是役不論損失多少人馬，都在戰後為其足額補充到位。

既然之前從關內收穫了一批包衣，那麼就可以將瀋陽與遼陽一帶的部分包衣轉為披甲兵了。

只要是役能擊敗狗蠻子，將那魔童打得一敗塗地，兩順一公可以從這些包衣裡隨意選擇。

孔有德、耿仲明、尚可愛對此非常開心，但他們的手下在接敵之後，發現是役的敵人狠厲程度已然跟鬼差不多了……

莫說殺一個蠻子能落袋一百兩銀子，就算懸賞金額高達五百兩，只怕自己也很難活到花錢的時候啊！

衝入陣內的步兵看不到一個蠻子面孔，但凡露出五官的，皆為赤眉高鼻的西夷，看得清軍步兵都有些驚愕。

遠看還行，待到近戰，發現對方比自己高出一頭，硬接下一招之後，嗓子發甜，虎口生疼。

沒機會放冷箭，對方又是重甲防護，手裡還有釘錘與短銃，交手一番之後，很多人發現己方二打一都沒勝算。

不少人以為自己能去宰倭兵或蠻子，根本就沒想過要打身高體壯的西夷。

衝到陣內之後，再想回頭就不可能了。

要麼死在這，要麼宰了面前的西夷。

可地上鮮有西夷的屍體，絕大部分都是鐵超渡的。

有些鐵超渡還想從地上爬起來，卻被附近的西夷一錘子敲下去，便再也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