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0章：完成遠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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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三位一體城及周邊的西班牙商人，對秘魯總督古茲曼以及馬德里損害自身利益的命令非常不滿，雙方聯絡甚少。

這就導致了揭暄的艦隊這次襲擊的突然性，隨著古茲曼淪為肉票，也讓整個總督區的東部在遭襲之後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本著兵貴神速的的原則，五天之後，吃飽喝足的大明艦隊便帶著所有俘虜以及俘獲的大帆船啟程返航。

逗留拉普拉塔河口以及返航期間，艦隊又先後俘獲了二十四艘西班牙武裝商船，使鄭廣英此番得到夾板船的總數接近一百二十艘之多。

擊沉的部分就可以忽略不計了，如若在海上直接拒絕大明艦隊的要求，並實施攻擊的話。

那麼在擊沉目標之後，大明艦隊也不會打撈泡在海里的西班牙水手，讓其自生自滅！

二十多天之後，位於太平洋東岸的利馬城由重新出現在艦隊上下的眼睛裡。

但現在，城頭又重新飄揚起了西班牙旗幟。

說明沒了大明王師的幫助，當地土著連兩個月都堅持不了。

面對一群爛泥扶不上牆的傢伙，揭暄與鄭廣英也只能盡力而為。

好在打死一個西軍士兵賞銀一百銀幣，雖然不如在本土打辮子那麼實惠，但也夠意思了。

只不過作為回家之前的最後一戰，大家都不想輕易掛掉，故而進攻利馬的過程堪比蝸牛。

光是在海邊組裝蒸汽坦克就用了半天時間，好在期間還能進行飽和式炮火覆蓋。

收復這裡沒多久的西班牙守軍很快便遭到了滅頂之災，他們倒是可以向山區撤退，但卻不願意輕易放棄這座戰略重鎮。

可面對大明艦隊的猛烈炮擊，不論是城頭炮火還是城堡裡的炮火，加起來都不足以對艦隊形成有效的威脅。

一旦發現任何岸防火力正在反擊，短時間內便會遭到疾風暴雨一般的報復。

由於所有商船以後都不會有作戰任務，故而此番炮手們都是撒歡式的開火。

反正炮擊目標又不是大明的城池，打爛也無所謂，更何況打得越爛越好。

揭暄本來還想給波洛等土著留座較為完成的利馬城，現在看來是沒這個必要了。

只要裡面的守軍執意堅守下去，揭暄並不介意將他們連同這座城池一併埋葬掉！

“神賜之軍回來啦！神並沒有遺棄我們！勇士們衝啊！報仇的時刻來啦！”

聽到隆隆炮聲，並聯絡到了海邊的神賜之軍之後，波洛帶著他手下大約三千殘兵敗將士氣大振，從某個山溝裡重新殺了出來。

他們並不是主動放棄利馬的，在神賜之軍的艦隊離開之後，又堅守了大約十天時間，期間打退了西班牙人發動的不下七次進攻。

雖然擊斃了不下三百人之多，可由於燧發槍和火繩槍的射速太低，不敵敵軍騎兵的突擊，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守城連帶撤退時的傷亡，加上屢戰屢敗，兵力折損了上萬人，要是神賜之軍來得再晚些，這點人也要摺進去了。

大家已經開始對神賜之軍能夠兌現承諾產生懷疑了，萬一被欺騙了，他們的下場就像那些被西班牙人俘獲的傢伙一樣被處決掉。

被絞死也就算了，還要被切碎之後燒死，對崇尚屍體完成的印加人來說，這種結果可謂是悲慘至極。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想法傳得越來越甚，以至於連波洛都快控制不住他的部隊了。

說不定再過幾天，在這片土地上唯一一支姑且算是能反抗西班牙人的部隊就要散夥了。

好在神賜之軍真的回來了，來得非常及時，剛回來就開始發動炮擊。

波洛感覺自己的三千手下完全可以當作三萬人來用了，打順風仗還是完全沒問題的。

那些之前慶幸自己沒有參與叛亂的當地偽軍首領，這下又被嚇得不知所措了。

利馬城內連同周邊地區駐紮著高達兩萬多偽軍，但在大明艦隊的炮擊以及登陸部隊的平推下，這些玩意根本就是不堪一擊的貨色。

在揭暄看來，兩邊沒短兵相接，對方就直接崩潰，這比本土團練還廢柴，戰鬥力跟波洛的部隊幾乎不相上下。

波洛的部隊不會幹別的，就是在一千多鄭軍的帶領下，追著幾乎潰不成軍的偽軍一頓猛捶……

而利馬城內的兩千左右的西軍這會兒想要撤退，但為時已晚，大明王師已經完成了對該城的三面合圍。

因為都是騎兵加上不少炮兵，而且後來的援軍沒有與明軍作戰過，並不相信明軍超強的火力與戰鬥力。

等到蒸汽坦克亮相併露一小手之後，再想遠走高飛就根本不可能了。

僅第一次阻擊戰，明軍就消滅了至少三百西班牙騎兵。

算上受傷之人，守軍幾乎一戰就損失了差不多一半的兵力。

在黃昏時分，最多隻有大約兩百人成功突圍，餘下的都被迫折返城內。

跑出包圍圈的傢伙也不會輕易再回去救援了，大家都明白好運不會經常有。

那些還在包圍圈裡的夥伴就要憑藉自己的努力，來避免成為死屍或者俘虜了。

由於偽軍的崩潰，西軍自身已經無法固守住真個利馬城，於是只能退守到古茲曼總督閣下堅守過的地方……

在西軍圍攻利馬城的時候，憤怒的印加人按照神賜之軍的招數，將這位總督的軀幹部位的大部分肉都切掉，就留存一副骨架，但並沒有砍掉腦袋。

然後按照傳統禮儀，將其綁在一個加號型的架子上放在城頭最顯眼的位置，作為表達自己當時情感流露的真實體現！

後來更加憤怒的西班牙人也這麼做了，而且認為這將在極大程度上震懾居心叵測的印加人。

但是他們萬萬沒想到，報應來得如此之快……

印加人口中的“神賜之軍”來了，他們作為這裡的主宰者，居然遭到了圍攻！

更讓他們感到絕望的是，自己竟然無法擊敗那些卑微而又低賤的黃皮猴子！

海面上的艦隊對守軍來說，簡直就是一支翻版的無敵艦隊。

開火的時候就像是雷神的怒吼，讓他們這些凡人完全無法承受。

剩下的時間，雙方又重新回到了一個傳統而又有趣的遊戲……

波洛在擊敗他對面的同行們之後，又下令趕緊蒐集椰子，因為神賜之軍要為自己報仇了。

這個遊戲是連印加人都喜聞樂見的，僅能保持自身衛生，又能極度噁心城堡裡的敵人。

守軍終於享受到了當初秘魯總督古茲曼的待遇，萬幸比達爾這次跑得快，沒被逮到。

他在山上看到守軍遭到黃皮猴子圍攻的場面，就預感到了最終可能發生的結果。

進而慶幸自己跑得夠快，萬一又被抓到的話，恐怕就跟古茲曼的下場一模一樣了。

由於這次遭遇，比達爾也下了決心，在有生之年都不打算回到利馬這個鬼地方了。

如果這裡是那些黃皮猴子經常光顧的地方，那麼對西班牙人來說，就跟地獄別無二致了。

只要跟那些黃皮猴子打過仗便會知道，城內的戰鬥完全是沒有任何希望獲勝的。

那些黃皮猴子不但擅長野戰，還喜好巷戰，並且戰鬥力與各種技巧比帝國部隊還要高。

考慮到明帝國龐大的人口數量，比達爾不禁感到有些恐懼……

帝國在歐洲就有法國這個強悍的敵人，在海上又要面對荷蘭。

黃皮猴子國要是跟法國與荷蘭結盟，那麼帝國的未來非常不樂觀啊！

但這些是國王陛下應該考慮的問題，自己作為利馬守軍的指揮官，已經算是盡職盡責了。

用這麼少的守軍來抵擋一支無敵艦隊外加一支登陸部隊的進攻，能堅守這麼長時間，沒人能比自己做的更好了。

比達爾早就想好了各種理由，總之此次戰敗跟自己完全無關，完全是總督古茲曼的過失。

如果他能聽信自己的話，提早撤退，或許還能儲存一直反擊黃皮猴子的力量。

可惜……

既然總督閣下戰死了，那就算是死無對證了！

午夜城內又想起了密集的槍炮聲，龜縮在城堡裡的守軍顯然無法忍受撲鼻的惡臭。

立刻決定趁著大家士氣還未徹底低落，在夜幕的掩護下再次實施突圍。

只不過整個過程並非想象的那麼順利，而且算得上很不順利。

城堡周邊都被波洛的手下挖好了陷馬坑，西軍騎兵看不到前方路面的情況，便紛紛馬失前蹄。

加上明軍分批次負責警戒，就是為了防止這些獵物狗急跳牆，這下算是逮個正著了。

一千多人的突圍行動，最終只跑掉了不到四百人，餘下要麼被俘，要麼當場掛掉。

在天亮之後，明軍利用飛艇與騎兵，藉助波洛部隊的配合，開始在周邊地區進行大規模的掃蕩。

兩次突圍成功的五百多西軍，最終在明軍與土著們的聯手絞殺下，被消滅了近一半。

餘下的人都是魂不守舍地往北方或者東方跑，跟比達爾一樣，再也不打算返回利馬了。

很多年之後，“利馬”這個非常簡單的詞便演化成為了西班牙語“失敗”的意思。

原因很簡單，這只是西班牙人在利馬的前兩次失敗……

鯨吞整個印加帝國，西班牙部隊都沒損失多少人。

然而為了防禦利馬，光前兩次作戰，就已經摺進去超過四千士兵。

這些都是西班牙籍士兵，不算為其效力的偽軍，否則數量就更加驚人了。

“我的朋友，祝你好運！”

揭暄相信賊心不死的西班牙人還會捲土重來，但這次遠征就要到此為止了，餘下就要靠波洛等人的努力了。

作為當地人，他們要想有尊嚴的生存，就不能隨時指望所謂的“神賜之軍”，必須學會自力更生，以戰養戰。

“但願您和您的神賜之軍會盡快再來，我和我的同胞會以十萬分的熱忱歡迎您和神賜之軍的到來！”

波洛知道這次神賜之軍是真的要返回本土了，而且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幫助自己了。

接下來怎麼辦，他還沒有拿定主意，但至少要像野草一樣頑強而有堅韌地活下去。

艦隊重新補給之後，在三月初從利馬起航，不到四月便抵達了長灘。

在通報之後，揭暄沒等幾天便見到了從前線返回的小皇帝張獻忠。

能再次見到揭暄與鄭廣英，張獻忠自然是非常的高興，不然也不會親自前來。

新西班牙總督庫瓦仍然不肯放棄已經丟掉的地盤，在大明艦隊南下之後，還發動了兩次大規模的反撲，只不過均以失敗告終。

揭暄給張獻忠帶來兩個好訊息，一個虛的，一個實的。

前者是秘魯總督古茲曼被弄死了，南邊的總督區的土著們已經開始折騰了。

後者則是艦隊帶來了大量繳獲的戰利品，只要張獻忠覺得能用得上，便可進行易貨。

張獻忠所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很有限，只有金銀珠寶、動物皮毛，以及俘虜和礦石。

好在這些東西除金銀之外，運抵本土的話，都可以立即變現，揭暄便照單全收。

雙方的交易總額達到了五十萬銀幣，從船上卸下的物資鋪滿了整個海灘。

由於此地四季如夏，考慮到這兩次對方很是配合，揭暄便將艦上的一部冰激凌機，連同冰箱與發電機都送給了張獻忠。

這讓後者大喜過望，如此一來只要有糖、牛奶等原料，就可以天天吃到這種可口而又冰爽的美食了。

至少宴請諸多部落酋長的時候，拿出冰激凌來宴客是非常有面子的事情。

張獻忠表達了購買一批冰激凌機、冰箱、發電機的意願，揭暄答應會在抵達本土之後如實上報，相信很快就會有眉目。

“很快”指的是一年以後……

所有跟張獻忠的易貨貿易都要登記走賬，艦隊上下自己撈的部分是南邊作戰的外快。

不過遠征一次美洲，就能給朝廷帶回價值上百萬銀幣的金銀珠寶，外加一堆俘虜，這絕對比當初下西洋來的實惠得多。

鄭氏也得到了上百艘大號夾板船的好處，此番算得上是兩全其美了，讓朝廷與鄭氏雙方都會非常滿意。

等艦隊經北極海峽抵達崇國，又裝上了去年崇國暫時賒賬的那部分貨品。

大明遠征艦隊於八月初抵達登州海軍基地，完成了這次征討美洲的壯舉。

戰艦依次進港的時候，遭到了全城小姐姐們的熱烈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