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3章：逃往美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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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推移，群臣已經分成了旗幟鮮明的兩派。

一邊是跑路派，以儘快逃亡美洲總督區為目標。

另一邊則是固守派，以堅守馬德里，重創黃皮猴子為首務。

前者攻擊後者是在自取滅亡，只要能抵達美洲，帝國便可東山再起。

可仿效當年的羅馬帝國，雖然羅馬城被蠻族所佔，但終究是一時而已。

後者抨擊前者是自投羅網，主動放棄都城就是帝國滅亡的開始。

東羅馬帝國的都城君士坦丁堡被攻陷之後，直到現在都沒能收復。

眼見存糧越來越少，城外黃皮猴子的壕溝越挖越深，卡洛斯二世已經變得越發的焦慮。

想用議和的辦法退敵，一來自己兜裡沒錢，別說一千萬銀幣，眼下連兩百萬都拿不出來。

二來，貪婪的黃皮猴子也不同意太低的價錢，沒有一億銀幣的天價，雙方根本談不攏。

卡洛斯二世若是真有錢的話，早就大肆擴軍備戰了，也不至於連守衛馬德里的兵力都不夠用。

“諸位愛卿，城記憶體糧越來越少，如果再過三個月，援兵還未到的話，恐怕不用黃皮猴子攻城，帝國部隊就要不戰而降了，不知有何良策？”

卡洛斯二世根本等不到三個月之後，恐怕再過兩個月，城裡的糧食就要吃完了。

再不想辦法的話，可就都要被黃皮猴子給俘獲了。

聽說會被抓去到東方世界當礦工，這是多麼可怕的職業啊！

“陛下，臣以為還是應該以突圍去往拉科魯尼亞為妙！”

博尼法茲侯爵可是不想被俘，之前他在城外率軍進攻黃皮猴子大軍。

這算是結怨了，一旦被俘，說不定會被怒不可遏的黃皮猴子將領給活活燒死。

於人於己，他都想盡快離開馬德里，跟著國王陛下一起走，還有護駕之功。

“陛下，臣認為侯爵所言不無道理。貝納維德斯伯爵在丟失巴塞羅那之後，沒有率兵回到馬德里，估計也是去了拉科魯尼亞或者附近的其他港口。現在法軍正在圍攻薩拉戈薩，不知道帝國守軍能堅持多久。一旦薩拉戈薩失守，法軍繼續西進，便要切斷我們撤往拉科魯尼亞的退路了，陛下當須速做決斷啊！”

曼西拉子爵此前在率領騎兵部隊進攻的時候，已經品嚐過黃皮猴子的強大火力了。

很明顯，馬德里在糧絕之後，就只能突圍了，那還不如趁著還有餘糧的時候立刻突圍。

至少能選個好天氣跑路，不能等到不得不走的時候再動身。

“……朕不知其他愛卿的意見如何呀？”

原先支援固守的臣子還不少，可現在這些人也見到情況不妙，全都不說話了。

即使有人想要向黃皮猴子投降，也會反覆考慮投降的代價究竟如何。

這可不是你說投降就能達到目的的，聽說凡是抵抗之人的家財全都被黃皮猴子給沒收了。

對於馬德里城內的這種情況，恐怕不會比其他地方好多少，最多保住一條命而已。

要是淨身出戶的話，那跟當礦工賺錢養活自己還有多大區別？

“既然都沒意見的話，那朕決定近期擇日向拉科魯尼亞轉進，而後乘船去往美洲總督區。”

卡洛斯二世不想坐以待斃，至於父王的棺槨……

那就對不住了，先燒成灰，然後帶著骨灰去美洲好了。

之前歷代國王的也是如此待遇，總之不能落入黃皮猴子的手中。

更重要的是，死去的國王與在位的國王在哪裡，就意味著帝國的重心在哪裡。

美洲地大物博，不論新西班牙總督區還是秘魯總督區，都是很好的落腳點。

在僕人們收拾好行李之後，卡洛斯二世於四月二十日傍晚下達了向西北方向突圍的命令。

具體的突圍時間是凌晨一點，由七千騎兵開路，一萬步兵緊隨其後，中間要保護國王陛下與大臣和富商的馬車縱隊。

五萬珉兵帶著自己的家眷能跟就跟，跟不上就自己跑，反正大家最後會在本土西北部的諸多港口匯合。

只要黃皮猴子與法國的戰艦尚未封鎖那些港口，逃往美洲的成功機率就是很大的。

倒是也可以去亞平寧半島，但此時東進無疑是自投羅網……

“快！用袋子將壕溝填平！”

每匹戰馬都攜帶了兩個大袋子，裡面裝滿了泥土，就是用來填壕溝的。

七千騎兵用一萬四千個袋子，絕對能活活填出一條路出來。

這還不夠用的話，身後的馬車上還有不少袋子，可以現行裝土。

“不好！是西夷！”

“如此之多？”

“這是要跑！快打訊號彈！”

“咣！咣！咣……”

在寂靜的夜色裡，鑼聲猛然詐響，附近正在睡覺得鄭軍士兵立刻被驚醒。

聽到哨兵的喊話旋即拿起各自的武器，開始向壕溝的另外一側射擊。

在一個個連珠炮般聲仍起來的照明彈的掩映下，夜幕已然大亮起來。

可以清楚地看到壕溝的另一側，呈現出多到無法估量的人馬，密密麻麻，看得很是瘮人。

“開炮！”

“轟轟轟轟……”

等西夷主動出城，不論是銅炮、佛郎機還是迫擊炮便都能派上用場了。

在博尼法茲侯爵的命令下，偷偷抵近既定位置的西軍炮兵迅速開始還擊。

被黃皮猴子發現之後，西軍的行動也就變得放肆起來。

打算透過不下十條臨時鋪設起來的道路，向壕溝的另一側快速進發。

不過這也就是他們的主觀想法而已，實際情況是另外一回事。

除了壕溝之外，鄭軍還圍繞壕溝挖設了大量陷馬坑。

能陷馬腿，自然能陷馬車軲轆。

晚上沒有月光根本看不出來，到了白天，放眼望去，那真是大坑套小坑……

“該死的黃皮猴子！”

很多騎兵在坐騎馬失前蹄，不幸跌落在地之後，便發現了這個情況，不禁破口大罵起來。

要是這樣的話，那己方還怎麼儘快突出重圍啊？

這可不是光走土坑的事情，周圍每時每刻都有紛飛的子彈和炮彈。

曼西拉子爵見狀立刻皺起了眉頭，光是透過壕溝，在半小時之內，己方便死傷不下數千人。

照這個推進速度，尤其是被黃皮猴子發現，對面的敵軍已經會越來越多，這便意味著恐怕只有少量人馬可以突圍成功。

但只要國王陛下能離開馬德里就行了，其他人可以從其他方向突圍。

“報～！司令，西夷主力正向西北方向突圍！”

“嗯！知道了！再探！”

鄭成功此前已經命令附近的兩個旅各派一千步兵增援過去，又將自己手裡的三千騎兵分出兩千馳援。

就算是半夜堵不住也不要緊，白天還可以追殺嘛，他就不信西夷能在突圍之後瞬間消失不見。

這樣也好，一旦城內的西夷主力實施突圍，那便意味著守軍所剩無幾，己方可以省去攻城的損失了。

兵不血刃便輕取馬德里城，這算是之前的努力沒有付諸東流。

“啪啪啪……”

雖然開始阻擊西夷騎兵的主力是鄭軍步兵，而且兵力處於弱勢地位。

但由於列裝了左輪步槍和彈匣式步槍，火力上並不遜色於對方。

距離遠的話，可以開槍，目標衝過來就可以扔手榴彈。

西軍騎兵儘管有厚實的板甲保護軀幹，可四肢和頭部是非常容易中彈的部位。

戰馬要是受傷，或者直接被打死，騎兵變成步兵，那就算是直接損失一半的希望。

在經過之前的對壘後，這點損失在博尼法茲侯爵眼裡已經不算多大的事情了。

今夜突圍的唯一目標就是保護國王陛下離開馬德里，只要能完成這個任務，損失再多的兵力也是值得的。

“扔炸彈炸死那些黃皮猴子！”

見到對方扔過來一批又一批的炸彈，曼西拉子爵便讓步兵實施報復措施。

能炸死多少算多少，在這種視線糟糕的戰場上，早就顧不上統計己方的戰果了。

不過西軍扔過來的手榴彈的殺傷是非常有限的，因為鄭軍士兵都躲在戰壕裡設計。

前面的壕溝是用來阻擋西夷突圍的，後面的戰壕才是鄭軍士兵藏身和戰鬥的地方。

除非能直接將手榴彈扔進戰壕裡，否則也就是聽個響而已。

因為火藥的配方與提純的工藝的不同，同樣裝藥的手榴彈，鄭軍所使用的威力明顯大於對方的。

尤其是在目標曝露，且聚集程度極高的環境下，鄭軍投擲過去的手榴彈殺傷力倍增。

不過這依然無法阻止西軍的強勢突圍，一旦在對方的防線上撕開缺口，後方的人馬會拼命地往前擠。

從缺口透過的西夷士兵與平珉，數量多到鄭軍士兵用左輪步槍都打不過來的地步。

兩千鄭軍騎兵也抵達了既定位置，不過由於能見度很差，用步兵很難完成阻擊任務。

針對黃皮猴子的戰術與武器，博尼法茲侯爵讓人攜帶了大量生煙的東西。

到了突圍的時候就點燃這些東西，讓戰場變得更加混亂，己方好能趁機溜走。

卡洛斯二世與自己的王后都在騎馬突圍，而沒有選擇乘坐馬車。

此時坐馬車顯然不是明智之舉，坐騎受傷的話，可以立刻更換。

馬車要是陷進坑裡，那再換一輛就非常麻煩了。

再說目標很大，容易被炮彈擊中。

好在運氣上佳，在兩個小時之後，喬裝打扮的卡洛斯二世和王后已經甩開了追兵。

身邊的兵力僅剩不到五百人，但只要能順利抵達巴利亞多利德，便可以將那裡至少五千守軍帶走。

雖然有些狼狽，但總歸是逃出來了，沒有被黃皮猴子逮到。

想剛不久發生的事情，卡洛斯二世還有些害怕。

年幼的弟弟小卡洛斯則已經完全被嚇傻了，太后安娜倒是一臉釋然，不住安撫自己的兒子。

只是由於下顎過大，加上舌頭也不小，小卡洛斯在不停地流口水，讓侍女只能不住地用絲帕為其擦拭……

“陛下，我們還不能停歇，騎兵報告說黃皮猴子的追兵來了！”

“好吧！繼續前進，儘可能地向巴利亞多利德進發！”

卡洛斯二世可不想離開馬德里之後還被黃皮猴子給抓到，不論再苦再累，也要努力向北逃亡。

在驚嚇之後，一行人只用了不到十天時間，便抵達了巴利亞多利德。

該城附近還沒出現法軍的蹤跡，不過聽守軍說，法軍剛剛攻克了薩拉戈薩。

接下來，北部和西北部算得上的戰略重鎮就剩下畢爾巴鄂與這裡了。

說不定法軍已經兵分兩路，同時向這兩處地點撲來。

卡洛斯二世只是在巴利亞多利德休息了一天時間，便決定立即動身前往拉科魯尼亞。

現在就是要跟黃皮猴子與法軍爭分奪秒，慢一步恐怕就再也走不了了……

在攻克薩拉戈薩之後，蒂雷納決定兵分三路。

一路向北攻擊洛格羅尼奧，最終的目標是畢爾巴鄂。

一路向東翻越比利亞山，進攻巴利亞多利德。

一路向南，最好能抵達哈達拉克，那裡就是法國與明帝國的戰略分界線。

以北地區的所有人和財都歸法國所有，以南，包括馬德里在內，全都屬於明帝國鄭成功所部。

這個方案對法國並不算虧本，因為巴塞羅那與薩拉戈薩兩城都很富裕，抄出了不少戰利品。

只是蒂雷納本人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銀幣早就賺夠了，家裡有一堆。

他更在乎能為國王和法國做些有意義，特別是名垂史冊的事情……

“陛下，登船吧！”

“唉～！好吧！”

“這是此前帶來的馬德里的泥土！”

“多謝愛卿！”

聽說拉科魯尼亞附近水域並未出現法國或者黃皮猴子的戰艦，卡洛斯二世真是大喜過望，說明逃往美洲的希望大增。

在慶幸之餘，剛剛抵達這裡兩天的卡洛斯二世便命令隨行人員立刻登船。

戰艦也好武裝商船也罷，能離開的都要一起走，省得跑得慢了再被敵艦給擊沉甚至俘獲。

美洲總督區並不缺糧食和牲畜，重要的是把錢、工匠、士兵都帶過去。

只要有了這三樣，到了那邊就可以迅速組織人手，擴充實力了。

首批起航的有二十七艘艦船，三天之後在附近港口還有大約五十艘艦船能駛來裝載人與物資。

博尼法茲侯爵已經派人通知西北部各個港口守軍，要求儘快登船撤往美洲屬地。

要是沒船的話，就向大港口集中，等待分批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