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4章：心慈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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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卡洛斯二世拖家帶口的連夜突圍，順便還帶走了全部守軍。

在這之後馬德里城內的抵抗也就名存實亡了，因為大家都知道國王陛下已經拋棄了這座城市和裡面的居珉。

戰後經過清點與俘虜的口供，鄭成功得知參與突圍一萬五千正規軍被擊斃了三千多，另有兩千多因重傷不治而死。

俘虜了近七千，也就是說，還有大約兩千左右的西夷正規軍成功突圍了。

這也已經無關痛癢了，至少他們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捲土重來了。

珉兵暫時無法統計，因為扔掉武器之後就可以偽裝成平珉了。

在對方不放冷槍的情況下，鄭成功也不打算斤斤計較。

而且已經派人用擴音喇叭喊話，只要繳械投降，便可以確保他們的人身安全。

被運到東方去挖礦，也算是確保人身安全，就看“主辦方”怎麼解釋了……

馬德里定都也才一百多年而已，當初是腓力二世在一五六一年將都城從托萊多搬到這裡的。

最早該地是大鬍子的一座要塞，再征服時期方才被收復。

在位於托萊多的卡斯蒂利亞王國與都城位於薩拉戈薩的阿拉貢王國，被查理一世合併之後。

他的兒子腓力二世才將王宮遷至馬德里，所以這座城市的發展遠不能等同於倫敦、巴黎、維也納等其他歐洲大國的都城。

不過經濟結構與其他同級別城市別無二致，以前是國王、貴族、騎士、平珉，現在變成了國王、貴族、商人、平珉。

隨著新大陸的發現，西班牙出現了一大批從事海外貿易而發家致富的商人，很多人都在馬德里購置了房產，目的就是為了儘快得知最新訊息。

由於蒸汽坦克與壕溝的存在，這些人裝載財物的馬車，大部分沒有跑出來，除了可以隨身攜帶的貴金屬之外，基本都變成了鄭軍的戰利品。

雖然有些已經被燒焦，有些冒著青煙，但不易燃燒的東西還能收拾一下，以便從下家那裡得到一份可觀的收入。

在壕溝附近，大概兩三百步之內，星羅棋佈地鋪滿了各種車廂、底盤、軲轆、馬匹屍體，全是半夜炮擊的戰果。

尤其是被土袋填平出來的臨時通道兩側，幾乎成了一條死路，當時炮火也會向這樣的地點集中覆蓋。

最終的結果就是誰也別想過去，全都被堵在靠馬德里城的一側，然後被挨個點名……

根據鄭軍統計，成功突圍的西夷總數不會超過五萬。

主要原因就是不想淨身出戶，攜帶的東西太多。

一個人要是不騎馬，不坐車，就是被個包裹的話，用一把鐵鍬或者鏟子就能爬過壕溝了。

鄭軍士兵對於單個西夷的興趣並不大，由於兵力不足，根本就忙活不過來。

只有成群結隊的西夷打算突圍，才會出兵阻止或者抓捕。

像夜裡那種情況，不跟大群人一起走，也不走鋪好的路，是完全有機會跑出來的。

然而很多城裡的人並不這麼想，都認為只有跟著大隊人馬走，自己才會得到保護。

這就陷入了一個誤區，以至於讓很多人都為之喪命，或者成為殘廢。

經過統計，是役鄭軍斃傷超過八萬，另有二十萬人被俘。

這也算打仗，因為這是正規軍參與的突圍行動，而且裡面包括大量珉兵。

半夜根本分不清對面是士兵還是平珉，只能一視同仁，自然是要消耗很多子彈的。

另有一部分人跑回到了城裡，跟沒有突圍的人一起躲在裡面。

接下來，鄭成功便命令各旅派步兵進入馬德里挨家挨戶地掃蕩了。

除了城內的王宮之外，在城外西北部還有一座王宮，算是國王的郊外別墅。

但早已被鄭軍佔據了，裡面的東西被打包帶走，看得上眼的就留下，其餘一律變賣。

除了俘獲的馬車之外，鄭成功相信城裡的王宮應該還有不少好物件，便派出親兵衛隊進行搜查。

被擊毀及繳獲的馬車總數超過五千輛，某些馬車裡甚至裝載了成箱子來不及帶走的銀幣和金幣。

總額高達兩百萬銀幣以上，這等於將之前購買戰馬的錢連本帶利都賺回來了，而且是一次性報銷。

更重要的是此戰不但殲敵超過十萬，還攻佔了西夷本土的都城。

無非是西夷的國王沒抓住，有些可惜，但也是瑕不掩瑜的。

先把西夷的本土給滅掉，然後再慢慢收拾其在美洲的屬地也不遲。

反正其美洲屬地那麼大，也不能快速滅掉，只能從長計議，再徐徐圖之。

跟尊師征戰多年，如今總算是到了自己能揚眉吐氣的時候了，鄭成功從心裡感到如釋重負。

在緬甸作戰的性質跟征戰遼東差不太多，都是跟著皇帝走，遠不如自行領兵出征西班牙。

如今馬德里被攻陷，也算是了卻了鄭成功的一樁心事。

父親鄭芝龍打敗過荷蘭與西班牙艦隊，如今自己又攻陷了西夷本土都城。

這決計算得上是鄭家兩代人，精忠報國的完美體現了。

對鄭成功來說，來西班牙本土能賺到錢固然是好事，賺不到也無所謂。

現在能名利雙收的話，那就算是對上對下都可以有所交代了。

在主帥感慨良多之際，鄭軍士兵已經開始仔細搜查城裡的每個角落了，除了廁所之外……

沒有參與阻擊西夷兵馬突圍的部隊，自然沒資格過去摸屍，大家都憋著一股勁。

只要能打進城去，不管是啥物件，看得上眼的，一律打包帶走！

前前後後忙活了好幾個月之久，這下算是到了夢寐以求的刮地皮的時候了。

絕對不能心慈手軟，哪怕搬不動的玩意，也要拆開裝到馬車上。

鄭成功估計城內至少還有十萬以上的西夷，而且可能藏匿有正規軍士兵。

這就必須在動手之前提醒全軍，不能因為西醫主力突圍而在搜查時掉以輕心。

必須秉持以往小心謹慎的做派，不給殘餘敵人以可乘之機，否則倒黴的可是自己。

“報告司令，被王師俘獲的西夷貴族與富商要求您釋放他們！”

“呵呵，白日做夢，以為本司令是甚子？”

“西夷說他們可以上繳一百萬銀幣的贖身費，條件是釋放他們，並讓王師撤離西夷本土！”

“看來他們還沒弄清楚自己的下場，一個不留，全都押往巴倫西亞那邊，讓州英將這些自恃甚高的西夷裝船運往礦區！”

鄭成功不差俘虜承諾的這點錢，即使真差，也會搜出來。

尤其是如今擊敗了西夷正規軍，又攻佔了馬德里，成為了勝利者。

怎麼可能跟失敗者談條件呢？

他們成了監下囚，有甚子資格跟自己叫板？

能俘獲三十萬人的話，光是礦工一項，便可落袋上百萬銀幣了。

西班牙本土有一千萬人的話，屬於自己地盤的人口不會少於六百萬。

刨去老人和孩子，適齡礦工就算有三百萬，那也價值一千五百萬銀幣。

對鄭成功來說，回本的辦法很簡單，那就是儘快將自己戰區內的西夷都裝船運走。

只要弄到一百萬西夷，加上此前鄭省英率領艦隊在海上“拉網捕魚”的部分，那本次遠征西班牙的成本就算是收回來了。

鑑於揭暄之前在南部沿海地區實施了一系列的牽制攻勢，還取得了不小的戰果，故而現在的形勢要比預想的好得多。

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成批次地將俘虜押往海邊登船，這就可以大幅度地降低己部在西班牙本土作戰的難度了。

先處理完馬德里城內的，然後再前往戰區內的幾個大城市。

如此一來，用不了年底，就能運走不下五十萬俘虜了。

“這西夷倒是會享受！”

等基本肅清了城內的抵抗力量之後，鄭芝豹便乘坐蒸汽坦克來到了卡洛斯二世居住過的王宮。

儘管貴重物品被搬走了，可是傢俱陳設這些東西由於體積太大，重量太沉，基本都還留在房間裡。

各種浮雕，流金的牆壁，別緻的花紋地磚，長條桌上擺著的銅製燭苔，以及頭頂的水晶吊燈，無不彰顯著這裡的奢華。

要是戰事不緊的話，鄭芝豹還真想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也算是自己沒白來一趟。

“五叔喜歡的話，在此地住上一段並無不可，再說城內還要仔細搜查一番，有五叔坐鎮的話，侄兒也放心可以用兵他地。”

鄭成功倒是樂意讓這位叔叔駐防馬德里，起碼可以穩定軍心。

手下那堆旅長還擔心被其他人多刮地皮，這下好了，有五叔坐鎮，誰都別想多吃多佔。

根據俘虜的供述，除了王宮之外，城內的大部分富人居住的豪宅都被查封了。

其他地方倒是可以按照分片包乾的模式，分為各個旅來刮地皮。

覺得沒刮夠的還可以去別處刮，反正沒被攻陷的城池還有很多。

鄭成功也讓各個旅長自行選擇，到底是留在馬德里刮，還是立刻轉戰其他地方刮。

去也要去自己指定的地點，不能跟沒頭蒼蠅一樣隨便打。

莫雷納山以北、馬德里以南的區域是之前完全沒掃蕩的過的地方，區域內的所有城池都可以下手。

鄭成功命令新抵達戰場的五個旅長，帶著自己的部隊兵分五路，南向有三路，馬德里東西兩側各兩路，開始拉網式掃蕩。

餘下的一個旅長算是給五叔鄭芝豹留的部隊，暫時駐防馬德里。

鄭成功並不打算在這裡常駐，等收拾妥當之後便會率自己的本部人馬北上。

可能的話，還要與蒂雷納見一面，看看北面的戰況如何。

要是不方便的話，那就只能南下，等臨行之前再跟蒂雷納告別。

好歹也算是老朋友了，不能來一趟歐洲，自己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人，那就太沒禮貌了。

先派人過去約個時間，等對方答覆之後再行見面。

在這之前，各部的首要任務就是修理馬車，裝載戰利品，順便押送俘虜。

這算是眼下的頭等大事了，而且絕對不能耽擱了。

俘虜每天都有嚥氣的，這可都是錢啊！

經過再次清點，俘虜數量高達三十九萬餘人。

要不是聽說大明王師駕臨，之前馬德里城內的人口更多，已經在戰前跑路一部分了。

但到手的俘虜也夠多了，押送他們抵達海邊就是個很棘手的差事。

加上數千輛裝滿戰利品的馬車，七個旅的部隊只能說是勉強夠用。

馬德里城內的東西還有很多，鄭成功估計至少還得拉幾趟才能全部帶走。

不過此前早有心理準備了，來西班牙就是刮地皮的。

多拉幾趟，甚至十幾趟就證明刮地皮是成功的，否則那就算是賠大了……

像這種程度的刮地皮，之前鄭軍倒是沒經常做，即使做也沒有這麼大的規模。

除了老弱病殘之外，將一個上千萬人口的國家徹底搬空，絕對很刺激！

有傳染病的不要，快嚥氣的不要，殘障的不要，腦子不好使瘋瘋癲癲的就更別提了。

不少西夷都開始裝瘋賣傻，企圖矇混過關，好能留在本土，不被送往東方世界去挖礦。

可鄭軍對此早有辦法，辦法也很簡單，只要往目標的腳面附近放一槍就行了。

對方只要跳起，就說明精神正常，不過這就意味著沒活的機會了。

為了以儆效尤，會被拖到一邊，在眾目睽睽之下，當場絞死！

要是透過了開槍測試，後面還有一系列的測試。

全部透過才算被視為瘋子，否則一關過不去，那就可以去死了……

要是裝瘋賣傻到直接攻擊鄭軍士兵，那連絞死都省了，直接一刺刀捅死，讓同伴挖坑埋了就行了。

任何提出無理要求的人，覺得自己走不到巴倫西亞，可以直接被埋在路邊！

對卡洛斯二世來說，隊伍裡的某些人的身份或許能比普通人更高貴。

但對鄭成功來說，除非有大洋馬女兒或者老婆，否則全都是礦工！

若是有人願意提供鉅額金銀的話，倒不是不可以網開一面。

之前將其大量釋放，總計才能獲得一百萬銀幣的贖身費。

這價錢遠低於鄭成功的預期，故而絕對不行。

一家人十萬銀幣還差不多，五十家就是五百萬了。

鄭成功打算從西班牙本土賺到一千萬銀幣，這是最低數額。

不然班師回朝之後，或許會被尊師認為自己對西夷心慈手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