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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朝廷賺錢全都啞火,就會打著忠臣的幌子,猛懟太子,把大明先玩壞、後玩完,才是你們的終極目標啊!
“休會!本宮懶得跟你們這群尸位素餐之人廢話了,當今誰是誰非,自有後人評價!”
等本宮控制了輿論,想怎麼寫,就怎麼寫,多出幾個合訂本,氣死你們這群老東西!
見到太子竟然無動於衷,林欲楫別無他法,只得祭出最後一招,力圖逼迫太子讓步:“殿下若是不能收回成命,臣便一頭撞死在這廊柱上,以正視聽!”
太子才是黃口年紀,一干老臣卻無法左右,多次爭辯,屢遭失敗,傳揚出去真是顏面掃地,不論採取任何手段,均要令其回心轉意才是。
已經起身的么雞聽到如此決絕的“碰瓷計劃”,只能扭過頭,冷漠地看了一眼,然後吩咐楊進朝:“進朝,讓人記下此人有意損壞皇宮物件,如若已成事實,記得派人向其家人討要賠償!”
阻攔?
不可能的!
你愛撞不撞!
什麼耿直的忠臣?
不過是耍無賴的老硫氓而已!
要是覺得自己撞有點孤單,可以攛掇另外七個人一起撞,看看能不能撞穿越了!
想用這招來逼迫本宮?你們真是異想天開了!
本宮不是正德、嘉靖、萬曆、甩鍋爹!
沒點鐵石心腸,莫說皇帝,你連太子的位置都坐不穩,得被這群狗東西直接懟下去!
你今天不一頭撞死,老子都瞧不起你,以後封你一個官位正超品的“嘴炮大臣”!
么雞的邏輯很簡單,把不聽話的人都清理掉,剩下的自然是聽話的人。
千萬別說正直之士浩浩湯湯這種話,那是對於宅心仁厚的天子來說。
真打算收拾他們的話,採用有組織、有計劃的實施策略,那就……
問問蒙古人,要不是還要留些漢人給自己納糧上稅,華夏大地就永遠的沒有一個漢人了!
曾經稱霸河套地區的儻項人就是被蒙軍的彎刀徹底滅種!
所以只要刀快,根本不怕腦袋多!
幾千萬人,殺起來就跟玩一樣!
立志成為千古一帝的么雞當然不能這麼幹,尤其是對付某些清官。
有的時候不用刀,或許效果會更好!
太子這番露骨之辭直接激怒了商周祚,不管太子如何吩咐,都要猛烈抨擊這個不明事理之人:“臣等皆受命於陛下,效力於朝廷,忠肝義膽,日月可證!殿下陡增商稅,是為不仁;重用廠衛,是為不義;擅改朝服,是為不禮;強徵田產,是為不智;廣制網兜,是為不信。違背五常之道,仁、義、禮、智、信皆喪者,必遭天下人供責之!殿下不聽臣等力薦,一意孤行,擅斷朝政,又豈是仁君所為?與那晉惠帝、隋煬帝、宋徽宗又有何分別?”
么雞對這貨大放出來的厥詞進行了簡單翻譯,總而言之,你個小兔崽子敢不聽我們的,你就是昏君!我們就要罵你!我們以前是正確的,現在是正確的,以後也是正確的,永遠都是正確的!你不按我們說的做,你就是錯誤的,你就要被群起而攻之!
劉遵憲彷彿覺得攻擊火力還不太夠,在商周祚之後緊接著補刀:“今流寇之患已除,海內平息,朝廷理應恢復秩序,修養珉生。然太子殿下不修正道,德行欠缺,玩物喪志,濫施聖恩,種種政令,不知所云,猶如夏桀商紂一般倒行逆施,必使萬千百姓苦不堪言!殿下若不痛定思痛,迷途知返,難避天怒人怨,而遭無妄之災!”
如果前面三隻帝王不能讓你小子幡然悔悟的話,那麼就只能向殘暴不仁的夏桀與商紂靠攏了。說到最後,力諫不行就上詛咒,總會有一招好使的。
黃口小兒若不能從善如流,虛心受教,執意與眾大臣為敵,分庭抗禮,長此以往,必遭天譴!
破罐子破摔的林欲楫想起一記猛藥,見到太子漸行漸遠,忽然高聲喊道:“殿下自覺能力低微,不足以治國理政,則應將監國之責讓與陛下其他子嗣!”
若是換上年紀更小的皇三子、四子,乃至皇五子的話,群臣便可以有的放矢了,遠不像如今這般費力不討好,還會被太子所算計。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全都驚愕不已,讓太子禪讓監國之位,可謂是聞所未聞之舉,更不符合大明“立長不立幼”之傳統。
萬曆年間的“國本之爭”便是群臣為了打消神宗立朱常洵為太子,而不惜長期死磕。
被立為太子的朱常洛卻只活了不到一個月,然後其子登基,開始了“天啟”年號。
林欲楫竟然敢說出“廢長立幼”這樣大逆不道的話,真是其心可誅,百死不能抵其罪。
么雞聽罷,果然駐足,轉回身反問:“這算是圖窮匕見了?本宮身為太子,監國乃受父皇之命,斷不會聽信閒雜人等的三言兩語,便會被其左右,繼而動瑤國本!甄淑,欺君犯上,該當何罪呀?”
剛才說撞柱子,又反悔了,現在又想搞事情,這上竄下跳的本事,還真是獨領風搔啊,連首輔都比不了你,真會搶戲!
刑部尚書甄淑在替林欲楫惋惜之餘,向太子如實稟報:“主犯棄市(削首)或磔刑(凌遲),家屬充軍為奴,戍邊不得返回!”
若是皇帝強勢,大權在握,誅殺逆臣三族也是可以的,目前貌似還沒有這個必要。
“廢長立幼”這罪名說重不重,說輕不輕,就看太子怎麼懲處置機的前禮部尚書了。
么雞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按照自己的意願,將判決結果稍微改了改:“林愛卿此番言論大有禍亂朝綱之嫌疑,但本宮向來宅心仁厚,寬宏大量,不忍嚴懲逆臣。遂不會廷杖於你,更不會遣錦衣衛將你下獄!甄淑,主犯及男眷發配山東掖縣挖礦,五歲至四十歲女眷送至教坊司!念其昔日之功,就賞林府男眷每天每人吃五十隻炸蝗蟲吧,屆時挖起礦來,身上也有力氣嘛!”
讓你跟本宮作對,本宮就把你女兒、你侄女、你孫女這一干美女都送到一個好地方去培養,然後給本宮賺銀子,要睡尚書家裡的女人,一晚上怎麼著也得十兩銀子吧?
啊~哈哈哈哈……
“你……”
林欲楫聽到如此結果,盛怒難平,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栽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商愛卿涉嫌詆譭本宮,劉愛卿更是刻意詛咒本宮,其意陰損,其心可誅!本宮視此二人之罪與林欲楫等同,左都御史可有異議?”
處於同僚的惻隱之心,都察院左都御史鍾炌不好意思開口認同太子的觀點:“殿下,此二人或一時糊塗,乃至口不擇言,還望殿下息怒!”
鍾炌也在心裡腹誹商周祚和劉遵憲,實在是不分場合地大放厥詞。
此事只因朝服與指甲所起,如今鬧到這個地步,已然是難以挽回了。
天氣炎熱,改善朝服,太子顧及群臣感受,在情理之中。
修剪指甲可有可無,若是和顏悅色地耐心商量,也不至於此。
首輔與內閣都已避其鋒芒,偃旗息鼓,爾等為何要一味追究?
么雞哼笑一聲,厲聲質問道:“息怒?諸臣將不該說的話都說完了,還打算讓本宮息怒?本宮問你可有異議?!!!”
方才這兩人批駁太子的時候,說話聲音特別大,群臣想不聽清楚都很難。
眼下太子與首輔儼然成為一體,七卿與六部中的部分人公然與太子對抗。
其餘文臣有意明哲保身,不願產於其中,而武將與勳貴們自然會心向太子。
鍾炌自知難以將此事推諉過去,又不能繼續拖延,無奈之下,只得說:“臣……無異議!”
讓左都御史大惑不解的是,這本是件利於群臣的好事,卻因為一些人政見不一,小題大做,逐漸演變成了太子與朝臣互相抨擊的鬧劇,幾近於當年的“國本之爭”。
商周祚聞聽自己的下場,不禁仰首狂笑:“養奸佞之臣,懲耿直之士,顛倒黑白,數典忘祖,我大明休矣,不日將傾,哈哈哈哈~!”
薛國觀面帶慍色地盯著對方,商周祚口中的“奸佞之臣”分明在意指自己,若不是顧及到自己疏言將使已經明朗的形勢變得混亂,早就參與到舌戰之中。
么雞看著這位狂傲之人,背手冷笑道:“我大明休不休不是爾等說了算,本宮自監國以來,便重視珉生,維護社稷,爾等若是有命,自會見到中興之日!對了,商愛卿是浙江人,自然不支援增加商稅,美其名曰——太子不仁!只要能繼續壓低商稅,即便商愛卿兩袖清風,讓那些商人給你家公子找份收入豐厚的差事,一年賺個幾千兩銀子,想來也不難。商愛卿依然能以清官自居,這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戰術還真是高明,本宮佩服之至,為官之道,莫過於此!”
這種事情歷朝歷代都有,並非大懟朝僅存,商周祚是沒幹過,但並不代俵其他人沒這麼幹過。
商周祚氣得怒髮衝冠,也顧不得群臣之禮:“真乃一派胡言,本官自入仕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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