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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黑呼呼的魂旗洞窟內,小鬼頭已經瞄準了中心處的幽冥霧靄,如見了山珍海味般,目露飢渴。
幾隻還沒馴化的亡魂見了小鬼頭,如臨大敵,正瑟瑟發抖。
但新生的小鬼頭似還有些不穩定,形態飄忽,由實轉虛。
它口一張,一道猩紅的信子一繞,將這幾隻亡魂拖入滿是細密尖牙的口中,如吃辣條般嚼了幾嚼,吞了下去。
隨後,又一張口,吐出三頭亡魂來,這三頭亡魂便如被馴化了一般,圍繞它旋轉起來。
它再度張口,將其餘馴化亡魂盡數吐出,它的身形又向虛幻轉變。
於是,它將一頭馴化亡魂吸入口中,不穩之態才趨於穩定,緊接著又向虛幻轉化,它又吞亡魂。
如此持續了幾個回次,它的形態恢復實體,不再向虛,顯然已大功告成。
這一階段,全是小鬼頭的自身行為,沒有任何外力干預,至此,才算真正凝聚成了新鬼王!
在新鬼王對面,幽冥霧靄翻滾不休,彷彿在宣告它才是這旗幟的主人。
這就像家中闖入了一個陌生人,然後對主人說家中的家丁侍從包括整套房子等都歸自己所有,主人能不憤怒嗎?
幽冥霧靄虛張聲勢地掀起霧氣,卻對新鬼王十分畏懼,不敢發動進攻。
新鬼王凝視著霧靄,面頰上流露出頑劣之色,張口一吸,猶如長鯨吸水,霧靄被他吞入腹中。
一個長滿了黑色毛髮、犬牙闊口的巨大頭顱孤零零立在那兒,其戾氣盡去,滿是驚恐地望著新鬼王。
新鬼王尚顯稚嫩的鬼臉上露出殘忍且促狹的笑容,猛然將口一張,血盆大口竟比其本體還要大了十倍有餘,將那巨大頭顱吞整個包住了!
“何人毀我鬼王分身?”驀然一聲長嘯,發自後宮花園深處。
話音剛落,漫天的亡魂如開啟了井蓋,從地下噴薄而出,黑壓壓的,遮蔽了天空。
如此多亡魂,怕有上萬之巨,而其所產生的魂力,更是駭人聽聞!
“父親,有外人闖入,奪了孩兒魂旗!”黑衣青年本不願驚動父親,以免被小看,連一個凡人都對付不了。
他聽到父親的鬼王分身被毀,反而心中大定,出口求助。
“嘿嘿,知道了,我倒想看看何人如此大膽……”話音剛響起,這個聲音尚距離燕雲百丈以上,當話音落處,他的身形已經清晰的出現在燕雲二十丈開外,正是那名布衣男子!
但見布衣男子一揮袖子,燕雲再也拿捏不住手中的血色魂旗,直接返回到黑衣男子手中。
“多謝父親!”黑衣男子得了魂旗,連想都不想,就喚出了旗中的亡魂,向燕雲奮起直追。
燕雲只覺得身後有兩座無法抵抗的大山壓來,心急如焚,抱著試試看的心理,從胸甲內掏出了那杆已經被自己滴血認主的魂旗。
他來不及檢視小鬼頭進入魂旗後究竟發生了何種變化,就以心神找到一團霧靄,迅速將之引導至雙足。
有了幽冥霧靄加持,再加上速度符的功效,他的身形頓時快捷了一倍以上!
“嘿嘿,想跑?”布衣男子見燕雲掏出魂旗,便又想照舊將魂旗收回,可心思一動,卻發現和燕雲手中之旗毫無聯絡。
王城內外的幽冥魂旗都是布衣男子分發給宮中宦官的,每一面旗幟中都蘊含一縷他從自己魂旗中分離出的鬼王分身。
布衣男子一旦收回所有魂旗,意味著那些持有魂旗者吸納的亡魂都將歸他所有,他的魂力將極速攀升。
他就像是坐莊的莊家,那些持旗的宦官全部淪為了為他使喚的工具而不自知。
現在,布衣男子以自己魂旗中的鬼王召喚分神而沒得到回應,那就意味著鬼王分神是被燕雲毀去的!
可是,能毀滅分身的通常是對幽冥魂旗有一定了解的修仙者,燕雲一個普通凡人,沒有任何法力,又如何做到的?
從燕雲的奔跑速度來看,應該是得了符籙加持,這在修仙界不是秘密。
“父親,此人魂旗誕生了新鬼王!”黑衣青年說道。
“你說什麼?”布衣男子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新鬼王的誕生太難了,他當年為了讓魂旗誕生新鬼王耗費了數十年,就在他身心俱疲差點崩潰發瘋時,才在癲狂中偶然成功。
燕雲,一個凡人而已,怎麼可能令魂旗產生新主?
“留他性命……”布衣男子陰沉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難得的笑容。
“嗯……”黑衣青年回應,他煉製小鬼衣就是為了誕生小鬼,再經過一步步餵養,使之成為新鬼王。
他當然看見了小鬼衣和亡魂融合後,才產生了小鬼頭,可那些亡魂有什麼特點,年齡、男女比例、數量等等,都會影響小鬼頭的成功,他需要將之全部剖析出來,而這些需要藉助燕雲的嘴,將秘密吐出來!
他絕對想不到,燕雲並不知道自己魂旗中的亡魂資料,對小鬼頭進入魂旗後和幾個沒被馴服的亡魂之間的互動更是一無所知。
如果事情再重來一次,燕雲的魂旗能不能產生新鬼王,也是未知之數。
但布衣男子和黑衣青年父子二人並不知道這些細節,他們看到了眼前的事實,那便足夠他們為之瘋狂!
這也是他們並未全力以赴,讓燕雲支援到現在而不死的根本原因!
此時,地面的積雪正以急速冰凍,並急速向燕雲身後蔓延。
燕雲背脊發涼,發現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僵硬,奔跑的速度也開始變慢。
急切中,他默唸了一遍九字真言,卻沒產生任何效果。
這也難怪,他不是修士,自身並無法力,發揮不出真言的威能,且如此多亡魂都是在修士駕馭下,他一介凡人,又怎可能與之抗衡?
他這才想起,難怪小終南的玉真子道長和門下弟子將“能不打則不打,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奉為圭臬,與修仙者相關的任何事,步步危機,處處陷阱,惟有小心謹慎,趨吉避禍,才能活命。
如此看來,他進入內城查探,是極其冒險之舉,乃至大禍臨頭!
危急關頭,他心一橫,咬破舌尖的同時,摸出另外一張符籙,往嘴上一抹,再往胸甲內一塞。
瞬間,他覺得自己全身都被火焰點燃了一般,面板內外每個毛孔都火燒火燎,在猶如身體撕裂的疼痛中,一股巨力頓時滋生。
他雙臂一振,擺脫了部分魂力的牽扯,奔跑速度又加快了一分,可僅僅一個呼吸之後,又一切如常,他每一步奔跑都異常吃力!
而且,兩張符籙加身,燕雲的身體果然扛不住,面板毛孔中滲出血珠來!
顯然,在布衣男子這樣的大能之士年前,依靠符籙加持這樣的雕蟲小技,解決不了燃眉之急!
怎麼辦?
此時,燕雲慌不擇路,已經站在一座小橋上,橋下是一個佔地頗廣的大湖,湖面早已結冰,明晃晃的。
千鈞一髮之際,燕雲猛吸一口氣,突然合身向湖面倒頭而下,依靠巨力符籙產生的大力,瞬間將冰面砸出一個大洞,人也隨著沉了下去。
水冰涼!
寒冷刺骨!
這湖水大大緩解了來自亡魂的禁錮之力,使得燕雲的身體變得不那麼沉重了。
冰冷的湖水還給已經被兩張符籙加身而五臟六腑都差點燒起來的燕雲降了溫,腦子也因此變得額外清明。
他並不算識得水性,但和佐伊一起逃命的那段生死經歷,給了他難得的經驗。
他知道,自己不能上浮,一旦暴露在冰面下,被那二人發現,無疑是死路一條!
他也不能沉入湖底,一旦觸及湖底將會帶起淤泥,那等於是給敵人指明方向,自己將逃無可逃!
他藉助巨力符和速度符的雙重威力,又以幽冥霧靄的輕身效果為輔助,像一條潛伏在水中的大魚,向某個不可辨別的方向快速游去。
黑衣青年站在冰面上,圍著被撞破的冰窟窿周圍轉了三個圈,什麼都沒發現。
他略一定神,又以神識為媒介,將大半個湖面都搜尋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
至於冰面以下,因水的介質過於稠密,他的神識無法探尋。
“沒找到?”布衣男子問,他很瞭解自己兒子神識方面的成就。
“沒有,可能溺亡了吧,只有死人才可能在冰面下一直藏著不露面。”黑衣青年隨口說道。
布衣男子眉頭緊蹙,放開神識,將整個湖面連同冰層下一尺都搜尋了一遍,卻也沒有絲毫髮現。
若想以神識查探水下更深處,除非將整個冰層全部打破,這一點他可以做到,只是將耗費不少法力,也需要不少時間。
“怪事……”布衣男子喃喃自語,驅使亡魂從湖面上低空飛掠,試圖發現點什麼,可他失望了。
終於,布衣男子按捺不住,令亡魂高高升起,又以急速如箭矢般下墜!
噗噗噗噗!
堅冰破碎,滿湖碎冰和白沫漂浮,猶如打碎了的萬花筒。
布衣男子面色一白,身形隨之一晃,操控亡魂碎冰屬於不務正業,此等勞力之舉亦非亡魂所擅長,使得他的法力和魂力的雙重消耗甚巨。
“父親……”黑衣青年見狀,喚了一聲。
“無妨……”布衣男子略一擺手,雙目一閉,神識如席捲大地的秋風,向著湖面鋪展開來。
也就是在這時,他以神識看見燕雲正從湖中冒出半頭,換了一口氣後,又快速沉了下去。
“他沒死,在那!”布衣男子一指東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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